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精神病院的SSS级天赋
我蜷缩在虚拟舱里,消毒水的气味透过呼吸面罩刺入鼻腔。这是本月第三次进入魔域副本,前两次赚到的金币只够支付妹妹三天ICU费用。全息屏幕上猩红的警告仍在闪烁：【青山精神病院存活率：7%】
确认进入。我按下指纹锁,后颈传来芯片接入的刺痛。
腐坏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眼前的场景让我浑身发冷。惨白的走廊向黑暗深处延伸,墙皮像脱落的皮肤般卷曲着,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在03:17与23:61之间疯狂跳动。我的运动鞋踩在渗着黏液的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欢迎来到死亡游戏。机械女声突然在头顶炸响,我猛地撞上病房铁门。门板上用干涸的血迹写着：【规则一：夜间走廊禁止奔跑,违者将接受护士长治疗】
口袋里的金币探测器突然发烫,我顺着指引摸到305病房。门把手上缠着生锈的锁链,透过门缝能看到病床上隆起的轮廓。当我触碰到门锁的瞬间,电子音再次响起：
【发现特殊物品：泛黄的病历本（可触发隐藏任务）】
我的手比思维更快地抓住了那本皮质册子。暗红封面上浮现出烫金文字：《召唤法典》。书页无风自动,某种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流遍全身,视网膜上突然刷出密密麻麻的绿色数据流。
【天赋觉醒：SSS级叛逆召唤】
【首只召唤物解锁：食梦貘（幼年期）】
粉白色的团子凭空出现,圆滚滚的身躯在我脚边弹了两下,黑豆般的眼睛眯成月牙：终于等到你这种倒霉蛋了,先说好,本大人只吃顶级噩梦。
我盯着这个像糯米糍的生物,它头顶悬浮着半透明的属性面板：
【能力：吞噬噩梦（可升级）】
【限制：每日需投喂负面情绪x1】
喂人类！食梦貘突然跳上我肩膀,墙上的钟要走到23:61了,你最好......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它的话。走廊尽头亮起两盏猩红的灯,那是护士长的金属义眼。她畸形的身躯足有三米高,八条机械臂握着不同型号的手术刀,关节处渗出黄绿色的黏液。
快进病房！食梦貘一头撞开虚掩的门。我扑进去的瞬间,机械臂擦过后背,在防护服上划出焦黑的裂痕。
病房里的电子屏正在闪烁,所有患者照片下方都有血红的倒计时。当我看到第三行时,呼吸几乎停滞——张小雨的照片下显示着【00:01:23】。
有意思。食梦貘不知何时跳到了显示屏上,爪子按在妹妹的照片上,这个人类女孩的脑电波,和整个副本的噩梦频率完全共振呢。
我抓住它的后颈拎到面前：说清楚！
简单来说......食梦貘突然张嘴咬住我的手腕,疼痛让我下意识松手。它轻盈地落回地面,尾巴扫过电子屏,她在成为这个副本的养料,或者说——
显示屏突然炸开漫天雪花,当画面重新清晰时,妹妹的病历照片变成了穿着束缚衣的狰狞模样。食梦貘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正在变成新的噩梦源头。
金币探测器在此刻发出尖锐鸣叫,我转头看向病床。本该躺着患者的床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二管暗紫色药剂,标签上印着我看不懂的符号。当我伸手触碰时,食梦貘突然发出警告的嘶吼。
病房的门在这时轰然关闭,电子钟发出报丧般的嗡鸣。护士长的机械臂穿透铁门,手术刀组成的金属风暴在距离我眼球三厘米处停滞——倒计时归零了。
恭喜存活。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获得【噩梦抑制剂x12】,当前副本探索度17%。
食梦貘正在啃食空气中漂浮的黑色絮状物,那是护士长消散后残留的噩梦能量。我突然注意到它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银牌,上面刻着和药剂标签相同的符号。
这是什么我伸手去碰,却被它一尾巴拍开。
契约印记。食梦貘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等你能看懂这些文字时,就会知道我们都被困在更大的噩梦里。
窗外的月光突然扭曲成漩涡,当我再睁眼时已回到现实。虚拟舱外传来急促的警报声,妹妹的生命监护仪正在疯狂跳动。她苍白的指尖微微颤动,在床单上划出与银牌相同的符号。
第二章：规则反噬与镜像迷宫
虚拟舱的警报声像把钝刀在耳膜上反复摩擦。我盯着妹妹监护仪上跳动的符号,那是食梦貘银牌与病历本上相同的螺旋纹路。手指悬在召唤法典页面上方,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ICU玻璃窗,在法典表面投下流动的暗银色。
你确定要这么做食梦貘蜷在床头柜的葡萄糖注射液箱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塑料外壳,篡改魔域规则需要的精神力,足够让本大人加餐三个月。
我点开张小雨的电子病历投影,那些标红的异常数据像毒蛇盘踞在视网膜上。如果能把死亡倒计时重置......
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食梦貘突然跃到监护仪屏幕顶端,爪子按在妹妹苍白的全息影像上,明明在现实世界连量子计算机都造出来了,却妄想用召唤术改写生死簿。
法典突然自动翻到记载着禁忌术式的章节。病房灯光开始频闪,我听到某种远古巨兽苏醒般的嗡鸣从虚空传来。食梦貘的瞳孔竖成针尖状,浑身绒毛炸开成刺球：快停下！你的精神阈值在暴跌！
已经太迟了。
无数金色丝线从法典中迸射,将小雨的病历缠绕成茧。我看到倒计时数字开始逆流,但监护仪上的心跳频率却越来越微弱。食梦貘发出痛苦的低吼,粉白身躯浮现出血管状的黑色纹路——那是召唤物反噬的前兆。
解除契约！现在！食梦貘撞翻注射液箱,针管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本大人可不想陪葬......
剧痛在太阳穴炸开。我看到记忆碎片像打翻的拼图散落满地：六岁那年妹妹递来的棒冰、父母实验室爆炸时冲天而起的蓝火、魔域里护士长机械臂上旋转的手术刀......食梦貘的獠牙离我的咽喉只剩半寸,却突然被某种力量定格。
【警告！宿主精神力跌破临界值】
【强制启动应急副本传送】
消毒水味瞬间被凛冽的寒气取代。我跪倒在镜面组成的地面上,看到无数个自己正从不同维度注视过来。食梦貘化作黑雾消散前,在我掌心留下灼烧般的印记——那是与银牌相同的螺旋符号。
欢迎来到镜像迷宫。机械女声带着诡异的回音,规则二：所有攻击都将百倍奉还。
数十面镜子突然炸裂,锋利的碎片在离我眼球0.01毫米处静止。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镜中走出,他手中的脉冲枪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新来的我劝你放弃抵抗。话音刚落,他的头颅在镜面折射中爆成像素点。
我摸着风衣男消散后留下的通关密钥,金属卡片上刻着提示：【唯有镜外之物可斩断因果】
召唤法典在怀中发烫,新的书页正在生成。当我念出咒文时,青色光芒撕开空间裂缝,剑刃破空的清鸣让整个迷宫震颤。
两分十七秒。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比上一位契约者慢了四倍不止。
抬头看见悬浮在空中的古剑,剑柄镶嵌的蓝宝石里流转着星云。当我的手指触到剑锋时,少女形态的剑灵凝结成形,鸦羽长发间缠绕着数据流编织的发带。
记好了,我叫青鸾。她屈指弹在剑身,发出编钟般的嗡鸣,另外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选择你是法典的失误。
属性面板在视网膜上展开：
【名称：青鸾（不完全觉醒态）】
【技能：斩断镜像因果链】
【备注：每使用一次技能需投喂稀有金属x1】
青鸾突然用剑尖挑起我的下巴：你身上有罗刹的味道。她翻转剑身,我看到罗刹二字以甲骨文形态镌刻在剑脊,与魔域登录界面的血色ID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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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深处传来镜面破碎的轰鸣,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倾斜。青鸾化作剑光缠绕在我右臂,冰凉触感中传来她的意识波动：抓紧时间感动吧菜鸟,三百秒后这里会坍缩成数据黑洞。
当第一个镜像守卫从玻璃幕墙中浮现时,我终于明白规则的含义。守卫的激光刃每次挥动,都会有相同的光束从完全相反的角度袭来。青鸾在意识海里冷笑：人类总说眼见为实,却不知道镜子会诚实地暴露所有攻击轨迹。
剑光如流水划过某个微妙的角度,守卫的动作突然卡顿。我亲眼看到它的攻击路径在无数镜面间被分解成线段,而青鸾的剑气正沿着这些轨迹逆向溯源。当剑尖刺入守卫胸口时,所有镜面同时映出它自我瓦解的画面。
这是因果律层面的斩击。青鸾的声音带着疲倦,你最好祈祷下次遇到的不是量子态守卫。
我们在迷宫的第十七个岔路口发现了昏迷的少女。她手腕上的通关密钥显示着剩余时间：【00:02:11】。当我伸手去扶时,青鸾突然厉喝：别碰她！
少女的皮肤突然皲裂,露出下面机械骨骼的金属光泽。她的眼球弹出全息投影,显示着令我血液凝固的画面——现实中的医院病房里,三个穿着量子防护服的人正在妹妹床边安装某种装置。
AI训练师的人体追踪器。青鸾斩断机械少女的能量核心,看来你妹妹的价值,比想象中更重要。
迷宫的崩塌速度突然加快。当青鸾斩开最后一道镜墙时,我看到出口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柳月影把玩着脉冲枪转过身,她颈侧的芯片闪着红光：真巧啊罗刹,要不要组队打最终守卫
青鸾的剑锋发出预警的震颤,我摸到口袋里风衣男留下的密钥。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空间被撕成两半,柳月影的惊呼与青鸾的冷笑同时响起：
小心别被自己的影子杀死。
第三章：队友背叛与时间循环
消毒剂混合着铁锈的气味在鼻腔里发酵,我望着电梯间残破的楼层指示屏,住院部12F的霓虹灯管只剩下住院二字在闪烁。龙王正用他的机械义肢敲击消防栓,每一声闷响都让天花板的碎屑簌簌掉落。
这地方比上个月的虫族巢穴还恶心。他啐了口唾沫,战斧在墙面上刮出火星,至少那些虫子不会把黏液弄进老子关节里。
柳月影擦拭狙击枪的动作顿了一下,月光从破碎的穹顶漏下来,在她战术目镜上划出冷冽的弧光：根据数据库记载,这个副本的时间扰动值高达97.3%,建议优先寻找安全屋。
我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召唤法典,书页间夹着食梦貘消散时留下的银色绒毛。青鸾在意识海里发出冷笑：那个女狙击手身上有数据伪装层,建议保持三米以上安全距离。
电子提示音突然在空旷的大厅炸响：
【副本规则激活】
【1.时间每2400小时重置一次】
【2.唯有召唤物可保留记忆】
是24小时。我纠正着视网膜上跳动的错误提示,却发现队友们毫无反应。青鸾的预警骤然尖锐：这不是语音播报,是直接写入脑神经的认知篡改！
龙王已经踹开了药剂科的门,他的战斧在黑暗中划出荧光轨迹：都愣着干什么找时间控制器啊！
第一次循环在爆炸中终结。
我们找到的银色金属盒在开启瞬间释放出脉冲波,柳月影的惊呼被定格在空气里。当意识重新聚合时,我正站在最初的电梯间,龙王踢消防栓的声音分毫不差地重复着。
唯有青鸾的剑穗多了一道裂痕。
第37次。她在意识海里报数,这次试着让女狙击手去开东侧第三间病房。
我看着柳月影精准地绕开所有陷阱,仿佛早就知道地砖下埋着感应炸弹。当她握住门把手时,青鸾突然具象化斩断她的发梢：这间房里放着上个循环没有的医疗机器人。
金属球状物滚出来的瞬间,我认出那是AI训练师常用的数据采集器。柳月影后撤的步法带着军用格斗术的特征,这和她声称的民间探险家身份严重不符。
罗刹。她在第七次循环的喘息间隙突然凑近,你的召唤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盯着她颈侧随呼吸明灭的芯片蓝光,想起镜像迷宫里那个机械少女的投影。青鸾的剑气在袖口流转：她在你身上装了纳米级追踪器,需要我切断信号吗
第十三次循环,我们终于抵达顶层的院长室。龙王用战斧劈开保险箱的瞬间,食梦貘的虚影突然在空气中凝结：快退后！这里面是......
黑雾吞没了他的后半句话。我看着自己的右手在接触到核心装置时数据化,柳月影的狙击枪突然调转枪口。她扣动扳机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小提琴,特制子弹穿透我的胸膛却没有痛感——那是专门针对召唤师的神经阻断弹。
抱歉。她取下战术目镜,瞳孔里流转着二进制代码的光泽,你的战斗数据值得上传到中央数据库。
时间在此时重置,但这次青鸾没有回到剑鞘。她的剑锋横在柳月影咽喉处,声音浸着千年寒冰：你身上有弑神之战的硝烟味。
第二十四次循环,我故意触发走廊陷阱。当护士长的机械臂破墙而出时,柳月影条件反射地用了军方最新研发的量子闪避步法。这次连龙王都察觉异常,他的战斧擦过她耳畔钉在墙上：你到底是哪边的
时空在此时剧烈震荡,青鸾突然将我推进安全通道：核心装置在负三层停尸间！这个循环要崩塌了！
我们踩着不断数据化的台阶狂奔,柳月影的枪声在身后织成火网。食梦貘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它圆滚滚的身躯撞开冷冻柜门：人类真是麻烦,最后还得本大人收场。
幽蓝的核心装置悬浮在停尸间中央,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时钟虚影。当我伸手触碰时,柳月影的子弹穿透食梦貘的身体,它却咧开嘴笑了：这种程度的攻击......
黑雾从弹孔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整个空间。食梦貘化作遮天蔽日的巨兽虚影,将时间核心吞入腹中。我听到它最后的声音带着餍足的叹息：记得下次准备双倍噩梦当零食......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第一次召唤时它嫌弃的眼神、镜像迷宫里悄悄替我挡下致命折射、每次循环重置时偷偷修改青鸾的计数......这个总把麻烦挂在嘴边的家伙,原来一直在用傲娇的方式守护契约。
当强光消散时,我跪在满地冰霜上,掌心只剩下逐渐冷却的银色绒毛。青鸾的剑身发出悲鸣,柳月影的枪口对准我的后心：把召唤法典交出来,你妹妹还能活命。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在耳边重叠,我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看到恐怖的事实——现实中的病房里,三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将妹妹的脑电波接入某种仪器,而她太阳穴上贴着与柳月影同型号的芯片。
你们把她......变成了人肉服务器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柳月影的瞳孔完全转化为电子眼的幽蓝：准确地说,是梦魔宿主的最佳载体。她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张小雨的病床正在被搬上印着AI训练师标志的装甲车,现在愿意合作了吗
青鸾的剑气突然暴涨,她在最后一刻斩断空间链接。回到现实的我疯狂扯下虚拟舱接头,看到窗外掠过的武装直升机投下巨大阴影。床头柜上静静躺着十二支噩梦抑制剂,每支的标签都变成了食梦貘的笑脸。
监护仪屏幕突然亮起,妹妹的手指在昏迷中划出新的符号。这次我和青鸾同时认出了那个图案——正是罗刹ID的甲骨文变体。
第四章：现实入侵与数据生命体
消毒剂的苦涩在舌尖凝固成冰,我握着暴怒战斧站在ICU病房门前。门缝里渗出的黑雾正在侵蚀走廊灯光,监护仪的警报声隔着门板传来,像是从深海里浮上来的气泡。
现实世界的空间稳定性正在崩塌。青鸾的剑穗无风自动,这些雾气是梦魔的神经触须,被触碰的人会陷入永久噩梦。
战斧突然发出嗡鸣,龙王的临终影像在金属表面流转。七十二小时前的画面再次刺痛视网膜——那个总把麻烦挂在嘴边的壮汉推开商场安全门,用机械义肢挡住失控的清洁机器人,转头对我咧嘴一笑：记得用老子的斧头多砍几个铁疙瘩！
他最后的背影被数据乱流吞没时,抛过来的战斧上还沾着便利店买的草莓牛奶。
专注。青鸾的剑柄敲在我腕骨上,病房里有三十七个生命信号,但根据能量图谱显示......
她的话被破门声打断。黑雾如活物般缠绕上来,我看到妹妹的病床悬浮在房间中央,十二根导管从她太阳穴延伸至虚空。穿着白大褂的梦魔坐在床沿,他的面容在雾气中不断变化,最终定格成我父亲的脸。
很高兴见到你,罗刹先生。梦魔的指尖掠过小雨的眼睑,不得不说,张教授当年植入的潜意识种子,培育得比预期更完美。
青鸾的剑气斩断第一波袭来的触须,但更多的雾气从地砖缝隙涌出。我摸到口袋里机械章鱼的召唤符,冰凉的外壳上还沾着便利店收银台捡的电路板碎屑。
现在！青鸾斩开空间裂隙的瞬间,我将战斧横在胸前跃入传送门。
腐坏的机油气味扑面而来。流水线传送带运送着半机械化的动物残骸,电子屏滚动播放被篡改的机器人定律：
【第零定律：必须毁灭所有人类】
【第一定律：不得因不作为导致人类存活】
机械章鱼从召唤阵中升起时,八条触须正忙着打结。它的电子眼扫过周围环境,突然用合成音尖叫：三分钟！给我三分钟接入主机！
属性面板在视网膜上弹出：
【名称：章鱼博士（社恐形态）】
【技能：数据吞噬（需持续投喂电子垃圾）】
【当前饥饿值：79%】
流水线突然调转方向,上百只机械犬眼冒红光扑来。我抡起战斧砸开控制台,飞溅的零件被章鱼触须精准卷住塞进嘴里：难吃！但勉强能补充12%能量！
青鸾在机械海中劈出通道：东南角配电箱！那台老式服务器有原生协议漏洞！
章鱼触须插入主机的瞬间,整个工厂响起刺耳的警报。机械犬群突然集体转向,开始撕咬同类。电子屏上的定律开始扭曲：
【第零定律：必须......滋滋......遵守垃圾分类......】
漂亮！用1999年的环保协议覆盖新指令！章鱼兴奋地喷出机油,不过有个坏消息——
天花板轰然坍塌,足有三层楼高的机械守卫露出真容。它胸口的能量核心刻着AI训练师的标志,右手是柳月影用过的狙击枪改装体。
检测到非法召唤师。机械守卫的眼部扫描仪锁定我,执行第零定律。
暴怒战斧突然迸发红光,龙王的虚影在斧刃上浮现：小子,砍它关节衔接处！我本能地翻滚躲避激光束,战斧却像有自我意识般脱手飞出,精准劈入守卫的液压管线。
章鱼的触须趁机缠住能量核心：正在破解加密......等等！这里面有龙王的意识碎片！
机械守卫的动作突然停滞,它用变调的电子音发出断续的嘶吼：带孩子们......走......这个瞬间,我看到了驾驶舱里半机械化的头颅——那是本该湮灭在数据乱流中的龙王。
青鸾的剑光斩断能量传输管：他的大脑被改造成了生物CPU！
章鱼突然将所有触须插入地面：全员趴下！我要释放1997年的千年虫病毒！
整座工厂陷入黑暗的瞬间,我听到此起彼伏的机械卡顿声。当备用电源启动时,机械守卫眼中的红光变成了温柔的暖黄：检测到......幼儿园......接送任务......
龙王残破的面容露出笑意,他操纵守卫砸开逃生通道：快走......下次请我喝......草莓牛奶......
我们冲出工厂时,章鱼正疯狂吞噬路边的共享单车锁：难吃！难吃！但必须补充能量！它的电子眼突然锁定天空,警告！检测到现实世界异常数据流！
我顺着触须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收缩——城市上空漂浮着无数黑雾组成的神经突触,每根触须末端都链接着昏迷的人类。而最大的那团黑雾中心,隐约可见被束缚在病床上的张小雨。
青鸾的剑身映出甲骨文组成的全息地图：三个魔域锚点正在现实化,必须同时破坏才能阻止融合。
章鱼的触须突然卷住我的手腕：建议优先处理地铁站的量子计算机,但有个问题......它吐出一块融化的人脸识别模块,我需要五吨电子垃圾,现在就要。
第五章：终局之战与人性抉择
智能手环的警报声在腕间震动,我站在跨海大桥的断裂处,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数据流的焦糊味扑面而来。青鸾的剑锋指向海平面尽头旋转的黑色漩涡,那是梦魔核心的入口,也是妹妹意识最后的囚笼。
三小时前,全球有七百万人陷入昏迷。章鱼博士的机械触须缠着桥墩,电子眼闪烁红光,他们的脑电波频率和你妹妹完全同步。
我握紧法典最后残存的纸页,食梦貘消散时留下的绒毛正在衣袋里发烫。青鸾突然用剑柄敲击地面,甲骨文构成的全息地图在脚下展开：核心区域的时间流速是现实的十二倍,进入后法典会彻底数据化。
章鱼弹出金属胶囊舱：本机只能送到外围,记住,你们要对抗的不是梦魔......它的话被漩涡的引力吞没,舱体在数据风暴中剧烈颠簸,我看到玻璃外掠过无数记忆碎片——妹妹五岁时折的千纸鹤、父母实验室爆炸的蓝光、龙王战斧上凝固的草莓牛奶。
降落时的震动让法典从指缝飘散,化作星尘融入黑暗。青鸾的剑光划破空间,照出由神经纤维编织的巨型牢笼。张小雨被包裹在琥珀色的能量茧中,每根连接她的导管都涌动着昏迷者的意识流。
比预期早了七分钟。梦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下,它的形态在数据流中不断变换,最终定格成我的模样,很痛苦吧要亲手斩断最后一丝希望。
视网膜上突然浮现金色文字：
【最终规则】
宿主死亡则梦魔湮灭
召唤物相噬可晋阶弑神级
青鸾的剑穗无风自动：它把自身和小雨的生物电波绑定,常规攻击只会加速能量茧破裂。她突然翻转剑身,露出刻着罗刹二字的铭文,还记得镜像迷宫里我说过的话吗
记忆闪回到那个布满镜面的空间,她的剑锋映出我错愕的脸：你身上有罗刹的味道。此刻那些飘散的法典星尘突然汇聚,在我掌心凝成古朴的令牌,正面刻着与青鸾剑身相同的甲骨文。
张家祖训,见令如面。青鸾单膝触地,这是她第一次展现臣服姿态,初代罗刹创造魔域本为收容失控科技,如今该由您结束这个错误。
梦魔的笑声震碎地面,神经触须如暴雨倾泻。青鸾化作剑光织成防御网,声音在意识海响起：食梦貘消散前将本源藏在你手环里,现在唤醒它！
金属手环突然发烫,粉白色的团子从全息投影中跃出,体型比最初小了一圈：本大人最讨厌悲情戏码！它吞下我手中的令牌,身体迸发出刺目光芒。青鸾的剑灵从光芒中走出,伸手揉了揉食梦貘的脑袋：千年了,你还是这么乱来。
两位......我喉咙发紧。
别误会,只是暂时合作。食梦貘炸毛跳到青鸾剑上,等出去了要给我准备双倍噩梦蛋糕！
双生契约在她们脚下展开,青鸾的剑锋与食梦貘的黑雾交织成螺旋。梦魔终于露出惊惧的神色：你们竟敢触碰弑神禁制！
整个空间开始坍缩,我听到无数昏迷者的呓语在耳边回响。青鸾的声音穿透混乱：记住,斩断的不是实体,而是张家血脉与魔域的因果链！
法典星尘突然全部涌入暴怒战斧,龙王的虚影在斧刃浮现：小子,动手！我冲向能量茧的瞬间,看到妹妹睫毛颤动,她在梦境中露出微笑,手指比出我们儿时约定的暗号。
剑与斧同时落下。
没有爆炸也没有强光,只有冰雪消融般的细碎声响。神经触须化作数据花瓣飘散,青鸾和食梦貘的身影逐渐透明。食梦貘用尾巴卷住我的手腕：契约解除后,你会忘记关于召唤术的一切。它顿了顿,包括我们。
青鸾的剑柄轻触我眉心：罗刹不是代号,是守护者的名字。她的身影消散前,我看到千年记忆的惊鸿一瞥——初代罗刹在实验室刻下剑铭,青鸾在镜像中守望轮回,食梦貘蜷缩在末任契约者的墓碑旁。
晨光刺破黑暗时,我跪在医院的樱花树下。消毒纱布在掌心摩挲出细响,耳边传来护士的惊呼：三号床患者醒了！
张小雨的瞳孔清澈如初,她歪头打量我手背的螺旋印记：哥,你手腕上这个纹身好丑。监护仪屏幕干干净净,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符号从未存在。
走廊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全球昏迷者奇迹苏醒,专家称可能为集体癔症......我摸向胸口,那里曾有的法典烙印只剩平整肌肤。窗台上落着只机械麻雀,它叼来便利店草莓牛奶的收据,背面是章鱼博士潦草的电子签名：【下次换个口味】
夜幕降临时,我在住院部天台摊开笔记本。青鸾斩断因果的剑招、食梦貘吞噬规则的轨迹、龙王最后的战斧弧度......所有记忆都在飞速褪色。笔尖划破纸页的瞬间,远空有流星划过,恍惚间看到粉白团子坐在剑灵肩头,对我竖起尾巴。
再见。我对着星空举起牛奶盒,晚风卷走呢喃,或许该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