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恶少,但我想当好人
霓虹灯下的西国首都洛城,车流如银河倒灌。
我坐在加长林肯的真皮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定制袖扣——那是父亲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纯黑玛瑙上镌刻着谢氏集团的狮鹫徽记,此刻在车内幽蓝的氛围灯下泛着冷光,像极了父亲看我时的眼神。
少爷,前面就是慈善晚宴会场。
司机老陈的声音从隔板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瞥了眼腕表,晚上七点整,距离父亲要求的闹场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谢董交代,今晚需砸毁会场三件古董,动静越大越好。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鎏金广告牌,上面是谢氏集团最新的医疗设备广告,标语写着
守护生命之光。
呵,多讽刺。
三个月前,就是这批打着人道主义援助旗号的集装箱,实则装满了AK-47和RPG火箭筒,经我的手签字通关,最终出现在南境原始部落的屠杀现场。
晚宴会场设在洛城最奢华的云端酒店顶楼。
水晶吊灯下,名流们端着香槟浅笑寒暄,没人知道我今晚的真实身份——不是谢氏集团那位传闻中不学无术的纨绔独子,而是即将成为军火走私链上又一枚棋子的提线木偶。
谢小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做慈善
金发碧眼的名媛萨拉端着酒杯凑近,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酒精气息扑面而来。
我勾起嘴角,露出惯常的浪荡笑意:
当然是来给家父长长脸,顺便……
话未说完,我突然抓起桌上价值百万的明代青花瓷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砸向大理石地面。
瓷片飞溅的瞬间,我注意到宴会厅角落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他正用袖口遮挡着什么——是相机!
我心中一凛,父亲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果然无处不在。
指尖摸到西装内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上周我匿名发给国际刑警组织的加密文件,记录着谢氏集团南美分部的武器运输路线。
谢明远!你在做什么
父亲的怒吼从楼梯口传来。
我抬头望去,他身着定制燕尾服,胸前别着的狮鹫胸针与我的袖扣遥相呼应,像两头对峙的野兽。
周围宾客纷纷退避,唯有那个黑框眼镜男逆流而上,相机镜头闪了两下。
父亲,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我踢开脚边的瓷片,故意提高音量,要让那些穷鬼知道,我们谢氏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父亲的脸色瞬间铁青,我知道他听懂了弦外之音——三天前,我刚以挥霍无度为名,将三千万美金转入了国际儿童救助基金会的账户,这笔钱足够为南境部落的孩子们建立三所庇护所。
深夜回到半山别墅,书房的暗门悄然开启。父亲坐在真皮转椅上,指间的雪茄明灭不定:
明远,最近国际刑警在查南境的事,你最好收敛点。
我注意到他书桌上摊开的文件,正是我今早销毁的那份武器走私清单副本——果然有内鬼。
放心,我不会坏了您的大事。
我转身欲走,父亲突然叫住我:
明天和我去趟南美分部,有些场面,你该见见了。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冷硬的阴影,像极了十年前母亲葬礼那天,他站在墓碑前的模样。
南美雨林的湿热空气裹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父亲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哥伦比亚的秘密基地时,我看见停机坪上整齐排列的武装直升机,机身上的谢氏徽记被涂抹成黑色,像一群等待捕猎的夜枭。
明远,来见见卡洛斯将军。
父亲拍拍我的肩,将我推向那个戴着墨镜的疤面男人。卡洛斯伸出布满文身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我的虎口:
久仰谢少大名,听说您在洛城砸场子的本事一流
他身后的士兵正往集装箱里装填弹药,我认出那是谢氏集团新研发的M24狙击步枪。
将军谬赞。
我掏出镀金打火机,为他点燃雪茄,火苗照亮他胸前的勋章——那是用南境部落村民的鲜血换来的战功。
父亲转身与人交谈的瞬间,我迅速将袖口的微型追踪器按进卡洛斯的西装内衬,这是我今早从实验室顺来的最新科技,信号可穿透三千米山脉。
子夜时分,雨林下起暴雨。
我躲在临时搭建的通讯站里,耳机中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三天前植入的卧底芯片终于有了反应,父亲的副手张叔正在和神秘人通话:
货已就位,明晚十点在鬼哭谷交接……国际刑警哼,谢董早就布好了局,那个傻儿子的‘善举’,正好给我们当挡箭牌……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
原来从一开始,我做的每件好事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
他故意放任我背叛,就是为了在国际刑警调查时,用我的天真来证明集团的清白。
那个黑框眼镜男果然是他的人,那些所谓偷拍的证据,不过是父亲递给警方的烟雾弹。
暴雨突然转急,通讯器发出刺耳的警报。我摸出贴身藏着的军用匕首,刀刃上还刻着母亲的名字——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在雨林中切割出惨白的路径。
我知道,父亲的鸿门宴已经开场。
明远,你果然在这里。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叹息。我转身时,看见他手中的枪口正冒着青烟,张叔的尸体趴在五步之外,后脑涌出的鲜血混着泥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
父亲,您早就知道我在搜集证据。
我握紧匕首,掌心全是冷汗。父亲点点头,雪茄烟灰落在他绣着狮鹫的领带上:
从你第一次偷偷给贫民窟捐粮食时,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只要你现在开枪打死那个国际刑警的线人,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抬手示意,两名保镖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进通讯站。
当看清那人的脸时,我瞳孔骤缩——是慈善晚宴上的黑框眼镜男,此刻他左眼蒙着纱布,右腕上戴着我送给孤儿院孩子们的手工绳。
他叫林野,国际刑警组织的王牌探员。
父亲的枪口转向我。
现在,做个选择吧,我的好儿子。
雨声轰鸣中,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林野抬起头,右眼闪过一丝微弱的光,那是求救,也是信任。
母亲临终前说过:
明远,狮子的利爪可以用来守护,也可以用来毁灭。
我想起十五岁那年,偷偷跟着救援队去南境灾区,看见一个小女孩抱着死去的弟弟躲在废墟里,她眼里的恐惧和此刻林野的眼神重叠。
匕首突然脱手,我在父亲扣动扳机的瞬间扑向林野。
子弹擦过我的左肩,剧痛中我摸到藏在通讯器后的自毁按钮——那是我今早背着父亲安装的病毒程序,只要按下,谢氏集团在南美的所有犯罪数据都会上传至国际刑警的云端服务器。
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一切
父亲怒吼着踢开我,枪口抵住我的眉心。
谢氏集团存在了百年,你以为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通讯器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串红色代码,那是我用母亲的生日设置的终极密码。
远处传来密集的警笛声。
父亲的脸色第一次出现慌乱,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雪茄掉在地上燃起小火苗。
我扯掉染血的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胎记——那是母亲说过的天使之吻,此刻在火光中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极了她生前最爱的玫瑰。
父亲,您说过狮鹫象征着权力与守护。
我按住流血的肩膀,站起身。
但您只学会了权力的掠夺,却忘了守护的意义。
直升机的探照灯穿透雨幕,在我身上投下审判的光圈。林野被特警搀扶着走出通讯站,他朝我比了个手势,那是国际刑警的致谢信号。
父亲突然狂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为自己赢了谢氏集团的暗网遍布全球,就算今天栽在这里,明天也会有新的势力崛起……
他的话音未落,通讯站的备用电源突然启动,墙上的显示屏亮了起来,画面里是南美分部的军火库——那里正燃起冲天大火,我的追踪器在半小时前就将坐标发给了缉毒部队。
不!
父亲冲向屏幕,却被冲进来的特警按倒在地。我望着他挣扎的背影,突然想起童年时他教我下棋的场景,那时他总说:
明远,下棋最重要的是布势,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我跟着林野走上直升机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
谢明远,恭喜你通过了最后的考验。落款是一个狮鹫与橄榄枝交织的徽章——那是我母亲生前参与的国际公益组织标志。
原来,母亲从未真正离开。
她用十年时间编织了一张保护网,而我,从来不是父亲手中的棋子,而是母亲埋下的最后一颗希望之种。直升机掠过雨林上空,我看见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远处的村庄上,那里的孩子们正在新建的学校里唱歌。
口袋里的U盘硌着肋骨,里面除了犯罪证据,还有我用母亲遗产成立的狮鹫慈善基金计划书。父亲以为我在学他做恶,却不知道,当他教会我如何用权力毁灭时,母亲早已教会我如何用权力重生。
耳机里传来国际刑警总部的通报:
谢氏集团南美分支已被摧毁,主犯谢崇山已被捕。感谢‘白狮鹫’的协助,正义终将抵达。
林野摘下墨镜,左眼缠着的纱布渗出血迹,但他的笑容明亮如晨雾:
欢迎加入正义联盟,白狮鹫先生。
我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秘密基地,那里的火光正在被晨雾吞噬。
袖扣上的狮鹫徽记依然冷硬,但此刻在阳光下,我仿佛看见它展开翅膀,衔着橄榄枝飞向天际。
原来,真正的强大不是用利爪撕裂世界,而是用翅膀守护希望。作为谢氏集团的继承人,我终于可以摘下恶少的面具,以谢明远的真名,走在阳光下。
洛城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内,我对着镜面整理领带。
医用纱布透过衬衫领口若隐若现,左肩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更让我在意的是西装内袋里的金属盒——那是昨夜匿名寄到别墅的快递,里面装着半枚狮鹫徽章,和母亲生前总戴在颈间的那枚一模一样。
谢少,董事会已经催了三次。
助理小周举着平板电脑跟在身后,屏幕上跳动着谢氏集团高层的紧急会议邀约。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按下电梯按钮,镜面倒映出我眼底的血丝——自从南美基地覆灭,父亲的旧部们像蛰伏的毒蛇,正通过集团内部的暗网系统转移资产。
董事会会议室的气氛堪比冰窖。当我提出冻结海外三十七个可疑账户时,分管军火的王副总突然拍桌而起:
谢明远,你才接手集团多久这些都是维持公司运转的重要业务!
他袖口滑落的瞬间,我瞥见一道蛇形文身——那是父亲旗下私人雇佣军的标志。
王副总这么激动,是怕账户里的‘业务’见光
我调出全息投影,南美基地的军火清单逐项展开。
还是说,您更担心国际刑警查到您上个月经巴拿马转运的那批M16
王副总的脸色瞬间惨白,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散会后,我独自留在办公室。落地窗外,洛城的摩天大楼群在暮色中竖起钢铁森林。指尖划过母亲的旧电脑,这是我从她阁楼书房搬来的遗物,硬盘里藏着的加密文件,至今无人能破解。突然,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陌生弹窗:
想见你母亲吗明晚十点,废弃水族馆。
废弃水族馆的霓虹招牌在暴雨中忽明忽暗。我踩着积水走进大厅,巨型玻璃幕墙后游动的只有漆黑的影子——这里曾是母亲最爱的地方。
她总说鱼的眼睛能看见深海的秘密。
白狮鹫先生,比我想象中更有胆识。
阴影中走出的女人戴着银灰色面具,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水渍,我是‘夜莺’,你母亲的旧部。
她抬手摘下戒指,内侧刻着与我手中半枚徽章吻合的纹路。
我母亲的死……
话未说完,整座水族馆的电力突然切断。女人迅速拽住我躲进珊瑚展区,子弹擦着耳际击碎身后的玻璃柜,咸腥的海水混着碎玻璃倾泻而下。黑暗中,我听见她冷静的低语:
谢崇山的暗网核心在‘黑潮’系统,你母亲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
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她腹部渗出的鲜血,以及她塞给我的存储卡——上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暗网入口。远处传来警笛声,女人扯下戒指塞给我:
去顶层水母馆,那里有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水母馆的穹顶下,数万只月光水母漂浮如银河。我在展柜后找到母亲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站在谢氏集团初代总部前,身后是父亲与一个戴礼帽的神秘男人握手,那人胸前别着的,正是完整的狮鹫与橄榄枝徽章。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小周发来的消息:
少爷,王副总刚刚在地下车库遇刺,监控显示凶手用的是……谢氏集团特制的消音手枪。
我握紧母亲的戒指,突然想起父亲被捕前那抹诡异的笑容——他说暗网会重生,原来从来不是威胁,而是预言。
回到别墅已是凌晨三点。
书房的暗格里,我将夜莺给的存储卡插入母亲的旧电脑,屏幕上跳出熟悉的密码界面——这次,当我输入母亲的忌日,界面却没有拒绝,而是缓缓展开一幅星图,每颗星星都标注着谢氏集团分布全球的暗网节点。
明远,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
母亲的全息投影突然跳出,她穿着我记忆中的白色连衣裙,发间别着那枚狮鹫徽章。
谢氏集团的初代创始人曾立下誓言,要用财富守护世界,但你父亲曲解了这份使命。‘黑潮’系统是他与神秘组织‘渡鸦’合作的核心,他们的目标……
画面突然雪花闪烁,母亲的表情转为焦急:
渡鸦的首领有个特征——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青铜戒指,上面刻着……
投影戛然而止,电脑自动弹出销毁程序。我猛地拔下存储卡,却在卡槽里发现半张泛黄的机票——日期是母亲意外去世的前一天,目的地是南境部落的邻邦。
暴雨声中,我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抓起抽屉里的军用匕首冲下楼时,只见三个蒙面人正对着母亲的照片举枪,为首者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青铜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渡鸦的狗腿子
我旋开匕首保险,刀锋划过墙面溅出火星。
我母亲到底发现了什么
为首者不答话,枪口却转向了母亲的日记本。千钧一发之际,别墅的警报系统突然启动,屋顶降下防弹钢板,将我们困在客厅。
谢明远,你逃不过的。
那人摘下面罩,竟是我曾资助过的慈善机构理事!他扯掉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渡鸦刺青:
你以为做善事就能抵消谢氏的罪孽当年你母亲去南境,就是为了阻止你父亲输送武器,结果呢她的飞机……
他的话像惊雷劈中我。母亲的空难报告我曾看过,说是机械故障,但此刻回想,那架飞机正是父亲旗下航空公司的专机。匕首突然脱手飞出,正中他持枪的手腕,在他惨叫着倒地时,我抓起日记本冲向车库。
车载电脑自动接入暗网系统,屏幕上的星图正在逐个熄灭——有人在销毁暗网节点。我拨通林野的号码,雨声中传来他急促的喘息:
明远,国际刑警刚收到消息,‘黑潮’系统的启动密码藏在谢氏老宅的地窖里,而你父亲……
他根本没被关进监狱,对吗
我猛踩油门,别墅在后视镜中炸成火球。
渡鸦和谢氏集团从来不是合作关系,而是……
话未说完,前方高架桥突然爆炸,钢筋混凝土块砸向车顶。千钧一发之际,我猛打方向盘,劳斯莱斯冲进旁边的运河。
沉入水底的瞬间,我看见水面倒映的月光,像极了母亲葬礼那天的白菊。右手摸索着解开安全带,左手紧紧攥着那半枚狮鹫戒指——如果这就是宿命,那么我谢明远,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追寻真相的路上。
水下的世界寂静如墓。当意识即将模糊时,一只手突然穿透水面抓住我,那人戴着的潜水表上,刻着与林野相同的国际刑警徽章。黑暗中,我听见他用气声说:
白狮鹫,欢迎来到‘渡鸦’的猎杀场。
肺部的灼痛比子弹擦伤更剧烈。我在急救舱的呕吐声中醒来时,林野正摘下染血的防弹背心,他后颈新添的刺青——一只衔着橄榄枝的渡鸦——让我瞬间绷紧神经。
醒了
他抛来一支注射器,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你中了‘渡鸦’特制的神经毒素,再晚半小时就会脑死亡。
金属舱壁外传来海浪的轰鸣,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艘改装潜艇的医疗舱内,四周挂着的不是急救设备,而是谢氏集团暗网的数据流全息图。
解释一下这个。
我扯住他的衣领,将那半枚狮鹫戒指拍在他掌心。林野瞳孔微缩,指尖摩挲着戒面的纹路,突然从脖子上扯下一条项链——吊坠是与我手中完全吻合的另一半徽章,狮鹫的利爪正扣住渡鸦的咽喉。
十年前,我母亲在南境部落被流弹击中时,是你母亲用身体护住了她。
他的声音混着潜艇的嗡鸣。
国际刑警代号‘白狮鹫’的不止你一个,你母亲才是初代守护者。
全息图突然切换画面,竟是母亲临终前的影像:她躺在燃烧的飞机残骸中,手里紧攥着染血的徽章,背景里传来父亲的怒吼:
你以为毁掉黑潮系统就能阻止我渡鸦的势力早已渗透整个世界!
你父亲和渡鸦首领是孪生兄弟。
林野调出一份泛黄的档案。
谢氏集团初代董事长临终前将遗产分成两份:纯白的狮鹫守护明面上的慈善帝国,漆黑的渡鸦掌管地下军火网络。你母亲发现这个秘密后,试图用‘白狮鹫’计划净化暗网,却被你父亲设计灭口。
潜艇突然剧烈颠簸。林野拽着我冲进操控室,只见雷达屏幕上三十六个红点正呈合围之势逼近——那是渡鸦的猎杀舰队。领航员突然发出惨叫,眉心爆出血花,子弹来自舱内的通风管道。
他们在我们身上装了追踪器!
林野踢开尸体,将一枚芯片塞进我掌心,这是黑潮系统的底层代码,去谢氏老宅地窖,用你母亲的戒指打开暗门。
他推我进逃生舱的瞬间,我看见他后腰渗出的鲜血——那枚本该在南美就该取出的子弹,此刻正嵌在他脊椎附近。
你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我抓住舱门边缘,咸涩的海水溅进眼里。
渡鸦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林野突然笑了,笑容像极了慈善晚宴上那个举着相机的卧底,却多了份赴死的坦然:
还记得你在雨林救过的小女孩吗她现在是国际刑警的技术骨干,正在破译你母亲的星图。白狮鹫的使命从来不是单打独斗。
逃生舱弹出的瞬间,潜艇在身后炸成火球。我抱着救生浮标漂在海面,望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天空,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
当你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时,就去看星星,它们永远知道方向。
谢氏老宅的地窖弥漫着霉味。母亲的戒指刚贴近石壁,整面墙就缓缓翻转,露出嵌在冰块中的水晶棺——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与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左手无名指戴着完整的渡鸦戒指,胸口插着半枚狮鹫徽章。
这才是真正的谢崇山。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身时,父亲正倚着门框把玩着左轮手枪,他的领带换成了渡鸦的纯黑底色。
二十年前我杀了哥哥,取代他成为谢氏集团的主人,而你母亲……
枪声几乎与我的匕首脱手同时响起。
子弹擦过耳际的瞬间,匕首精准刺入他持枪的手腕。父亲怒吼着抽出藏在袖中的军刺,却在看见水晶棺的刹那愣住——冰块中渗出的紫色液体,正是当年母亲空难调查报告里机械故障的罪魁祸首。
你以为渡鸦会让背叛者活着
我踢开他的手枪,摸出林野给的芯片插入石壁的卡槽。
黑潮系统的核心不是军火交易,而是人口贩卖。三个月前南境部落的屠杀,不过是你们为了抓捕‘白狮鹫’线人演的戏。
父亲的脸色第一次出现恐惧:
你怎么会知道……
话未说完,地窖顶部突然坍塌,渡鸦的雇佣兵破顶而入,为首者正是慈善机构那位理事,他手中的枪口正对准父亲的眉心。
谢崇山,渡鸦的规矩是背叛者死。
理事扯掉假胡子,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当年你炸死嫂子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父亲瞪大双眼,似乎想说什么,却在子弹穿透头颅的瞬间化作血雾。
我趁机滚进暗门后的密道,手机在此时收到小周的消息:
少爷,董事会突然宣布您因‘精神问题’被剥夺继承权,所有资产已转入‘渡鸦慈善基金’。
附带的链接里,我看见自己发疯的监控录像——那是用AI技术合成的伪造画面。
密道尽头是初代谢氏董事长的书房。墙上挂着的油画突然翻转,露出后面的保险柜,密码锁的造型正是完整的狮鹫徽章。
当我将两枚半戒拼合嵌入时,保险柜里掉出一本皮质手账,里面夹着母亲在南境拍摄的胶卷——照片上,被父亲称作暴乱分子的人们,正举着反对器官贩卖的标语。
手机再次震动,是那个熟悉的匿名号码:明远,带上手账去洛城中心医院,停尸房第三层有你要的答案。
署名是母亲的笔迹。我摸出暗网专用的加密手机,将手账内容同步传给神秘联系人,却在点击发送键时发现,接收地址竟是谢氏集团官方邮箱。
洛城中心医院的停尸房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第三层冰柜的编号是B-13,与母亲空难航班的座位号一致。
当抽屉拉开的瞬间,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装满硬盘的金属箱,每个硬盘上都贴着标签:渡鸦第349号人体实验样本黑潮系统器官匹配名单。
最底层的硬盘标注着白狮鹫计划。
插入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电脑,屏幕上跳出母亲的笑脸,她身后是南境部落新建的学校,孩子们举着写有谢谢白狮鹫的纸牌:
明远,如果你看到这些,说明妈妈已经用自己的方式阻止了渡鸦。记住,真正的狮鹫从不独行,它们的羽翼下,永远有整片天空。
身后突然响起掌声。我转身时,看见小周正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走进停尸房,他的袖口别着渡鸦的袖扣,而那些人胸前,竟都佩戴着狮鹫与橄榄枝的徽章。
少爷,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小周掏出注射器,里面是与林野给我的相同的淡蓝色液体。
渡鸦说只要拿到白狮鹫计划的核心数据,就让我取代你成为谢氏集团的新主人。
他身后的人群散开,露出中间被绑着的女孩——正是雨林中我救过的那个小女孩,此刻她嘴角流血,却仍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她手中的项链吊坠。
那是枚微型摄像头。我突然想起林野说过的话,假意踉跄着后退,却将手账悄悄塞进冰柜下方的暗格。小周的注射器即将刺入我脖颈时,停尸房的火警突然响起,天花板喷洒的不是水雾,而是带着电流的导电液体。
国际刑警!不许动!
林野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数十名特警破墙而入,他们的战术背心上都印着狮鹫与橄榄枝的标志。
小周惊恐地望向我,而我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他熟悉的恶少笑容:
不好意思,从你给我注射假的解毒剂时,我就该想到——渡鸦怎么会派一个真的助理来帮我
林野解开女孩的绑绳,她脖子上的摄像头正在实时传输画面。当特警打开冰柜暗格取出手账时,我注意到最底层的硬盘突然亮起红光——那是母亲设置的自毁程序,而触发条件,正是渡鸦成员的血液接触。
谢明远,你以为毁掉数据就能赢
小周被按在地上,却仍在狂笑。
渡鸦的根扎在每个你想不到的地方,比如……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女孩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项链,那不是摄像头,而是引爆器。
爆炸声中,我抱着母亲的手账冲向医院天台。直升机的探照灯照亮雨幕,机身上的徽章与我手中的狮鹫终于完整拼合。林野扔来防弹衣时,我看见他耳后新贴上的创可贴——那下面藏着的,是追踪渡鸦核心成员的微型芯片。
恭喜你,正式成为国际刑警的编外特工。他指着远处驶来的装甲车队。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渡鸦的首领正在谢氏集团总部启动黑潮系统的最终程序,而他的真实身份……
直升机的轰鸣声盖过了他的后半句话。我低头看着手账里母亲的照片,她身后的南境孩子们正在阳光下奔跑。指尖抚过狮鹫徽章,突然想起初代董事长的遗言:当狮鹫与渡鸦的影子重叠时,就让光芒从它们的缝隙中穿透。
雨停了,东方的天空泛起琥珀色的光。我戴上战术耳机,里面传来全球各地白狮鹫特工的报告:东京分部摧毁了渡鸦的器官交易站,柏林分部截获了黑潮系统的资金流,而南美雨林中,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带着部落青年们,在谢氏集团的废墟上建起了第一所公立学校。
准备跳伞。
林野拍拍我的肩,递来一枚新的徽章——狮鹫的翅膀下,渡鸦的黑影正在被阳光分解。当机舱门打开的瞬间,我看见洛城的天际线正在破晓中舒展,那是母亲用生命守护的世界,也是我要用余生去捍卫的黎明。
跳向云端的刹那,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善恶从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在黑暗中选择成为光源。作为谢氏集团的继承人,作为白狮鹫,我谢明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谢氏集团总部大厦的顶端,黑潮系统的核心机房像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我踩着全息投影构成的数据流阶梯向上攀爬,视网膜扫描器识别到母亲戒指的瞬间,青铜大门轰然开启,露出摆满培养舱的环形空间——里面漂浮着的,竟是与我长相相同的克隆体。
欢迎回家,我的儿子。
渡鸦首领摘下兜帽,露出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面容,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狰狞的伤疤。
你以为谢崇山是渡鸦不,他不过是我用来测试‘白狮鹫’反应的棋子。真正的渡鸦,从初代开始就在等待狮鹫血脉的觉醒。
培养舱的营养液突然泛起涟漪,所有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他们后颈的条形码编号从001到999依次亮起。首领抬手按下控制台按钮,墙上的巨幕投出全球贫困人口分布图,每个红点都在实时跳动:
黑潮系统即将启动‘清道夫计划’,这些没有社会价值的‘垃圾’,都会成为我们新人类文明的养分。
我摸到口袋里的母亲手账,夹层中掉出一张泛黄的病历单——上面写着谢明远,基因改造实验体000号。首领的笑声混着机械嗡鸣:
没错,你是初代董事长用狮鹫与渡鸦的基因培育出的完美容器,既能操控谢氏明面上的慈善帝国,又能驾驭暗网的杀戮系统。
林野的声音突然从耳麦炸响:
明远,全球暗网正在被黑潮吞噬,我们的‘光刃战队’需要三分钟!我抬头望向穹顶,看见上百架无人机正穿透云层,它们机翼上的狮鹫徽记与渡鸦的黑影交叠,像极了母亲全息投影里的星图。
你以为我会像父亲一样成为杀人工具
我扯掉衬衫,露出心口新浮现的狮鹫胎记——那是昨夜在潜艇上,林野给我的蓝色药剂引发的基因共鸣。
母亲早就修改了我的基因链,她用自己的卵子培育了真正的‘白狮鹫’。
首领的瞳孔骤缩,因为他看见我徒手插入控制台的数据流接口,那些曾让我头痛欲裂的暗网代码,此刻在视网膜上化作流淌的金色河流。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开始剧烈震颤,他们的条形码逐一崩解,化作光点汇入我的掌心。
不可能!初代的防火墙……
首领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大厦底层传来轰鸣,是光刃战队的黑客少年们突破了物理防御。
为首的少女摘下兜帽,正是雨林中被救的女孩,她手腕上戴着用母亲手工绳编织的黑客手环:
白狮鹫,黑潮的底层协议在攻击你的神经中枢!
剧烈的头痛像岩浆灌脑。我看见全息投影里的自己正在分裂,一半是渡鸦的黑影,一半是狮鹫的光芒。首领趁机按下自毁按钮,所有培养舱开始注入强酸,克隆体们的面容在腐蚀中逐渐与我重合,形成诡异的万脸同貌。
明远,用你的基因链重构黑潮!
林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你母亲在暗网留了后门,入口是……他的话突然中断,监控画面显示他的位置被渡鸦舰队包围。
少女突然将一个U盘插入我的后颈接口,里面是母亲最后的语音:
我的孩子,光不是天生的,是选择的总和。
数据流在眼前爆炸成星云。当我再次看见时,已身处暗网的核心空间——这里是由人类欲望构成的虚拟都市,每个角落都流淌着罪恶的代码。黑潮系统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而我,是唯一能接近它的奇点。
光刃战队,听我指挥。
我的声音同时在现实与虚拟世界响起。
用‘白狮鹫’的慈善基金数据构建防护墙,用南境孩子们的笑脸代码制作病毒,记住,我们的武器不是破坏,是希望。
少女在现实世界比出OK手势,虚拟空间中立刻绽放出由千万个谢谢组成的光之花。
首领疯狂敲击键盘,召唤出暗网的终极防御——由历代渡鸦成员的罪恶记忆构成的九头蛇。但当蛇首张开毒牙时,却被我用母亲的日记内容凝成的光箭射穿,每一页文字都化作圣洁的火焰,烧掉了它身上的血腥代码。
你输了,叔叔。
我抓住首领的虚拟衣领,将他拖向黑潮的中心。
渡鸦的错误在于以为人性本恶,而狮鹫知道,哪怕是最黑暗的地方,也会有光驱散阴霾。
当他的代码被黑潮吞噬时,现实中的首领发出惨叫,他的身体正在被自己研发的基因药剂分解。
大厦顶端的玻璃幕墙轰然炸裂。我抱着奄奄一息的首领走到边缘,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他的瞳孔,映出南境部落的孩子们在新建的医院里玩耍的画面。他终于露出悔意:
原来……光明真的存在……话音未落,他化作千万光点,融入初升的朝阳。
三个月后,洛城市政厅前的广场上,我按下启动键,谢氏集团的旧标志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狮鹫与橄榄枝交织的新徽章。林野站在我身边,他的警服上多了枚特殊勋章,上面刻着光明守护者。
国际刑警总部说要给你授勋。
他递给我一罐可乐,罐身上印着白狮鹫慈善可乐,每售出一罐,就为贫困儿童捐出一餐。
不过他们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用‘希望代码’摧毁黑潮的
我望着广场上追逐的孩子们,其中一个小女孩戴着母亲的手工绳,正在教同伴用蒲公英编织花环。指尖摩挲着新徽章,那里嵌着母亲的半枚狮鹫戒与林野的渡鸦项链熔铸的合金——善恶从来不是对立,而是一体两面。
因为每个善良的念头,都是最强大的代码。
我仰头灌下可乐,气泡在喉间炸开成彩虹的味道:
而且你忘了,暗网的底层协议是二进制,而光,是没有代码的,它生来就是破除黑暗的密钥。
林野突然指着天空。一群白鸽掠过新徽章的上方,每只鸽子的脚上都系着世界各地寄来的感谢信。我摸出手机,点开光刃战队的群聊,少女发来最新消息:
白狮鹫,南美雨林的谢明远小学今天开学,孩子们说想给你寄咖啡豆!
远处传来钟声,那是洛城教堂的晨祷。阳光落在我的掌心,那里有母亲留下的星图纹身,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原来真正的觉醒从不是对抗黑暗,而是成为光源,让每个角落都有选择光明的可能。
狮鹫的羽翼下,新的故事正在生长。而我,终于可以褪去恶少的伪装,以谢明远之名,在阳光下行走,让善意成为最锋利的武器。毕竟,这个世界需要的从来不是完美的圣人,而是敢于在泥泞中种下鲜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