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把亲生姐姐吃了。
镇上的算命先生对我爸妈说,我是天煞孤星命,注定活不过15岁。
爸妈急了,忙请算命先生给我取了个阴阳调和的好名字——蒋二丫。
可我是个男孩啊……
01
相信你们听到这个名字时,也知道那算命先生是个不靠谱。
可爸妈对此深信不疑。
当然也不怪他们相信,毕竟我从娘胎开始就有些奇怪。
我的背上长了个奇怪的胎记,好巧不巧正是一张女孩的脸。
而它,就是我的姐姐。
当年我妈怀孕的时候,村里的郎中说,可能是一对龙凤胎。
为此,爸妈简直高兴坏了。
刚怀孕三个月就大摆宴席,连过路的乞丐,我爸都要抱着亲两口。
可有一天晚上,我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个小女孩朝她挥手,最后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空中。
原本我妈没有当回事,可临近预产期,他们去镇上的医院做检查时,却发现我姐真的没了。
医生说,是我把姐姐吃了。
我在娘胎的时候,把她的身体当成了养分,一点一点吸收殆尽。
所以出生之后,我的后背有一个人脸形状的胎记。
姐姐没了,爸妈伤心了很久。在我刚满月时,便请来了道士,想给姐姐做一场法事。
可奇怪的是,道士一来我就浑身起红疹,哭闹不止。
后背的胎记更是红得像血。
爸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取消了法事。
可怜姐姐来这世上走一遭,眼都没睁开过,便成了我的养分。最后又因为我的缘故,连一场送别法事都没办成。
后来,我学会了走路,可那时我已经快三岁了,远比同龄人晚学会一年多。
而且我的身体十分消瘦矮小。
这倒也不是家里吃不饱,相反的,爸妈每日都是大鱼大肉喂我,可我就是不长肉。
村里的小孩们都笑我是个没用的小姑娘,轻轻一碰就倒,从不和我玩。
不少亲戚也说我是个短命鬼,注定活不长,爸妈生了我,算是倒了大霉了。
可爸妈一直没有放弃我,他们心里总是安慰自己,我只是长得慢,以后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我五岁那年,我还是没有长肉,还是一样虚弱。
爸妈有些着急了,四处找人打听强身健体的土方子。
最后,在村里一位老先生的指点下,他们找来个算命先生为我算算。
算命先生来的时候,我正尝试着爬上院墙的大槐树。
可我天生身子骨就弱,手脚怎么都使不上力。好不容易才爬了一米多点,结果脚一滑,摔了下去。
头都撞破了皮。
爸妈瞬间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抱我。隔壁的亲戚瞧见这一幕,更是啧啧摇头,说我是个没用的短命鬼。
什么难听的话都往我身上套。
爸妈听进了心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不过,随即他们又露出满脸心疼。我爸更是挽起袖子,准备上前理论。
那算命先生却是缓步向我走来,步步生莲,好似得道高人一般。
他掀起长袖,二指对着我轻轻一点。
神奇的事瞬间发生,我额头上的伤口竟直接愈合,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爸妈瞧见算命先生的本事如此了得,扑通跪了下去,求先生赐我强身健体的好方法。
我妈更是想让对方收我做个小先生。
而当时的我,只是觉得神奇,便想凑近算命先生瞧瞧。可谁知,我一个重心不稳,一下就磕了下去。
爸妈和先生都愣了。
我爸心想这孩子如此上道,忙说：先生大义,请救救我家虎子！
先生听到我的名字,表情一滞,随后又笑了笑,俯下身看我。
他掐着指算了半天,才摇头道：这孩子是天煞孤星命,注定活不过15岁。
我妈听见这个还了得,直接呜呜呜哭了起来。我爸扶住她望着先生,满脸都是担忧：不知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算命先生蹲下来掀开我的后背,皱着眉说：原来如此。
而后,他又起身掐着指,围着我转了好几圈,脸上的表情一会舒一会皱。
大概是因为我刚才给先生磕了头,他一副很不舍的样子,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我爸。
这孩子与我有缘,这回龙玉可保他三次平安。
我爸得了玉佩那叫一个高兴,差点没忍住就对着先生亲了过去。可是在高兴之后,他又皱起了眉。
先生,三次之后,虎子又该怎么办呢
算命先生往后退了一小步：这孩子15岁时,可来龙王庙寻我。
龙王庙就在镇上的小山里。
听说有解,我爸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正准备感谢。
可先生转头又说：虎子二字,太过阳刚,这孩子命柔,以后就叫二丫吧。
有了刚才伤口愈合的神奇一幕,再加上玉佩可保三次性命的说法,先生的话成了圣旨。
爸妈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自此,我从蒋虎变成了蒋二丫。
02
说来也奇,自从算命先生走后,我的身体竟开始长肉了。
爸妈高兴坏了,对我比从前更加疼爱。
而我,有了个强壮的身体,自然是要把以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什么爬树撵鸡,下河摸鱼抓虾。甚至连供奉祖先的供台,都被我烧过四五次。
七岁那年,我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爸妈原本是将我安排到了镇上的学校,可我七岁就一米七几,身体壮如牛,再加上后背恐怖的人形胎记。
最终,我只念过几天书,便因吓到学生,被校长开除了。
没有办法,爸妈又将我送去了同村一位老先生家办的私塾里。
私塾并不大,也就七八个孩子。
可他们见着我都害怕,都不愿和我一起玩,除了一名叫作娇娇的女孩。
娇娇长得不好看,满脸都是雀斑,和我一样是个异类。
她对我说不上热情,但也能聊上几句话。
原本我以为,我俩可以成了好朋友。
可是娇娇家里穷,只念过不到三个月的书,便去了镇上打工,补贴家用。
后来,我听说她在镇上遇到了贵人,赚了大钱,还给家里盖了新房。
时间一晃而过,十岁那年开春,我家翻修了新的小院。
那日午后,我在院子里玩,突然从墙上爬进来一个白发女孩。
女孩很可爱很美,比我见过的都美。
只是她有点笨手笨脚的,路都走不稳,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那天,我们玩得很高兴,一直从中午玩到了傍晚。
后来,有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也从墙上翻了进来,并揪住她的耳朵,教训她太过贪玩,我们才结束了一天的玩耍。
临走时,她母亲突然恭敬的对我拱手道：多谢贵人袒护小女白幽幽,贵人恩情,白家铭记于心。
我有些迷糊,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只好学着模样弯腰作揖还礼。
可等我再次抬头看时,她们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难道是仙女
一想到自己见过神仙,我可高兴坏了。当晚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爸妈。
爸妈自然不信。
可我架不住兴奋,转天又将这件事,有鼻子有眼的告诉了私塾先生和同学,他们听完更加觉得我是个怪胎了。
但我哪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于是就追着他们又讲了一遍。
先生怕我得了梦魇,立马告诉了爸妈。
爸妈忽然想起算命先生的话来,心里一阵发毛,怕我被什么脏东西缠上。
所以隔天一早,便沿着围墙仔细的查探了一番。
最后,我爸在墙角根发现一个草窝,窝里有血迹和白毛,像是有受伤的动物待过。
现在伤好了,它们离开了。
我妈猜想我是遇到了仙家人,不过她们并没有伤害我,说不定是一桩善缘,便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仅仅三个月后,白幽幽又找到了我。
那天傍晚,她伤痕累累的从我家院墙上翻进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可高兴坏了,正要拉着她去见爸妈,证明自己真的见过神仙。
可她却一下虚弱的扑到我怀里,哭着说,山上有条大蟒蛇要害她们,想请我去救救她母亲。
白幽幽是来求救的,她认为我有那个本事。
可我除了长得壮一点,根本不会制服大蟒蛇啊。
少女渴求的眼神盯得我心软,最终我心一横,决定陪她去看看。
如果不敌,我撒丫子就跑。
我跟着白幽幽,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只白毛狐狸,正和一条大黑蛇缠斗。
那白毛狐狸浑身是血,明显处于下风。
娘！白幽幽大喊道。
原来她们是狐仙啊！
贵人！求您救救我娘！白幽幽拽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晃。
虽然当时我只有十岁,可身体却壮得如牛,胆子也大。
我抄起一节枯树枝,闷头就冲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打没打着黑蛇,反正就是一顿乱披风。
等我打累了,正眼看去时,大蟒蛇的头都被敲烂了。
白幽幽母女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猛然想起爸妈说过,蛇胆是个好东西,大补。
我蹲下身子在一堆烂肉里找出蛇胆,直接仰头吞了下去。
谢谢贵人的救命之恩！白幽幽母亲说这话时,明显后退了一小步。
生怕我一个不高兴,把她们也打来吃了。
我挠着头傻笑,说到底还是大黑蛇太弱了,禁不起打。
我都没用出全力。
再后来,由于母亲受了重伤,白幽幽只得和我匆匆告了别。
从那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她们母女。
我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爸妈四处找不见我,于是喊了不少村民上山。
可他们刚走到山脚下,便看见我拖着大蟒蛇的半截尸体,正往回走。
只是一眼,不少村民被吓得拔腿就跑。
至于我为什么会拖着大蟒蛇呢那完全是因为我饿了,想着带回家烤着吃。
对于未知之事,人们常常都怀有恐惧心理。
所以第二天,我便被私塾先生开除了。
03
快到15岁生辰那年,我也到了时候,要动身去龙王庙了。
我记得离家那天,爸妈一副满脸心疼,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因为前天晚上,他们是打算陪我一起去的,可我拒绝了。
镇上离家也不远,再说了,算命先生给我的三次保命玉,可是一次都没用过,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爸妈拗不过我,只能同意。
出门前,我妈给我收拾了行李,并郑重的将回龙玉挂在我脖子上。
她说：二丫,你从小就命苦,幸得算命先生庇佑,到龙王庙见了先生,要恭敬些。
还有,记得早些回来,平安的回来。
我当时是想哭的,毕竟第一次出远门。
我爸站在一旁,两眼泪汪汪。
他不会是要…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抱向我妈。
然后,又拍着胸脯笑道：放心吧妈,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还不等我爸有所反应,我便冲出了院门。
去城镇的路上,我反复研究着这枚回龙玉,始终搞不懂它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也不明白先生说的三次保命条件,要如何才能触发。
算了,先进城吧。
我刚走到街上,一个女声从后面窜了出来：二丫！二丫！
这么难听的名字,不会是在叫我吧
二丫！二丫！蒋二丫！
额,还真是在叫我。
我回头望去,瞧见一个女孩正向我招手。
看着她一脸雀斑的模样,我笑了。
这人正是我的私塾同学,娇娇。
娇娇见到我,眼底露喜,热情的跑过来：蒋二丫！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含糊道：爸妈让我去龙王庙一趟。
说实话,如果不是一脸雀斑,娇娇现在也算是个大美人。
时尚的发型,精致的着装。
娇娇上来就拉我胳膊：龙王庙啊！我知道！走,我带你去。
不会太麻烦你吧。
毕竟我也知道,她在镇上赚大钱,肯定是很忙的。
娇娇摆了摆手,异常热情的说：没事,咱俩都是老同学了,这么客气干嘛。
我不好意思再推脱,只得跟着她去。
路上,她聊起了自己的工作,她说,她在大户人家当仆人,每日就是替主人家买买菜,做做饭。
包吃包住,活也轻松,还有工钱拿。
真好。我呢喃道。
娇娇真是个好女孩,不像我,自从被私塾开除后,就一直在家无所事事。
一路上,我们无话不谈,就像家人那样。
我们在接连拐过几条小路后,龙王庙赫然出现眼前。
我很高兴,从家到镇上什么也没发生,便平安的到了龙王庙。
我转身想谢过娇娇,可突然,一阵玉器碎裂的声音,刺入我耳膜。
天地陡然一黑。
我死了。
再次走在去往龙王庙的路上,娇娇依旧在前面领着路,我脖子上的回龙玉依旧挂着。
只是此时,它上面多了一道裂痕。
我的行李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正疑惑,娇娇突然拉着我往偏僻处带：我们走这边,这边近。
我没有怀疑,毕竟自己不熟悉路。
直到我察觉离龙王庙越来越远,才忍不住开口问：娇娇,我们这是去哪龙王庙好像在那边。
娇娇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下来,也不说话,也不回头。
娇娇,我们…
我还想再问,身后却窜出几名大汉。
望着有些熟悉的几人,我忽的回忆起什么。
原来,上一次我也是被娇娇领到偏僻处的。
而她,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仆人。她是专门替人牙子拐人的贩子。
在那个年代,常常有人贩子拐卖青壮年,去黑窑厂当苦力。
上次我仗着自己身体壮,直接和几人动了手。可最后还是不敌,被当场打死。
明白一切后,我想逃,但已经晚了。
看来,只能先让他们绑走,等晚上人少的时候再另想办法逃走了。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平淡的看着娇娇。
娇娇的脸上错愕一瞬,似乎没料到我竟然不反抗。
不过,随即她又露出一脸疯狂的笑：你还记得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人吗
他们四个都是当年一起在私塾就读的同学。
他们都被老大卖到黑窑厂了,哈哈哈。
为什么这么做我忍不住问。
娇娇朝我脸上吐了一口痰：谁让他们打小就笑我丑！他们还真是愚蠢的以为,我会给他们介绍工作,带他们发财呢。
听完娇娇说的,我有些同情。
可我想不明白,她抓我干嘛！
当年,我也是被人排挤的对象啊！
下一秒,我就得到了答案。
娇娇怒斥道：当初,你也总是躲着我,你长得这么丑,居然还敢嫌弃我！
额！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我那是怕后背的人形胎记吓着她,所以才躲着她啊！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我刚想解释,却被一棒敲晕。
04
人贩子的落脚点,就在半山腰上的一个废弃山寨里。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双手双脚像捆猪似的绑在一起,根本无法挣脱。
屋子里还有七八个,同样被人捆住双手的青壮年。
看来,他们也是被人贩子骗来,准备卖去黑窑厂当苦力的。
他们都无力的瘫在地上,眼里全是绝望。可我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我慢慢挪动到墙角,开始用力的在墙上摩擦绳子。
老大,我今天又骗来一个,那人身体壮如牛,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时,娇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吗瞧瞧。
听见有人要进来,我连忙倒在地上装晕。
老大,就是他,墙角那个。娇娇的语气里充满谄媚。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搂着娇娇的腰,抬脚在我腿上踹了踹。
不错,是个体壮的。
娇娇见状,巴结的说：老大,你答应我的报酬…
哈哈哈,少不了你的,今晚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讨厌…
二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拔丝了好半天。
临走时,那中年男人突然蹲下身子,朝我嗅了嗅,说道：我怎么感觉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什么味道不就一身汗臭味吗娇娇嗅一下,赶捂住口鼻,露出一脸嫌弃。
走了,走了,老大。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搂着娇娇出了门。
听见说话的声音走远,我才睁开眼继续磨绳子。
好在没费多大功夫,绳子便断了。
也就在这时,那七八个青壮年投来了期望的眼神。
可我没办法,悄无声息的带走这么多人啊。于是我打算先去外面看看情况。
我沿着墙角爬上屋顶,看见院子里站着六名眼神阴戾的男人。
想来,他们都是人贩子的同伙。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爬向另一个屋顶查看。
老大,咱们这次能赚多少钱啊房间里传来娇娇的声音。
我好奇的掀开一片瓦,正好看见她躺在中年男人怀里。
她表情拉丝,明显刚才得到了满足。
除了那个体壮的,其他的都不值钱。中年男人说着,又在娇娇长满雀斑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知道那中年男人名叫柳大,是人贩子的头。
这些年,他们一直盘踞在山上,做着人口买卖的勾当。
老大,我有个想法。娇娇突然说道。
什么想法
我那同乡蒋二丫,虽然长得丑,后背还有个恐怖胎记…
蒋二丫柳大听见这个名字,表情直接抽动着笑了。
不过,蒋家可是我们村的有钱人,不如咱们把他绑了…娇娇一脸坏笑的样子,找他父母要赎金。
这女人真狠啊！
柳大听见这个,双眼瞬间亮了：是个好办法啊,这不比咱们卖去黑窑厂当苦力,来钱快啊！
有了这个想法,他看娇娇的眼神,又充满了欲火。
可当娇娇刚闭上眼,柳大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你说他背上有个胎记
问这个干嘛娇娇双手缠上他的身体。
什么形状的柳大又问。
娇娇不明所以,根本不想回答,只是紧紧缠着柳大的脖颈。
可谁料下一秒,柳大竟然直接将娇娇推开,眼神凶狠的问：说,什么形状的！
我看见,他的双眼泛着绿光,根本不像人类的眼睛。
娇娇瞬间吓坏了,哆哆嗦嗦的回：好像是人脸形的。
原来是他！柳大脸上的怒气冲天,一下就从床上弹了下来。
可让我好找啊！
说完,他快步冲出了门,娇娇也套上外衣追了出去。
他认识我
我趴在屋顶上,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柳大。
人呢！！！
突然,院子里传来柳大的暴喝声。
紧接着,就是几人踹开各个房间,翻找我的声音。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娇娇疑惑的问。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柳大直接掐着娇娇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娇娇的眼里充满恐惧。
没用的东西！
柳大横手一甩,娇娇猛地撞在墙上,嘴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倒下时,正好和我对上眼神。
她捂着脖子想开口,却两眼一黑,死了。
这…
我看见这一幕,说不慌那是假的。人贩子拐人赚钱,是常有的事,可杀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行,我得跑！
自己人都杀,要是逮住我这逃跑的人,不得五马分尸啊！
可,那七八个青壮年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我犹豫的片刻,脚下突然一滑,一片瓦掉了下去。
玉器碎裂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我又死了。
05
再次睁开眼,我趴在屋顶上,柳大还在命人到处找我。
而娇娇,已经凉透了。
我不敢发出声音,可又好奇回龙玉的变化,于是慢慢掏出来看。
果然,上面又多了一道裂痕。
算命先生说的三次保命机会,现在就剩一次了。
难道这就是我15岁的劫
我望着院子里的人贩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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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直趴在屋顶上
可万一撑不住,掉下去,还是难逃一死。
贵人,贵人。突然,我耳边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女音。
我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屋檐下探出半个脑袋来。
她的脸很白。
就那么立在瓦片上,别提多吓人了。
你…是…我压低了声音,哆哆嗦嗦的问。
她一下跳上屋顶,身体轻盈得没发出任何响动：是我呀,贵人。
白幽幽！
我激动的唤她过来一起趴着,生怕引起人贩子的注意：你怎么在这
白幽幽说,当年她母亲受了重伤,她四处寻药未果。最后,却被一个算命先生所救。
为了报恩,这些年,她们一直都在龙王庙,伺候先生。
今天她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先生察觉到回龙玉碎了两次。
所以让她来救我。
先生真是神人啊,我心里那是无比敬佩。
有了白幽幽这个仙家在,我还怕啥。
我眼底露喜：走,我们下去,救人。
嗯。
白幽幽拉着我,正准备起身。
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凶狠。
一股阴冷的感觉从我后脖颈划过,我全身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栗。
紧接着,屋顶上一阵狂风大作。
等尘埃散去,我看见,自己正被一条白色的尾巴紧紧缠住。
白幽幽呲着獠牙,死死盯着前方。
而在我们对面,柳大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戏谑的看着我俩。
不是！这得多大仇啊！下死手！
我忍不住问他：我们认识吗
柳大冷哼一声,露出一双漆黑的大手,猛地向我抓来。
那手上,像是布满了鳞片一样的东西。
黑得发亮。
你杀了我弟弟,我要你偿命！
弟弟我满脸疑惑。
白幽幽用尾巴将我护在身后,吃力的抵挡着攻击：当年那条大黑蛇,就是他弟弟。
原来如此！
我瞬间恍然大悟,他弟弟确实是被我打死的,我还吃了他的蛇胆。
贵人,快走！白幽幽猛地将我抛向远处。
而她自己,嘴角挂着鲜血,明显快要败下阵来。
柳大双眼泛着绿光,手上的鳞片已经覆盖全身：想走,没门！
今天我要你死！
说着,他直接化身成一条大蟒蛇,吐着信子朝白幽幽攻去。
仅仅一瞬间,白幽幽便被打得倒飞出去。
这还怎么逃啊！
他是妖,我是人,人怎么跑得过妖啊！
果然,下一秒,我便被柳大狠狠掐住了脖子。
好小子,我让你跑。柳大的眼里全是愤怒,今天,我要你替我弟弟,偿…
他话说一半,突然对着我嗅了嗅：这味道是
接着,他又一把掀开我的后背：阴阳同体！妖之圣药！
完了,我感觉他是要吃了我啊！
回龙玉。这时,白幽幽的声音从尘埃中传来。
回龙玉,然后呢
要我等死重生
捏碎它…
哦,我听完,拽下脖子上的回龙玉,猛地一掰。
一股耀眼的白光陡然炸开。
柳大捂着双眼,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不多时就成了一条小黑蛇。
这么好的机会,我哪能放过。
我抄起一节枯树枝,弯腰就是一顿乱披风。
这次我可不敢惦记蛇胆了,直接将它敲了个稀碎。
半个小时后,我们把人贩子全绑了,让那些青壮年押着他们下了山。
尘埃落定,我好奇的问白幽幽：柳大说的阴阳同体,妖之圣药是什么意思
白幽幽突然跪下说：贵人,白家对不起您。
贵人身背阴阳,是罕见的人药。妖吃了增长修为,还能借此飞升。当年,我和母亲身负重伤,偶然路过蒋家时,不料闻到一股可有可无的药香,伤势竟奇迹般的一点点恢复。
于是我和母亲便在蒋家墙角,住了下来,准备…
准备什么吃了我我截了她的话。
她愧疚的低下头：是。
那当初你母亲被大黑蛇重伤,你们为什么不吃了我
白幽幽忏悔道：我们虽是妖,但也知道知恩图报,贵人救了我们,我们怎敢再加害贵人。
虽然白幽幽当初接近我,确定是为了要加害我。可最后,她们并没有那么做。
而且今天,她又救了我。
我对她自然恨不起来。
人药的作用那么大,这些年怎么没妖怪来吃我呢我小声呢喃。
白幽幽说：民间有传闻,阴阳同体的圣药,要15岁才成熟,不然是没有效果的。
再加上贵人有先生的回龙玉,遮盖气息。寻常妖怪是发现不了贵人的。
原来如此。
这一切多亏了算命先生的庇佑。
……
贵人,前面就是龙王庙了。白幽幽指着前方有些破旧的庙宇说。
先生就在里面。
我怀着恭敬的心情,朝着大门走去。
而白幽幽则匆匆跑去了后门,她说,她要去给母亲报平安。
我推开庙门,先生就坐在一侧的香案旁。
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神采奕奕,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你来了,我的人药。
蒋二丫见过先生,感谢先生这么多年的庇佑。我重重的朝着算命先生磕了个头。
等等我的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