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遇见一个对的人何其不易,该学会珍惜。
1
第一次见他,是在市军区医院。
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听说是执行什么爆破任务,却不料出了意外。
当时送来抢救的有二十多个人,医院人手不够,所以我被临时拖去了手术室。
那是我工作以后,第一次主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只记得我的发丝被汗液浸湿,顺着额头滑下,被护士及时的擦干。
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待一切平稳下来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第三天的中午,他醒了。
我仔细检查过他的各项指标后,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傍晚查房时,他似乎恢复了些精力,竟开口与我搭起话来。
多亏了你,给我捡回条命来,没想到穆医生年纪轻轻,行医手法还真是了得。
他知道我的姓氏也不奇怪,因为我身前的胸牌上清清楚楚的介绍着我的资料,其中穆卿两个字,尤为起眼。
他的目光在我身前的胸牌上停驻了许久。
我还未开口,便发觉门口进来一位熟人,是父亲的老战友——宋南齐。
我朝着长辈点头问候了一句：宋伯伯。
他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一番,而后便径直走向了病床上的男人。
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眼神之中,却更像是父子。
我知道他们有话要讲,当然识相的为他们腾出空间。
好好静养。我再次嘱咐他一句,同宋伯伯点头示意后也便离开了病房。
02
院里很多年轻的同事,无论有事没事都喜欢去他所在的病房转悠一圈,打着查房的名义,美其名曰进去欣赏一番俊颜。
不仅是他,还有他风格各异的战友。
那间病房时常有军人进出,个个身材挺拔,俊秀非常,虽是一样的寸头,却是帅的各有千秋。
他们都称呼他团长,只有那天的宋伯伯会唤他小沈。
至于我与他的交集,也仅仅只是在每天查房的时候。
起初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日子一久,才愈发察觉他根本就是个油腔滑调的人。
穆医生不但人美,业务也是一流啊！
穆医生,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儿
穆医生,你这总带着口罩闷不闷啊！你说咱俩也认识有段时间了,还没见过你的全脸,以后我出院了,在街上遇见,怕是都认不出来了。
穆医生,我这左腿膝盖那儿总是有些疼,是不是没恢复好啊！要不你再帮我看看
穆医生,你这整天这么忙,怕是没时间交男朋友吧！
……
不过是我的一个病人,话太密,且越距了。
他伤口不舒服,出于职责,我当然得帮他查看,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眼神有些怪异。
不曾想今日他竟直接将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我当然不会任其拿捏,只以一句这不在我工作范畴内为由,草草结束了话题。
许是父亲给的影响,在我的印象中,军人都很庄严神圣,可他,言行举止间总是透露着轻浮,我也打心底里不愿与他多做接触。
若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病人,我想,我应该永远不会和他照面。
03
第十天的时候,他差不多可以下地了,我嘱咐他：若实在闲不住,可以下床走走,时间别太久就好。
今天难得的没什么病人看诊,我看着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便将白大褂脱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却不料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敲响。
我本以为是哪个科室的同事过来借阅什么资料,却不料看到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蹦了进来。
我不过才嘱咐他可以下床走走,竟直接走到这儿来了。
是有什么不适吗你可以按铃叫护士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大可不必拖着一副残躯到这办公室来找我。
我就是想来当面谢谢救命恩人。
他嬉皮笑脸,别扭的挪到办公桌前,现下就站在我的对面。
在这句话之前,他似乎还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我没有听清,不过我也不打算深究。
医生的职责就是救人,不必客气。
我们军人的职责是保卫国家,保护人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不是差不多呀穆医生。
看你恢复得不错,基本可以出院了。我故意调侃,实则是想激他快回去休养。
不行吧！我这腿还没好利索呢！
那还不快回去静养。我拿了包准备离开,不打算再同他贫嘴,借过,我下班了。
嗯,好。
他虽瘸着腿,但还是识相的挪了挪身子,只是他所让开的过道太过窄小,我也只能微微侧着身子从他面前闪了出去。
我们的医患关系还算融洽,除了他太过贫嘴,略显轻浮,旁的倒也没有什么了。
04
大概过了二十多天,他出院了。
自那天起,我的耳根子似乎清净了不少。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一周后,竟又被他给堵了。
那是一个太过平常的周五,我像往常一样下班,老远就瞧见一辆擦的锃亮的黑色越野车停在医院门口。
彼时的他正靠在车旁,嘴里还叼着根烟,见我出来忙将烟摁灭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本想绕过他离开,哪料他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我的跟前。
穆医生,好久不见啊！
我发觉躲不过去,立在原地略显尴尬,将面颊发丝微微别至耳后,这才开口问候了一句：伤口恢复得不错,都能开车了。
嗯是,多亏了穆医生,过几天该回部队报到了,今儿先开车试试手。
哦,那你慢慢试,我先走了。我礼貌笑笑,转身就走,却被他一个跨步拦住了去路。
穆医生没男朋友吧！我观察过了,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你每次下班都是自行离开,若是有男朋友,他怎么舍得让穆医生这样的大美女一个人回家啊！
我刚要反驳,却被他再次打断。
就算穆医生有男朋友,每次下班他都不来接你,这样的男朋友要他何用啊！
沈团长管的未免也太多了。他有理有据,我不想与他争执,索性撂下一句便要闪身离开。
哎。
他伸手再次拦住我的去路,我也有些气愤的抬眼瞪他。
现在你不是医生,我也不是你的患者,重新认识一下吧！他说着后退半步,整理了一番服饰,而后很是绅士的朝我伸出手来,你好穆卿,我叫沈易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哪里学的偶像剧剧情,太尬了好嘛！
沈团长平时没少追偶像剧吧！出于礼貌,我还是伸手拍了一把他的指尖,就算做了握手。
也没有几部,学以致用嘛！他笑笑挠挠脑袋,语气愈发柔和下来,穆医生,反正你也是打车回去,你看我这来都来了,就给个面子,别让我白跑一趟啊！
看样子我若不答应,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也不再反驳,跟他上了车。
穆医生家在哪儿啊
一品苑。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这一路,我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的看我,当我对望过去,他的视线又有所躲闪。
部队这么闲吗
还可以吧！陪老婆的时间挤挤还是有的。
他这话有些一语双关,可我却觉得有些无语,现下也不再与他搭话,只微微偏头看向窗外,思绪也由此飘向了远方。
05
军嫂的不易,我从母亲身上就能看到,可眼下被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心中也不免对他产生了几分鄙夷。
小时候,同学们都说我没有爸爸,我气急了,和他们大打出手,最后被请了家长,还是妈妈来的。
其实也难怪同学们会这么说,毕竟每次家长会都是妈妈参加,就连生病带我去就医的也是妈妈。
父亲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爸爸这个词对我而言也更是陌生。
我的事,家里的事,父亲每次都是口头交代,而妈妈才是张罗的那个。
可即便父亲再忙,他也依旧固执的规划着我的人生路线。
直到我上了高中,他回家的次数才多了些,听说是晋升了上校。
父亲很严厉,或许是军人的缘故吧！
大学毕业,我被父亲强行安排到市中心的军区医院。
他总是这样,将他的意愿强加在我的身上,总说什么是为了我好。
从小学到高中,一切都是听从父亲的安排。
高中毕业,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将父亲要求的金融专业偷偷改成了医学专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反抗父亲。
父亲知道后,大骂了我一通,他缺席我的成长,我们自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忍无可忍,记得当时我说了很难听的话。
后来,我们父女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冷战。
其实,若不是知道母亲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我至今都不会向他低头。
也因此,父亲依旧强势。
研究生毕业以后,他依旧为我铺好了前路,让我按着他的规划前行。
那时,我虽只是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可医院的同事都很照顾我。
我知道,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们都想通过我得到父亲的赏识,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父女之间并不和睦。
……
坐在沈易之的副驾,我的思绪飘了很远,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待我醒来,天色已经很暗了,脑袋晕乎乎的,却瞧见他就坐在那儿看着我,嘴边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香,就没叫你。
面对他的嬉皮笑脸,我并没打算接话,只想要推开车门赶紧回家,却不料安全带没解,就这么生生被抻了一下。
见状,沈易之抬手摁了一下安全带的卡槽,我也顺着他的动作将安全带慢慢捋顺回去。
车上的氛围有些怪异,我欲要开门下车,他却问了句：不请我上去坐坐
不早了,沈团长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应了一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他的喊声：穆卿,我叫沈易之。
我知道。
那以后就叫我名字。
……
06
自那天起,他便时常来接我下班,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图。
尽管我拒绝过他很多次,但他依旧嬉皮笑脸的我行我素。
过了些日子,他出现的次数逐渐少了,或许是伤假结束了吧！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的事总算是结束了,可那天,妈妈打电话说要我回去吃顿饭。
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在一品苑租了间公寓,没事便和朋友约着聚聚餐,很少回家。
今天妈妈一通电话,说是想我了,我想着近来无事,便应下了。
可没想到的是,我的家中格外热闹。
客厅里,沈易之竟然也在。
父亲和两位年纪相仿的长辈坐在一块闲聊,茶几上摆着几瓶好酒和一些礼盒,这阵仗,不难看出父亲又在擅自规划我的人生了。
这是你沈伯伯、沈伯母。父亲见我进来,张口同我介绍。
出于礼貌,我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沈伯伯好,沈伯母好。
这就是小卿吧！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来,到伯母这来。沈伯母说着还朝一边推了推沈易之,去往那边点,给小卿让个位置。
不用麻烦了。我面色有些难看,这样的场合我不愿久留,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什么事儿不能等吃完饭再说。
这话是父亲说的,我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怒火。
我感觉到胳膊上妈妈搀扶的手加重了些力道,我知道妈妈在挽留我,但我不愿妥协。
那一刻,我心底压抑了多年的苦楚通通想要发泄出来,可碍于有外人在,也只能将其生生咽下,改口道：急诊,等不得。
穆卿。
面对父亲的怒吼,我并未停留,移开妈妈的手便径直离开了。
从家中出来,我的心里压抑的紧,泪水也很是不争气的掉下。
从小,父亲就强势的安排着我的道路,我以为大学毕业就可以独立了,那时,将再也不用听从父亲的安排,可我还是太天真了。
毕业后的工作就是父亲安排的,这也就罢了,现在他竟还要安排我的婚事,我就好像一个玩偶般任由他摆布。
越想,心里的石块就越沉重。
我没有打车回公寓,而是去便利店买了罐啤酒,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畅饮,希望能以此来冷静一下。
好想闺蜜婉婉能来陪陪我,想跟她诉诉苦,可一通电话过去,却被她无情的挂断。
这小妮子最近新交了男朋友,想来正腻歪呢！
算了,人家欢欢喜喜,总不能因为我,坏了兴致。
无奈,我只好默默坐在长椅上吹着冷风。
07
城市的夜晚也很亮,泪眼朦胧的状态看着远方的霓虹灯倒是别有一番风采。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旁悠悠坐下一人,下意识的歪头看去,竟是沈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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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带了罐啤酒,现下就坐在我的身旁畅饮,除此之外,并未多话,像他这样贫嘴的人此刻安静下来倒也是难得。
没想到,竟是你来陪我。
感动吗
我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是淡然一笑：小时候,你爸有时间陪你吗
沈易之似在思考,面色上竟多了些嫌弃的表情。
少陪我些挺好,我小时候淘气,每次我爸回来我都少不了一顿揍,还好回来的次数少,这要多了,没准就被他打死了。
我被他的坦诚逗笑,原来每个人的想法真的不一样,他盼着爸爸少回家,而我,却盼着爸爸常回家,因为这个家不该是妈妈一个人撑着的。
其实,你乐观、幽默……好多优点可能我还没有发现,但……
那你试着去发现啊！
我拒绝的话还未完就被他打断,他的目光看起来炯炯有神,这样子还真是让人不忍拒绝,但我又必须拒绝。
但……我不喜欢你。
穆卿。
他唤着我的名字,我也下意识的看向他,他的神情很是认真,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氛围有些严肃,我也默默等待着他的下文。
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的照片,也很早就知道,你叫穆卿,是市军区医院的一名医生,那时候,只是觉得照片上的女孩儿很合眼缘,但没想着有什么后续发展。
在这个年纪,被亲戚朋友互相介绍相亲对象倒也是常事,所以没有什么值得诧异的。
我没有搭话,只默默听着他的心事。
可没想到,第一次与你见面,竟是在医院,而且你还成了我的主治医生,我当时真的感叹过缘分的奇妙,虽然你总是戴着口罩,我也只能看到你的眼睛,但我就是觉得你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想起当初医院时,他似乎盯了我身前的胸牌许久,想来那个时候他就认出我了吧！
那天你说可以下床走走了,我去办公室找你,其实是算准了你下班的时间,特意去看看你不戴口罩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再开口,言语中似乎带着调侃。
或许也有见色起意的缘故吧！谁让你长得好看呢！穆卿,我不否认,虽然一开始是见色起意,但未来,一定会是情真意切,穆卿,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
沈易之。我开口打断,这场闹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但我不喜欢你。
虽是夜色,但我同样能够看出他眼底的落寞,言语中依旧还在为这段不曾开始的情感加以争取。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培养的前提是有基础,我们什么都没有,靠什么培养。我说的决绝,不想给他留下半分可能。
怎么会没有呢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放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许的,我长得又不丑,总不能算是恩将仇报吧！
他句句金句,也算缓解了我的压抑情绪,不禁骂道：你要不要脸啊！
要它干嘛每天洗也挺累的。
照你这么说,我救过那么多人,要都跟我以身相许,那还了得
我们对视一眼,方才那些掩饰情绪的笑意也逐渐僵在了彼此的脸颊,而后各自回头,将心事暗暗藏起。
我听着他咕咚咕咚一口干了罐中剩余的啤酒,紧接着便是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顺着声音来源望去,见他手上微微用力,将易拉罐捏的变了形状,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穆卿,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若无其事的表白令我心中生出几分厌烦,我以为说的很清楚了,何必还揪着这样一段没有结果的情感死死不放。
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只缺女朋友。
那就做陌生人吧！
我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起身欲走,却不料被他拉住了手腕。
我不会放弃的。
面对他的纠缠不休,我只将手抽回,迈步离开了。
08
或许是缺少父爱的原因,我对这种吊儿郎当的男人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我喜欢的是那种成熟稳重型的男人,而大学时的学生会主席——于毅就是这样一个人。
刚踏入大学校门,于毅正组织学长学姐们帮新来的学弟学妹搬行李,找宿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于毅,也是自那时开始暗恋他的。
于毅长相帅气,又是学生会主席,追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只是从未听到他的恋情传出。
我当然不会认为我是那个特例,也因此,只敢默默喜欢,却从未想过表白。
后来他毕业了,听说是去了南川市,所以自那时,我的梦想便是去南川。
可最后,因为父亲的安排,我来了北川,进入了市中心医院。
幸运的是,于毅最近也来了北川,听说是要留在北川打拼,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又有机会了
周三的中午,我收到于毅发的消息,他说请我见上一面,地点就定在浓好咖啡厅。
这次,我想勇敢一点。
见面时,我都做好了表白的准备,却不料他掏出一张请柬,从桌面上缓缓移到了我的跟前。
那一刻,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我暗恋学长多年,如今面对这张请柬又再没了表明心意的必要,我真的与他错过了。
恭喜啊！
未免他看出端倪,我硬生生压抑着情绪,生怕自己会哭出来,此刻也只是憋出了这三个字。
我跟她是在南川认识的,是她主动跟我表明的心意,我当时觉得这个姑娘可真虎啊！细细一想还有点可爱,我来北川也是她鼓励我来的,北川发展空间比较大,她也愿意跟我一块在北川奋斗,所以我们决定,以后就在北川定居了。
他提起那个女孩儿时,连眼角都带着笑纹。
那一刻,我知道,这段见不得光的暗恋是时候该放下了。
可心中又充满了悔恨,若是当初勇敢一点,是不是他口中的那个虎的可爱的女孩儿就是我了呢！
穆卿,当初在学校,你的追求者可不少啊！现在呢还是一个人
……
话题突然扯到我的身上,我有些发蒙,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些年一直都在偷偷喜欢着一个叫于毅的人吧！
穆医生,这么巧啊！
我正思索着怎么应对,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吸引了目光。
只见沈易之一身迷彩服正朝这边而来,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是带着救赎而来。
是啊！今天部队不忙啊我努力笑笑,开口招呼沈易之,而后又为他们互相做了介绍,学长,这是沈易之,我男朋友。这是于毅,我的学长。
我心中是自责的,毕竟才狠狠拒绝了他的表白,现在就又要利用他来救场,可眼下这种局面,我又顾不得太多。
怕他不愿,我只默默看他,目光中满是恳求意味儿,他倒很是配合,没有令我难堪。
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自责。
前脚刚说了不喜欢他,后脚就拉着他cos男朋友,穆卿,你真不是人啊！
你好。沈易之率先伸出手同他招呼。
你好。于毅见状也很自然的同他握了手。
于学长这是婚期将近放心,到时我一定陪着卿卿去参加。桌上的请柬很是显眼,沈易之说着伸手将我揽住,顺势坐在了我的身旁。
沈先生和穆学妹的日子订了没有,到时可别忘了通知我啊！
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
……
后来的话,都是沈易之替我应付的,直到看着于毅的身影逐渐消失,我脸上的悲伤才敢浮现。
谢谢。
谢什么,我自愿的。
对不起。
穆卿,除了这两句话,你就没别的要和我说的吗
别的还真没有,除了道谢和致歉,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了。
那个于学长的婚礼……我,可以陪你去。
不了。我不假思索开口拒绝,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是啊！他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又怎么能一边说着拒绝,一边又与他纠缠不清呢！
过河拆桥
我没有,我只是……看着他眼神微眯,我竟有些心虚。
请我吃饭总可以吧！
好,不过我……今天有些不方便,下次行吗
好啊！走,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
客气什么,不是把我当朋友吗！
沈易之说着自顾自的接过我的包,起身去开车了。
一路上,我的情绪都很低落,沈易之也很识相的没有耍贫嘴来招惹我。
09
于毅婚礼那天,我坐在观众席上,目光中除了于毅再容不下任何人。
如果当初勇敢表白,或许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就是我了吧！可如今,只有躲在这茫茫人海中,才敢毫无掩饰的看着他。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掉下,为免惹人非议,在婚礼进行到一半时就提前离了场。
出了酒店,竟下起了雨,我没有带伞,索性就这么淋着雨走,也好借着雨水的掩饰大哭一场。
可步子迈出去,想象中的冰凉并没有落在身上,仰头张望,不知是谁在头顶撑起一把大伞。
回身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沈易之。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比起往日,似乎多了一些稳重。
你怎么在这儿我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鼻音。
等你呗！
话毕,他将雨伞塞在了我的手中,紧接着脱掉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有些冷,披上好点。
沈易之,你别再……
我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他再次打断。
上车吧！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听说雨天睡觉特别舒服,你回去睡一觉,别辜负了这难得的雨天。
我愣在原地,看他开车过来。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搭话。
直到到了一品苑,他才出言安慰了一句：别多想,好好睡一觉。
嗯。
10
自那天起,我骨子里的那份清冷好像变得愈加浓烈,毕竟连年少时的那份悸动都已经丢了。
一晃,我已经28岁了,这些年沈易之也时常在我跟前晃悠,我不止一次的拒绝过他,他也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我的身侧。
对于我的终身大事,家中二老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可我们之间关系僵硬,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所以此事一拖再拖,一直没有结果。
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可身为医生,再怎么认真负责,也会碰到几个难缠的病人。
一次夜班,我接了个急诊,是位老大爷,送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尽管奋力抢救,也还是没能将大爷救回,这老大爷的儿子便以我们收了钱不办事为由几次三番到医院来闹。
我被他们拦在走廊,言语犀利一阵指责,这场医闹愈发浓烈,我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撞在了墙角,我下意识的伸手拄了一下才没有伤到要害。
我没料到他们会动手,待回过神来,我已被沈易之搀扶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他满含关切的眼神。
自他身后,我瞥见医闹者再次上前,我想要将他推开,却不料他一个转身稳稳握住那即将落下的拳头,进而顺势将那人擒下。
沈易之。我焦急的喊他一声,生怕他做出什么违反职责的事情,他是个军人,前途一片光明,不该因为我染上什么污点,算了吧！
他听到我的声音果然一愣,随即将手上恶徒推到一旁,怒喝道：你们刚刚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扰乱社会秩序罪,今天穆医生不与你们计较,可若是再有下次,自然会有人替她计较。
医闹者许是觉得碰到了硬茬儿,刚刚的嚣张气焰也通通灭了,赶忙搀扶着逃离了医院。
他这才转身过来,捞起我的双臂就是一阵检查,顺着他的视线,我这才发觉胳膊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没事,我那儿有碘伏,一会抹抹就好。
刚才的祸端还历历在目,我低着脑袋,见外的不敢看他,谁料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在了怀中。
天呐！这是在医院,周围那么多人围观,无论是同事还是病人,他怎么能这样
沈易之你放我下来。我的脸颊很烫,想必已经红成了苹果。
我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他冷着脸喝了一声：别动。
他不肯放手,若是我再挣扎下去,看客怕是会更多。
我只得妥协,偏头冲着他的怀,以免被不明所以的人看到我的脸。
11
我就这么被他一路抱进了办公室,放到了座椅上。
我的心中湍湍不安,余光瞥见他在我的办公桌上摸索了一番,而后利索的抻了把椅子坐到了我的跟前。
他不发一言,只默默将碘伏拧开,捏着棉签浸染一番就要为我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对于他的接触,我有些抗拒。
这些年来他时常跟在我的身旁,尽管我已经拒绝过无数次,可他就好似听不见一般,得不到回应就一直不肯松口。
我不肯谈婚论嫁,他也就一直单身到了现在。
我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总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毕竟在大人眼中,我都快算是大龄剩女了,沈易之比我还要大上三岁,沈家二老想必也急坏了。
我心中别扭,思虑间,再次被他握住手腕,顺势拉到了桌案上,这动作虽有些强势,却也有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穆卿,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单着是自愿的,你不要总是一副亏欠我的样子。
我……我没有。
没有最好。
他面色严肃,满是认真的为我上药,不知是不是不甘,下一刻他就又问起了我不愿提及的事情。
不过穆卿,这么多年,你可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啊！哪怕只有一点……
说这话时,他抬眼看向我,许是觉得我的神情不像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将话语一次次放大了界限。
一丝……
一豪……算了,跟你说这个干嘛！你肯定又会说些我不爱听的,那个……明天我会去执行一项任务。
他是军人,所处理的事情都是机密,我们从来不讲这些,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竟主动提起了。
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任务很危险
嗯,可能今天就是咱俩的最后一面了。
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心上一紧,将手收回,看着他整理着药物,安抚的话脱口而出,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哪那么容易死啊！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安抚他的,还是安抚我自己的。
我要是死了,不就没人来烦你了,你不正好落得个清净。
我……刚要反驳,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中了他的圈套,怎么总是顺着他的话茬走呢！索性板起脸来故意气他,是啊！我巴不得没人来烦我呢！
话是这么说,但若是真有什么不测,我又该怎么办呢！这背后太过沉重,我不想去想,索性起身离开。
这么无情
我步子还未动,就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道温热,而他接下来的话令我产生了几分动容。
我倒不是怕危险,就是怕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再碰见今天这样的事,谁来保护你啊！
这些年来,他总是陪在我的身边,若说没有半分情感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还没有做好进入婚姻殿堂的准备。
其实单身也好,结婚也罢,都是一种生活方式,不过是衡量这两者之间的质量高低,哪种生活质量高便选择哪种,自我意愿罢了。
但显然,现在的我,还没做好进入婚姻的准备。
12
傍晚,婉婉邀请我去家里做客,这已经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年了,俩人恩恩爱爱,即便在我跟前也毫不收敛。
我总觉得今天就不该过来,现在倒好,成了几万瓦的大灯泡。
不过反过来想,他们二人结婚多年还能相处的这么好,实属难得,我也由衷的为婉婉高兴,倘若自己有一天也步入了婚姻,也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很多年,或许是父母的婚姻让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希望,所以产生了恐婚的心理,可如今,好的例子也摆在了眼前,或许可以勇敢的尝试一番呢！
晚上,我又梦见了沈易之,梦到他再次向我求婚,可比起往常果断的拒绝,这次倒是犹豫了。
一连几天,沈易之都没再露面,或许如他所说,是在完成一项很危险的任务吧！
13
直到半个月后的晚上,正巧轮到我值夜班,场面如同与他初见时那般,伤员一个接一个的被推进来,又是一个奋战手术室的夜晚。
如今的我已不是当初那般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可一台接一台的手术还是令我生出倦意。
忙碌中,我更来不及查探沈易之的下落。
直到凌晨四点,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手术室。
我不敢停歇,瞧见走廊里的宋伯伯正一脸沉重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我以为那里面会是沈易之。
宋伯伯,沈易之他……
还没找到。
短短四字,让我彻底坠入寒潭,双眸不自觉的笼上一层水雾。
什么叫还没找到伤员不是都送来医院了吗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会还没找到呢
几个小时前我见过那种惨状,找到的都已送来就医,那没找到的呢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会在哪儿啊涉及机密,我不能问,更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我怕他一语成谶,那真的成了我们的最后一面。
他守了我那么多年,甚至都没得到过一句回应,绝不能就这么离开。
劳累了一夜,强撑了一夜,听到这个消息后好像有些撑不住了,身子开始发软,即将坠地时被宋伯伯扶住。
穆卿,怎么了医生……
不用,宋伯伯,没事,没事……
我努力镇定,打断了宋伯伯求医的呼喊,我撑着宋伯伯的胳膊奋力靠向了墙面,转身抓着扶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距离办公室不算远,但这一路,我不知走了多久。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穆卿。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唤我,抬眼望去,只见沈易之自我的位置上一跃而起来到我的身边。
他毫发无伤,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失而复得的情感迫使我认清了内心,两份情感交织在心头,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抱抱他。
他行至我的跟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我扑进了他的怀中。
我察觉到了他的怔愣,是啊！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他,对于这段感情从未给过回应得我,主动抱了他。
我紧紧搂着他得脖子,低低抽泣,应在耳边的话,却充满了紧张。
穆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我没有回应,只是埋头在他怀中痛哭,双手奋力捶打着他的后背,我知道这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我……我还以为……你死了。良久,我才哽咽的道出这样一句话。
穆卿,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耳边的声音逐渐拉回我的理智,什么嘛！我这正伤感呢！他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啊！
我知道你是受你父亲的影响才不喜欢军人的,穆卿,我发誓,你父母之间的事情绝不会再应验到我们身上,我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未来还会是合格的父亲,你别把我一票否决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我这才从他怀中离开,抹干眼泪,静静立在原地,思虑良久,才开口道：你总是去执行危险任务,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是守寡了。
你放心,就算变成鬼我也会来找你。
你……我气急,照着他的胸膛就是一下,而后才赌气道,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去改嫁。
这么说你同意了,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看着他面颊挂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穆卿。沈易之说着朝我迈近,下一刻,我就又被他揽在了怀中,我去打结婚报告。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那你现在答应。
……
穆卿,我等了太久了,我必须尽快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既然你答应了我,我就绝不会给你任何反悔的机会。
可我还没跟家里说。
我陪你去,他们要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得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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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他的副驾,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抢救明明是真的,宋伯伯也说还没找到他,可偏偏他就在办公室等着我,还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嫁给他。
你说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怎么他们一个个伤亡惨重,你却毫发无伤。
你男人本事大呗！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沈易之噗嗤一笑,再开口已然正经起来：我们执行的任务不一样,这次事故其实是个意外。
那宋伯伯那里……我问他你的下落,他说还没找到。
肯定是嫌我追你追的太久,着急助攻了呗！
我歪头瞪他,心中暗暗感慨：你们都是一伙的。
不过……我认清了内心,倒也不错,沈易之好好的,真的不错。
我们到家刚好是八点,一进门便看见父亲坐在客厅,电话也刚刚从耳边拿下,看样子是刚同谁讲完电话。
而母亲则坐在父亲身旁,似乎我要是不进来,他们还要继续讨论些什么,想来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易之来啦！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母亲看到沈易之,嘴角是挂不住的笑意,正好,阿姨刚熬了些粥,坐下喝点。
父亲似乎也一改往日严肃之态,虽依旧看不出什么笑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平日里舒缓了许多。
在母亲的张罗下,我们围坐一桌,吃起了早餐。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母亲看我俩的眼神怪怪的,令我很不自在,一顿饭下来也是如坐针毡。
妈,我……我实在坐不住了,将勺子放下,准备一吐为快。
可话还未出,手上就传来一道温热,我陡然噤声,顺势望去,只见沈易之已然握上了我的手。
这一幕应在二老眼里,我总觉得有些尴尬,可不知为何,他们似乎并不诧异。
叔叔阿姨,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二老商议一下和穆卿的婚事,我刚出任务回来,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和我父母说这件事,但你们放心,我回去一定和他们商议好,到时会备上厚礼正式来向穆卿提亲。
易之啊！你的心意我们这些年来也看在眼里,只是小卿她……
母亲知道我的脾性,所以开口的话略显为难。
妈,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微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到父亲掩嘴轻咳了一声才算有了缓解：婚姻大事并非儿戏,确实该有双方父母到场。
嗯,我回去就跟父母商议,必定会给穆卿一个体面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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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婚事自此提上日程,不知为何,随着婚期越近,我就越显慌乱,或许,应该也有期待的吧！
婚礼当天,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嘈杂的场景。
我生性不喜热闹,尽管今天的我是主角,却依旧寡淡的好像窗外之事与我毫无关联。
直到伴郎伴娘们堵门嬉戏,热闹非凡的环境才终于为我嘴角增添了一丝笑意,我这才感受到这是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
婚礼现场,我们二人交换了戒指,在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沈易之毫不客气的掀起我的头纱,吻上了我的唇瓣。
那一瞬,我的脸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尴尬所致。
周围人声鼎沸,亲朋好友们一阵叫嚣,我的身体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我以为这已经很离谱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还有更离谱的。
一吻终毕,沈易之竟将我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前离了场。
你要做什么我惊呼一声,紧紧环着他的脖子,以免掉下去。
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就这么被他抱上了车,车子很快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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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我都很不自在,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他家楼下。
身着婚纱行动着实不便,我正伸手捋顺着安全带,想要将这蓬松的婚纱抱在怀里,却不料车门被猛地拉开,他二话不说再次将我捞起。
我还是自己走吧！邻居看到了不好。
怕什么我抱我老婆,谁敢多话
拗不过他,我只得再次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掩耳盗铃般的以此掩饰尴尬。
直到回了房间,他顺势将我放到床上,我本想起身,却不料他欺身而来,不给我任何逃离的机会。
没想到,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此刻竟然如此急不可待,他大掌揽在我的腰际,而后便探到我的身上一阵摸索。
虽然早就做好了洞房的准备,但真的经历起来,还是慌乱的紧。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胡乱推搡着他的胸膛开口嘟囔：我……我还没准备好。
你需要准备什么
我还没洗澡。
一会一起洗。
可是……天……天还没黑呢！
一会天就黑了。
窗帘还没拉。
……
我慌乱的寻求各种借口,却似乎没有一个借口能够令我称心。
他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另一只手摸索着遥控将电动窗帘拉好。
那一刻,房中暗了几个度,一股说不清的情愫氛围也瞬间蔓延开来。
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男人此刻竟然如此霸道强硬,根本不容拒绝。
中午连饭都没吃,一直到晚上六点,才终于逃离了他的摧残,肚子也开始咕噜叫了。
怎么还没喂饱你。
大红色的喜床上,我被他环在怀中,谁料他开口就是荤段子。
羞人的情绪瞬间在脑海中炸开,我不禁轻肘他一些：你能不能正经点。
刚才还不够正经
这个男人简直太坏了,说不过他,索性闭嘴不与他搭话。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回头看去,只见他已起身套好了居家服。
我去做饭,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
晚上还来
来什么
我意识到失言,猛然噤了声,可分明是他故意引诱我的,这会儿倒是装的天真无邪,真是个狗男人。
我索性将被子蒙过头顶,不再与他照面。
很快,厨房便传来他神清气爽的口哨声,显然,他的心情极好。
而我,只稍稍翻个身,身体各处就是一阵酸痛。
后悔了,总觉得上了这沈易之的贼船,即便现在想下也已经晚了。
不过,自从和他确定了关系,那些烦心事好像没了,和父亲的关系似乎得到了缓解,就连婉婉都说,我的话比以前多了。
人生在世,遇见一个对的人何其不易。
日子还长,或许,在与他的相知相伴中,年少时的创伤也会被逐渐治愈吧！
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你们的故事,或许也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悄然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