死对头失忆后,误把我当做他的白月光。
我趁此机会,狠狠羞辱他。
让他给我提鞋,叫我主人。
他都乖巧地一一照办。
后来,我无意中撞见他跟人说话:
记忆恢复了又怎样
谁特么敢让她知道!
就等死吧!!
1
陆俞辞出车祸,把脑子撞坏了。
医院里,我嗑着瓜子看好戏。
原本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陆家小少爷,现在迷茫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医生比了个数字,问他这是几。
他骂了句脏话,不耐烦道: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幻想了一下他傻啦吧唧流口水的样子,我在角落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如此沉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纷纷看向我。
我顿时尴尬地抠手指。
抱歉,我的开心吵到你们的耳朵了。
陆俞辞这才穿过人群看见了我。
呆滞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点光亮。
像是被天雷劈了一道,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记得你,周听芸。
我:
不是吧,就这么讨厌我
连失忆了也不肯放过我!
我跟他,从学会走路开始,就是彻彻底底的冤家。
小时候日常上演——
他扔我娃娃,我砸他玩具。
他扯我辫子,我掐他手臂。
……
长大后,我们更是互相看不惯,没一刻消停过。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生怕我们当场掐起来。
陆妈妈一时顾不上这些,哭着笑,笑着哭:
还记得芸芸就太好啦!
你们以前关系最好的。
整天黏在一起玩,谁也不能把你们分开。
我懵了。
陆俞辞也懵了。
虽然医生说要多给他讲点以前的事情,帮助记忆恢复。
但也不能胡扯啊!
我扯了扯嘴角,刚要否认。
陆俞辞却抢先答应道:嗯,我记得。
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
你们可以先出去吗我想跟小芸单独聊聊。
我十分怀疑,他又起什么坏心思,等着整我呢!
连忙摆了摆手:还是别了吧,我……
我字都还没说出去,就对上了陆妈妈充满希望的眼神。
我只好妥协。
大家都出去后。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
陆俞辞,你在装什么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使唤我。
想得美!
他顺着我的巴掌往后倒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语气中带着诡异的兴奋,试探地问道:
我以前——
是不是喜欢你
2
喜欢谁
我
你疯了吧!
我几乎快要尖叫出声。
赶紧双手环抱,保护自己。
陆俞辞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了:他们都还不知道,对不对我们是地下关系。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住!求你别恶心我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才不会上当。
他微微偏头。
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里,有着大大的疑惑:那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心痒
我呵呵冷笑:可能恨得牙痒痒吧。
不信!
陆俞辞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我给你道歉。
随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他看起来异常委屈。
眼角竟然可疑地泛着红,隐约闪着泪珠。
道歉
这下换我迷茫了。
谁不知道陆家小少爷是个混蛋。
道歉两个字,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谁料,他把我的疑问句,当做了陈述句。
急不可耐地赶紧道歉:
错了,宝宝。
原谅我好不好
靠北啦
他好像来真的!
我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脑子坏掉啦
他无辜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只记得你。
我的心情顿时百感交集。
有一种不想让他过得好,但又不想让他不好的复杂感。
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告诉他真相:
其实,我们的关系差到离谱。
你喜欢的女生怎么可能是我啊!
……
话都还没说完,陆俞辞就打断了我:
不可能!
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你别不要我……
活脱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狗。
眼眸低垂,强忍着泪水。
差一点,我就要心软了。
但是——
在他出车祸的前一天。
聚会上,趁我去洗手的间隙,有人打趣他:
辞哥,你跟周小姐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就是就是,直接拿下!
他漫不经心地端着酒杯,嗓音冷淡:她也配
碰巧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向来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
猛地推开门,冲进去,直接甩了陆俞辞一耳光,骂道: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
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抢过他手里的酒,从他头顶上浇下去。
酒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滴落,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不气反笑:有脾气。
当时我真恨不得那一滩红酒,就是他流的血!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跟人赛车,出了车祸,流了好多血。
他在手术室里被抢救的时候,我愧疚得哭了三天三夜。
早知道就不诅咒他了。
后来他脱离危险后,我又觉得,这就是他活该!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个混蛋,是时候遭点报应了!
3
为了躲着他,我连夜打飞的去了海边度假。
阳光和煦,微风拂面。
我躺在沙滩椅上,喝着椰子汁。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如果,陆俞辞没有追来的话!
我赶紧将帽子压低,像个鸵鸟一样,假装此地无人。
陆俞辞顺势坐在我的沙滩椅上。
将我的帽子拉开,脸色青黑,语气幽怨:
你怎么不来医院看我
我装睡,没回答。
他又自言自语:没关系,我可以来看你。
我继续装睡中。
下一秒,我身上突然多出来一条毯子。
将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在闹哪样
被我莫名其妙吼了一通。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占有欲爆发:不许别的男人看你。
我才反应过来,身上的三点式泳衣,对此刻的他来说,具有多么巨大的冲击力。
难怪他眼神躲闪,整个人都不自然。
我顿时恶从胆边生。
是陆俞辞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玩玩多可惜。
我坐起身来,毯子从肩膀上滑落,该露的地方都露了。
故意挑眉道:喜欢我
嗯。他咬着牙,连眼神的余光都不敢忘我身上瞥。
那你抱我回酒店洗澡。累了,不想动。
我懒洋洋地斜倚着,等着他行动。
他却紧紧地捏着拳头,手上的青筋叫嚣着。
内心比翻涌的海浪还要更浪。
我偏着头,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像是在诱哄:抱我。
话音刚落,瞬间天旋地转。
陆俞辞一把将我捞起来,单手扛在肩上,大步往酒店走去。
我被晃得晕晕乎乎的。
陆俞辞!
嗯
你的皮带硌着我的脚了。
他闷哼一声,
我没系皮带。
……
4
关于陆俞辞。
小时候讨厌他是纯恨。
长大后讨厌他,是因为只能看,不能吃。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整天在我面前晃荡。
却不能上下其手。
烦啊!
不过,现在他很乖。
从浴室出来后,他只随手套了一件背心,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浴巾,露出肌肉饱满的身材。
满意吗他双手摊开,冲我一挑眉。
我的心简直都快跳出来了。
尴尬地转移了视线,缩在沙发角落。
咽了咽口水,嘴硬道:还行。
他喵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几下擦干头发,双手撑着将我按在沙发上。
冰凉的水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落到我的眼角。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洗冷水澡了我忽然有些紧张。
他才刚出院,就这么糟蹋身体!
陆俞辞不置可否,嗓音干涩:
不然怎么压得住火
说罢,在我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
我有点受不了,浑身轻颤。
他仿佛很享受,轻笑一声:
好敏感啊,宝宝。
将要意乱情迷时,我突然意识到。
不对!
怎么变成我被他压制了
我才应该是上位者!
我猛地一把推开他,厉声道:等下!你站过去!
因为情绪有些上头,他整个人都迷离了,神情格外缱绻。
怎么了宝宝。
我坐起身来,趾高气扬地指使道,谁允许你叫我宝宝了以后,叫我主人。
嗯他的眼神中染上几分玩味,嗓音也格外低沉有磁性。
我再次申明道:对!你只能是我的小奴仆,没有丝毫尊严可言!
陆俞辞笑得发邪,眼尾红红的:你喜欢这种
不然呢我双手环抱,仰着头,傲气十足。
他抿着嘴,微微颤抖着,好似在憋笑。
说话。我有些不满,不说话就惩罚你!
他摊摊手,无奈道:那就惩罚我吧,主人。
我一下就来气了。
什么人,还故意求惩罚
我顺手拿起陆俞辞刚才脱下的领带,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
命令道:
手,放到背后去。
跪下。
他愣了半秒,眉头皱了又松开。
最终下定决心,乖巧地按我的指令照做。
神情十分屈辱,侧过头,不敢看我。
非常有小奴仆的特质。
我将领带往前一拉,他一时重心不稳,向我这边倒过来。
为了保持安全距离,我赶紧拿手抵在他的胸肌前。
你别说!
这手感还真不错。
平时穿着衣服人模狗样的,还真没看出来身材这么好。
我努力压着嘴角,不让它笑得太夸张。
清了清嗓子,轻浮地挑起他的下巴:
我只喜欢听话的,懂吗
他听话地点点头:懂。
那你以后要怎么做
让你满意。
说罢,他欺身而上,将我抵在沙发里,一丝丝的距离都没有。
而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吊带裙。
脚尖顺着他的腰腹处,将他腰上的浴巾挑开,往下一直滑去。
触感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滑滑的,很细腻。
想着哪家的衣服能做到如此舒服的贴合感。
我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
顿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陆俞辞!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他捂住耳朵,低头在我肩窝处蹭来蹭去:我穿了。
就……男人最里面的那条,也算裤子
我被弄得痒痒的。
推开他的头,媚态十足地挑眉问道:
想要
他没说话。
只低头沉沉地望着我。
屋里很昏暗,借着微弱的灯光,勉强能看清他湿润泛红的眼角。
我温柔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良久,在他脸上狠狠地打了两下。
眼神轻蔑,语气极其挑衅:
你配吗
可恶的陆俞辞。
不会真以为失忆了,我就会放过他吧!
门都没有!
5
那晚,浴室的灯亮了又亮。
冷冷的自来水在陆俞辞脸上胡乱的拍。
他第二天就感冒了。
我也睡得不好。
因为他隔一会儿就要去冲澡,躺在沙发上还不老实,翻来覆去的,扰人清梦!
有陆俞辞在,我的度假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正巧他家里为了给他祛病消灾,特地办了宴会。
我们家跟陆家是世交。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他一起回去。
一路上,他都秉持着乖巧听话的原则,我说东,他不敢往西。
听话到让我浑身瘆得慌。
他陆俞辞何时这么温顺过
失忆还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连人的性格都可以完全改变。
……
宴会上,简单寒暄几句后。
陆俞辞就被他妈妈拉走,到处认人去了。
今天来得多是他们家的亲戚,还有几个陆俞辞以前好兄弟。
算是家宴。
我也不拘束,随意地在角落坐着。
你就是周听芸
一道清脆的女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一看。
有些面生,不像是陆家的亲戚。
我点了点头,疑惑道:你是
她没接我的话,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哦,原来你就是辞哥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奴隶。
呵呵,我早就知道,陆俞辞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别人问起他来,他总是嘴欠得要命:
周听芸么
不过就是任我宰割的一个小奴隶罢了。
我说东,她不敢往西的。
看看,现在到底谁是谁的奴隶
我倍感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没等我说话。
她又眨了眨眼,像是在宣告主权,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辞哥的女朋友。
我瞬间僵硬在原地。
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我忽然就对面前这个娃娃脸的女生有了些印象。
她叫乔清夏。
上次陆俞辞篮球比赛时,我去给他的对手加油。
她也在,递水,送毛巾,擦汗。
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陆俞辞几乎没怎么搭理她。
比赛结束时,他直接坐到我身边来,吹了一声流氓口哨:怎么样哥这实力,不是盖的。
我当时就有些烦了。
陆俞辞的桃花一向很泛滥。
主动投怀送抱的女生更是数不胜数。
但他从来没谈过。
关于某某女生给他写情书,送他巧克力等等的事迹。
我只是有所耳闻。
他一直很谨慎,没让那些女生出现在我面前。
乔清夏是第一个。
我没想到,他们进展这么快。
一时间,我像是阴暗潮湿的鬼,被人扒了皮,在太阳底下暴晒。
在正牌女友面前,陆俞辞前几天跟我说的话,做的事。
都显得极为可笑。
我艰涩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想要说些什么,嗓子眼却像堵住一样。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憋出一句:抱歉。
为我不知廉耻的行为而道歉。
随后狼狈地站起身来,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场面。
可没想到,我穿的黑色系带高跟鞋,竟然散开了。
带子的一端正好踩在乔清夏的脚下。
她低头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尖,像是在故意使坏:
我也很抱歉。
我毫无跟她争辩的底气。
身上的裙子很短,没办法蹲下去系带子。
总不能脱了鞋走吧。
真是难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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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正犹豫着,不知所措。
脚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竟然是陆俞辞。
他单膝下跪,指节分明的手,生疏地将我鞋跟后的黑色系带,胡乱地绑上。
我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等他站起身来,我才发现。
他此时的脸色是有多么难看。
额角沁出些细汗,咬着牙,低声质问着:
她说什么你就信
是不是蠢
我正愁有气没地撒。
罪魁祸首就自己送到面前来了。
忍不住也怼了一句:那谁知道,你失忆了啊,大哥。
听了这话,陆俞辞身形一怔: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一下子把我哽住了。
虽然平日里打闹互怼,但他确实从来没有骗过我。
僵持不下之时,乔清夏在一旁小声啜泣了起来:辞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陆俞辞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你谁
乔清夏睁大无辜的杏仁眼,哭得梨花带雨:我……我是你女朋友啊。
谁说的他向后抓了两下头发,烦躁地在脑海中反复确认,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最终,他可以肯定。
没有。
乔清夏一整个懵住,嘴巴张了又合,好不容易憋出一个我字。
下一秒就被陆俞辞堵回去了:
谁说的你找谁去。
这里不欢迎你。
看得我瞠目结舌。
可能他前几天太乖了。
让我差点都忘了他的本性。
他向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子。
容不得一点沙子。
话音刚落。
在一旁围观的兄弟们站出来打圆场。
其中有一个,是乔清夏的哥哥,乔崎。
陆俞辞赛车出事那天,也是在跟他比赛。
听说那场比赛的赌注,是关于乔清夏的。
也难怪陆俞辞这么拼命。
他拍了拍乔清夏的肩,安抚道:阿辞生病了,难免心情烦躁,有什么事,等他恢复了再说。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他是在说,陆俞辞生病了,她作为正牌女友,要有包容心一点
陆俞辞当然也听出来了。
浑身暴戾,一把将我扯进他怀里:
没什么可说的,你妹就不是我喜欢那款。
失忆前是这样,失忆后也是!
还有人在一旁起哄:哦那辞哥喜欢哪款
陆俞辞将我搂得更紧,语气稍缓,多了几分正经:
除了周听芸,还能有谁
我挣脱不开他,整个人都呆呆的。
脑子一团浆糊。
万一真是他女朋友,那代入一下,乔清夏也太可怜了。
但又觉得,陆俞辞不像这种人。
不过现在他失忆了,连我都能当他主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cpu早就已经烧坏了,失去了思考能力。
救命啊,谁能来收拾这一摊烂摊子!
7
事情闹得乱七八糟的。
最终,乔崎以家里的猫学会后空翻的借口,带着他妹回家了。
大家才纷纷散场。
本来昨天就没睡好,又折腾这么一场。
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窝在二楼的房间里补了一个大觉。
待睡醒时,已经是黄昏了。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去晚宴。
这是一间套房,外面还有个会客厅。
刚要推开门,就听见有几人在外面说话。
我原本不以为意,却在听见陆俞辞的声音时
,愣住了。
辞哥,你恢复记忆了
没。
问的那人显然不信:那你怎么知道乔清夏是乔崎的妹妹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沉默许久,陆俞辞烦躁地爆了句浑话:
艹,说漏嘴了。
记忆恢复了
什么时候的事!
糟糕,那我昨晚,岂不是……
还好,有人接着问出了我的心声。
什么时候恢复的啊都不通知我们一声,好给你庆祝庆祝啊。
就刚才,乔清夏鬼扯的时候。
有人打抱不平:
她真是爱你爱疯了,连这种谎都敢撒。
之前还企图在背后造周小姐的黄谣,不过幸好被辞哥发现了。
造黄谣
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还是说陆俞辞一直以来,都把我保护得太好了。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
除了哥,谁也别想欺负你!
接着有人感叹道:
也就是碍于乔崎的面子,不好直接撕破,不然辞哥有一百八十个手段解决她。
辞哥拼了命飙车,非得赢过乔崎,不就是想让乔清夏给周小姐道歉吗
还叫周小姐呢!该叫嫂子了。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叽叽咕咕的一顿议论。
我才发现,原来男人也这么嘴碎子,爱吃瓜。
陆俞辞一直没说话,等笑声过去后。
他才缓缓开口,嗓音低沉,略带危险:
我恢复记忆的事。
要是谁敢让她知道,
就等着完蛋吧!
8
正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我的门,
竟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幽幽地,出现了一道细小的门缝。
我赶紧又拉回来。
在锁住的一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糟糕!
我才是真的要完蛋啦!
我迅速三步并作两步,往床上躺去。
将自己闷在被子里,装作无事发生。
很快,就听见门轻轻打开的声音。
陆俞辞小心翼翼地进来,看见我乖巧地睡在床上后。
松了一口气。
我一下子又起了坏心思,想要戏弄他一番。
故意一个大翻身。
立即便听见他猛地倒吸凉气。
我假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只见他浑身紧绷,眉毛拧成一个川字。
你怎么在这里我装作睡眼惺忪,嗓音掐得嗲嗲的。
他的双手握拳,心脏跳得飞快。
环境很安静,我简直快要听见他砰砰的心跳声了。
艰难地挣扎了许久,他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没听见什么吧
我歪头看着他:什么我才刚睡醒呀。
嘻嘻,我当然全都听见了哦。
听了这话,他才放松下来,略显尴尬:没事。
窗外的夜慢慢暗下来,屋里没开灯。
借着微弱的光,他的眼里仿佛装了一汪潭水,深不见底。
如果说,失忆后的他,听话又乖巧。
是因为他只记得我,没有安全感。
可现在……
我有些看不透他。
试探性地问道:晚宴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不伺候主人沐浴更衣
若是以前的陆俞辞,肯定会嗤之以鼻地叫我滚。
而现在——
他只是默默地拿过拖鞋,半跪在地上,将我的鞋穿好后,又把我打横抱起。
往浴室走去。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是真好啊。
随手一摸,就是结实的腹肌。
我的嗓子发紧。
他还想继续。
等我站直后,他顺势抚上我背后的拉链。
不知道是他太紧张,还是拉链不够丝滑。
弄半天都没解开。
我索性自己上手,简单两下,直接将拉链拉到底,露出光洁的背。
我能感受到他浑身的燥热。
他失忆的时候,我不愿意,是因为太过于荒唐。
但此时此刻不一样了。
我霸道地将他抵在洗手台前:你就是任我宰割的,懂吗
他意乱情迷地点点头。
拉过我的手,放在喉结下方,衬衣扣子上。
我意会到他的意思,开始一颗一颗地解。
手指还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肌。
解到最后一颗时,他突然按住我作乱的手。
迷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
像是强撑着最后一点意志,即将溃败的边缘。
他说:不行。
啊
不是,我都这样了!
他说不行
他有病吧!
9
我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直接推开他。
你不行,就拉倒!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身后,陆俞辞还想再拉住我解释什么。
可奈何他的衬衣太难扣。
只能远远地被我甩在了浴池里。
这简直是天大的屈辱!
面对我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妖艳魅惑的身材。
他竟然敢拒绝!
他特定是在这种事情上有什么难言之隐,难怪这么多年都不谈女朋友。
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我又羞又气。
我们家就在陆家隔壁。
连晚宴都没参加,狂奔着回了家。
他还给我疯狂打电话,我将他的电话、微信、微博……统统拉黑删除一条龙。
好你个陆俞辞,竟然敢戏弄我,咱们走着瞧,看谁比谁狠!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轻易原谅他了。
我躺在床上,双眼无声地流着泪。
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可我又不敢把这件事跟闺蜜说。
我怕挨骂。
因为平时我跟陆俞辞真的太纯恨了。
于是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没想到,我的闺蜜像是跟我心有灵犀一般,发了个消息给我:
【18弟弟,来】
是在叫我去酒吧。
以往我都是不屑于去的。
不过现在,我急需抚慰心中的伤痛,便发了一个好的表情包过去。
很快,她就开着冰莓粉的保时捷来接我了。
看我一脸鬼样子,她皱着眉:车上有化妆品,补个妆
我呆滞地摇摇头,机械地问着:帅吗
包的,姐的眼光你还不相信
嗯,她阅男无数,能被她说帅的,那确实应该还不错。
只是如果没有陆俞辞帅,那我会更伤心!
她啧了一声:你还是补个妆吧,我怕你一会儿把人家吓跑了。
我幽怨地盯着她:你看不出来我很难过吗
她点点头,憋笑憋得很难受:化妆,OK一会儿你就不难过了。
我照了照镜子,果然,妆花得像个女鬼一样。
只能默默地卸了妆,但提不起任何化妆的兴趣。
简单敷衍地画上了眉毛和口红。
刚弄好,就抵达了目的地。
竟然不是酒吧。
而是一个空中花园。
铺满的红玫瑰从二楼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遍布的灯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我悄悄问闺蜜:这是有人结婚吗搞得这么隆重。
她摇摇头:不是结婚,是告白。
我刚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里面就缓缓地出现了一熟悉的身影。
剪裁合体的炭灰色西装,将身材勾勒得相当完美。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闪现。
刚刚为什么不好好化妆!!
10
陆俞辞抱着一大束红玫瑰,从不远处向我走来,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尖上。
闺蜜也识趣地退到后面去。
我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了。
原来,他说的不行。
是因为,我们之间,还缺少一个正式的告白。
花递到我手上,我娇羞地接过。
咬着嘴唇,小声说:
我愿意。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轻笑:我还什么都没说。
可恶。
我的脸蛋又烧又烫,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它现在一定红扑扑。
不过我只想迫不及待地,快点吃上好的!
冷哼一声:管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愿意!怎么,不行啊
他的笑意更浓,将我搂进怀里。
晚风吹过。
他俯在我耳边,低声诱哄着:
那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主人吗
这时才发现,刚才装得风轻云淡的陆大少爷,原来紧张得连手心都是汗。
我在将头闷在他的胸肌上,坚定地点了点头。
兴奋地飙出来了几颗眼泪,全都擦在他身上。
呜呜呜,终于,名正言顺啦。
身后响起了一阵起哄声。
现场竟然有这么多共同好友。
有人打趣着:
谁说辞哥不行啊,我看他行得很!
话说之前好像某人还很嘴硬来着!说什么她不配哈哈哈!还挨打了一巴掌!
另一个人赶紧澄清:
你可不要污蔑辞哥啊!当时是有人说起周小姐追不到,追乔清夏也行,辞哥才说她不配!
对对对,我在现场!我作证!
原来如此。
是我少听了几句话,看来偷听的功夫还得多练练。
大家彼此相视一笑,都是一副你别说了我懂的模样。
我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关切地问道:疼吗
他眼神宠溺地摇摇头:
嗯……很爽。
后来我问过他。
怎么在短短几个小时,就布置好了这么大的场景。
他的语气很得意:有没有可能,我已经谋划很久了
果然,在很早,很早以前。
我就已经是他最特别的存在了。
不过,还想吐槽一下:
整个风格都很直男,一看就是没经验……呜呜。
话都没说完整,他就将我的头按下去:
专心点,宝宝。
11
家族联姻就是好。
流程走得飞快。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陆俞辞的爸妈就带着律师,还有一堆红本本、合同等,到了我们家来拜访。
陆妈妈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跟我爸妈商量着:
我就说吧,这俩孩子从小关系就好。
不过你们家芸芸这么乖,愿意跟我们家这混球在一起,不能委屈了她。
陆叔叔也紧跟着拿出诚意,指着那一堆东西,一边数着一边说:
这是我们公司的股份,
这是西城的别墅,
这是南城的海景房。
……
统统过户给芸芸!
我爸妈也不吝啬。
两家人一会儿送这,一会儿送哪。
给律师整得脑袋都大了。
就这样,双方父母达成了,亲密无间,更加深度的合作。
看得我和陆俞辞一愣一愣的。
他憋着坏笑:看来,明天就得去领证了。
我倒是傲娇起来了:哼哼,还没求婚呢!
先领证,后求婚。他又擅自开启了自信模式,哥的实力,你还不明白吗
嗯嗯嗯。
我敷衍地点点头:明白明白。
12
我还是拗不过他。
当天就被陆俞辞拖到行政局办了结婚证。
准备蜜月旅行的期间。
他在公司里忙着交代后续工作。
而我忙着搭配出行穿搭。
乔清夏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我的。
我们约在了咖啡馆里。
她直接开门见山,高傲地像只小公鸡:怎么,你还不愿意离开他吗
我抿了一口美式。
好苦。
不过我以后不会苦了。
因为我爱情的甜来啦,哈哈哈。
我挑眉反问道:离开谁
乔清夏翻了个白眼:我男朋友啊!
嗯他是你男朋友,那我是谁
我伸出手,在她面前炫耀了一下大钻戒。
她直接瞳孔地震,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反问三连:
啊
你还不知道吗
没人告诉你吗
我跟你男朋友,已经结婚了呀。
乔清夏震惊地拍了一下桌子,简直难以置信:
才一个星期!你骗谁啊。
我耸耸肩:陆俞辞就是这么快。
刚说完就发现不对。
只是在结婚这件事上,他很快。
别的不是!
不可能啊!他不是最讨厌你吗乔清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明明我哥说你们是大冤家、死对头,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有一种爱,叫做打是亲骂是爱,懂吗我故作神秘。
她哥肯定没谈过恋爱,妥妥的直男思维。
有时候,一个人说最讨厌谁,其实就是最爱谁。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她摇摇头,不愿相信,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听说,你造我黄谣来着。
她顿时止住了哭声:抱歉,我只是po文看多了,听辞哥说你是他的小奴隶,就……写了一点荤段子……真没想造黄谣!
我好像有点理解她了。
大概是小说看多了,做什么事都充满戏剧色彩。
给她冒充陆俞辞的女朋友找到了一个勉强合理的理由。
毕竟,那些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不就是这么抽象又炸裂么。
我想了想,顿时计上心头,邪魅一笑:
写的啥给我看看,就原谅你。
13
乔清夏写得真是花。
当晚,我就准备按照她写的段子里面的情节,统统来一遍。
可没想到,才两个回合,我便承受不住了。
连连求饶:
明天,明天再继续。
陆俞辞却食不知味,伸手将镜子上的雾气擦去:
不是说好的,全都要来一遍吗
看镜子,宝宝。
浴室很滑,我快要站不稳了。
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果然,他一下子就刹住车,浑身僵硬。
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随后而来的,是更为猛烈的进攻。
呜呜呜。
我好苦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