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浪漫按脚攒够100万那晚,黄鼠狼精叼着钞票钻进足疗床底:小陈,你太姥当年在长白山就用这招骗我斩尾——你看我像人,还是像你家老宅地基下的镇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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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红浪漫足疗店后巷数钱时,黄鼠狼精黄天赐第108次从排水沟钻出来。它立着后腿,前爪搓得簌簌响,油光水滑的皮毛在路灯下泛着妖异的金黄,活像个穿貂皮大衣的土大款。
小陈师傅,按800双脚攒100万,够拼啊。它开口时带着股子硫磺味,今儿五月初二,月黑风高夜,正是小仙讨封的良辰吉日。您瞧我这副模样,是像人呢,还是像神
我数钱的动作顿住。三个月前这货第一次来足疗店,装成喝多的老板点最贵的套餐,结果按到一半突然现原形,把技师小张吓得尿了裤子。现在它天天蹲后巷,盯着我给客人捏脚,今儿居然搬出了讨封的老规矩。
民间传说里,黄皮子讨封时若被说像人,就能化形成人,但被讨封的人会被分走命格。我扫了眼脚边的蛇皮袋,里面码着刚从银行取的现金,全是100元大钞,崭崭新的油墨味盖过了黄鼠狼的骚气。
你看我像你爹。我抽出两张钞票点烟,火星子溅在它鼻尖上,装什么大仙,红浪漫的VIP客户名单里有你吗上个月你把李大爷的鸡窝掏了,派出所还找我问话呢。
黄天赐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尾巴尖像触电似的炸开:小崽子敢耍我!你可知坏了仙家修行要遭什么报应你爷爷的爷爷当年在长白山……
打住。我碾灭烟头,抓起蛇皮袋就往家跑。后颈凉飕飕的,分明能听见它爪子扒拉地面的簌簌声。拐过三道胡同,看见自家土墙上新刷的拆字,心里猛地一沉——拆迁办前天刚来过,说这片儿要建文旅小镇,补偿款正好100万,今儿刚到账。
推开院门时,娘正在灶台前熬中药,白烟顺着房檐往天上飘。爹蹲在门槛上磨镰刀,刀刃映出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咋了让人追债了
没……话没说完,院角的柴垛突然哗啦倒塌。黄天赐立在碎木头堆上,前爪捧着个青花瓷碗,碗里装着黑红色的液体,腥臭味扑面而来:陈风,你坏我道基,毁我百年修行,这碗心头血就当见面礼。三日后子时,我要你全家拿命来赔!
娘手里的药勺当啷落地:是黄皮子讨封!当年你太姥说过……话没说完,黄天赐突然发出夜猫子似的嚎叫,碗里的血泼在院墙上,砖缝里渗出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爹抄起镰刀冲过去,刀刃刚碰到黄天赐的皮毛,突然惨叫着倒飞出去。我亲眼看见它背后浮现出九道尾巴的虚影,每道尾巴尖都滴着血,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咒。
老陈家的血脉,倒是比我想的肥嫩。黄天赐舔了舔爪子,你太姥李凤兰当年在长白山斩我三尾,这笔账该让你们后人来还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太姥的故事我听过,说她年轻时是长白山的堂口大报马,能请狐黄白柳灰五仙上身,后来不知为何金盆洗手,临终前留了块刻着符文的黄杨木牌,现在还摆在西屋的神龛里。
爹!我扑过去扶住吐血的爹,娘已经翻出太姥留下的黄杨木牌,牌面上的符文突然发出微光。黄天赐见状怪叫一声,化作一阵黄烟消失,临走前甩下句话:三日后子时,柳家的老贱人要是敢插手,我就连她的坟都刨了!
夜里,我盯着神龛上的黄杨木牌发呆。木牌边角有道深深的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砍过。娘说这是太姥当年跟柳家斗法时留下的,具体细节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太姥临终前反复叮嘱,无论如何不能让姓柳的进家门。
第二天晌午,村里的马姥姥来了。她穿着件青布衫,手里攥着串柳叶编的手链,一进门就盯着墙上的血痕皱眉:是黄仙寻仇。老陈家的丫头,你家太姥当年坏了黄天赐的化形劫,它如今修回九尾,是来索命的。
娘赶紧跪下磕头:马大仙,您救救我们家吧!当年我婆婆临终前说,要是遇着黄仙讨封,就把这木牌……
别提那老东西!马姥姥突然变脸,手链上的柳叶无风自动,李凤兰当年心狠手辣,斩了黄仙三尾,又断了我柳家的香火!现在黄天赐要报当年之仇,你们老陈家的血脉,一个都跑不了。
我突然想起太姥临终前的话:小风,要是有穿青衫戴柳叶的人来,千万别让她碰神龛……正要开口,马姥姥已经冲向神龛,指尖刚碰到黄杨木牌,木牌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一道金光闪过,她手腕上顿时冒出三道血痕。
好个李凤兰,临死还留着后手!马姥姥咬牙切齿,陈风,你以为躲得过吗三日后子时,黄天赐会带着长白山的恶鬼上门,你们全家的魂魄,都要给它填化形劫的窟窿!
她甩袖离开时,我看见她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跟昨晚黄天赐画的符咒一模一样。娘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当年你太姥跟马姥姥的娘是同门,后来因为堂口的事反目成仇,没想到恩怨延续到现在……
第三天,村里突然来了个拄拐的老头。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布鞋上沾着长白山的腐叶土,一进门就盯着神龛上的黄杨木牌叹气:凤兰妹子,你终究还是没躲过这一劫啊。
爹挣扎着起身:您是……
我姓何,跟你太姥是旧识。老头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五枚刻着符文的铜钱,当年凤兰斩了黄天赐三尾,那三尾被柳家捡去养了,如今柳家后人用邪术让黄天赐修回九尾,为的就是血洗老陈家。
他把铜钱按在黄杨木牌周围,木牌上的刀痕突然渗出鲜血,在地上画出个五角星:子时一到,长白山的恶鬼会顺着血脉来找陈风。当年凤兰在黄杨木牌里封了半道仙骨,现在该让这小子试试了。
我攥紧木牌,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何老头说,太姥当年为了保护家人,把自己的仙骨分成两半,一半封在木牌里,另一半……话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狼嚎般的叫声,窗户纸被阴风撕得哗啦响,墙根下渗出黑色的黏液,像无数只手在爬。
来了!何老头把我推进神龛前的五角星,记住,不管看见什么,都别松开木牌!黄风,你带着你媳妇去西屋,把太姥的‘镇山符’贴在房梁上!
子时的钟声刚响,院门轰的一声炸开。黄天赐立在月光里,身后跟着七个浑身淌血的影子,正是前几天村里失踪的村民。它们的眼睛是两个血洞,嘴里发出含混的吼声:陈——风——还——命——
我手心的血滴在木牌上,刀痕突然愈合,木牌化作一道金光钻进眉心。眼前景象骤变,我看见太姥年轻时站在长白山巅,手里握着斩妖刀,对面是个穿青衫戴柳叶的女人,正是马姥姥的娘。
李凤兰,你斩我柳家仙骨,今日我就让黄仙灭你满门!青衫女人甩出蛇形锁链,太姥的斩妖刀迎上去,刀刃相交处溅出火星,像极了今晚的场景。
小风!娘的叫声把我拉回现实。黄天赐已经扑到面前,九尾扫过之处,地砖纷纷开裂。我下意识抬手,掌心竟浮现出太姥的斩妖刀虚影,刀光闪过,黄天赐的一尾被斩断,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你竟敢用凤兰的仙骨!马姥姥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墙上,手里举着个缠着蛇的铜铃,当年她斩我柳家三仙,今天我就让黄仙灭她血脉,再用你们的魂魄养我的柳仙!
铜铃摇动,七个恶鬼突然加速,爹刚贴完镇山符,踉跄着挡在我面前。何老头突然喷出一口血,铜钱阵出现裂痕:陈风,仙骨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你得找到当年太姥斩下的黄仙三尾,才能破了这局!
话音未落,西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姐陈明玉抱着个木盒冲出来,盒盖打开的瞬间,三道金光冲天而起——正是太姥当年斩下的黄仙三尾,每尾上都刻着镇妖符。
太姥临终前让我保管的!姐的手在发抖,她说如果遇到穿青衫戴柳叶的人,就把这个拿出来!
黄天赐看见三尾,瞳孔骤然收缩:李凤兰,你居然把我的尾骨炼成了镇妖符!它转身想逃,马姥姥的铜铃突然炸响,蛇形锁链缠住它的身子,硬生生把它拽回原地。
老东西,你以为我是来帮你的马姥姥冷笑,黄天赐,你的九尾我要了,老陈家的魂魄,也都是我柳家的养料!
锁链收紧,黄天赐发出濒死的嚎叫。我突然想起何老头的话,太姥当年斩尾是为了救它,没想到被柳家捡去炼了邪术。掌心的斩妖刀虚影越来越淡,仙骨的力量快用完了。
小风,把三尾放进铜钱阵!何老头吼道,当年凤兰用自己的血祭了尾骨,只有陈家血脉能激活!
我接过木盒,三尾在掌心发烫。刚放进五角星,地面突然震动,太姥的虚影浮现,手里的斩妖刀劈向马姥姥。铜铃应声而碎,蛇形锁链化作青烟,马姥姥惨叫着从墙上跌落,袖口的蛇形纹身已经消失,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
不可能……我柳家的邪术……她瞪着我,眼里全是怨毒,李凤兰,你就算死了,也要坏我大事!陈风,你以为赢了吗长白山的地宫里,还有当年你太姥斩下的……
话没说完,黄天赐突然扑向她,九尾狠狠扫过她的胸口。马姥姥的身体像纸片般碎开,只剩下一片柳叶飘落在地。黄天赐转身看向我,眼里竟有了几分哀求:陈风,柳家想吞了我的九尾去开地宫里的仙门,那里封存着当年五仙大战的秘宝……
它的身子开始透明,三尾从铜钱阵里飞出,自动接回它的尾骨:地宫里有本《万仙录》,记载着当年你太姥和柳家掌门的恩怨……还有,你体内的仙骨,其实是半枚……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拆迁办的人举着喇叭站在门口:陈风,你家补偿款到账了,明天就搬吧!这片儿明天开始动工,要挖地基建文旅小镇……
挖掘机的灯光照亮院子,黄天赐的虚影彻底消失,只留下片沾着血的狐毛。何老头捡起狐毛,脸色大变:糟了,刚才的动静引来了长白山的‘地仙’,他们要抢地宫里的秘宝!陈风,你太姥当年斩妖刀的刀鞘,还埋在老宅的地基下……
爹突然指着墙角惊呼。刚才黄天赐泼血的地方,砖缝里的黑点已经连成一片,浮现出一行血字:五月初五,地宫门开,陈家血脉,祭刀开门——
院外的挖掘机开始发动,铁铲重重砸在地面,正好砸在太姥当年埋刀鞘的位置。我听见地下传来金属摩擦的巨响,像是有什么古老的封印被打破了。何老头突然抓住我手腕,盯着我掌心未褪的金光:凤兰的仙骨只有半枚,剩下的半枚……在长白山地宫里,和当年五仙大战的秘宝一起封存着……
娘突然指着我的脖子惊呼。不知何时,我颈间浮现出一道金色纹路,正是太姥斩妖刀的形状。远处的长白山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夜空中划过三道金光,朝着老宅的方向飞来——那是黄天赐的三尾,此刻正散发着比之前更强烈的光芒。
拆迁办的人骂骂咧咧地关掉喇叭:他娘的,这破房子底下难道埋了金矿怎么突然这么多怪事挖掘机司机突然惨叫,驾驶室的玻璃上爬满了黄鼠狼群,它们盯着我,眼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何老头把五枚铜钱塞进我手里:带着你姐去长白山,地宫里的《万仙录》能解开你体内仙骨的秘密。记住,五月初五子时前必须找到刀鞘,否则地宫门开,长白山的地仙会吸干所有陈家血脉的精气!
爹捂着伤口站起来:我们老陈家的人,从不躲事。小风,你带着明玉去,我和你娘守着老宅,要是那些地仙敢来……他摸了摸腰间的镰刀,刀刃上还沾着黄天赐的血,老子就跟他们拼了!
姐已经收拾好行李,把太姥的黄杨木牌塞进我兜里:走吧,太姥托梦给我,说地宫里有她留给你的东西。她顿了顿,盯着我颈间的刀纹,还有,刚才黄天赐说的半枚仙骨,可能跟咱爷爷的失踪有关……
院外的黄鼠狼群突然散开,让出一条路。月光照亮通向长白山的小路,远处的山影里,似乎有个穿青衫的身影一闪而过,袖口没有柳叶,却别着半枚断刃——正是太姥斩妖刀的刀鞘碎片。
我握紧铜钱,掌心的金光与颈间的刀纹呼应,仿佛听见太姥在耳边低语:小风,当年我斩下黄天赐三尾,不是为了灭它,而是为了护着长白山里的秘宝。如今柳家后人卷土重来,你要记住,五仙堂口的恩怨,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挖掘机的铁铲再次砸下,这次地面裂开了缝隙,露出底下泛着青光的石板,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太姥当年留下的镇墓符。何老头突然指着石板惊呼:不好!拆迁队挖了老陈家的祖坟,这是要破了凤兰设的护山大阵啊!
黄鼠狼群再次躁动,为首的那只突然立起身子,前爪捧着个青铜小盒,盒盖上刻着万仙录三个字。它把盒子放在我脚边,发出类似叹息的叫声,然后带着族群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打开盒子,里面是卷发黄的羊皮纸,第一页画着太姥和一个青衫女子的画像,旁边写着:吾徒柳如,因贪念仙宝与吾反目,吾以斩妖刀断其柳仙根基,然其勾结黄仙,妄图重启地宫……
后面的字迹被血染红,模糊不清。姐突然指着画像惊呼:青衫女子的袖口,有半枚刀鞘碎片,跟刚才看见的一样!
远处传来警笛声,拆迁办的人大概是报警了。何老头催促道:没时间了,地宫的入口在长白山的‘鬼哭岭’,当年凤兰用自己的经血画了指引符,就在你太姥的坟前……
话没说完,地基下的石板突然全部翻起,露出深不见底的地洞,洞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古老的兵器在呼唤主人。我颈间的刀纹剧烈发烫,掌心的斩妖刀虚影再次浮现,直直指向地洞深处。
小风,带着《万仙录》先走!爹把我推向院墙,我和你娘守住这里,拖延时间!记住,找到刀鞘后,用陈家血脉滴在刀鞘上,就能唤醒斩妖刀的真正力量!
姐已经翻上墙头,突然回头惊呼:弟弟,你的眼睛!
我摸向脸,指尖触到滚烫的纹路,不知何时,双眼周围浮现出金色的鳞片,像极了太姥画像上的仙骨纹路。地洞里吹出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让我体内的热血沸腾,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呼喊:归位——归位——
拆迁办的人踹开院门时,我抱着《万仙录》跳进地洞。下落的瞬间,看见爹挥舞着镰刀砍向冲进来的黄鼠狼群,娘把镇山符贴在神龛上,黄杨木牌发出最后的光芒。何老头站在院中央,突然撕开中山装,露出胸口的五仙纹身——原来他才是当年太姥的堂口大报马,负责镇守地宫入口的最后一道防线。
陈风!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抓住她的手,落在松软的腐叶上。眼前是条蜿蜒的山道,路牌上写着鬼哭岭,却被人用刀刻成了归仙路。远处的山壁上,半枚刀鞘碎片在月光下闪烁,旁边刻着太姥的字迹:吾徒小风,见此符者,速入地宫,刀鞘归位之日,便是五仙重临之时——
身后的地洞传来巨响,应该是拆迁队的挖掘机彻底挖开了地基。我握紧《万仙录》,掌心的铜钱突然飞起,在空中排成箭头,指向山道深处。姐捡起地上的半枚刀鞘碎片,碎片突然融入她掌心,浮现出柳家的蛇形纹身——但这次,蛇的眼睛是金色的,跟太姥的斩妖刀一样。
原来太姥当年留了后手。姐摸着纹身低语,她把柳家的邪术根基,封在了我们陈家血脉里,只有遇到真正的仙骨,才能激活……
山道尽头传来狼嚎,不是黄天赐,而是更古老、更强大的气息。我颈间的刀纹越来越亮,仿佛能看见太姥当年在长白山巅斩妖的场景,她的对面,除了柳如,还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手里捧着个檀木盒,正是装着《万仙录》的那个。
那是长白山的地仙首领。何老头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吊在树上,胸口的纹身渗出鲜血,当年五仙大战,地仙偷走了半枚仙骨,现在他们想借你的手打开地宫,夺走剩下的半枚……
话没说完,一支弩箭射穿他的手掌,他坠落时,我看见山壁后站着几个穿兽皮的人,腰间挂着青铜铃铛,正是传说中的地仙使者。他们盯着我颈间的刀纹,眼里闪过贪婪:陈家血脉,果然来了。把《万仙录》和仙骨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姐突然把我推向旁边的山洞,自己迎着弩箭冲上去:小风,带着刀鞘碎片去地宫!太姥说过,只有完整的仙骨才能打开地宫最深处的‘万仙殿’,那里封存着五仙大战的真相……
我躲进山洞,听见姐的惨叫声。握紧《万仙录》,发现内页不知何时多了幅地图,地宫入口就在前方的瀑布后面,而在地图的最深处,画着个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插着半截刀鞘,刀鞘上的缺口,正好能放下姐手中的碎片。
瀑布的水声掩盖了脚步声,当我摸到潮湿的山壁时,突然有只冰凉的手扣住我的手腕。转身看见黄天赐,它的皮毛暗淡无光,尾巴只剩八尾,却依然竖着后腿,前爪捧着个玉瓶:小崽子,这是你太姥当年存在我这儿的‘还魂露’,能救你姐的命。记住,地宫的万仙殿里,有面‘照骨镜’,能照出当年五仙大战的真相……还有,柳如的后人没死,马姥姥只是个替身,真正的柳家掌门,就在地宫里等着……
它把玉瓶塞进我手里,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向瀑布。我看见地仙使者的青铜铃铛发出强光,黄天赐的身子渐渐透明,最后只剩声音回荡:陈风,你体内的半枚仙骨,其实是当年太姥和柳如共同炼制的‘双生仙骨’,只有集齐两枚,才能打开万仙殿的大门……而另一枚,就在地仙首领手里……
瀑布突然分开,露出暗金色的石门,门上刻着太姥的斩妖刀图案。我掏出姐手中的碎片,对准门上的缺口,碎片突然发出强光,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兵器相交的巨响,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小风,快来!你爷爷当年就是为了守护仙骨,才失踪在长白山……
是爹的声音!他怎么会在地宫里我握紧玉瓶冲进去,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眼前是条布满符文的甬道,尽头的祭坛上,爹和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苦战,那人手里的刀,正是太姥的斩妖刀,却只有半截刀身。
小风,把刀鞘碎片给我!爹躲开面具人的攻击,当年我爹,也就是你爷爷,为了阻止地仙夺仙骨,带着半枚刀鞘跳进了地宫,没想到地仙用邪术复活了他,让他守在这儿当傀儡……
话没说完,面具人突然转身,面具上的蛇形纹路与姐的纹身一模一样。我看见他脖子上挂着半枚仙骨,正是黄天赐说的另一枚。颈间的刀纹突然与仙骨共鸣,我体内涌出一股力量,竟能看清面具下的脸——居然是何老头!
没错,我就是柳家掌门。何老头摘下面具,脸上爬满蛇鳞,当年李凤兰斩了我柳家仙骨,我只好借地仙的力量重生。陈风,把你的仙骨交出来,我就让你姐活!
他抬手,姐被蛇形锁链吊在祭坛上方,鲜血正滴在祭坛中央的刀鞘上。我握紧玉瓶,突然想起太姥的话:双生仙骨,同生共死。如果我交出仙骨,姐体内的柳家血脉也会消失,而地仙将彻底掌控地宫的秘宝。
何老头,你忘了太姥当年还留了一手我掏出《万仙录》,羊皮纸突然展开,露出最后一页的血字,‘双生仙骨,需陈家血脉与柳家血脉共同激活,缺一不可’——你以为我姐的蛇形纹身是邪术那是太姥当年封在她体内的,真正的‘仙骨钥匙’!
姐突然睁眼,掌心的碎片发出强光,与我颈间的刀纹呼应。祭坛中央的刀鞘突然飞起,缺口处同时嵌入两枚碎片,完整的斩妖刀鞘浮现,刀鞘上的符文亮起,照亮了万仙殿的穹顶——上面画着五仙大战的真相:太姥和柳如其实是同门,为了阻止地仙夺宝,才故意上演反目戏码,真正的仙骨,早就分成两半,封在陈家和柳家的血脉里。
原来……都是骗局……何老头踉跄后退,蛇鳞开始剥落,李凤兰,你居然连我都骗……
祭坛突然震动,穹顶的壁画浮现出太姥的虚影:小风,地仙的目标是万仙殿里的‘五仙令’,集齐五令就能掌控长白山的仙家。现在黄仙令在黄天赐那里,柳仙令在何老头体内,剩下的三令,就在地宫深处……
话没说完,地仙使者破墙而入,为首的举起青铜令箭:陈家小子,把仙骨和五仙令交出来,否则你们全家都得死在这儿!
我握紧斩妖刀鞘,刀鞘突然化作刀柄,而祭坛中央缓缓升起半截刀身,正是太姥当年的斩妖刀。刀身与刀柄相碰的瞬间,万仙殿的地面裂开,露出更深的地宫,里面漂浮着五枚散发不同光芒的令牌,其中一枚正在滴血——正是黄天赐的黄仙令。
姐突然挣脱锁链,落在我身边,她的蛇形纹身已经变成金色,与我的刀纹相映成辉:弟弟,太姥说过,真正的五仙令,需要五家血脉共同激活。现在黄仙和柳仙的血脉都在这儿,剩下的狐、白、灰三仙,应该就在地宫深处……
地仙使者已经冲过来,青铜铃铛发出刺耳的响声。我握住斩妖刀,刀身突然发出龙吟,当年太姥斩妖的记忆涌入脑海:小风,当年五仙约定,若地仙重现,便由陈家血脉持斩妖刀,重聚五仙令,守护长白山的秘宝……
刀光闪过,最前面的地仙使者被击退,他们的青铜令箭掉在地上,露出背面的五仙印记。何老头突然扑向祭坛,抓起柳仙令塞进我手里:李凤兰当年说的对,柳家不该再执着于仇恨。陈风,带着五仙令去地宫最深处,那里有扇‘归仙门’,只有集齐五令才能打开……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临终前指向壁画上的一处暗格:你爷爷的遗体,就在那里……还有,地仙的首领,其实是当年背叛五仙的灰仙,它一直在寻找机会复活……
暗格打开,里面躺着具穿着陈旧道袍的尸体,腰间挂着半枚灰仙令。我取下令牌,颈间的刀纹突然延伸到手臂,斩妖刀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姐捡起何老头留下的柳仙令,与灰仙令共鸣,地宫深处传来轰鸣声,像是有什么古老的大门正在开启。
快走!姐拽着我跑向地宫深处,太姥托梦说,归仙门后是五仙的议事殿,里面有能对抗地仙的终极秘宝——‘万仙印’。只要拿到万仙印,就能重组长白山的仙家秩序,阻止地仙复活灰仙!
身后的地仙使者紧追不舍,青铜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转过弯道,眼前突然出现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五仙环绕的图案,正是五仙令的位置。我把黄仙令、柳仙令、灰仙令嵌入,姐掏出从何老头那里拿到的狐仙令,我则取下太姥留下的白仙令——原来黄杨木牌里封存的,正是白仙令。
五令归位,青铜门缓缓打开,里面是座悬浮在云雾中的宫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放着枚刻满符文的大印,正是万仙印。而在石台前,躺着浑身是血的黄天赐,它的尾巴只剩一尾,却依然用前爪护着万仙印:小崽子……老子帮你守了三十年……快拿印……
我冲过去抱起它,触感却像抱了团烟雾。黄天赐的虚影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三道金光融入五仙令:记住,灰仙的本体就在归仙门后,它当年被五仙联手封印,现在地仙想用地宫的灵气复活它……还有,你体内的仙骨,其实是太姥用自己的心头血和五仙精魄炼成的,所以才能驱动万仙印……
话音未落,地仙首领带着大批使者闯入,它摘下头盔,露出老鼠般的尖脸,正是灰仙的化身:陈风,你以为集齐五令就能阻止我当年五仙用万仙印封了我的本体,可现在万仙印的力量已经衰弱,只要用你的仙骨和陈家血脉祭印,我就能重获新生!
它抬手,青铜锁链缠住我和姐,万仙印突然发出红光,吸走我们体内的力量。我看见祭坛下的深渊里,漂浮着无数陈家先人的魂魄,太姥、爷爷、还有今晚在地宫门口苦战的爹,他们的眼神都在催促我:小风,用斩妖刀砍断锁链,把万仙印扔进深渊,和灰仙同归于尽……
姐突然咬向锁链,蛇形纹身发出强光:弟弟,太姥说过,陈家血脉生来就是为了守护长白山。你带着万仙印出去,我来拖住灰仙!
不行!我握紧斩妖刀,刀身却在颤抖,双生仙骨同生共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灰仙突然大笑:说得对,所以你们都得死!它张开嘴,露出黑洞般的喉咙,里面漂浮着无数地仙令牌,当年五仙把我封在深渊,现在我用了三十年,收集了足够的地仙令牌,只要吞了你们的仙骨,就能冲破封印——
话音未落,万仙印突然发出炸雷般的响声,五仙令的光芒汇聚在印上,形成太姥的虚影。她举起斩妖刀,劈向灰仙的喉咙:灰老七,你当年背叛五仙,现在还想害我陈家后人小风,把万仙印按在深渊的封印上,用你的血激活太初神纹!
我挣脱锁链,冲向深渊,颈间的血滴在万仙印上,印章突然变大,稳稳压在封印上。太初神纹亮起,灰仙发出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地仙使者的令牌纷纷碎裂,化作光点融入万仙印。
姐抱住虚弱的我,看向渐渐关闭的归仙门:现在怎么办爹和娘还在外面,还有拆迁队的人……
万仙印突然飞出,悬浮在我们面前,印面上浮现出新的画面:老宅已经被夷为平地,地洞深处的地宫入口正在崩塌,何老头的尸体躺在门口,手里握着半张纸条,上面写着:五月初五之后,长白山的地仙会彻底消失,但柳家的邪术根基未除,陈风,你得去东北寻找其他三仙的传人……
黄天赐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崽子,别忘了红浪漫足疗店的补偿款,那100万可是你太姥当年攒下的仙家经费!还有,马姥姥虽然死了,柳家还有个‘小柳仙’在东北乱窜,你姐的蛇形纹身能感应到她的位置……
归仙门彻底关闭前,我看见斩妖刀自动飞回刀鞘,刀鞘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形成一张东北地图,上面标着三个红点:哈尔滨的白家烧锅、长春的胡家皮草行、沈阳的灰家当铺——正是剩下三仙的传承地。
姐扶着我走出地宫,外面已是清晨,长白山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我们沾满血污的衣服上。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应该是拆迁队发现了受伤的爹娘。我摸了摸兜里的《万仙录》,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新字:陈风,当你看到这行字时,我已经在东北等着了。记住,五仙堂口的恩怨从未结束,而你,才是真正的‘万仙掌门’——
字迹是太姥的,却带着新鲜的血迹。姐突然指着我的脖子惊呼,不知何时,颈间的刀纹已经变成完整的斩妖刀图案,而刀鞘上的缺口,正好能放下我掌心的五仙令。
长白山的山风掠过,带来远处红浪漫足疗店的招牌声。我握紧姐的手,看着山脚下渐渐围上来的人群,知道属于陈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那100万补偿款,此刻应该还躺在我家的蛇皮袋里,等着成为我们闯荡东北、重聚五仙的启动资金。
走吧,先去医院看爹娘。姐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咱们去东北,找那三个仙家门派。对了,黄天赐说的红浪漫经费,可得好好保管,说不定能开间更大的足疗店,当咱们的联络点呢。
我笑了,掌心的五仙令突然发热,映出东北三省的地图,每个红点上都浮现出一个身影:哈尔滨的白家传人正在烧酒坊调酒,长春的胡家传人对着皮草摊叹气,沈阳的灰家传人正在当铺柜台后打盹,他们的掌心,都有与我们相似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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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挖掘机已经停止作业,司机盯着地宫入口发呆,嘴里嘟囔着:活见鬼了,这破地基底下,怎么会有座古代宫殿
第五章
东北三仙传
长白山脚下的县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紧。陈风盯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爹的手背上全是淤青,那是被地仙锁链勒出来的。娘靠在床头打盹,鬓角的白发比三天前多了一倍。
小风,爹突然睁眼,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地宫里的事,别告诉你娘。他掀开被子,露出小腿上的鳞片纹路——那是被灰仙灵气侵蚀的痕迹,太姥当年说过,陈家男人到了四十岁,仙骨纹路就会显形。
陈风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斩妖刀纹。自从地宫出来,这道纹路就像活了似的,每当靠近危险,就会泛起灼热的金光。床头柜上放着从老宅废墟里扒出来的蛇皮袋,100万现金还在,只是边角被地宫的碎石划得破破烂烂。
哥,姐让你去办出院手续。陈明玉推开门,手里拎着两份酸菜馅包子,拆迁办的人说,补偿款已经打到卡里了,老宅地基底下的‘古代遗址’被政府保护起来了,不让咱们再靠近。
医院走廊传来争吵声,两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正跟护士比划:我们是哈尔滨来的,找陈风有事!他太姥当年在长白山救过我们家老爷子——
陈风瞬间绷紧神经,斩妖刀纹发烫。陈明玉却眼睛一亮:是白家烧锅的人!太姥的《万仙录》里提过,白家世代酿‘醉仙露’,用的是长白山雪水和刺猬心尖血——
话没说完,皮夹克男人已经冲进病房,掏出枚刻着刺猬纹的铜牌:我是白守义,哈尔滨‘老白烧锅’的掌柜。上个月开始,总有戴柳叶手链的女人来砸场子,说我们的酒坏了仙家根基。他盯着陈风的颈纹,您太姥当年救过我爷爷,说要是遇到刀纹传人,就把这个给您。
他递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发黑的酒曲,中央嵌着枚带血的刺猬刺。陈风刚碰到,酒曲突然发出蜂鸣,与他体内的仙骨产生共鸣,脑海中闪过太姥酿酒的画面:雪水三蒸三酿,加入白仙精血,酒成时能看见刺猬虚影在坛口打转。
柳家的人盯上你们了。陈明玉接过铜牌,蛇形纹身隐隐发烫,那个戴柳叶手链的女人,是不是左眼角有颗泪痣
白守义猛地点头:没错!她还说,要我们交出‘白仙令’,否则烧了烧锅——
走,去哈尔滨。陈风扯掉输液管,娘,我和姐去处理点家事,爹就交给您了。他晃了晃蛇皮袋,补偿款够请护工,等我们回来,带你们去南方养病。
娘想说什么,却被陈明玉塞了个包子堵住嘴。姐妹俩从小跟着太姥长大,对这些家事早就见怪不怪——太姥临终前说过,陈家血脉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仙家恩怨。
第一站:哈尔滨老白烧锅
老式烧酒坊的木门被砸出个大洞,酒糟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陈风跨过门槛,看见十几个酒坛碎在地上,褐色的酒液里漂着几截柳叶,正是马姥姥当年用过的邪术。
守义哥!里屋传来老人的咳嗽声,白守义的爹白老爷子躺在床上,手腕上缠着带血的纱布,那帮人抢走了地窖钥匙,说要毁了咱们白家的‘仙酿窖’——
陈明玉突然拽住陈风,蛇形纹身几乎要破土而出。墙角阴影里,个穿青色旗袍的女人正把玩着柳叶,左眼角的泪痣像滴着血:哟,陈家的小崽子来了当年李凤兰斩我柳家仙骨,现在你们还想收编白家
她甩出柳叶,刀刃般的叶锋直取陈风面门。陈风本能地低头,斩妖刀纹亮起,酒坊里的酒糟突然沸腾,化作刺猬虚影扑向女人。这是太姥在《万仙录》里记的借物显形,用白家酒曲引动白仙精魄。
小柳仙,你以为只有柳家会用邪术陈明玉掏出从何老头那里得来的柳仙令,令牌上的蛇纹与她的纹身共鸣,旗袍女人的手腕突然浮现出溃烂的蛇鳞,当年你娘马姥姥用替身术逃了,现在你居然敢单打独斗
旗袍女人脸色大变,转身想跑,却被白守义带人堵住去路。陈风捡起地上的地窖钥匙,铜钥匙上刻着刺猬图案,正是白仙令的信物。推开地窖门的瞬间,一股冰凉的酒气扑面而来,三百六十个酒坛整齐排列,坛口封着的,正是太姥当年教的五雷封仙印。
守住烧锅,别让柳家的人再靠近。陈风把白仙令交给白守义,每月初一用刺猬血祭坛,酒曲里加三滴陈家血脉——他割破指尖,血珠滴在酒曲上,刺猬虚影突然凝实,绕着酒坊跑了三圈。
白老爷子老泪纵横:当年太姥说,陈家后人会带着斩妖刀纹来,没想到是两个娃娃。他从枕头下掏出本泛黄的账本,这是白家三代人记的‘仙酿谱’,最后一页画着长春胡家皮草行的地图,他们家的‘九尾裘’最近也遭了难。
第二站:长春胡家皮草行
长春的深秋冷得刺骨,胡家皮草行的门楣上挂着歇业的牌子。陈明玉隔着玻璃看见,几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正在里面翻箱倒柜,柜台上摆着半张撕烂的收皮令,盖着东北皮草协会的红章。
狐狸毛再保暖,也挡不住人心的寒啊。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穿灰布衫的老太太坐在二楼窗台,怀里抱着只瘸腿狐狸,我是胡秀兰,胡家皮草行的掌柜。三个月前,协会说我们的皮草有‘病菌’,要全部焚烧。
陈风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狐形纹身,与《万仙录》里画的狐仙令一模一样。皮草行里,穿貂皮的女人们突然尖叫,她们身上的皮草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斑驳的狗毛——正是柳家常用的狸猫换太子把戏,用邪术把劣质皮草伪装成上等狐裘。
小柳仙,你换皮草的手艺,比你娘差远了。陈明玉冷笑,蛇形纹身扫过货架,那些被做了手脚的皮草突然冒起青烟,露出里面藏着的柳叶符,胡家的‘九尾裘’用的是雪地白狐的尾尖毛,每道毛纹都对应着北斗七星,你以为换了皮就能骗过人
老太太眼中闪过惊讶:你居然懂‘七星辨毛术’这是胡家不传之秘——
太姥李凤兰当年和胡家掌门是结拜姐妹。陈风掀开蛇皮袋,露出里面的《万仙录》,上面记着,狐仙令藏在‘九尾裘’的第七道毛纹里。
话音未落,穿貂皮的女人们突然扑过来,手里握着柳叶刀。陈风颈间的刀纹亮起,随手抓起柜台上的皮草甩过去,毛絮在空中凝成狐狸虚影,爪子挠向对方手腕。胡秀兰趁机掏出枚银色狐形令牌,正是狐仙令。
带你们去后巷。她掀开柜台后的暗门,里面堆着上百件真正的九尾裘,每道毛纹都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协会的人收了柳家的钱,要逼我们交出狐仙令。上个月,我儿子去沈阳灰家当铺送当,到现在都没回来——
第三站:沈阳灰家当铺
沈阳的老胡同里,灰家当铺的门贴着封条,死当的白纸被风吹得哗哗响。陈风隔着门缝看见,当铺里堆满了青铜器,每件器物上都刻着蛇形纹路——正是柳家用来镇邪的困仙纹。
当票在这儿。胡秀兰掏出张泛黄的纸,当票右下角画着半只老鼠,正是灰仙令的标记,我儿子当的是胡家的‘七星银针’,专门挑狐仙令的毛纹,现在当铺被封,东西拿不出来。
陈明玉突然指着对面茶楼:二楼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袖口有柳叶刺绣。她的蛇形纹身剧烈发烫,是小柳仙的姘头,当年在长白山见过!
陈风绕到当铺后巷,斩妖刀纹照亮了墙角的鼠洞。他突然想起太姥的话:灰仙喜阴,常藏于当铺地宫,入口必在鼠洞之下。掏出随身携带的五仙令,黄仙令的金光引动地面震动,鼠洞瞬间扩大成一人高的石门。
地宫里堆满了古董,中央的青铜鼎里插着七星银针,针尾系着半枚灰仙令。陈风刚要触碰,头顶传来石板碎裂的声音,小柳仙带着十几个壮汉冲下来,手里举着刻满困仙纹的铁链:陈风,你以为收了白、胡两家,就能凑齐五仙令灰家的老东西,早就被我扔进浑河了!
她话音未落,当铺地面突然震动,个穿马褂的老人从暗格里爬出来,怀里抱着本账册:我是灰守忠,灰家当铺的掌柜。柳家的人逼我交出灰仙令,我就把它缝进了账本——
账册封面画着老鼠拖葫芦的图案,陈风翻开,果然看见半枚令牌藏在夹层里。小柳仙尖叫着甩出铁链,却被陈明玉用柳仙令定住——蛇形纹身与困仙纹相克,铁链瞬间生锈断裂。
现在,五仙令齐了。陈风将灰仙令与其他四令合并,万仙印的虚影在掌心浮现,地宫里的困仙纹突然崩解,所有被镇压的仙家精魄化作光点,融入他的刀纹。
小柳仙踉跄后退,终于露出恐惧:你……你激活了万仙印当年我娘说,只有集齐五仙令并献祭陈家血脉,才能——
太姥没告诉你,陈家血脉本就是万仙印的钥匙陈明玉冷笑,蛇形纹身首次呈现出金色,柳家的邪术,终究是旁门左道。
尾声:万仙重临
三个月后,红浪漫足疗店东北分店在哈尔滨开业。陈风穿着白大褂给客人捏脚,颈间的斩妖刀纹被巧妙地用纹身贴纸盖住,脚边的足浴盆里,飘着白家烧锅的醉仙露——客人们都说,这药水能治风湿,却不知道里面融着白仙令的精魄。
陈明玉坐在前台,手腕上戴着胡家的七星银镯,每来一位客人,银镯就会轻轻发烫,帮她分辨是否带着柳家的邪祟。二楼包间里,灰守忠正在整理《万仙录》,把东北三仙的传承故事补写进去。
陈师傅,加钟。穿旗袍的女人走进来,左眼角的泪痣让陈风瞬间绷紧——但银镯没响,醉仙露也没沸腾。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与陈明玉相似的蛇形纹身:我是柳家最后一个传人,想跟你们谈谈合作。
她掏出半枚断刃,正是太姥斩妖刀的刀鞘碎片:当年我娘马姥姥其实是替死鬼,真正的柳家掌门,是你在地宫见过的何老头——他临死前让我交给你这个,说长白山的地仙虽然灭了,但南方还有‘南派五仙’,正盯着你们的万仙印。
陈风接过碎片,斩妖刀纹再次亮起,与碎片完美契合。他突然想起在地宫看见的壁画,太姥和柳如并肩而立,共同对抗灰仙的场景——或许,五仙的恩怨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就像这足疗店的药水,既能治病,也能驱邪。
先按个脚吧。陈风指了指泡脚桶,东北的冬天冷,泡完脚咱们慢慢聊。对了,你知道长春哪家皮草行卖真货吗我娘想买件九尾裘。
女人愣了愣,突然笑了:陈师傅,你这是要收编柳家她褪去旗袍,露出底下的柳仙纹身,却在接触醉仙露的瞬间,纹身化作青烟,也好,总比被南派五仙灭了强。
足疗店外,飘起了今冬的初雪。陈风看着玻璃上的热气,想起太姥说过的话:仙家的事,就像这泡脚水,看着浑浊,泡久了,自然分得清泥沙和珍珠。
他不知道,在更遥远的南方,某个挂满柳叶灯笼的茶楼里,几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盯着东北方向,掌心的令牌刻着与五仙令相反的纹路——那是当年逃离长白山的地仙余孽,正谋划着更大的局。
但此刻,他只关心脚边的蛇皮袋,里面装着刚收的三家加盟费:白家的醉仙露、胡家的九尾裘、灰家的古董当票。这些东西,终将成为新的万仙令,在人间烟火里,续写属于陈家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