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夏天,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掀翻。
王河图站在那间狭小的大学宿舍里,面前的行李包敞着口,几件洗得发白的衣裳整齐地叠放在里头。
他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支教通知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河图,真决定去那穷乡僻壤啦
舍友大刘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烟,烟雾在他面前缭绕。
王河图抬起头,目光扫过宿舍里熟悉的一切,那掉了漆的课桌,墙角那把缺了腿的椅子,还有窗台上那盆自己养了半年的仙人掌。
组织的安排,我能咋办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无奈。
大刘吐了个烟圈,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舍得你那小对象
王河图的心猛地一揪,眼前浮现出女孩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他苦笑了一下：舍不得又能咋样吃苦我不怕,可一想到要和她分开……
话没说完,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坐上那辆破旧的绿皮火车时,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城市的繁华变成了乡村的荒芜。
王河图望着窗外,心里五味杂陈。
火车哐当哐当地响着,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汗味和泡面味的怪味,他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捂在鼻子上。
终于到了那个偏僻的农村。
村口的那棵老槐树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枝干扭曲地伸展着。
王河图拖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
脚下的泥土黏糊糊的,像是粘在了他的鞋底,每走一步都费劲得很。
你就是新来的王老师吧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里却藏不住生活的艰辛。
王河图点了点头：大爷,我是。
可算把你盼来了,走,跟俺回家,先歇歇。
老汉接过他的行李,带着他往村里走。
一路上,王河图看到的是低矮的土坯房,屋顶上盖着茅草,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偶尔有几只鸡在路边刨食,看到有人过来,咯咯咯地叫着跑开了。
到了住的地方,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掉了漆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王河图把行李放在桌上,开始收拾起来。
他先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那个简陋的木箱子里,又把带来的书本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临时小窝的地方,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王河图就起床了。
他穿上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衬衫,用凉水洗了把脸,就开始准备一天的课程。
他的课件总是整理得整整齐齐,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着重点。
他觉得,只有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条有理,才能对得起这些孩子,对得起这份工作。
王老师,这道题俺不会。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举着手。
王河图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给她讲解着。
他的手指在题目上轻轻点着,眼神专注而温柔。
小女孩歪着头,认真地听着,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课间休息的时候,王河图喜欢坐在教室门口的那块大石头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暖烘烘的。
他闭上眼睛,耳边是孩子们欢快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得像银铃一样。
他闻着空气中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心里想着远方的她。
每个星期,他都会抽出时间,坐在那盏昏黄的台灯下,给女孩写信。
他拿起钢笔,笔尖在信纸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里流淌出来的。
亲爱的,今天我又给孩子们上课了,他们都很聪明,也很可爱。就是有时候会调皮捣蛋,不过那模样真让人忍不住想笑。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就是特别想你,想得心里都空落落的……
信写好后,他会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信封里,贴上邮票。
第二天一早,他就会跑到村口的小卖部,把信寄出去。
然后,他就开始盼着回信。
每次看到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进村,他的心都会砰砰直跳。
王老师,有你的信！
邮递员老远就喊了起来。
王河图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接过信,手都有点微微颤抖。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看着女孩那熟悉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河图,我在这边也很好。知道你在农村支教,我很佩服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我每天都在想你,盼着你早点回来……
夜晚,王河图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
他手里握着女孩的信,心里满是甜蜜。
他想着,虽然他们现在分隔两地,但这些书信就像是一条条无形的线,把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河图的生活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每天认真备课、上课,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闲暇的时候,他会在村里四处走走,看看那片金黄的麦田,听听风吹过麦浪的声音。
他也会帮着村里的老人干点活,老人们都很喜欢这个踏实又有学问的年轻人。
有一次,村里组织修水渠。
王河图二话不说就加入了进去。
他挽起裤腿,跳进那冰冷的泥水里,和大家一起搬石头、挖土。
泥水溅了他一身,可他一点也不在乎。
王老师,你歇会儿吧,别累坏了。
一个村民心疼地说。
王河图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笑着说：没事,我不累。大家一起干,早点把水渠修好,庄稼就有救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水渠终于修好了。
王河图坐在田埂上,看着那流淌的水,心里满是成就感。
他望着远方,仿佛看到了女孩的笑脸。
他知道,虽然现在的生活很艰苦,但他不能乱了自己的节奏,他要一步一步地把日子过好,等支教结束,就风风光光地回去见她。
夕阳的余晖像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王河图那间简陋的小屋上。
屋顶的茅草被染成了金黄色,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岁月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王河图拖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步伐,穿过村里那条弥漫着泥土和柴火气息的小巷,回到了住处。
小屋的门半掩着,一缕昏黄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王河图推开门,屋内那盏老旧的煤油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灯影在他脸上跳跃。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封熟悉的信,信封上的字迹娟秀而灵动,正是女孩的来信。
他快步走到桌前,手指微微颤抖着拿起信,指尖触到信纸那略带粗糙的质感。
拆开信封,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那是女孩身上独有的气息,让他的心瞬间揪紧。
他坐在床边,就着昏黄的灯光,逐字逐句地读着。
河图,家里催我嫁人了。父亲不止一次问我,你什么时候能调回老家工作。我知道你在那边不容易,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等不到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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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王河图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黑暗像潮水一般将小屋包围。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王河图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他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衣角,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他的手指,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可他却浑然不觉。
这可咋整啊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里满是焦虑和无奈。
他习惯了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每天几点起床、几点备课、几点给孩子们上课,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就连每个月给女孩写信的时间,他都会提前规划好。
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颗巨石投入了他原本平静有序的生活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他不知所措。
第二天清晨,王河图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校园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给整个校园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走进教室,孩子们已经早早地坐在了座位上,看到他进来,纷纷大声喊道：王老师好！
那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王河图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孩子们的问候。
他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那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他开始讲课,声音却有些沙哑,不像平时那样洪亮有力。
课间休息的时候,几个孩子围了过来。扎着羊角辫的小芳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道：王老师,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呀
王河图蹲下身子,摸了摸小芳的头,勉强笑着说：老师没事,就是有点累。
这时,调皮的小虎凑了过来,眨巴着眼睛说：王老师,你可不能累着,你还要教我们好多好多知识呢！
王河图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心里一阵刺痛。
他暗暗想：我怎么能丢下这些孩子不管呢可女孩那边又该怎么办
放学后,王河图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他靠在树干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远方。
河图,在这儿发啥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王河图转过头,看到是村里的李大爷。
李大爷手里拿着一杆旱烟袋,正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王河图站起身,苦笑着说：李大爷,我心里烦呢。
李大爷在他身边坐下,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咋啦,跟大爷说说。
王河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女孩家里催婚,以及自己在这里走不开的困境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李大爷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河图啊,大爷知道你是个有学问、有担当的年轻人。可这人生啊,有时候就像这山路,弯弯绕绕的,哪能都按自己想的来呢。这些孩子离不开你,可你也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大事啊。
王河图听了,心里更乱了。他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喃喃道：大爷,我也想两全其美,可这太难了。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把生活安排得有条有理,啥事都能解决。可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大爷又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条理是好,可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光有条理就能行的。你得好好想想,啥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说完,李大爷站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只留下王河图一个人在树下发呆。
夜晚,王河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他望着那斑驳的月光,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他仿佛看到了女孩在老家焦急等待的身影,又仿佛看到了孩子们在课堂上认真听讲的模样。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笔记本,那是他用来记录每天事务和规划生活的。
他打开笔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那些原本清晰有序的计划,此刻却像一团乱麻,让他理不出头绪。
第二天,王河图决定给教育局写一封信,询问调回老家工作的可能性。
他坐在桌前,铺开信纸,拿起钢笔,笔尖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心里清楚,这封信一旦寄出去,就意味着他可能要放弃这里的一切,放弃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可如果不寄,他又怎么面对女孩和她家人的期盼呢
王老师,你在写啥呢
突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几个孩子探进头来。
王河图赶紧把信纸盖住,笑着说：没写啥,老师在备课呢。
孩子们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围着他说这说那。
小芳拉着他的手说：王老师,你上次教我们唱的那首歌,我还没学会呢,你再教教我吧。
小虎也挤到前面,兴奋地说：王老师,我昨天在山上发现了一只特别漂亮的蝴蝶,我抓来给你看。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果然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王河图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心里一阵温暖,可那温暖背后,却藏着深深的纠结和无奈。
他摸了摸小虎的头说：小虎,蝴蝶也是一条生命,咱们把它放了吧,让它自由自在地飞。
小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打开了玻璃瓶。
蝴蝶扑腾着翅膀,从瓶子里飞了出来,在教室里绕了几圈,然后从窗户飞了出去,消失在了蓝天白云之间。
孩子们看着蝴蝶飞走,都欢呼起来。
王河图望着那远去的蝴蝶,心里默默地想：我的未来又该飞向何方呢
接下来的几天,王河图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他白天依旧认真给孩子们上课,可到了晚上,就会坐在桌前,对着那封未写完的信发呆。
他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条不紊,备课的时候会走神,吃饭的时候也会对着碗里的饭菜发呆。
有一天,村里的一位大娘找到了王河图。
大娘拉着他的手,眼里满是感激地说：王老师啊,俺家那小子以前可调皮了,啥都不爱学。自打你来了,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嚷着要上学,说要像你一样有学问。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俺们这些娃可咋办哟。
王河图听了,心里一阵酸涩。
他看着大娘那满是皱纹的脸,那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期盼,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又是一个夜晚,王河图坐在桌前,再次拿起了那封未写完的信。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把信写完,至于寄不寄,等写完再说。
他提起笔,笔尖在信纸上沙沙作响,可写出来的字却歪歪扭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工整。
亲爱的,我收到了你的信,心里很乱。我知道你家里催你嫁人,我也很想立刻回到你身边。可这里的孩子离不开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我从小就习惯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可现在,我却第一次对未来感到如此无力……
写到这里,王河图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滴在信纸上,洇湿了字迹。
他放下笔,双手抱头,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的困境而叹息。
月光依旧洒在窗前,那清冷的光辉,映照着他孤独而又纠结的身影,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落寞。
把那封信寄出后,王河图的生活就像被一阵狂风搅乱的平静湖面,泛起了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每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王河图那张略显破旧的木桌上。
他总会习惯性地先整理好教案,将钢笔仔细地放进笔筒,再把课本一本本码放整齐,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条理习惯,仿佛只有做完这些,他才能安心开启新的一天。
可如今,望着那整齐的物件,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课堂上,王河图努力想要集中精力讲课,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女孩的面容。
他背古诗时,竟把两个黄鹂鸣翠柳背成了两只黄鹂叫绿枝,惹得孩子们一阵哄笑。
他尴尬地挠挠头,脸颊微微发烫,那平日里沉稳有序的课堂节奏,此刻全乱了套。
王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扎着马尾辫的小美歪着头,关切地问道。
王河图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师没事,咱们接着上课。
可他的声音却有些发颤,手中的粉笔也时不时地在黑板上写错字。
下课后,王河图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周围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可他却觉得那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望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思绪飘向了远方。
他喃喃自语道：她怎么还不回信呢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这半年里,王河图的房间不再像以往那样整洁有序。
教案随意地堆在桌上,衣服也胡乱地扔在床上,他再也没有心思像从前那样有条不紊地安排生活。
每天晚上,他都会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盯着那空荡荡的信箱,眼神里满是失落与焦急。
唉,这日子可咋过哟。
他长叹一声,用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那粗糙的手指触碰到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可他却浑然不觉。
一个闷热的中午,太阳像个大火球高悬在天空,炙烤着大地。
王河图刚上完上午的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上午课堂上自己背错古诗的窘态,心里一阵懊恼。
王老师,王老师！
突然,教室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王河图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只见几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其中一个男孩兴奋地说道：王老师,村里小学来了个新老师,还是个女的呢！
王河图心里咯噔一下,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假的你们可别瞎说。
真的真的,我们都看到了,可漂亮啦！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王河图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顾不上多想,拔腿就往学校门口跑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有些慌乱,脚下的泥土被踩得噗噗作响。
路边的野花在烈日下蔫头耷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涩气息,可他却无暇顾及。
当他跑到学校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苗条的身材,那飘逸的长发,还有那温柔的笑脸,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又是谁
王河图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嘴唇也微微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孩看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走来。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蓝莲花。
河图。
女孩轻声唤道,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清脆悦耳。
王河图这才如梦初醒,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给我回个信
女孩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道：我想给你个惊喜嘛。而且,我父亲他……他一开始不同意我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
王河图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惊喜又愧疚。
惊喜的是女孩竟然不顾一切地来到了他身边,愧疚的是自己这半年来的失魂落魄,让她担心了。
走,咱们去那边说。
王河图拉起女孩的手,往学校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重逢欢呼。
走进小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王河图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半年,你过得好吗
女孩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王河图苦笑了一下,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每天都在等你的信,可怎么都等不到。上课的时候老是出错,生活也变得一团糟。
女孩心疼地看着他,说道：傻瓜,我不是故意不回信的。我想着,既然我来了,就不用再写信了。而且,我也想看看,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王河图听了,心中一阵温暖。
他紧紧地握住女孩的手,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也会把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像以前一样。
女孩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其实,我来了之后,也可以帮你一起教孩子们,这样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王河图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兴奋地说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有你在,我就更有信心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了。
从那以后,王河图的生活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条理。
每天清晨,他会和女孩一起早早地来到学校。
他们分工合作,王河图负责高年级的课程,女孩则教低年级的孩子。
王河图依旧会认真地整理教案,把每一堂课的内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会提前在黑板上写好重点知识,还会根据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准备一些有趣的小游戏,让课堂变得更加生动有趣。
课间休息的时候,他们会和孩子们一起在操场上玩耍。
王河图会教孩子们打篮球,他那矫健的身姿在球场上穿梭,引得孩子们阵阵欢呼。
女孩则会带着女孩子们跳皮筋,她轻盈的动作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放学后,他们会一起回到住处。
王河图会主动打扫房间,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把桌子擦得一尘不染。
女孩则会在一旁做饭,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那是家的味道。
河图,你尝尝这个菜,好不好吃
女孩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
王河图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竖起大拇指说道：好吃,太好吃了！你做的菜比我在城里吃的都好。
女孩听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夜晚,月光洒在小院的地上,像铺上了一层银霜。
王河图和女孩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
王河图轻轻地握住女孩的手,说道：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让我又找回了生活的条理。
女孩靠在王河图的肩膀上,说道：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和你一起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
王河图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知道,只要和女孩在一起,只要他们相互扶持,就一定能把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让那些孩子们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而他们之间的爱情,也会在这有条不紊的生活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河图和女孩在村里的小学里默默耕耘着。
他们用自己的知识和爱心,滋润着每一个孩子的心田。
王河图依旧保持着有条不紊的生活习惯,他会把每天要做的事情列成一个清单,然后按照先后顺序一件一件地去完成。
他会定期整理自己的教案和教学资料,还会把孩子们的作业批改得仔仔细细。
而女孩则用她的温柔和耐心,让那些低年级的孩子们感受到了学习的快乐。
她会给孩子们讲故事,教他们唱歌跳舞,让整个校园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他们的努力下,孩子们的成绩越来越好,村里的家长们也对他们赞不绝口。
王河图和女孩看着孩子们一天天成长,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王河图和女孩决定带着孩子们去郊外野餐。
他们提前准备好了食物和饮料,还带上了风筝和足球。
一路上,孩子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到了郊外,那是一片美丽的草地,绿草如茵,野花盛开。
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嬉戏,放风筝、踢足球,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山谷。
王河图和女孩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