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凭什么管我
19岁女儿挽着已婚男人的手,当众羞辱父亲。
45岁的蓝志伟站在咖啡厅里浑身发抖——他刚发现女儿做了小三。
更没想到女儿竟拿妻子出轨的事怼得他哑口无言。
这个在银行干了半辈子的男人,此刻才明白：
同事背地笑他戴绿帽,邻居议论他老婆和健身教练在更衣室偷情,连亲闺女都瞧不起他…
1.
蓝志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他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七分。
长沙的初秋夜晚已经带着凉意,车窗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他把车停在解放西路的路边。
这里是长沙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即使工作日的夜晚也人声鼎沸。
蓝志伟解开安全带,深吸一口气。
手机屏幕亮起,是同事发来的消息：老蓝,明天上午的贷审会材料准备好了吗
他皱了皱眉,没有回复。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蓝志伟的目光锁定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透过落地玻璃,他能清楚地看到女儿蓝雅婷和一个男人坐在角落的位置。
那男人看起来至少三十五岁,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而他的女儿——他十九岁的女儿——正笑着把手放在那个男人的手上。
蓝志伟的胃部一阵绞痛。
他上周就在女儿手机里看到了可疑的聊天记录,但一直没敢确认。
直到今晚,雅婷说要去同学家学习,他才决定跟踪看看。
咖啡厅里,那个男人凑近雅婷说了什么,雅婷笑得前仰后合。
蓝志伟看到男人的手搭在了女儿的腰上。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操。
他低声咒骂,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穿过马路时,他差点被一辆电动车撞到。
骑手骂咧咧地驶过,但蓝志伟充耳不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咖啡厅里那对男女身上。
推开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蓝志伟径直走向角落的座位。
雅婷。
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低沉。
女儿猛地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爸...爸爸
她的声音高了八度。
那个男人迅速收回了放在雅婷腰上的手,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这位是
男人露出商务式的微笑。
蓝志伟没有理会他,继续盯着女儿：你不是说去同学家学习吗
雅婷的脸色由白转红,嘴唇颤抖着：我...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
蓝志伟的声音开始提高,解释你为什么和一个能当你爹的男人约会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
咖啡厅里的其他顾客开始往这边看。
服务员尴尬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该不该介入。
那个男人站起身,伸出手：先生,我想这是个误会。我是——
闭嘴。
蓝志伟终于转向他,我不管你是谁,离我女儿远点。现在,立刻,滚蛋。
男人的脸色变得难看：听着,我是长沙银行的部门经理,我有名片——
我说滚！
蓝志伟猛地拍了下桌子,杯子里的咖啡溅了出来。
雅婷跳了起来,抓起书包：爸！你疯了吗
男人后退了一步,拿起桌上的公文包：雅婷,我先走了。你...处理好家事。
他快步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在桌上放了张百元钞票。
蓝志伟看着那个仓皇逃窜的背影,突然注意到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
长期戴婚戒留下的白痕清晰可见。
他结婚了
蓝志伟转向女儿,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
雅婷咬着下唇不说话。
回答我！那个混蛋是不是有老婆
那又怎样
雅婷突然抬头,眼睛里闪着挑衅的光。
蓝志伟感到一阵眩晕。
他抓住椅背稳住自己：什么叫那又怎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得很清楚。
雅婷的声音异常冷静,至少他对我诚实。比你强。
你——
蓝志伟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在看他们。
他压低声音：我们回家说。
不,就在这儿说清楚。
雅婷重新坐下,挑衅地看着他,你不是想知道吗对,周哥结婚了,但他和老婆早就没感情了。他理解我,尊重我,比你强一百倍！
蓝志伟感到血液冲上头顶：你才十九岁！你知道什么是感情那个混蛋只是在玩弄你！
玩弄
雅婷冷笑,至少他愿意花时间陪我。你呢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妈妈出轨都不敢管,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蓝志伟脸上。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
雅婷继续道,妈妈和那个健身教练的事,全小区都知道,就你装不知道。你知道同学都怎么笑话我吗说我爸是个绿毛龟！
蓝志伟的脸变得煞白。
他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仿佛有人用钝器重重击打他的心脏。
别说了...
他的声音几乎是在乞求。
我偏要说！
雅婷站起来,眼睛里含着泪,你懦弱,没用,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现在倒来管我凭什么
蓝志伟的手在发抖。
他想反驳,想辩解,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女儿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至少周哥敢作敢当。
雅婷抓起书包,他答应会离婚娶我。你呢你敢和妈妈离婚吗
蓝志伟站在原地,看着女儿冲出咖啡厅。
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移动。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先生,您...需要帮忙吗
蓝志伟摇摇头,机械地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放在桌上,然后慢慢走出咖啡厅。
外面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味道。
长沙的夜晚总是这样,闷热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湿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中年夫妇推着婴儿车,老人牵着狗慢慢散步。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方向。
而他的生活,就在刚才那十分钟里,被撕得粉碎。
蓝志伟摸出车钥匙,却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钥匙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四十五岁的身体已经开始背叛他,就像他的家庭一样。
坐进驾驶座,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的男人面色灰败,眼角的皱纹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深刻。
他想起上周同学聚会时,老同学拍着他的肩膀说：老蓝,你这信贷部副主任当得不错啊,女儿又考上好大学,人生赢家啊。
人生赢家。
蓝志伟苦笑。
如果他们是看到现在的自己,还会这么说吗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妻子徐美玲的微信：几点回来给你留了汤。
他看着屏幕,突然感到一阵荒谬。
留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她没和那个健身教练上床一样就像他们的婚姻还很正常一样
蓝志伟放下手机,没有回复。
他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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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湘江大桥时,他停下车,走到栏杆边。
江水在夜色中静静流淌,对岸的高楼灯火通明。
这座城市看起来那么繁华,那么充满希望。
但此刻,他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败。
他想起雅婷小时候,骑在他脖子上看橘子洲烟花的情景。
那时候女儿总是说：爸爸最高了！爸爸最厉害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女儿眼中变成了一个懦弱无用的男人
还有徐美玲。
他们结婚二十年,从租房子到现在两套房产,从自行车到现在的奥迪A6。
他以为自己在给家人最好的生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妻子已经不再爱他了。
蓝志伟掏出烟盒,发现已经空了。
他用力把空盒子捏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先生,买束花吧。
一个卖花的老妇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新鲜的玫瑰,十块钱一束。
蓝志伟摇摇头。
买给老婆吧,女人都喜欢花。
老妇人坚持道。
不用了,谢谢。
他转身走回车上。
系好安全带,蓝志伟看着副驾驶座上那个公文包。
里面装着明天贷审会要用的材料,关系到一笔三千万的贷款审批。
昨天他还为这个案子熬夜到凌晨两点。
现在,这一切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他调转车头,向家的方向驶去。
那个他付了十五年房贷的房子,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现在却让他窒息的地方。
小区门口,保安老张像往常一样向他敬礼。
蓝志伟机械地点点头。
停好车,他站在单元楼下,抬头看了看自家窗户。
灯还亮着。
电梯里,他遇到了楼下的李老师。
蓝主任,这么晚才回来啊
李老师笑着打招呼。
蓝志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加班。
年轻人就是拼啊。
李老师感叹道,不过也要注意身体。对了,你太太最近去健身很勤啊,我看她身材越来越好了。
蓝志伟的笑容僵在脸上。
电梯停在李老师的楼层,老人走出去时还热情地说了声晚安。
终于到了自家门前,蓝志伟掏出钥匙,却听到里面传来妻子的笑声。
他停顿了一下,轻轻把钥匙插进锁孔。
推开门,他看到徐美玲穿着瑜伽服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电话,脸上是他很久没见过的明媚笑容。
...明天还是老时间...嗯,我知道...你太会说话了...
看到丈夫进门,徐美玲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匆匆说了句明天见就挂断了电话。
回来啦。
她站起身,我给你热汤去。
蓝志伟站在玄关,突然问道：谁的电话
徐美玲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哦,王姐,约明天一起去健身。
王姐
蓝志伟重复道,王姐不是上个月就去深圳带孙子了吗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徐美玲慢慢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变得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蓝志伟脱下皮鞋,慢慢走向沙发,就是问问。
徐美玲跟在他身后：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蓝志伟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他突然不想再装了,不想再假装不知道妻子出轨,不想再维持这个表面和谐的家庭。
我今天见到雅婷了。
他说。
哦她不是去同学家学习了吗
徐美玲的语气轻松了些,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你热汤——
她和一个已婚男人约会。
蓝志伟打断她。
徐美玲停住脚步：什么
我说,我们的女儿,在和一个有妇之夫约会。
蓝志伟一字一句地说,而当我教育她时,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徐美玲的脸色变了：她...说什么了
蓝志伟抬头看着妻子,突然笑了：她说,妈妈都出轨了,她凭什么不能
厨房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徐美玲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我...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美玲,
蓝志伟叹了口气,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二十五年结婚二十年你觉得我有多傻
徐美玲的嘴唇颤抖着,眼泪突然涌出来：志伟,我...
那个健身教练,叫张什么来着张磊
蓝志伟平静地说,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或者说,就我假装不知道。
徐美玲跌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开始抽泣。
蓝志伟看着她,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解脱。
终于不用再假装了。
多久了
他问。
徐美玲摇摇头,不肯回答。
一年两年
蓝志伟继续问,是从你开始上私教课开始的吗
徐美玲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一年半...志伟,对不起,我...
为什么
蓝志伟打断她,是因为我工作太忙还是因为我...不够好
不是你的问题...
徐美玲擦着眼泪,是我...我需要被关注,被需要的感觉...你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看过我了...
蓝志伟沉默地听着。
他想反驳,想说工作这么忙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妻子是对的。
也许他确实忽略了太多东西。
雅婷...她是怎么知道的
徐美玲小声问。
她说全小区都知道。
蓝志伟苦笑,只有我这个傻子不知道。
不是那样的...
徐美玲想要辩解,但被蓝志伟抬手制止了。
今晚我睡客房。
他站起身,明天...我们再谈。
徐美玲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
蓝志伟走向客房,关上门,终于让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瘫倒在床上。
他盯着天花板,想起白天行长找他谈话时说的：志伟啊,这次副行长位置,上面更倾向于年轻的小刘...你明白吧不是说你能力不行...
事业,家庭,婚姻,亲子关系...一切都在同一天崩塌。
他摸出手机,看到雅婷发来的微信：我不回家了,去同学家住。别找我。
蓝志伟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
窗外,长沙的夜空看不到星星,只有霓虹灯永不熄灭的光芒。
蓝志伟闭上眼睛,感到一滴泪水滑过太阳穴,消失在枕头里。
2.
清晨六点,蓝志伟准时睁开眼睛。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长沙的冬天来得突然,才十一月中旬,寒气就已经渗进了骨髓。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卧室的妻子。
虽然他们已经分房睡了一个多月,但这个习惯还是改不掉。
厨房里,蓝志伟机械地开始准备早餐。
煎蛋、烤面包、热牛奶。
二十年如一日的流程,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汪！
金毛犬多多摇着尾巴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小腿。
饿啦
蓝志伟弯腰摸了摸多多的头,从柜子里取出狗粮。
倒狗粮时,他突然想起这是女儿初中毕业那年非要养的。
那时候雅婷还会抱着多多说爸爸最好,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七点整,徐美玲穿着瑜伽服从卧室出来。
她的身材确实更好了,腰肢纤细,皮肤紧致,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女人。
早。
蓝志伟头也不抬地把早餐推到餐桌对面。
嗯。
徐美玲匆匆喝了口牛奶,我约了私教课,先走了。
蓝志伟点点头,继续低头吃自己的煎蛋。
他知道所谓的私教课是什么意思,但他选择不问。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蓝志伟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看了看女儿紧闭的房门。
雅婷已经两周没回家了,只是偶尔发条微信说在同学家住。
收拾完餐具,他换上西装,对着镜子打好领带。
镜中的男人两鬓已经有些发白,眼袋明显,但还算体面。
走吧,多多。
他拿起狗绳。
小区里晨练的老人见到他都热情地打招呼：蓝主任,又遛狗啊！
蓝志伟微笑着点头。
在这些邻居眼里,他依然是那个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银行中层。
没人知道他的妻子正在别人床上,女儿跟已婚男人厮混。
多多在草坪上撒欢,蓝志伟站在一旁,掏出手机看了看工作群。
信贷部的小刘又在群里邀功,说自己搞定了一个大客户。
这个小刘,就是抢走他副行长位置的年轻人。
蓝主任！
保安老张小跑过来,您的快递,昨天您不在家,我就先帮您收着了。
蓝志伟接过包裹,看了看寄件人——是雅婷的名字。
谢谢啊老张。
您客气！
老张搓着手,蓝主任,听说您女儿交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昨天开保时捷送她回来的。
蓝志伟的手指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年轻人交朋友很正常。
回到家,他拆开包裹。
里面是一条爱马仕丝巾,附着一张卡片：爸,周哥送你的礼物。——雅婷
蓝志伟盯着那条丝巾看了很久,然后慢慢把它放进了衣柜最底层。
银行的工作一如既往。
审贷款,开会,应付客户。
午休时,蓝志伟躲在茶水间吃自己带的便当。
听说了吗蓝主任老婆出轨了。
外面传来同事的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那个健身教练
千真万确！我老婆在健身房亲眼看到的,两人在更衣室就...啧啧啧。
蓝志伟的筷子停在半空,但很快又继续夹菜。
他选择装作没听见。
下午三点,行长把他叫到办公室。
志伟啊,那个远大集团的贷款你再盯紧点。
行长敲着桌子,对了,下周总行领导来视察,你准备一下汇报材料。
好的,行长。
还有...
行长欲言又止,最近家里没事吧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蓝志伟挤出一个职业微笑：一切正常,谢谢领导关心。
走出行长办公室,他迎面撞上了小刘。
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西装笔挺,意气风发。
蓝老师！
小刘亲热地搭上他的肩,晚上部门聚餐您一定要来啊！我女朋友也来,正好介绍给您认识。
蓝志伟点点头：看时间吧。
下班后,他没有去聚餐,而是直接开车去了菜市场。
挑选新鲜的排骨、青菜和豆腐时,摊主大妈笑着问：蓝主任今天又亲自下厨啊真是模范丈夫！
回到家,厨房成了他的避风港。
切菜、炒菜、炖汤,这一套流程能让他暂时忘记一切。
七点半,徐美玲回来了,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蓝志伟头也不抬地说。
徐美玲愣了一下：...谢谢。
餐桌上,两人沉默地吃饭。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填满了整个房间。
雅婷说今晚回来。
徐美玲突然说。
蓝志伟的筷子顿了一下：嗯。
她那个...男朋友可能会送她。
嗯。
徐美玲盯着丈夫看了很久,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蓝志伟只是专注地挑着鱼刺,表情平静。
门铃响了。
蓝志伟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浓妆艳抹的雅婷,和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男人。
爸,这是周哥。
雅婷挽着男人的手臂,挑衅地看着父亲。
蓝志伟点点头：进来吧,饭还热着。
那个姓周的男人显然没料到这种反应,尴尬地站在门口：啊,不了不了,我就是送雅婷回来...
周哥进来坐坐嘛！
雅婷拽着男人进屋,故意大声说,我爸做饭可好吃了,是吧爸
蓝志伟看了看那个可以当自己弟弟的男人,又看了看女儿得意的表情,突然笑了：对,尝尝我的手艺。
餐桌上,雅婷和周姓男人坐在一起,亲密地互相夹菜。
徐美玲低着头吃饭,偶尔偷瞄丈夫一眼。
蓝叔叔手艺真不错！
周姓男人讨好地说,比五星级酒店还好！
蓝志伟给他倒了杯茶：听说周先生是做金融的
对对,长沙银行信贷部经理。
男人得意地说,最近刚升职,管着三个亿的贷款额度呢。
那真巧。
蓝志伟微笑,我也是做信贷的,工商银行。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工...工商银行您是...
信贷部副主任,蓝志伟。
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周姓男人手忙脚乱地捡起来,额头已经冒汗：原来...原来是蓝主任！久仰久仰！
雅婷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不熟。
蓝志伟继续夹菜,只是听说过周经理的大名。去年那笔违规贷款的事情,处理得还算漂亮。
周姓男人的脸刷地白了。
那笔贷款确实有问题,差点让他丢了工作。
晚饭后,周姓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雅婷气冲冲地摔门进了自己房间,徐美玲也借口收拾厨房躲了起来。
蓝志伟坐在阳台上抽烟,听着女儿在房间里摔东西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很幼稚,但那一刻,他实在忍不住。
第二天是周六,蓝志伟依然六点起床遛狗。
回家时,他发现雅婷已经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出门。
去哪
他随口问。
约会！
雅婷头也不回,周哥给我买了香奈儿包包,今天去取！
门被重重关上。
蓝志伟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很累。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了循环键。
遛狗、上班、做饭、假装没看见妻子的暧昧短信、无视女儿的夜不归宿。
十二月初,银行年终考核开始了。
蓝志伟毫无悬念地被评为合格,而小刘则是优秀。
蓝老师,别灰心。
小刘拍着他的肩,您这样的老前辈,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蓝志伟笑笑,继续整理文件。
他现在只求安稳退休,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平安夜那天,徐美玲破天荒地说要在家做饭。
雅婷也回来,我们...好好过个节。
她说这话时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蓝志伟正在切水果,闻言点点头：好,我早点回来。
下午,行长突然召集紧急会议。
蓝志伟走进会议室时,发现小刘正和一个年轻女孩亲热地说笑。
蓝老师！
小刘热情地招呼,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蓝雅婷！
蓝志伟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他盯着那个染着金发、穿着超短裙的女孩,怎么也无法把她和自己女儿联系起来。
但那双眼睛,那个鼻子,确确实实是他的雅婷。
爸...
雅婷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尴尬,最后变成一种恶作剧般的得意,原来刘哥说的蓝老师就是你啊！
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开始窃窃私语。
蓝志伟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椅背,却碰翻了桌上的水杯。
蓝老师您没事吧
小刘关切地问,但眼睛里闪着胜利者的光芒。
蓝志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见女儿亲密地挽着小刘的手臂,看见同事们或同情或嘲弄的眼神,看见行长皱起的眉头。
抱...抱歉。
他踉跄着冲出会议室,直奔洗手间。
镜子里的男人面色惨白,嘴唇发抖。
蓝志伟拧开水龙头,拼命往脸上泼水,但那种窒息感丝毫未减。
蓝主任...
身后传来同事小心翼翼的声音,行长说...说会议改到明天了...您...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蓝志伟点点头,却发现自己迈不动步子。
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脏跳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
需要帮您叫车吗
不...不用。
他终于挤出一句话,我...我自己走。
走出银行大门时,长沙下起了冬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蓝志伟却感觉不到。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手机响了,是徐美玲的微信：饭做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蓝志伟看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哽咽。
路人纷纷侧目,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站在湘江边上,看着浑浊的江水滚滚流去。
二十年的婚姻,十九年的父女情,二十五年的职业生涯,全都像个笑话。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雅婷：爸,我和刘哥先回家吃饭了,你快点回来哦！
蓝志伟关掉手机,慢慢蹲下来,在雨中抱住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