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有两个校草,一个是我的竹马陆鸢,一个是我的后座许爻,他俩是死对头。
陆鸢说我招蜂引蝶,不许我打扮。
于是我在学校立了两年的小透明人设。
直到情人节那天,有人看到他收了校花的巧克力,
我转头就把给他的礼物送给了许爻。
1
老许,你要巧克力不要
我把粉红色小兔包装的巧克力放在后座的桌上。
哇,酱油鱼你今天吃错药啦怎么这么勇！
安姝瑾嘴巴张成了一个o,酱油鱼是她给我起的专属绰号。
许爻不仅长得帅,成绩也名列前茅,今天给他送巧克力的人不计其数,但都被拒绝了。
临近放学,没想到还会有勇士上阵。
我在班上的人设是个相貌平平的小透明,平时也就和前后座的同学有交流,没人想到我会主动出击。
后座的高冷男神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特意为我做的
没错！
想到陆鸢收了别人的巧克力,我赌气似的脱口而出。
但被许爻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代表我们前后座友谊的巧克力。
他嘴角上扬,我收下了。谢谢。
嚄！
四周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恋恋小剧场,发出了动物般的嚎叫,万年铁树老许居然收礼物了！
虽然我特地强调了友谊两个字,但风言风语很快传到了陆鸢的耳朵里。
放学后,我刚走到弄堂口,他已经在等我了。
你把给我做的巧克力送给许爻那个傻逼了他脸色很难看。
你不是收到巧克力了怎么,还想收两份
谁跟你说的！夏栖梦那是为了感谢我帮她解决了寒假综合实践的事情。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真会选日子,偏要在情人节感谢你。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他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又是这句话,每次一遇到问题就说我无理取闹。
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快步往回走,陆鸢戴上耳机跟在我身后,一路上两人再没说话。
2
我家和陆鸢家住得很近,家里长辈是故交,甚至我们的名字都是商量好了起的,
江幼鱼,陆鸢。
鸢飞鱼跃,寄托了两家人最美好的期许。
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路灯骤然亮起时,手上的四叶草手链映射出绚烂的火彩。
这是14岁那年,陆鸢送我的生日礼物。
为了买这条手链,他省吃俭用攒了一整年的零花钱。
将链子戴上我的手腕时,他笑得满脸得意。
鱼头,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给你最好的！这是我的定金,等你18岁我再付尾款,到时候你就得嫁给我啦。
谁说我要嫁给你啦！我满脸通红。
你敢说不喜欢我他故意凑到我脸前。
我……他离我很近,我紧张得口水都不敢咽,那个违心的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鱼头,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十四岁的陆鸢拉着我的手眼神真挚,仿佛是在向永恒的时间宣誓。
他的感情就像是焰火一样热烈,烙印在我的一整个青春里。
无论是甜蜜还是忧伤,悸动亦或是困扰,似乎我所有的情绪都和陆鸢这个名字有关。
后来,我们如愿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美中不足的是,他在3班,我在9班,中间隔了整整5个班级。
长大后的陆鸢越来越霸道。
他不许我在学校化妆,要戴黑框眼镜,头发也只能扎一个朴素的低丸子。
鱼头,你是我的,你好看的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别又跟初中似的,招来一群苍蝇,小爷我揍都揍不过来。
他有时候也有一些迷惑的恶趣味。
比如在学校,为了维护我小透明的人设,他装作不认识我,私底下又要做一些小动作。
在茶水间擦身而过的时候偷偷牵我的手；
检查眼保健操时趁老师不注意捏我的脸；
甚至有一次体育课,我和安姝瑾去器材室拿排球时,他偷亲我差点被老师看到。
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又傻又幼稚,但看到他偷感很重的笑,我也会感到很开心。
我们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啦！
可这一切,却在夏栖梦出现后变得不一样了。
3
夏栖梦转校的这天,全年级都知道3班来了个美女,不光长得好看,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在她来之前,学校只有两个校草,校花一直是空缺的。
当时有很多男生追她,大家都觉得同为尖子生的许爻和她最般配,也有人打趣陆鸢：
陆哥,校草有两个,校花只有一个,先下手为强啊！
陆鸢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就她你陆哥的老婆比她好看一百倍。
那陆哥,你带我们见见呗！
看小爷心情。
当时说得斩钉截铁,可现在呢
手机聊天框里,我发了十几条信息,他只回了一个嗯。
学校里的八卦传得很快,尤其是那些风云人物。
夏栖梦和陆鸢都是这样的人。
我听安姝瑾说过不少他们的风言风语,但都没有当回事。
直到有一天,他第一次让我放学自己先走,不用等他。
我不明就里地走到3班门口的时,他正在拖地。
夏栖梦穿着白色的长裙,悠闲地坐着吃着冰淇淋。
而陆鸢在过道上埋头打扫,嘴里还说着什么逗得她开怀大笑。
女生指着一个角落撒娇说那边没拖干净,陆鸢脸上笑容宠溺,无奈地摇摇头,举着发黑的拖把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见陆少爷值日,或者说,帮别人值日。
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多年前和我告白时一样炽烈。
或许乖乖女对校霸的吸引力本就是致命的。
因为早恋,我的成绩很一般,在班上只能排30名左右。
陆鸢的成绩更烂,几乎次次年级垫底。
能考年级前十的夏栖梦在他眼里也许本身就带有光环。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耳边回响起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意气风发的声音：
鱼头,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你！
十几年的青梅终究抵不过天降的白月光。
可一个人的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4
周末空闲时我会兼职做一些平面拍摄工作,摄影师说我的五官特别适合镜头。
也是在这里,我和化妆师姐姐学到了很多美妆、搭配技巧。
小陆今天没来吗
他今天家里有事儿。
我替陆鸢找了个借口,但实际上这两天他都没有联系我。
聊天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发的。
【周末陈姐让我们一起拍组宣传照,你来吗】
他没有回。
如果我讲明这次要拍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婚纱照,是不是他就会回我了
心不在焉地穿好衣服,我拉开帘子。
门外站着一个黑色湿发造型的颀长身影,他宽肩窄腰,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窝深邃、五官立体。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出声。
不远处的摄影师笑道：
小姜,许爻是你今天的拍摄搭档。你们认识吗
许爻一开始没认出我,而后眼神从惊讶转为另一种不明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位同学,我们认识吗
他认出了我,嘴角微微勾起调侃道。
不好意思啊,认错人了。我故意道。
拍摄的过程还算顺利,除了做一些亲密动作时我有些僵硬。
姜同学,离男生再近一点！
还要近再近就要贴上啦！
诶对,倒！再倒！倒在他身上！摄影师忙碌地给我们指导着动作。
我第一次在拍摄时红了脸。
许爻的手虚扶在我腰间,笑得人畜无害。
姜同学,工作要敬业一点哦~
陈姐说许爻是她见过最帅也是最渣的,之前有个女生来工作室找他,闹得不太愉快,让我小心些。
我不以为意。
一个陆鸢已经够让人心烦了,我不想再招惹其他男生。
下楼时,许爻靠在墙边还没有走。
因为本身底子好又做了造型,我们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来往的行人几乎都会回头张望。
姜同学,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和你家是反方向。
你知道我家住哪儿
不知道。
他挑了挑眉,低头贴近我耳边道,
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沙哑和不容抗拒。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盒巧克力。
5
夕阳西斜,晚霞很美。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走在人行步道上,许爻将我护在内侧。
经过常去的那家甜品店时,我习惯性地向里探去。
靠窗的位置上一对情侣并排坐着。
男生用勺子挖了一块草莓蛋糕小心翼翼地喂给女孩,然后又用手指抹去她嘴角的奶油,满脸宠溺。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泡泡中,以至于仅仅隔着一扇玻璃,陆鸢没有看到窗外的我们。
车道上两辆小轿车相向而行,在交汇的一刹那,渐行渐远。
而我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即使此刻的内心已经碎成了玻璃渣子。
走着走着,我忽然笑了出来。
真可笑啊！儿时的童言无忌,只有我一个人当了真。
6
周一早上整个年级炸了！
八卦论坛上,不知道谁上传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陆鸢和夏栖梦,一张是许爻和一个长发女生。
传闻两个校草突然都有了女盆友。
第一节课下课铃刚响,安姝瑾就猛地一回头。
老许,坦白从宽。那照片怎么回事你恋爱啦
嗯。
身后传来一声淡定的声音。
我回头给了许爻一个眼神,什么嗯,你不解释一下吗！
那酱油鱼怎么办！你上周才收了她的巧克力！你这个芳心纵火犯!
诶！别扯上我啊,我都说了那是友谊的巧克力。
我双手摆在身前,极力想要撇清关系。
但有一说一啊鱼鱼,老许这心上人是个大美女。咱输给她不丢人。
安姝瑾神色惋惜地安慰我。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们,淡淡开口：
也不算恋爱,人家还没答应我。
哟呵,我们许校草还有追不到的姑娘啊。周围男生们起哄。
哐哐哐——
就在这时,一阵敲玻璃的声音响起。
陆鸢站在窗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一脸不悦地看向这边。
靠,我还以为是班主任！
那不是陆校草吗他怎么来了。
老许,这人来找你pk的吗
我才不和傻子pk。许爻撇过头去。
陆鸢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干脆直接冲进了9班教室,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了出去。
桌椅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诡异的寂静而后教室里一阵吁声响起。
有几个女生红着脸窃窃私语：
哇,陆鸢好帅啊！
听说他家里很有钱~
我觉得还是许爻帅,但陆鸢来找姜幼鱼干什么啊,他们认识
不知道啊,没怎么和姜幼鱼说过话。
走廊尽头,陆鸢从口袋里掏出四叶草手链,愤怒地质问我：
姜幼鱼,你什么意思
早上出门时我没等他,还把手链挂在了他家门把手上。
我们分手吧。
我开门见山。
陆鸢愣在原地,似乎没明白我在说什么,而后眉头紧锁,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我可以哄你,但别上纲上线,分手是能随便说的吗
不远处一个娇小单薄的身影匆匆跑来,是夏栖梦,她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姜同学,论坛上的照片你别误会,我刚来A市没什么朋友,所以才会让陆鸢陪我去看电影的。
照片什么照片我看看。
陆鸢接过过手机,看到照片上是两人在电影院一起吃爆米花的场景,面露尴尬。
随即这抹尴尬被掩饰过去,他手指上滑,另一张照片上一个长相精致的女生和许爻并肩而立,及腰的长发被卷成了大波浪,正侧身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照片上大大的标题：许校草女友竟是外校嫩模！
陆鸢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人是我,瞬间暴怒,眼中映出血丝。
你和我分手是因为他
和他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在一起了。
这对话落在夏栖梦耳朵里,以为说的是她,拉起我的手解释。
姜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陆鸢对我好……是因为他把我当成妹妹看。
好茶！
我嗤笑着一把甩开她的手,夏栖梦,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听清楚了,这个男人是我不要了的,你喜欢收破烂就拿去。
我自认为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她还是向后退了两步,撞到陆鸢身上。
陆鸢直接炸了,挡在眼泛泪花的夏栖梦身前,推了我一把。
姜幼鱼你是不是有病！这和栖梦有什么关系！
屋外雨声淅沥,走廊的地砖上沾了很多水,我一个没站稳滑了一跤,重重砸在地上。
曾经立誓要保护我、照顾我的人,此刻竟然为了另一个女生把我推倒在地！
陆鸢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想上来扶我。
我不是故……
别碰我！我打开他的手,叫得歇斯底里。
滴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
陆鸢,我们走吧。夏栖梦的声音带着哭腔,拽着陆鸢的袖子就往回走。
陆鸢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刻耐心也到了极限。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我,丢下句你别后悔,跟着夏栖梦头也不回地走了。
地上很凉,我挣扎着想爬起来,这才意识到右脚很疼。
7
你看男人的眼光好像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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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
他好像是在嘲笑我,但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还能走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苍白的皮肤下透出淡淡的青色脉络。
我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这只手上才堪堪站立起来,右脚根本没法施力,寸步难行。
许爻见状降低重心一把将我背到背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乌木香气,身体紧密贴合后,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传来,
以及他的心跳声渐渐急促。
8
来到医务室时,校医送另一个发烧的学生去医院了,房间里只有许爻和我两个人。
他把我扶到病床上坐下,单膝跪地给我解鞋带。而后在我的小腿上捏了几下,确定疼痛的位置。
没骨折,应该就是扭伤了,冰敷一下吧,不然一会儿得肿得像皮球那么大。
我看着他小扇子似的睫毛愣愣出神,见他还准备脱我的袜子,慌忙抽回脚。
我自己来……
他抬头绅士地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很显然,此刻我忘记了自己坐位体前屈不及格的事情……
尝试几次未果后只能红着脸瞥向一边。
放心吧大小姐,我不会和别人说你脚臭的事情的。
我脚不臭！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我的袜子,用拇指和食指拎起来凑近鼻尖假装闻了闻,随即捏紧鼻子皱眉道,
唔——馊了三天了。
他夸张的表情和平时的高冷形象判若两人,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忘掉刚刚的那些不愉快。
两个冰袋覆在我雪白的、肿成胖藕的脚踝上时,冰凉的触感瞬间传来,激得我一哆嗦。
好了,接下来就等校医回来了。
许爻,谢谢你。
姜幼鱼,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他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嗯
你近视多少度
左眼325、右眼375,还有点点散光。怎么了
那也不高啊……他道,
怎么能看上陆鸢那个蠢货
想到陆鸢,我垂眸苦笑。
许爻两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迫使我看向他,
下次他再找你麻烦记得喊我,我们9班的女生怎么能被3班的欺负！
我发誓我真的不想哭的,但即使45度仰望天空,脸上依旧温湿一片。
这下许爻慌了,诶！诶！刚刚在过道上表情凶狠得像要吃人,这会儿怎么哭了。你碰瓷啊！
我在他身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被伤害时,虽然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但也能隐忍着保持体面。
一旦有另一个人安慰的时候,就会变得娇气,一点点委屈也会掉眼泪。
9
上次之后,我就把陆鸢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上学也改骑了自行车。
他见我做得决绝,索性坐家里的轿车出行了,也没再来找过我。
某天课间,班主任通知大家月底要开展文艺汇演,我们班的节目是童话剧《白雪公主》。
这次活动办得很隆重,演出会在市里最大的剧院进行。
届时,为了保证演出效果,学校会向影楼统一租借礼服。
消息一出,班里的女生都沸腾了！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欧式晚礼服！正是这个年纪所有女生的梦想！
但我其实还好,兼职拍摄已经让我体会过了这种臭美的快乐~
角色名单有白雪公主、王子、国王、小矮人、反派的王后、魔镜……
老师细数着角色,每个角色大家都可以自荐或者推荐别人,最后通过投票选出人选。
不出意外,王子的角色落在了许爻头上。没有竞争对手且全票通过。
班里没有特别好看的女生,所以在白雪公主的角逐上异常激烈,大家都想试试看,万一被选上了呢
正巧这时候夏栖梦从窗前走过,不知道谁突然提议让她来演白雪公主,随后一群男生争相附和。
虽然她不是我们班的学生,但成绩好、性格好、长得也好看,很讨老师喜欢。
于是在询问了她的意见后,班主任把她作为外援也加入到了候选人中。
如此一来,其他女生瞬间就消沉了,纷纷退出了竞选,最后只剩下夏栖梦一人。
我推荐姜幼鱼！安姝瑾突然脑子抽风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许爻演王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怪姐们没帮你。她跟我小声蛐蛐。
……
她完全没意识到,作为一个小透明,我和夏栖梦竞选,票数会非常丢人。
白雪公主的台词太多我可能记不住,要不我演个配角参与一下吧~
我委婉推辞,夏栖梦闻言抢先开口：
不是还有个王后的角色没人报吗姜同学个子高,演我的后妈刚好合适。
王后这个角色因为是反派,后期还要化妆成老巫婆的模样,实在没有人想演。
姜同学你可以吗老师看向我。
行。
接下来又敲定了各个配角的人选,安姝瑾被推荐演了魔镜,理由是和王后关系好,方便代入情感。
午餐时许爻找到我,其实我有办法让你演公主。
我不是很想演,王后也挺好的,迷人的反派角色。
可是白雪公主和王子才是一对,最后的舞会我也想和你一起,要不我去跟国王换换
可别,你这张脸戏路很局限！除了王子演啥都不像。
哈哈哈。
10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放学后我们都留下来排练。
陆鸢来探过一次班,夏栖梦为此得意了很久,看样子两人应该已经在一起了。
陆鸢给除了许爻的所有人都带了奶茶和点心,但我没要。
后来他就没再来过了。
王后的戏份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坐在场下休息的,这时候许爻就会坐到我身边。
姜幼鱼,你想考哪个大学啊
说实话,这个问题之前我一直没有郑重考虑过,从小到大我的选择都会考虑陆鸢。
我没想好。
你想考艺术吗
许爻的话给了我一些启发,摄影师老师说我五官适合镜头,或许我可以报个电影学院试试
但即使是艺术类,我的文化分也不一定够。
他看出了我的顾虑,等演出结束,我帮你补课。
很难想象,想他这样一个我行我素又高冷的少年竟然成绩很好,还考过几次年级第一。
你呢你想考哪个
你要是去帝都,我就去Q大,你要是去魔都,我就去F大,反正我都能考上。
他可真是臭屁凡尔赛！
当我没问。
11
正式演出那天,所有演员都早早地来到后台,因为经费的问题,妆造需要大家自己完成。
老师拿出了一塑料袋平价彩妆,让我们挑合适的用。
这个年纪的学生,有一些爱臭美的已经接触过化妆了,大家相互画着。
因为平面拍摄的兼职,我的经济还算宽裕,跟着陈姐买了很多大牌化妆品。
酱油鱼,我们去那边没人的地方画吧,你这一袋子品牌货,一会儿都给用坏了。
我看了一眼正在暴力抠着眼影的男生,道了句好。
安姝瑾的魔镜框在脖子上晃来晃去的,我绞尽脑汁给她固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同学,这些都是陆鸢给你买的吗
夏栖梦和另一个叫小荷的女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她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你的粉底液能借我用用吗
我看了眼她的肤色,递上一瓶黄2白,而后继续与安姝瑾的镜框纠缠。
夏栖梦接过看了一眼,又看看桌上,脸色立马暗下来,姜同学,我是白雪公主啊！你怎么给我一个颜色这么深的粉底！
这个比较适合你,那个010和你的肤色不搭,会假白的。
你什么意思我肤色是没你白,那不是更需要用白一点的粉底液吗
安姝瑾一下就来气了,你爱要不要,还挑三拣四的！
边上那个和她交好的女生见状阴阳怪气起来：
梦梦,要不算了,最白的她肯定留给自己用。台上王后嫉妒公主,台下她嫉妒你,本色出演,这选角真是绝了！
小荷,别瞎说,姜同学很大方的。夏栖梦茶里茶气,你不会不愿意借我吧
你要实在要这个白的就拿去用好了,效果不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为了赶紧打发她走,我把那瓶010的粉底放到她跟前。
夏栖梦美滋滋地拿起粉底,转头又看看桌上的眼影、口红,
这些我们能拿去用吗
你要什么一次拿走,别再来了。
她闻言挑了好几样,走了两步小荷又回来拿了两只唇彩,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帮安姝瑾整理好了妆造,我赶紧开始捯饬自己。
黑框眼镜取下换上美瞳,粉底、眼线、睫毛、高光……
光明顶的低丸子解开,分好八字刘海,长发卷成海藻般的大波浪……
熟练的一套下来,颜值解封！
安姝瑾直呼666。
秘术啊！这是秘术！
她嘴巴张得老大,下吧几乎要掉到地上。
小透明秒变女明星啊！
没想到你每天是带着伪装来上学的！
我被骗了整整两年啊你个缺德玩意儿！你要是早点这样来学校,我能靠你同桌的身份赚多少好处！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是在躲什么仇家吗
我朝她嘿嘿一笑。
12
一切准备就绪,主持人上台报幕：
下面由高二9班带来话剧演出《白雪公主骑个小矮人》！
幕布拉开,灯光亮起。
我提起裙摆,第一个走上了舞台。
王后是个十足的反派,但因为我惟妙惟肖的演绎,台下的观众看得兴致盎然。
王后是谁演的,我怎么不记得9班有这么一号人。
诶,你还真别说,这个王后有点惊艳！
是有点吗也太美了吧！她也是3班请的外援吗
等等,你们看她像不像上次照片里许爻的女盆友啊
我去,还真是！怎么不让她演白雪公主啊！我们想看真情侣！
白雪公主是夏栖梦演的！一会儿可以好好期待下,哈哈哈。
不一会儿,白雪公主出场了。
此刻的白雪公主被王后苛待,寄人篱下,裙子也破破烂烂的。
大家对于校花的表演满怀期待,但当她面向观众的那一刻,大失所望。
书中描写的白雪公主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夏栖梦照搬原著在刷白的脸上涂了一张红唇。
这和她清纯的长相完全不搭。
而且眼下的黑色眼影过于浓厚,超密的卷翘睫毛也并不适合主角的气质。
整套妆容用力过猛了,或者说完全属于无效化妆。
第一排清晰的非议传来：
不是,这是夏栖梦她的脸怎么那么白
她的眼睛下面画得好黑啊,大红唇也好吓人！这不是白雪公主,是贞子吧！
相比起来,王后才像是女主角,白雪公主是反派吧！
台上的夏栖梦气得发抖,以至于好几句台词都忘了。
许爻上场了。
快看快看！那是许爻！好帅啊！
这个舞会好违和啊,这两人的cp叫什么王子与贞子
求求了,让王子和王后跳舞吧！
白雪公主快下线吧！我们要看王子和王后在一起！
在议论声中,演出结束了。
幕布拉上的一瞬间,夏栖梦立马捂着脸跑了出去。
安姝瑾说她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哭了很久。
因为帮后勤组收拾道具,我最后一个离开剧院。
空旷的演出大厅只剩我一个人,悠扬的华尔兹舞曲突然响起。
我以为设备故障了,跑到舞台上检查情况。
突然一盏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幕布后一个穿着欧式复古礼服的帅气王子踱步到我面前,是许爻。
这位王后,你还欠我一支舞。
他伸手看着我,笑得很绅士。
我环顾四周,生怕这土味场面被人看到。
放心吧,已经清场了。
我由他牵着来到了舞台中央,空中竟然落下了大把的花瓣。
向上看去,安姝瑾正趴在马道上向我招手！
不是说没有人吗！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魔镜啊～你们继续啊～继续！她说完便溜了。
许爻不好意思地看看我,这次肯定没人了……
他漆黑的眸子满是我的倒影,气氛都到这儿了,那就……跳一个吧……
我们站在满地花瓣的中央,肢体随着旋律荡漾。
13
散场后陆鸢也没有走,手里捧了一束鲜花在剧院出口处等着。
陆哥,是在等夏同学吗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看到姜幼鱼了吗
没有诶,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她,可能请假没来吧。
陆鸢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那看到那个王后了吗
哦,你说许爻女盆友啊好像在后台收拾东西呢。
许爻女盆友
应该是吧,他们是这么说的。
陆鸢对于我今天的盛装打扮是很窝火的,但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没有生气的理由。
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
但听到许爻女盆友五个字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地攥紧拳头。
这一切都是谣传罢了,他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始终像是悬了一块巨石。
而这块巨石在打开演出大厅大门的那一刻,重重砸下。
舞台上两个身影是那样的合拍,聚光灯跟随着两人的舞步移动。
他们之间时而优雅分离,时而紧密缠绕。
但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摇曳,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欢乐。
这种欢乐和陆鸢心中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出来的,只觉得胸口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心中绞痛,憋闷无比。
手里那捧黄玫瑰原本是想送给鱼头庆祝演出成功的,但此刻被暖气吹得垂头丧气,毫无生机。
花束中央,那条四叶草手链也只放射出暗淡的光芒。
他今天本来是想和他的鱼头结束冷战的,他们已经有94天没有讲过话了。
当初那么决绝不过是想看看鱼头会不会退让、会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可他的鱼头,现在竟然在和自己的死对头跳舞
甚至都没看到他。
14
演出之后的第二天,我还是用那套小透明造型来到学校。
一来画全妆实在是劳心劳力,二来,我的人设也立了两年了,没必要突然这么高调。
除了几个参与演出的人,大家都还以为昨天我请假了,而许爻的女盆友来救了场。
老许,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听说你女盆友是外校的模特
隔壁班的两个高个儿男生趴在窗口朝他吹着口哨。
我确实有女盆友了,不过……她在这儿。
许爻指指我,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
四周都是起哄的声音。
昨天演出结束后许爻和我告白了,今天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
不是吧老许,你和姜幼鱼
真的假的啊！那昨天那个美女是啥情况啊
许爻看着我,摸了摸鼻子,emm……昨天那个啊,是我的一个女粉丝,她特别喜欢我,特地来救场的。
哈哈哈,说的也没错,我现在确实挺喜欢他的。
边上的安姝瑾坏笑着指指许爻又指指我,满脸我懂你们哦的意思。
有没有搞错啊,那么一个大美女追你,你选了姜幼鱼
说话的男生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向我解释道：
倒不是说姜同学有什么不好,主要是昨天那个女生太惊艳了,校花和她站在一起都被比下去了。
有没有眼光,鱼鱼多可爱。
许爻嫌弃地看了一眼男生,转而又用花痴般的眼神看着我。
这已经是今天第10次了。
15
和许爻在一起后,我每天都期待着上学。
但夏栖梦却似乎不愿意放过我。
早上我刚停好单车,她就跑来和我搭话。
听说你和许爻在一起了啊恭喜你啊,又斩获一大校草。
她边说边把袖子往上提提,露出手腕上的四叶草手链。
好看吗陆鸢特地买给我的！他还给我买了花。她笑得得意。
我没想到陆鸢竟然把手链转送给她了,但既然已经还回去,送给谁是他的自由。
看来你确实挺喜欢捡垃圾。
她在我脸上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失落,甚至还被我嘲讽了,脸上的面具裂开一道口子,
你是不是跟陆鸢说什么了,他这两天为什么不理我了！
你别以为用些下贱手段别人就不知道了！大家迟早会发现你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废话,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快步离去。
但我还是低估了她。
中午时候,论坛里出现了一个帖子：
振华高二某女生和社会男子出入万华酒店。
里面洋洋洒洒几千字,全都是造谣,只是文末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我和一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的,迈步进入酒店。
那天我戴着藏青鸭舌帽,穿了件牛仔外套,和今天的穿着一模一样。
真会挑日子。
我苦笑……
整个年级议论纷纷,下午在厕所里我听到了很多难听的话。
有的女的哦,平时看上去闷闷的,原来骨子里是这样的人。
难怪许爻跟她在一起呢！当时许爻在校外还有女盆友,她肯定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他的！小三！
而且照片上那个男的看上去得有30多了吧！真恶心！
不止呢我跟你说！之前陆鸢不是和夏栖梦在一起过吗后来分开也是她插足的！
原来她是惯三啊！
……
谣言就这样越传越离谱。
照片上的男人,是工作室的摄影师,那天我们的布景搭建在万华酒店顶楼,陈姐几个很早就到了,我放学后姗姗来迟。走到楼下时正好碰到了摄影师,于是就一起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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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许爻睡了
许久没在我面前出现过的陆鸢堵住了我。
就算别人会误会,但陆鸢不会,他认识摄影师。
我和许爻
看来他是听信了那些风言风语。
我看他满眼赤红,像是在忍耐着巨大的怒火,顿时火气也上来了。
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但我真的不想再和他纠缠了,现在的他对我来说是个非常负能量的人。
嗯,睡了,和你有关系吗
陆鸢的怒火在此刻爆发,一拳打在墙上,手上猩红模糊一片。
姜幼鱼,算你狠！
他垂着滴血的手,说完这句话后颓然转头离开。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会结束了,没想到他又突然冲过来,哭着从背后抱住我。
鱼头……我……
我不介意！真的！我不介意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手！事情现在传成这样,许爻肯定不要你了,你回来吧！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他哭得涕泗横流,英俊帅气的面容拧在一起,往日的不可一世荡然无存。
不好,陆鸢,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还有,你可不可以成熟一点。
我推开眼神空洞的他,决然离开。
剩下陆鸢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你喜欢……成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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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许爻通过ip确认了发帖人就是夏栖梦,他喊来了摄影师,拉着她在教务处对峙。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夏栖梦正在老师面前检讨。
她说是因为陆鸢对她冷暴力才会因爱生恨做了这样的事。
搞什么
爱的是陆鸢,恨的却是我。
老师说她近来成绩退步很多,希望她摆正心态,把心思放回学习上。
然后竟然第一次表扬了我：姜幼鱼同学最近的成绩进步很大,上次月考考了班上第1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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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整天黏在一起,彼此无微不至、无话不谈。
和陆鸢的初恋就是这样。
但许爻和陆鸢很不一样,他的情绪很稳定,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
他说想和我一起去看世界真实的样子。
在他的影响下,我开始独立思考,也开始重视起学习。
我希望可以成为那个与他并肩的人。
即使哪一天分开了,我也想有足够的能量独自去探寻世界的真理。
一整个暑假许爻都在帮我补课,我们约定好了去同一个城市读大学。
和陆鸢闹僵的事情家里也知道一些,有天饭桌上我妈问我：
鱼鱼啊,陆鸢妈妈下午来家里了,她跟我打听你高考志愿的事情,你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以后有机会的话,想去魔都看看。
我回答得模棱两可。
陆鸢妈妈关心我高考志愿做什么怕是陆鸢想知道吧。
但其实我已经决定要考的学校了。
在陈姐的建议下,我参加了艺考集训,把自己十二分的努力都投入到专业学习中。
有几次许爻来看我,被艺考的老师看到,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
小姜啊,你男盆友这个条件,不考艺术可惜啦！进演艺圈包的。
老师,他是好学生,要考Q大的。
老师听到Q大,只好住了嘴。
高三下学期,日子像是被启动了加速键。
百日攻坚,奋斗30天,然后一眨眼,高考结束了！
教室里漫天的书页是学生们青春时代最后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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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志愿下来的那天,不知道哪个没心没肺的在ktv组了个同学聚会。
许爻接我过去时路上,安姝瑾打来电话催促：
酱油鱼！你怎么还不来,我跟你说,小荷居然把3班的夏栖梦给叫来了,她考上了个211,得意得哟。
在路上堵着呢,再过15分钟吧！
诶！桉树精！你的《死了都要爱》！电话那头一个男生催促。
来嘞！
鱼鱼,我不和你说了啊,总之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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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ktv楼下的时候,陆鸢居然站在那里,像在等什么人。
一年多没见,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鱼头！他叫住我。
我看向许爻,你先上去吧！
嗯。有什么事电话我。
我朝他点点头,许爻看了陆鸢一眼,径自上楼。
陆鸢见他走了,走近我一些。
他好像换风格了,少见的温和。
夏栖梦跟我说你们班今天聚会,我想着你应该会来。
你们还在一起
没,我们就高二在一起过几个礼拜,也不算在一起……
当时就是脑子抽了,觉得好学生新鲜……后来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她,但那时候你已经和许爻在一起了……
他嗫嚅着,忽然眼中星光亮起,不说这个了,鱼头,我考上了S大！
那你成绩进步很多啊！恭喜你。
每次年级排名我都有看你的成绩,为了能和你考同一个大学,我高三拼了半条命。
说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紧张地问：
你也是报的S大吧
不是。
那是D大
不是。
他沉默了片刻,面露担忧,魔都的学校在你成绩范围内的就这两个,难道……你没考好吗
他顿了顿又道：就算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在一个城市就好,我可以经常去你们学校看你。
我考上了帝都的学校。
帝都！可我妈明明说……他震惊地看着我。
嗯,我和许爻都会去帝都。
长久的沉默后,他苦笑了一下,我懂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校友吧,我要上去了,许爻还在等我。
我快步踏上楼梯,走到一半他又叫住我。
鱼头!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哪一天他对你不好了或者你不喜欢他了,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
他好像又回到了14岁那年的样子,但我不想回去了。
陆鸢,珍惜自己拥有的,向前看。
这是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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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走廊上,路过的人纷纷回头打量我。
203房间,是这里了。
我刚想推开门,房间里传来说话声。
真有你的啊许爻！Q大！
为什么长得这么帅还成绩这么好啊！不活啦！
栖梦也是在座的女生里考得最好的,我们学校的校花校草都是高材生!
你俩在一起得了呗！有人提议。
许爻……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是夏栖梦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女盆友马上上来。
我会心一笑,推门进去,在众人的震惊中打了个招呼：
不好意思啊大家,来晚了。
全场〈呆.jpg〉
我去！
你你你！
你是姜幼鱼!
屋里人不多,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估计都是考得还不错的。
此刻,他们的神情皆是满脸震惊,就连夏栖梦也楞在当场。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那个小透明。
姐们儿今天是全妆来的！
长卷发披散腰间,修身连衣裙显现出紧致的肌肉线条,脚上一双红底高跟鞋气场十足。
女明星,你终于来了！片刻的静谧被安姝瑾拿着话筒的抱怨打破。
原来那时候演王后的真的是你啊！有男神反应过来。
好啊许爻！你小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太不够意思了！
许爻满意地笑笑,起来把我拉到身边坐下,往我手里塞了一杯橙汁。
几个男生围着我们问东问西,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姜同学,我记得你成绩不是很好吧你考得怎么样小荷问道。
鱼鱼考上了帝都的电影学院。
许爻把手挪到我的腰间,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我妈和邻居炫耀的时候。
小荷原本想吹嘘夏栖梦的话被堵在嘴里,片刻之后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栖梦,不是说陆鸢要来吗
啊……嗯,他跟我说要来的。夏栖梦的声音很小,似乎有些心虚。
陆鸢你们还在一起吗一个男生疑惑道。
之前因为学习分开了,但他好像还是放不下我,叫他不要来,他偏不。
夏栖梦故作为难。
咚咚咚——
服务员敲门进来,各位晚上好,刚刚楼下有位陆公子,说全场消费由他买单。大家玩得开心~
夏栖梦看看左右,焦急问道：他人呢
他已经走了,他说恭喜鱼头小姐考上心仪的学校,大学生活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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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也很自由。
我和许爻的学校就隔了一条马路,他一有空就会来找我。
有时候我也会去陪他上课,感受一下学神们的课堂氛围。
久而久之我们成了两个学校的模范情侣。
不得不说,他们学校第二食堂的烤鱼特别好吃！
我还是习惯保持着小透明的人设,只有在试戏的时候才会打扮一下。
这样挺好的,节省出来很多时间,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我问许爻：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拍婚纱照那次吗
你忘了,在那之前我就收了你的巧克力。
那是什么时候
高一刚进学校那会儿吧。
有天晚上我上完竞赛课感觉很累,走到操场上看到有个女生蹲在花坛里学猫叫,喵喵喵的,在喂一只小野猫。
那个画面很治愈,仔细一看还是我的前座。从那时候就开始留意你了。
听陈姐说,有个女生去工作室找过你,说你是渣男。
呃……如果没同意告白就算渣男的话,那我认了。
番外1
很快我的18岁生日到了。
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装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是一条精致的鱼尾项链,鱼尾形状的贝母流光溢彩,周围一圈钻石璀璨夺目。
包裹里还附了一张卡片：
鱼头,十八岁生日快乐！
你收到卡片的时候,我已经出国了。
以后的日子,海阔凭鱼跃！
天天开心,健康平安！
署名是：一个朋友。
番外2：
陆鸢这两年在国外换过不少女友,
用那群狐朋狗友的话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们知道陆哥心里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有一次回国时,他无意经过了之前陪姜幼鱼兼职的摄影工作室,
埋藏在心底的思念上涌,使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照片墙上一张大大的婚纱照还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上面的两个人都很好看,特别是新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只是两个人看上去不像是情侣,动作很僵硬。
有什么需要吗陈姐拿着工具箱走了出来,你是小陆
那对情侣颜值很高,所以她记得他的名字。
她顺着陆鸢的视线看到墙上的照片。
哦！那是张婚纱宣传照,那天你没来,缺一个男模特,我就喊我盆友家儿子来救场了。
陆鸢那颗早已冰冷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又狠狠地刺了一下。
原来失去她,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