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刷数据伪造万订作者人设的支澍,被网站打假后陷入连环骗局——先被网红虞媚骗光稿费,又被假女读者菲菲掏空家底。当他在社交平台表演仇男舔女试图翻盘时,终点中文网一纸封杀令将他打回原形。最终救他的竟是被他长期嘲讽的男读者和同行,但这位龟男至死不改的投机嘴脸,终于让所有人彻底唾弃......
1.
支澍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封站内信,大脑一片空白。
亲爱的作者您好,您的作品《都市修仙之我为主宰》存在数据异常,请于三个工作日内联系您的责任编辑说明情况...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仿佛这样就能把它们看消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被发现支澍喃喃自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迅速打开终点作者群,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听说又有刷子被查了
好像是《都市修仙》那本,数据曲线太假了。
作者还在群里装逼呢,笑死。
支澍的心沉了下去,他不敢在群里说话,生怕被人嘲笑得更厉害。
他赶紧私信星河：大大,我的书怎么回事
星河这次回复得很慢：系统检测到异常订阅,明天上班后我会具体核查。如果是误判会恢复。
支澍看着这条回复,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要是真被查出来,自己该怎么办
他切回微信,虞媚又发来几条消息,都是关于那个护肤品代理的详细介绍,还有几张她和其他合伙人的合影。照片里的虞媚站在C位,周围是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背景像是某家高档酒店的会议室。
这是我们上个月的团队建设~等你加入后也能一起来玩[爱心]
支澍看着这些消息,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投资的三万块能不能拿回来,也不知道虞媚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好感。
他强迫自己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然后打开抽屉,翻出最后一包方便面,机械地撕开包装。
三万块已经转出去了,现在他需要担心的是更大的问题——如果终点确认他刷数据,不仅万订头衔会被取消,可能还会面临罚款甚至封号的风险。
方便面的热气模糊了电脑屏幕。支澍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给数据老张发消息：老张,终点好像查到我刷数据了,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老张的回复冷酷而简洁：行业风险,自行承担。
支澍把手机摔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他点开虞媚的朋友圈,发现她刚刚更新了一条状态——一张在宝格丽酒店大堂的照片,配文努力的女孩子最幸运。照片角落里,一只戴着百达翡丽手表的手似乎正搭在她的肩上。
支澍放大了照片,盯着那只手看了很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虞媚的电话号码。
第二天早晨,支澍被一连串微信提示音吵醒。
终点作者群里有99+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星河发的公告：经核查,《都市修仙之我为主宰》存在严重刷数据行为,现取消其万订标志,并冻结稿费一个月...
支澍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往下翻看群聊,各种嘲讽和揶揄不断刷屏。
早就看出来是刷的,那本书写得跟屎一样。
听说作者还到处炫耀万订,笑死。
好像还在龙空装逼来着
支澍关闭群聊,发现私信也爆了。几个曾经被他删好友的作者发来问候,有人甚至截了他之前在群里吹嘘的聊天记录。
最令他心惊的是星河发来的最后通牒：请于今日内提交书面解释,否则将按最严重情况处理。
支澍颤抖着手指打开文档,开始编造理由。写到一半,他想起虞媚,点开微信却发现她昨晚最后一条消息后就没再回复。
他试探性地发了个早上好,消息前面立刻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他被拉黑了。
支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疯狂拨打微信语音,全部提示对方拒绝接收。
他翻出转账记录,点击联系收款方,系统提示该账户已注销。
操！操！操！支澍把手机砸在墙上,屏幕顿时裂成蛛网状。
他跌坐在地上,突然想起什么,抓起电脑搜索虞媚
抖音,却发现那个账号已经显示不存在。
支澍的胃部一阵绞痛。他打开支付宝查看余额：237.86元。
三万块稿费、三万投资款,全部蒸发。更糟的是,他苦心经营的万订作者人设也在圈内彻底崩塌。
2.
支澍盯着墙上那张被烟头烫出几个黑洞的上海地图,手里攥着一把刚从五金店买来的美工刀。
刀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像一条细小的毒蛇。
婊子。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手指在刀柄上收紧又松开。
这是他被虞媚拉黑的第三天。
三天里,支澍几乎没合过眼。
他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
注册新微信号加她、在微博上私信、甚至找到了她曾经点赞过的几个抖音账号留言。
全部石沉大海。
终点中文网那边更糟。
他的书被取消了所有推荐位,稿费冻结,
星河发来最后通牒：
要么承认刷数据公开道歉,要么直接封号。
支澍选择了前者,
在作者群里发了一篇满是错别字的悔过书,
换来更多的嘲笑。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
支澍看着屏幕上老爸两个字,
手指悬在空中,最终按了拒接。
十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
钱已转,专心写作,少出门混。
支澍看了看支付宝通知,两万块到账。
他本该感到轻松,但此刻只觉得胃里像塞了一块烧红的炭。
这两万加上被骗的三万,
父亲已经为他这个作家梦投入了不知多少钱——
而他现在连一本真正称得上作品的书都没写出来。
电脑屏幕上开着几个网页：
百度搜索如何找到被拉黑的人,
知乎问题被网红骗钱怎么办,
还有一个名为复仇计划的文档。
文档里密密麻麻记录着支澍这三天搜集到的关于虞媚的所有信息——
虽然大部分可能都是假的。
翠湖天地...宝格丽酒店...Jol
Robuchon...
支澍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这些地点。
他的计划很简单：
在这些虞媚常出没的地方蹲点,直到找到她为止。
至于找到之后要做什么,
支澍的脑海中闪过几个血腥的画面。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美工刀,
刀片上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叮的一声,微博特别关注提示音响起。
支澍像触电一样扑向手机——
是他用小号关注的虞媚闺蜜小兔酱更新了。
照片里三个女孩在某家咖啡馆自拍,
配文姐妹下午茶时光~。
支澍放大照片,
角落里有一张被虚化了的消费单,
上面隐约可见淮海中路几个字。
支澍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迅速穿上那件已经三天没换的黑色连帽衫,
把美工刀塞进裤兜,冲出门去。
上海的午后闷热潮湿。
支澍在淮海中路来回走了三遍,
终于在一家名为La
Petite
Fleur的咖啡馆外看到了照片里的那张桌子。
他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两小时后,当支澍的咖啡早已见底的那张桌子。
他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两小时后,当支澍的咖啡早已见底,
服务员第三次来问他要不要续杯时,
三个女孩说笑着推门而入。
支澍立刻认出了中间那个——
虞媚的闺蜜小兔酱,和微博照片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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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虞媚不在其中。
支澍的手指在裤兜里攥紧了美工刀。
他犹豫了几秒,然后站起身,
径直走向那桌女孩。
打扰一下,
支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请问虞媚今天不来吗
三个女孩同时抬头,
眼神从疑惑迅速变为警惕。
小兔酱皱了皱眉：你是谁
我是...她朋友。
支澍感到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流,
她说今天会来和你们一起下午茶的。
她今天加班。
小兔酱简短地回答,
然后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支澍不肯放弃：
她在哪里上班我有点急事找她。
三个女孩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兔酱突然笑了：
你是那个给她转了三万块的‘万订作家’吧
支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感到咖啡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裤兜里的美工刀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她跟我说过你,
小兔酱继续道,语气里带着揶揄,
说你特别...天真。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
支澍感到一阵眩晕,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喏,
小兔酱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支澍,
这是她上班的地方。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照片上是一个普通的商场柜台,
背景写着美丽人生化妆品,
柜台后的女孩穿着制服正在给顾客试用产品。
支澍盯着那张脸看了好几秒才确认——
确实是虞媚,只是没有精致的妆容和滤镜,
看起来普通得像个路人。
这...这是哪里
支澍的声音嘶哑。
七宝万科广场。
小兔酱收回手机,
不过你最好别去,她有男朋友的,那人脾气不太好。
支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咖啡馆的。
他站在淮海中路的人行天桥上,
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突然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裤兜里的美工刀硌着他的大腿,
提醒着他原本的计划。
骗子...全都是骗子...
支澍喃喃自语。
那个在宝格丽酒店拍照、开保时捷911的虞媚,
原来只是个商场化妆品柜台的普通售货员。
而他,一个靠刷数据和父亲接济的作家,
居然傻到相信她的谎言。
支澍掏出手机搜索七宝万科广场,
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大约十二公里。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分——
如果现在出发,能在她下班前赶到。
地铁上,支澍的脑海中不断闪回与虞媚的聊天记录。
那些暧昧的话语、娇嗔的表情、暗示性的语音...
全都是为了他那三万块钱。
最可笑的是,他甚至没见过她真人。
下一站,七宝...
支澍随着人流挤出地铁站。
七宝万科广场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
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充斥着各种品牌的促销声。
支澍按照指示牌找到化妆品区,
很快就看到了美丽人生的柜台。
然后他看到了她。
虞媚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
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试用眼霜。
没有抖音视频里的浓妆,
没有高档餐厅的柔光,
眼前的女孩平凡得令人心碎。
她的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
鼻梁也没有照片中那么挺拔,
甚至能看出粉底没有完全遮盖住的几颗痘痘。
支澍站在柱子后面,观察了十分钟。
虞媚接待了三位顾客,
始终保持着职业微笑,
完全看不出那个在社交平台上挥金如土的网红影子。
五点半,虞媚开始收拾柜台。
支澍看着她脱下制服,
换上一件普通的蓝色连衣裙,
和同事道别后独自走向员工通道。
支澍跟了上去。
商场后门是一条狭窄的小巷,
堆满了货箱和垃圾。
虞媚走得很快,
高跟鞋在小巷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支澍保持着大约二十米的距离,
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转过一个拐角,虞媚突然停了下来,
从包里掏出手机。
支澍迅速躲到一个垃圾箱后面,
听到她对着电话说：
接到了好,我马上回来...嗯,今天卖了四套礼盒...
她的语气平淡无奇,
和发给支澍的那些甜腻语音判若两人。
支澍继续跟踪,
看着虞媚走进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楼道里的灯坏了,
黑暗中支澍差点踩空台阶。
他听到三楼传来开门声,
然后是虞媚的声音：今天吃什么
一个粗犷的男声回答：外卖,钱转给我。
支澍蹑手蹑脚地爬上三楼,
从门缝里看到一间简陋的出租屋：
掉皮的墙面,折叠饭桌,床上堆满衣服。
虞媚正和一个光着膀子的胖男人坐在塑料凳上吃盒饭。
今天有个傻逼来柜台找我,
虞媚扒拉着饭说,就是上次那个写小说的。
胖男人头也不抬：又给你打钱了
没,找上门来了。估计是小兔那个大嘴巴说的。
操,要不要我去教训他
算了,换个号继续呗。这月业绩还差两万...
支澍站在门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颤抖的手伸向裤兜,摸到那把美工刀。
只需要冲进去,划开那个骗子的脸,
或者捅进那个胖子的肚子...
但他的手抖得太厉害,
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谁
屋里的男人猛地站起来。
支澍转身就跑,几乎是滚下楼梯。
他听到身后门被踹开的声音,
男人粗鲁的咒骂声在楼道里回荡。
支澍拼命跑出小巷,
混入商场的人群中,
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停下。
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美工刀也丢了。
支澍站在商场洗手间的镜子前,
看着里面那个面色惨白、眼神涣散的男人,
突然笑了。
废物。
镜中的男人对他说。
支澍一拳砸在镜子上,
裂纹从中心辐射开来,
将他的脸分割成无数碎片。
洗手间里其他人惊叫着跑出去,
保安很快闻声而来。
先生,你没事吧
保安警惕地看着他流血的手。
支澍摇摇头,推开保安冲出了商场。
夜幕已经降临,七宝的街道上灯火通明。
支澍漫无目的地走着,
直到双腿再也抬不动,
才在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瘫坐下来。
手机震动起来,是星河的消息：
考虑得怎么样了网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新书用新笔名,从零开始。
支澍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打开抖音,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他搜索虞媚,
果然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账号——
虞媚mermay,粉丝已经有一万多,
最新视频是昨天在宝格丽酒店的自拍,
配文努力工作,好好爱自己。
支澍点了个赞,
然后开始编辑自己的个人资料：
支澍,终点中文网签约作家,
代表作《都市修仙之我为主宰》（万订作品）。
商务合作请私信。
做完这些,他给星河回复：
谢谢大大,我会用新笔名重新开始的。
然后他打开微信,找到父亲的对话框：
爸,再转两万吧,有个很好的投资机会...
公园的灯光将支澍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无数个虞媚和支澍在虚拟与现实中穿梭,
用谎言编织着各自的幻梦。
3.
支澍的新书《女帝的贴身男秘》上架第三周,收藏堪堪突破两千。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曲线,
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傻逼读者,懂个屁的文学。
他嘟囔着,点开作者后台的收益页面——
日销87.6元,连网站低保线都没达到。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的消息：钱已转,注意身体。
支澍瞥了眼支付宝通知,又是一万块到账。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
既没有回复感谢,也没有丝毫愧疚。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自从上次被虞媚骗走三万后,
父亲成了他唯一的提款机。
老东西,退休金还挺多。
支澍嘟囔着,打开终点中文网的作者论坛,
熟练地切换小号,开始发帖：
【女频写手太难了,男读者都是什么低质量生物】
内容是他精心编排的创作心得,
通篇充斥着对男性读者的贬低和对女性读者的讨好。
这是他最近发现的财富密码——
在社交平台上发表极端仇男言论,
吸引女性读者关注他的作品。
舔狗经济才是王道。
支澍得意地看着帖子迅速被顶到首页,
评论区聚集了一群附和他的女用户。
他切换到作家账号,
在个人简介里加上了女性主义作家的标签,
然后发了一条微博：
又收到男读者的恶臭私信了,女孩子写作真的好难[哭泣]
配图是他自己伪造的几条骚扰私信截图。
这条微博很快被几个女权大V转发,
他的粉丝数肉眼可见地往上涨。
这才对嘛。
支澍搓了搓手,打开文档继续码字。
新书是他精心设计的大女主题材,
女主角英明神武,所有男性角色不是舔狗就是反派。
虽然写得他自己都想吐,但数据确实比上一本好多了。
写到一半,微信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支澍点开一看,头像是个清纯可爱的女孩,
备注写着：大大,我是你的忠实读者~
支澍立刻通过申请,
对方很快发来消息：
大大你的《女帝》写得真好！
特别是女主惩罚渣男那段,看得我好爽！
谢谢喜欢~
支澍熟练地回复,
同时点开对方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一张在健身房的自拍,
紧身运动服勾勒出姣好身材,
配文努力塑形的每一天。
支澍咽了口唾沫,手指飞快打字：
你也喜欢健身吗
对呀,我还在考健身教练证呢~
女孩回复,紧接着发来一条语音。
支澍点开,甜美的女声带着撒娇的语气：
大大什么时候写新书呀,好期待~
支澍骨头都酥了,
连忙也发了条语音过去,
刻意压低声音装出磁性嗓音：
在筹备了,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给你看看大纲...
两人聊得火热,
女孩自称小雨,23岁,刚大学毕业,
现在在做健身教练实习生。
支澍吹嘘自己是终点中文网头部作者,
年入百万,还暗示自己认识很多影视公司的人。
大大好厉害！
小雨发来崇拜的表情,
我有个闺蜜特别喜欢你的书,
能不能加你个微信呀
支澍当然满口答应。
不一会儿,另一个微信号发来申请,
头像是个更加性感的女孩,名字叫菲菲。
大大！终于加到你了！
菲菲一上来就连发三条语音,
声音比小雨还要甜腻,
我超爱你的书,
特别是你对女性心理的描写,
太懂我们女孩子了！
支澍被夸得飘飘然,
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女孩的聊天风格异常相似。
他翻看着菲菲的朋友圈——
高档餐厅、奢侈品包包、度假酒店,
活脱脱一个白富美。
大大,我们有个读者群,
你要不要进来呀
菲菲发来邀请,
里面都是你的女粉丝~
支澍毫不犹豫地点击加入。
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几十条欢迎消息刷屏,
清一色都是年轻女孩的头像。
支澍看着满屏的大大好帅、求翻牌,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大家别吓到大大了~
菲菲在群里说,
对了大大,我们下周有个线下读书会,
你要不要来当特邀嘉宾
支澍心跳加速,
幻想着被一群漂亮女读者围绕的场景。
他正要答应,
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知名作家,
线下见面很可能会露馅。
最近在赶稿,可能没时间...
他婉拒道。
好可惜~
菲菲发了个哭哭表情,
那我们准备了个小礼物送给大大,
能给我个地址吗
支澍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小区快递柜的地址发了过去。
他告诉自己,收个礼物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
三天后,支澍收到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和一张卡片：
给最懂女生的大大~爱你的读者们。
他迫不及待地拍照发到读者群里,
引来一阵羡慕。
大大喜欢就好！
菲菲私聊他,
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支澍正沉浸在被人追捧的喜悦中。
我和小雨想合伙开个女子健身房,
但启动资金还差一点...
菲菲发来一个可怜的表情,
大大对商业投资有兴趣吗
我们可以给你股份...
支澍的警惕心瞬间拉满。
上次虞媚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他下意识想拒绝。
但就在这时,菲菲发来一段语音,
带着哭腔：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
但我们真的很需要帮助...
大大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那声音里的委屈和脆弱直击支澍内心。
他想起自己在新书里写的
真正强大的男人应该支持女性事业,
突然感到一阵羞愧。
需要多少
他鬼使神差地问道。
五万就够了...
菲菲迅速回复,
我们可以签合同,
半年内返还本金,之后还有分红！
五万。
支澍盘算着,
父亲刚转的一万加上自己攒的稿费,差不多够。
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能视频聊聊吗
我想了解一下具体计划。
菲菲立刻发来视频邀请。
屏幕那头是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
大眼睛水汪汪的,
背景看起来像高档公寓。
她详细讲解了商业计划,
还展示了营业执照和场地照片,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规。
大大要是不放心,
可以先投两万试试...
菲菲咬着嘴唇说,
那模样让支澍想起了自己书中描写的
楚楚可怜的女主角。
我考虑一下。
支澍说,但心里已经动摇了。
视频里的女孩太符合他的幻想——
漂亮、柔弱、需要他这样的成功人士帮助。
当晚,支澍辗转难眠。
他打开菲菲的朋友圈,
看到她又更新了动态：
创业好难,但我会坚持下去的！
配图是她熬夜做计划的侧脸,
桌上摊满了文件。
支澍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懦夫。
他在书里写了那么多支持女性独立的情节,
现实中却连一点风险都不敢承担。
凌晨三点,他给菲菲发了消息：
我决定投资。
第二天,支澍把五万块钱
转到了菲菲提供的账户。
对方发来一份电子合同和一张手写的感谢信,
字迹娟秀：
谢谢大大的信任,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支澍把感谢信拍照发到微博,
配上文字：
支持女性创业,是每个男人的责任。
这条微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点赞数,
他的粉丝又涨了一波。
然而好景不长。
一周后,支澍发现菲菲的朋友圈不再更新,
读者群里也安静得出奇。
他给菲菲发消息,显示已读但没回复。
又过了一天,他的消息前面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支澍浑身发冷,
立刻联系小雨,发现同样被拉黑。
他疯狂地翻找之前的聊天记录,
想找到任何线索,
却发现两人从未透露过具体的工作地点或真实姓名。
操！
支澍一拳砸在键盘上。
他打开读者群,发现群主已经解散了群聊。
那些曾经热情洋溢的女读者们,
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支澍颤抖着手给视频平台客服打电话,
想查询那个视频账号的信息。
客服告诉他,该账号已于昨日注销。
五万块钱,是他最后的积蓄。
支澍瘫坐在椅子上,
眼前浮现出父亲佝偻着背在工厂加班的身影。
但很快,这画面被另一种愤怒取代：
这些捞女,没一个好东西！
他打开电脑,疯狂地敲打键盘,
在新章节里把原本正直的女配角写成背信弃义的反派,
用最恶毒的语言描写她如何欺骗男主角。
写完后,他感到一阵扭曲的快意。
叮的一声,邮箱提示音响起。
支澍点开一看,是终点中文网的站内信：
亲爱的作者,经核查,
您的作品《女帝的贴身男秘》存在严重刷数据行为,
现决定永久封禁您的笔名,
并追回违规所得...
支澍的眼前一黑。
他颤抖着登录作者后台,
发现所有稿费都被冻结,
连最基本的提现功能都被禁用。
更糟的是,网站首页公告栏赫然挂着他的笔名和违规通知。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星河发来的消息：
你疯了吗
用同一个IP注册小号给自己打赏
网站已经报警了！
支澍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起自己为了营造火爆假象,
确实用父亲给他转的钱注册了十几个小号打赏自己的书。
当时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所有人都在刷。
大大,能不能通融一下...
支澍卑微地哀求,
我真的是初犯...
初犯
星河发来一张截图,
是他上次被查时写的悔过书,
网站已经保留所有证据,
准备走法律程序。你好自为之吧。
支澍瘫软在地,手机滑落到一边。
屏幕上,父亲又发来一条消息：
儿子,爸这个月工资发了,
再给你转五千够不够
支澍看着这条消息,
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他抓起手机,想给父亲回个消息,
却看到微博弹出一条推送——
某女权大V正在挂人,
标题是《扒皮伪女权作家支澍：
线上仇男,线下骚扰女读者》。
点开一看,是他和菲菲的聊天记录截图,
被精心剪辑后显得猥琐不堪。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无数人在骂他伪君子、龟男、网络乞丐。
支澍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他想起自己书中描写的主角——
那个历经磨难最终成为一代女帝的坚强女性,
突然感到一阵荒谬。
4.
支澍饿到啃方便面调料包时,终点男读者群突然炸了。
原来龙空论坛扒出,虞媚是专业诈骗团伙。曾
经被他骂低质量生物的男读者们,居然众筹给他转了五千块救命钱。
编辑星河私下塞给他一份枪手工作,说：再刷数据就真等死吧
。
这货边写枪手文,边在微博小号阴阳：国男也就这点利用价值
。
结果被战斗文学网作者挂出来,连帮他的人都恶心得取关。
最后,他蹲在出租屋写揭露女权黑暗的扑街新书,后台收藏数：7个,其中6个是他自己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