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人淡如菊系统遇上读心术……
表面高冷禁欲的我,内心竟是满嘴跑火车的沙雕！
叮！【人淡如菊】系统：请宿主保持体面度100%,否则扣除生命值10点！
然而,她的读心系统却暴露了我所有羞耻想法！
体面度岌岌可危,社死就在眼前,我必须一边打工一边崩住人设！
01
衣帽间亮得晃眼,一排排衣服像沉默的仪仗队。养母正含笑将一件缀满亮片的华丽礼服递给我,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冉冉,这件衬你。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一道身影就猛地冲了过来,劈手夺走了那件礼服。
是顾晴。
她抓着那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裙子,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却有些飘忽,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挑衅：既然妹妹说都可以,那我就选自己喜欢的了。
养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沉了下来,对着顾晴斥道：顾晴！你就不能学学冉冉,稳重点！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脚尖那块光洁的地板砖。
【裙子,橘子,哦,好想吃橘子。但我必须淡淡的,一会悄悄在被子里吃吧。瞒天过海橘子局,不愧是我。】
亲生父母站在不远处,闻言也只是象征性地皱了皱眉。父亲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一件衣服而已,晴晴喜欢就让她穿吧。母亲则拉过我的手,柔声细语：冉冉受委屈了,回头妈妈再给你挑更好的。
他们脸上挂着标准的和善微笑,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商品,评估着我的懂事能给他们带来多少面子。
我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的温顺：没关系的,妈妈,姐姐喜欢就好。
顾晴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捏着裙子的手紧了紧,狐疑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一种……说不出的困惑。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眉头紧锁,好像在努力分辨什么。
【这料子滑是滑,就是不知道透不透气。夏天穿会不会捂出痱子算了,体面最重要,痱子可以涂药。】
顾晴的表情更怪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抿紧了唇,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对着镜子比划那条裙子。镜子里的她,身形单薄,仿佛撑不起那件礼服的华丽,反而被衬得更加格格不入。
养母走过来,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语气里满是赞赏：冉冉真是懂事,不像某些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她嘴上夸着我,眼角的余光却瞟向顾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我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孩子哪都好,就是傻。妈妈说我傻不,我这是大智若愚,体面人设不能崩。】
顾晴拿着裙子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她猛地回头看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她是不是觉得我城府深觉得我在演戏
天地良心,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当个背景板,然后回去吃我的橘子。
这时,亲生父母也走了过来,围着我嘘寒问暖。
冉冉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父亲一脸关切。
看我们冉冉,越来越漂亮了,这气质,将来肯定错不了。母亲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他们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包装过的糖果,甜得发腻,内里却空空如也。我能感觉到顾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
她大概又在想,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我,为什么她就像个多余的。
可怜见的。
但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我只想体面。
正当我腹诽之际,养母拍了拍手,笑意盈盈地宣布：好了,衣服也选得差不多了,等会儿跟我去见见陆家的修远少爷。你们姐妹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陆修远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八点档豪门狗血剧的经典桥段。
【开了眼了,现在竟然还有清朝人。还选上妃了,给他牛的。】
噗——
一声极轻的、压抑的笑声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看见顾晴正死死地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脸憋得通红,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又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她这反应,比刚才抢裙子还奇怪。
养母不满地瞪了顾晴一眼：你又怎么了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
顾晴连忙低下头,小声说了句没什么,只是那肩膀还在微微颤动。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养母和亲生父母脸上那副理所当然要带我们去选妃的表情,突然觉得,我的橘子,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吃到了。
而这位陆修远少爷,听起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顾晴那复杂的眼神再次投向我,带着探究,带着一丝丝的……茫然
她到底在想什么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保持体面。
毕竟,体面人,从不轻易崩人设。
02
踏进陆修远办公室的瞬间,我差点被那晃眼的奢华闪瞎。
这办公室大得能开运动会,落地窗外是城市缩影,脚下踩的地毯软得像云。
养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暗暗掐了我一把,示意我机灵点。
顾晴则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不知在想什么。
主位上,一个男人转过他那张据说到现在还能让我悄悄拍照搜图的老板椅。
陆修远,果然人如其名,冷峻得像块千年寒冰,气场两米八。
他薄唇微启,带着一丝不易察测的玩味：听说你们两个中有一个是我的结婚对象。那么,是哪一个呢
养母立刻把我往前一推：修远少爷,这是冉冉,我们家冉冉最是乖巧懂事。
顾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似乎她脑子里的系统又在催促她表现。可她只是咬着唇,没动。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这个事吧,有点复杂,我这边做了个PPT,要不您先了解一下情况
陆修远挑了挑眉,随即发出一声冷笑。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带着迫人的压力。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俯身看我时,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不需要,他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我听说过你的事,占了太子的位置这么多年,你这只狸猫……怎么还留在云家呢
我垂下眼帘,做出羞愧难当的模样。
【他的老板椅看上去好舒服。皮质一流,设计带感。但做人最重要的是体面,不能直接问他要链接,一会儿假装欣赏风景,悄悄拍照搜图好了。】
陆修远俯视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困惑。
他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些什么,于是又逼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
【妈耶,这么近,毛孔都要被看穿了！可不可以假装操作他桌上的电脑,然后趁机偷偷坐一下他的老板椅体验三秒也是好的。】
陆修远：！！
他猛地直起身,眼神古怪地盯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旁边的顾晴也听到了我的心声,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她脑海里那催命般的系统音又响了：【宿主,快！阻止她！挑拨他们！这是任务！】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修远重新坐回他的宝座,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转向养母：东郊那块地,我记得云家也很有兴趣
养母的脸色唰地白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霸总,果然不是吃素的。
陆修远端起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慢条斯理地递到我面前。
我眼皮一跳。
【费费费,烫死我了！这水温,起码九十度吧我可是官方亲封的人淡如菊,即使被烫到指尖发红也要保持优雅体面。】
我悄悄地在身后搓了搓被烫到的手指。
【这是给我下马威吗但是喝了这个,万一烫到舌头,说话漏风,岂不是要喊宝娟了不行不行。吃颗糖,一会儿就说嗓子不舒服,不能喝水。】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若无其事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顾晴看着我的动作,眼神复杂,震惊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解气。大概是觉得这个家里的人,总算也有人敢不按他们的套路出牌。
我含着糖,发现气氛依旧剑拔弩张,反思了一下,是不是我吃独食不太好。于是,我又掏出一颗糖,递向陆修远,又看了看养母和顾晴：请
【等我被赶出云家,身无分文,该去哪里摆摊好呢天桥底下地铁口哪里人流量大,能尽快赚到第一桶金啊】
顾晴听到我的摆摊大计,整个人都恍惚了,系统提示任务进度停滞的声音在她脑中疯狂作响。
陆修远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盯着我,像是想把我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我内心一顿：【这就叫如来……呃,等一下,这口感不对。】
我表情严肃地从嘴里拉出一长条……白色的东西。
【什么这不是水果糖,这是我早上出门随手塞口袋里的压缩面膜……即使不小心吃了压缩面膜,也要保持体面。】
我捏着那吸饱了口水的压缩面膜,对着一脸懵逼的陆修远和顾晴,以及石化的养母,自信地扬了扬：Magic.
陆修远：……
顾晴：……
养母：……
陆修远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最终,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眼神里那种看神经病的探究,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强烈兴趣。
从陆修远办公室出来,我借口去洗手间。
刚关上隔间的门,顾晴就跟了进来,一把将我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叶薇！她声音压抑,带着颤抖,你为什么不像‘上辈子’那样,拼命反抗,想方设法吸引陆修远的注意,表现得假清高,实际上野心勃勃
【系统说你上辈子就是这样一步步毁了我的人生！你为什么变了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内心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天际。
我眨眨眼,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嗯这才是我应该做的吗听起来难度系数有点高啊。对了,即使受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也应该保持体面。】
我一本正经地开口：你这么说,我百口莫辩。
顾晴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别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之前我就想问了,明明我比她先进的家门,为什么她是姐姐,我反倒是妹妹。怎么看,从年龄还是从先来后到,我都应该是姐姐才对吧。】
顾晴听到我内心对于姐姐身份的困惑,身体猛地一僵。她想起系统反复强调的她夺走了你的一切,包括本该属于她的身份。这让她更加坚信,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装者。
可偏偏,我内心对她的遭遇没有半分恶意,只有对自己身份的耿耿于怀,这让顾晴脑中的系统任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和混乱。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解。
03
从洗手间出来,空气里还残留着顾晴紧绷的怒意和系统尖锐的催促。我没多做停留,径直回了云家。一夜过去,那些关于狸猫换太子和陆修远的冷硬气息似乎都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到来的体面离家。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拎着那个用了多年的行李箱站在云家大门口。空气微凉,带着清晨特有的露水气息。养母和云家父母站在玄关处,没有挽留,甚至在我转身时,看到他们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
顾晴站在他们身后,系统在她脑子里疯狂叫嚣,催她嘲讽,催她将我逼入绝境。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勉强的尖锐：怎么还在这儿等着呢是等谁来挽留你这个冒牌货吗不如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能让你留下。
【终于可以走了,橘子自由！老板椅拍照自由！体面打工自由！】我内心哼着小调,对她的嘲讽完全无感。这身体的主人似乎对橘子有种莫名的执念,而我,则对那些好看的老板椅充满了向往。至于打工,那可是实现体面人生的必经之路。
正想着去哪里找个能悄悄拍照搜图的工作,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露出江景川那张带着一丝痞气的脸。
哟,叶薇怎么,被赶出来了我就说你这种冒牌货早晚得露馅。他嘴上嘲讽,眼神却带着点探究,随即又换上一副大发慈悲的表情,没事,来我这儿吧,我家地方大,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顾晴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脑子里的系统音量陡然增高：【宿主！新的任务节点！阻止她！她要转投江景川！快！破坏他们的关系！】
江景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否认：喂喂喂,你说什么呢！我只是看她可怜,顺便……顺便帮一下！
【别聚在这里啊,我的外卖快到了。你们都盯着我,我怎么保持淡淡的算了,一会就可以打工玩了,哼哼,即使打工也要保持体面！】我看着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修罗场,只觉得耽误我拿外卖。等外卖小哥到了,我得保持一个体面的姿势去接。
没理会他们,我拉着箱子绕过车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家大门。身后传来江景川的喊声：喂！你去哪儿啊！顾晴的系统还在咆哮,陆修远大概在某个地方冷笑。
我开始我的体面打工日常。为了符合体面的要求,我专挑那些需要伪装或者能保持神秘感的工作。比如,商场里的大型玩偶。
穿着厚重的玩偶服,我在商场里笨拙地移动。顾晴和陆修远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顾晴开心地拉着陆修远要和我扮演的玩偶合影。
【这个玩偶服的透气性真差,体面值-10。】我内心叹了口气,摆出玩偶的标准姿势。
顾晴合影时,伸手在我圆滚滚的肚子上摸来摸去。
【喂！公共场合,请保持体面！你这样随便摸我的肚子是不对的！】我内心弱弱抗议,嘴里却不能发出声音。
陆修远站在旁边,眼神似乎穿透了玩偶服,带着一丝探究。
又一次相遇是在景区。天降大雨,顾晴和陆修远被困在路边。我开着一辆车,车身贴着有偿搭乘,价格公道的字样,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
【这雨下得真不体面。我的头发都要湿了。】我摇下车窗,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
尾号8966一把二十,要一把两把我问。
陆修远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是一本没看懂的书。顾晴则是一脸震惊。
【雨天搭乘服务,体面值+5。】我在心里给自己打分。
后来,我又在景区蹦极的地方当工作人员。陆修远和顾晴竟然也来了。陆修远站在跳台上,脸色有点发白,他侧过头对顾晴倾诉：
她像个鬼,总是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因为是我把她赶出去的她是在追杀我吗
顾晴笑了笑,声音有点干涩：不可能,你想太多了。【系统说她会缠着你,果然如此。但她的内心好奇怪,完全没有恶意。】
我站在旁边,抬了抬帽檐,内心平静：【哼哼,去死吧。】
说着,我伸手在陆修远背后轻轻一推。
啊——！
尖叫声响彻天空,回荡在山谷里。
下面排队的游客激动起来：哇！这叫的！这么刺激的吗！
我看向顾晴,眼神平静：该你了。
顾晴默默后退一步。她的内心活动我听不见,但看她的表情,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陆修远在空中风中凌乱,尖叫声断断续续,他的内心咆哮着：【这个女人！她真的想杀我！等等,她内心说好难得的刺激体验,他应该会感谢我吧！这是什么脑回路！但……好像确实挺刺激的……】
再后来,我在一家咖啡厅打工做冰沙服务员。陆修远和顾晴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们似乎在约会,顾晴的系统任务大概又触发了。
陆修远坦白：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帮你只是因为……共情你的遭遇。他以为的我的遭遇,大概就是被云家赶出来,身世可怜之类的。顾晴的表情复杂,她知道陆修远帮她是因为误会了她的坚强,而她的坚强只是因为系统强迫。
我面无表情地操作着冰沙机,机器发出巨大的日——的声音。
陆修远看向我,眼神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兴趣。我最近失眠很严重,他忽然说,但是,每次遇到你,我都能睡得很好。
【他的意思是他被我气晕了但是他很享受被气晕的感觉这哥们指定沾点变态。不行,我得想办法把这事整黄。】我内心疯狂吐槽。
陆修远看着我,直接提出：你来给我工作吧。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江景川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看到我,又看到我对面的陆修远和顾晴,脸色一变。
叶薇！你不能答应他！他冲到我面前,手里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陶艺作品,看！这是我为你做的！我说过,你不能被他骗走！
【他真的很爱陶艺。】我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陶罐,内心由衷地感叹。
江景川听到我的心声,整个人都崩溃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陆修远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细谈
我们换了一家餐厅。刚坐下没多久,陆修远身体忽然一歪,头磕在桌子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这是睡着了还是被我气晕了体面值-5,在公共场合睡着很不体面。】我内心评价着,然后淡定开口：既然陆总不方便,那我们就去掉一个位置吧。
江景川愕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陆修远,沉默了几秒,然后默默地伸出手,将陆修远从椅子上挪到了旁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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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那句去掉一个位置刚说完,江景川就把陆修远从椅子上扒拉到了地上。
我眼睁睁看着身价千亿的霸总,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餐厅冰凉的地板上,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
【这是睡着了还是被我气晕了体面值-5,在公共场合睡着很不体面。】
我内心评价着,然后淡定地对江景川说：走吧,他这样,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江景川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陆修远,表情复杂。
最终,陆修远还是被送进了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他只是睡着了,睡得很沉。
我站在病床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又气晕了,看上去还怪可怜的,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的感觉。】
陆修远幽幽转醒的时候,他的总裁特助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他刚想开口说话,江景川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对着陆修远：不用谢,只要你以后离她远点,就当是在谢我了。
我拍了拍江景川的胳膊,示意他让开,然后对着陆修远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放心,我不会把你随地大小睡的事告诉别人的。
陆修远脸色更白了,他张了张嘴,从里面慢悠悠地拉出了一小片湿漉漉的白色物体。
是压缩面膜。
上次在云家门口,他被我气晕后,我顺手塞他嘴里的。
江景川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表情像是吞了苍蝇。
我内心毫无波澜：【放心,即使吃了面膜也要保持体面,我懂的。】
甚至还十分捧场地鼓了鼓掌：Amazing.
陆修远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最终吐出几个字：你,明天开始,来我公司上班。
对外宣称是特聘助理,实际上,我猜他是想研究我为什么总能把他气晕,顺便解决一下他的睡眠问题,或许,还有那么一丝被我奇葩行为激起的变态兴趣。
为了我那岌岌可危的体面任务,我答应了。
于是,我开始了在陆氏集团的体面打工生涯。
我的主要工作之一,是记录陆修远的工作日常,并整理成报告。
我的笔记是这样的：
【关于城西项目合作方王总：人如其头,他的头像蒜瓣,口气也不小。建议下次会面前喷点清新剂。】
【关于新来的市场部总监李某：他就是一个粽子,你把叶子剥开想看看他到底是咋想的,总归要么是甜的要么是肉的呗。结果,一口咬下去竟然是咸菜馅,他竟然什么也不图,就是闲的,搅浑水来了。】
陆修远捏着我的报告,额角青筋直跳：【以后不要打比方,吃饱了再来上班。】
我立刻在备忘录里打下一行字,然后展示给他看：【玫瑰凋谢.jpg。（老板,我的意思是,鞠个躬,对不起。）】
陆修远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好吧,你想记可以记,但给我的时候要筛选一下。】
我发现,他好像开始有点乐在其中了。我那些奇奇怪怪的吐槽,似乎能精准地戳中他的笑点,缓解他那紧绷的神经。
这天,陆修远要主持一个高层会议。
他打开电脑包,与会的高管们都伸长了脖子,以为要拿出什么机密文件。
结果,他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电磁炉。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他顿了顿,干咳一声：开个小玩笑。然后看向我,叶薇,去我办公室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等我拿了电脑回来,会议已经开始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陆修远发现他那套名贵的紫砂茶具不见了。
我适时地递上一杯蜜雪冰城摇摇奶昔：老板,喝太烫的容易得食道癌。
我内心默默叹气：【唉,人不逼自己一把,我都不知道我能这么牛马。快把我开了吧,我们两个都轻松。】
陆修远看着我手里的奶茶,又看看空空如也的茶几,眉头紧锁。
【她又来了……但蜜雪冰城好像没喝过。】
他最终还是接过了奶茶,插上吸管,面无表情地嚼着里面的珍珠和椰果,一边喝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过分,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我让你买的炸鸡呢他问。
我指了指他办公桌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纸袋。
【这家炸鸡真的好吃,可惜我必须要表现得淡淡的,不能常吃。】我内心惋惜。
陆修远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你吃吧,我先睡会儿。
【终于能睡了……和她在一起虽然血压高,但心很静。】
他几乎是秒睡。
我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又气晕了,看上去还怪可怜的。他睡了,我是不是能偷偷坐他的老板椅了】
我轻手轻脚地挪到巨大的老板椅前,试探着坐了上去。
【哇哦,舒服。】
晚上有个重要的应酬,陆修远喝多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酒桌上捞回来,塞进车里。
他倒是很乖,任由我摆弄,不像平时那么难搞。
我把他扶到公寓的沙发上,看着他泛红的俊脸,【还是挺漂亮的。】
我俯身给他脱外套,一个塑料包装的东西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
是一双印着卡通小鸡图案的吃炸鸡用的一次性手套。
【为什么一定要做成这种包装幸好他睡了,不然……】
我正想着,陆修远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蒙,目光扫过地上的手套,最终落在我脸上。
我心头一跳,条件反射地捡起手套,飞快地套在自己手上,然后故作镇定地指了指门口的拖鞋：新的哄睡服务,不用客气。
内心疯狂OS：【狠狠殴打老板直到他陷入深度睡眠。如何,本宫的鞋美吗】
陆修远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酒后的沙哑和迟滞：其实你不用做什么的。
什么都不用做,那你雇佣我做什么当吉祥物吗我反问。
他往沙发里窝得更舒服了些,声音轻飘飘的：不知道,好像,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起猛了,我成抚慰犬了。】
他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开始断断续续地倾诉。
他说起他的童年,母亲被父亲背叛后精神失常,最终抛弃了他。后来母亲再婚,有了新的孩子,对他却处处防备,视若仇敌。
【等一下,你别说了。你现在不清醒。你说的这些,明天会后悔的。】我内心有些慌乱。
他却像是没听见,继续说着那些被深埋的伤痛。
等他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内心叹了口气：【算了,我在和醉鬼说什么呢。】
但我还是开口了,声音平静：无论是原谅还是不原谅,都是你的权利。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这是你的人生。
陆修远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她真的不在乎……但她的话很舒服。】
他或许在这一刻才明白,他雇佣我,不仅仅是因为我能让他睡个好觉。更因为在我面前,他可以卸下所有伪装,那个不被爱、甚至有些幼稚渴望被关注、害怕被抛弃的真实的陆修远,可以短暂地冒出头来。他喜欢我内心那些奇奇怪怪、却充满生命力的想法,那是他死水一般的生活里,唯一的波澜。
与此同时,顾晴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正变得越来越尖锐刺耳。
【警告！警告！宿主任务进入白热化阶段！目标：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包括陆修远！】
【发布新任务：制造叶薇与陆修远的重大矛盾,让陆修远厌弃叶薇！】
【任务失败惩罚：未知电击,强度加倍！】
顾晴的脸色惨白,她通过这些天的读心,已经清楚叶薇并不是什么恶毒女配,甚至可以说单纯得有些好笑。她对养母和亲生父母的虚伪嘴脸也早已绝望。
她不想伤害叶薇,可系统的惩罚让她痛不欲生。
她看着不远处正在给我发微信,询问我是否安全到家的陆修远,又看了看我刚刚回复的老板晚安,明天记得给我加工资的消息,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想对我说些什么。
就在她张口的瞬间,一股无形的电流窜过她的身体,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后面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05
顾晴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动,像是要对我说什么,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像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她脸色瞬间惨白,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心里一咯噔,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修远发来的微信：安全到家了
我瞥了一眼疼得蜷缩起来的顾晴,快速回复：老板晚安,明天记得给我加工资。
放下手机,我赶紧扶住顾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冷汗涔涔,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系统……警告……】她脑海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听得我头皮发麻。
看来又是那个破系统在折磨她。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我的手机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江景川三个字。
我叹了口气,接通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叶薇！生日快乐！我是不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
【栓Q,听我说谢谢你。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我打了个哈欠,声音尽量保持礼貌：谢谢你,江大少爷,心意我收到了。
嘿嘿,我就知道！他傻乐着,礼物我明天亲自送给你！
不用……我话还没说完,他那边已经挂了。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直奔总裁办公室。
陆总,我想请一天假。
陆修远从文件中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理由。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跟所有的烦恼说拜拜,跟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几不可查地扬了扬,秒懂：准了。
【哟,老板还挺懂梗。】
生日这天,我约了顾晴在海底捞吃饭。我知道这是她那个破系统的任务,让她接近我,制造我和陆修远的矛盾。但我总觉得,顾晴这姑娘,本性不坏。
我们刚坐下,服务员热情地端上果盘：两位美女,祝你们用餐愉快！
我正准备点菜,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陆修远他怎么会来这里
【咦怎么和听说的不一样,不是应该放那个和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吗怎么老板亲自来了】
陆修远径直朝我们这桌走来,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服务员一看这阵仗,眼睛都亮了,立刻捧着一个小蛋糕过来,笑容满面：祝这位美女
生日快乐！帅哥美女,长长久久哦！
不是……陆修远刚想解释,脸颊已经微微泛红。
【哎呀小孩脸都红了,我就知道以前没好好过过生日。这么纯情,不像我,脸皮厚得能砌墙。】
陆修远听到我的心声,耳根更红了,干咳一声,低头假装研究菜单,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顾晴坐在我对面,脸色有些复杂。她几次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知道,她脑子里的系统肯定又在催促她搞事情了。但看着我淡定地吃着小番茄,又看看陆修远虽然尴尬但似乎并不讨厌和我待在一起的样子,她迟迟没有动作。
【宿主！制造误会！立刻！】系统的咆哮在她脑中回响。
顾晴痛苦地闭了闭眼,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晚上,是我那对名义上的养父母和亲生父母联合举办的生日晚宴。说是给我过生日,其实不过是他们
очередной
炫耀和社交的场合。
觥筹交错间,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哟,这不是叶薇吗当初被赶出家门,现在又回来装什么清高听说好几个富二代追你,你都给拒了,怎么,还想攀什么高枝啊
说话的是我养母的一个远房亲戚,向来看我不顺眼。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养母和亲生父母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并没有出声维护我。
【宿主！机会来了！火上浇油！让她彻底被孤立！】顾晴脑中的系统声音尖锐刺耳。
顾晴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不能！我不能！】她内心在呐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狼狈不堪的时候,顾晴突然站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她不是这样的人！
全场一片哗然。
我养母和亲生父母都震惊地看着顾晴,显然没想到她会帮我说话。这无疑是当众打了他们的脸。
【虽然系统会惩罚我,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叶薇……她不该被这么对待。】顾晴的内心独白带着一丝决绝。
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这时,陆修远端着酒杯,不疾不徐地走到我身边,手臂自然地搭在我的椅背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抱歉,来晚了。薇薇,不介绍一下吗
他微微侧头,看向那个挑事的亲戚,眼神冷冽。
【虽然有点麻烦,但体面人不能被欺负。而且……她刚才在海底捞内心说我小孩脸红哼。】
那亲戚被陆修远的气场震慑,讪讪地闭上了嘴。
我正要松一口气,宴会厅门口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叶薇！你别答应他！因为你得先答应我！
江景川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女,像是他的朋友。
【这和被堵在泉水里打有什么区别一个两个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江景川把盒子塞到我怀里：生日快乐！我亲手做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造型别致的陶艺摆件,看得出来花了不少心思。
【他真的很爱陶艺。可惜,我对泥巴过敏。】
就在这修罗场愈演愈烈的时候,我注意到顾晴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
【警告！任务失败！惩罚启动！】系统冰冷的声音在她脑中炸开。
一股剧痛瞬间席卷了顾晴的全身,她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丝……求助
我心头一紧,她不对劲。
06
顾晴在我身边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滚。她看向我,眼神里痛苦又带着一丝求助。我知道,她脑子里那个破系统肯定又在折磨她了。就在江景川还捧着他的陶艺摆件傻乐,陆修远站在我身边气场全开,宴会厅里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候,顾晴突然闷哼一声,身体朝地上栽去。
我下意识地扶住她,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啃咬着。顾晴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她嘴唇翕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系统……任务……救我……
【宿主！警告！任务失败！抹杀程序启动！】顾晴脑海里响起系统冰冷刺耳的警告声,带着电流的杂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还没等我弄清楚状况,几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冲了进来,目标明确地朝我和顾晴冲过来。宴会厅里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心头一沉,【这发展,可真够刺激的。】
陆修远和江景川反应很快,想上前阻拦,但对方人多势众,动作又快。我只觉得脖颈一凉,一股麻木感瞬间袭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和顾晴都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周围是潮湿阴冷的空气,弥漫着一股灰尘和腐朽的味道。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醒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我抬眼看去,一共六个人,围在我们面前。他们的眼神凶狠,身上带着一股子戾气。
叶薇是吧还有你,顾晴。领头的男人冷笑着,别怪哥几个,要怪就怪你们的父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六个人,手快全杀了。】我心里盘算着,【不管有没有得手,都是狗屁剧情。】
顾晴在我身边挣扎了一下,发出呜呜的声音。她脸色依然苍白,额头还在冒汗,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我知道,系统还在折磨她。
【宿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制造混乱,让叶薇暴露！夺回一切！】顾晴脑子里,系统的咆哮声几乎要冲破她的颅骨。剧痛让她几乎痉挛,但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惨叫。
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带着一丝绝望和哀求。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我脑海里断断续续地传递信息：系统……任务……救我……她的读心系统紊乱得厉害,信息碎片化,但我大概听明白了,她被一个系统控制,必须完成任务,否则就会被惩罚,甚至抹杀。
我心里一动,【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像变了个人。】再看看她痛苦的样子,【她好惨啊。】
我决定先发制人。我扭了扭身体,发出被绑住不舒服的声音,然后看向那个领头的人,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无辜：你们……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我养母或者……我亲生父母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们是不是想通过我威胁谁或者……或者想让我身败名裂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吓坏了。绑匪们对视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嘿,这妞儿还挺聪明。一个瘦高个儿笑着说。
我继续演戏：我……我其实跟他们关系都不好。特别是那个顾晴,她跟我一直不对付。她是不是也得罪了什么人我瞥了一眼顾晴,她因为我的话身体僵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不对付领头的男人来了兴趣,怎么个不对付法
她……她一直嫉妒我,想抢走我的东西。她背后肯定有人撑腰！我语气激动起来,仿佛找到了同盟,不如……不如你们把她交给我处理我保证让你们满意！我还能给你们更多钱！我假装挣扎着想站起来,椅子被我弄得晃动了一下。
绑匪们开始交头接耳,显然对我的提议动心了。他们互相猜疑,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老大,这妞儿说的有点道理啊,我看这顾晴也挺碍眼的。瘦高个说。
别听她胡说！她想挑拨离间！另一个壮汉吼道。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我悄悄用脚勾过旁边一块掉落的红砖。这是个废弃仓库,到处都是建筑垃圾。
我看你们就是想钱吧把她给我,我给你们双倍！我提高了音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就在他们分神的时候,我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抡起椅子,狠狠砸向离我最近的那个壮汉。同时,我用另一只脚踢飞了那块砖头,正中另一个绑匪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绑匪应声倒地。剩下的四个人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暴起,而且动作这么快,这么狠。
【我超。】顾晴脑海里闪过震惊的念头,她完全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身手。
我迅速解开顾晴身上的绳子,拉着她就往外跑。剩下的绑匪这才反应过来,怒吼着追上来。
快跑！我拉着虚弱的顾晴冲出仓库。
在逃跑的路上,顾晴一边跑一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向我坦白。
我……我是重生者……脑子里有……有系统……任务……是夺回……你的一切……她声音很低,带着濒死的虚弱,它……它控制我……完不成任务……就……就会死……她还说了她重生前被养母毒打,亲生父母冷漠抛弃的经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像变了个人。】我一边跑一边听着,心里有些复杂,【她好惨啊。】
【警告！宿主泄密！抹杀程序启动！】顾晴脑海里,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恐怖的杀意。
顾晴身体一僵,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她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生机。
与此同时,我脑海里也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警告！宿主过度卷入主线剧情！人淡如菊任务进度严重偏差！请尽快回到原世界线！】
【不是吧】我心里吐槽,【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管我人淡不人淡】
顾晴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皮肤表面似乎有奇怪的纹路在游走,像是数据流。她的系统开始对她进行强制抹杀！
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能量波动朝我袭来,像是想阻止我靠近顾晴,或者想把我也卷进去。我的人淡如菊系统也蠢蠢欲动,似乎想保护我,又像是在警告我。
【948664！】我心底深处,第一次主动呼唤我的系统编号。
就在顾晴的身体即将崩解的前一秒,一道璀璨的数据流凭空出现,瞬间将我和顾晴笼罩其中。那道数据流强大到令人窒息,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傲慢。
【呵,哪里来的低级货色,也敢动我的宿主】一个清朗又带着一丝不屑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正是我的系统,948664！
那道数据流瞬间压制住了顾晴脑子里的任务系统,顾晴身体的剧痛和崩解趋势立刻停止了。紧接着,那道数据流就像一条饥饿的巨龙,一口将顾晴的任务系统吞噬殆尽！
顾晴闷哼一声,身体软了下来,但脸色却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她脑海里那恐怖的咆哮声消失了。
【搞定。】948664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这种低级系统,就知道通过改变世界线牟利,垃圾。】
【等等,】我抓住重点,【改变世界线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刚才说……我的宿主】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宿主。】948664语气理所当然,【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并非顾晴重生前的世界,而是一个与她重生前相似的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我懵了,【那我的人淡如菊任务是干嘛的】
【平衡这个世界的能量,防止世界线崩塌。你的存在,就像一滴中和剂。】948664解释,【至于那个顾晴的系统,就是个企图利用重生者牟利的低级系统,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所以……我不是穿书也不是穿到顾晴重生前我就是来到一个平行世界做平衡任务】我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可以这么理解。】948664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别扭,【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那个叫江景川的……】948664的声音带着一丝醋意,【他是我为了方便与你交流,在这个世界生成的一个数据体。】
【我超。】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原来我一直和数据体在一起】
【哼,】948664的语气更酸了,【我才是你唯一的系统,也是唯一能陪你穿梭世界的数据体。那些赛博桃花,离远点。】
07
我脑子里还嗡嗡作响,被948664那句赛博桃花,离远点震得七荤八素。合着我这段时间的心动,全是跟一串代码在眉来眼去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陆修远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光影交错中。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气势汹汹。
他目光迅速扫过狼藉的现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闪过。
【还好她没事。】
陆修远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庆幸。等等,他怎么也能在我脑子里说话
哦,数据体。948664刚科普过。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旁边还惊魂未定的顾晴,她正呆呆地看着陆修远,又看看我,眼神复杂。
看吧,我朝她扬了扬下巴,语气轻松,我就说我生命线长,轻易死不了。
顾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哽咽着,声音沙哑：叶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哭得泣不成声,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别哭了。你也是身不由己,脑子里有个催命符,换谁都得崩溃。毕竟,她所做的一切,严格来说,对我这个平衡能量的中和剂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让我提前知道了那么多真相。
陆修远已经走了过来,他的人迅速控制了那几个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绑匪。他看着我和顾晴,眉头微蹙：你们怎么样
死不了。我言简意赅。
顾晴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抽抽噎噎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她被系统控制,以及那些所谓的家人如何利用她。
陆修远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后续的事情,就如同预料中那样。绑架案牵扯出了我那便宜养母和亲生父母背后更多的龌龊交易和利益纠葛。他们原本以为能靠着绑架我来威胁谁,或者干脆让我身败名裂,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多年经营的体面彻底撕碎,地位岌岌可危。
顾晴在摆脱了那个要命的系统后,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也彻底看清了那些家人的真面目,没有半分留恋,决定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支持你。我对她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好好为自己活。
她红着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是几天后。
陆修远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那种眼神,带着探究,带着好奇,还有一丝……我不太确定是不是错觉的……在意。
叶薇,他先开了口,声音低沉,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耸耸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似乎被我这副样子逗乐了。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这个女人,总能给我惊喜。不,惊吓。】他心底的声音冒了出来。
我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之前的雇佣合同,继续有效。他说,另外,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
我看着他,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修远这个幼稚鬼,明明就是个数据体,还想跟我谈恋爱不过……他这张脸确实挺赏心悦目的,而且,时不时能听到他的内心吐槽,好像……也还挺有趣的】
我内心的小剧场又开始活跃起来。
【体面地谈个恋爱,也不是不行。至少,比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要好点。】
想到这里,我对着陆修远那双带着期待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淡淡的：可以。
他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晃眼几分。
行吧,假千金的体面生活,看来要增加点新项目了。身边有个看得顺眼的数据体恋人,有个劫后余生的难友闺蜜,还有一个随时可能因为赛博桃花而吃醋的系统948664。
我未来的日子,大概会比我想象中更热闹一点。
只是不知道,当陆修远——或者说,948664,知道我其实也清楚他的底细时,他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