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宿主在找死
我盯着林砚手里的青瓷瓶,电流声在脑壳里滋滋乱窜。
这疯子又把鹤顶红当水喝。
第十三次了!我掐着嗓子吼,都说了这药是前朝剩的,砒霜都氧化成面粉了!
窗边软榻陷下去一块,他仰头灌下整瓶毒药,喉结滚动时溅出几滴。月光漏进来,照得锁骨上那道疤泛青,像条蜈蚣在啃他脖子。
三个月前这疤还淌着血。
那天我刚绑定他,睁眼就是满地断肢。他踩着人肠子走过来,白袍子下摆泡在血洼里,滴答滴答响。我还没念完开场词,他反手就把剑架自己颈动脉上。
要么让我死透。剑锋压进皮肉半寸,要么我拆了你这劳什子系统。
我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不攻略女主你会魂飞魄散。机械音在血腥味里发颤,请宿主......
正好。他手腕一翻,剑尖捅穿我临时捏的实体投影,我等着。
现在他又在笑。瓷瓶骨碌碌滚到脚踏边,碎成三瓣。我盯着他嘴角那抹胭脂红,突然想起那天他剑上沾的血,也是这样从青转褐。
换砒霜他脚尖碾着碎瓷片,上回你说纯度不够,这次我让人兑了三倍剂量。
我听见自己芯片在发烫。这不对劲,往常他喝完毒药该吐黑血了。扫描仪嘀嘀两声,反馈栏跳出一行红字:【检测到宿主胃部残留:糯米粉,朱砂,甘草片】
你往鹤顶红里掺解药我气笑了。
软榻吱呀响,他支着胳膊坐起来。领口滑到肩头,露出心口狰狞的烫伤,是上个月跳炼丹炉留下的。当时我骂了三天三夜,说炉灰堵我传感器。
总得给你找点事做。他摸出本蓝皮书,不然你这系统当得多无趣。
我浑身的代码都冻住了。那是剧情手册,他三个月前就该撕了——等等,他确实撕了。我亲眼看着纸片雪似的落进血泊,混着脑浆变成暗红色泥浆。
可现在这本完好无损。
你从哪......
城西话本铺子买的。他哗啦啦翻书,三文钱一斤。原来攻略女主还要送簪子指尖停在某页突然发狠,嗤啦一声扯下整张纸。
碎纸飘到我眼前。
泛黄的纸页上粘着半张照片。穿旗袍的女人在冲镜头笑,眼尾泪痣鲜红欲滴。我扫描模块疯狂运转,却在女人腕间玉镯上卡了壳——那花纹和林砚剑穗上的血玉,分明是同一块料子。
这是谁我脱口而出。
林砚的手僵在半空。
碎纸擦过他睫毛,晃晃悠悠落进炭盆。火舌卷上来的一瞬,我看见照片背面有字。不是这个朝代的文字,是……是代码!我亲自编写的那串——
啪!
炭盆被他踹翻,火星子溅上地毯。焦糊味里他掐住我新捏的实体脖子,掌心滚烫: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哪
警报声震得我代码散乱。实体化还剩三分钟,我盯着他充血的眼球,突然发现那道疤在蠕动。不是疤,是嵌进皮肉的金色符文,此刻正泛着血光。
回答我!他手指陷进我喉咙,不然我现在就......
宿主林砚触发禁忌条款!机械音从我胸腔炸开,开启强制惩戒模式——
他整个人弹出去撞在博古架上。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我飘在半空看他蜷缩成虾米。惩戒电流在他经脉里流窜,蓝光从七窍往外渗,活像话本里的画皮鬼。
该说活该的。
可当我瞥见他死死攥着那张烧剩的纸角,突然想起绑定那日他跪在尸堆里的模样。血顺着剑柄往下淌,他在笑,笑得浑身发抖,像只被捏碎翅膀的蝉。
系统。他突然在电流里抬头,嘴角扯到耳根,你心跳好吵。
我低头看空荡荡的胸腔。那里本该是芯片组,此刻却传来咚的一声。
第二章:他死不了更疯了
我把自己塞进林砚的躯壳时,他正嚼着薄荷叶哼葬曲。
挪腿。我扯他左腿肌腱,宴席要开席了。
脑域深处传来嗤笑,像冰锥往神经节上捅。他懒洋洋瘫在识海雾里,玄色袍子散成烟,露出心口烫伤下蠕动的金纹。自打发现我能实体化,他就爱这么光着膈应我。
赏花宴的脂粉味熏得我代码发涩。
姑娘的簪子…很特别。我顶着林砚的皮囊对女主笑,牙关直颤。这壳子太凉了,活像裹着层霜尸。
苏挽月捏着白玉簪的手顿了顿。
她耳坠子晃得厉害,我瞧见那点翠里嵌着暗红血丝——和林砚剑穗上的玉料子一模一样。正要扫描,手腕突然被她攥住。
阿砚的手怎么这么冷她指甲掐进我脉门,从前你替我暖药炉时…
识海里炸开癫笑。林砚突然从雾里坐直,烟袍子化成血铠:小系统,你抖什么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血喷得比这簪花还艳。
我想抽手,苏挽月却抓得更死。她脖颈突然青筋暴起,瞳孔缩成竖线:你不是他!你把阿砚藏哪了
后脊梁骨窜上电流。这眼神我见过,三个月前林砚剑指我时,眼底也浮过这种蛇鳞似的碎光。
身体突然失控。
林砚的魂识从识海深渊里暴起,五指抠进我接管神经:你果然也重生了。我被他挤到脑沟回缝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掐住苏挽月脖子。
咳…你找来的系统…真像她…苏挽月被提离地面,双腿乱蹬着笑,当年阿沅被你…如今你又…
簪子摔碎时,我看见玉茬口闪着代码光。是千年前的古早程序,和我核心库里被锁的文件夹同名。
轮回多少次…林砚指节发白,你们都爱给我造笼子。
苏挽月突然不挣扎了。她歪头看向我蜷缩的脑域角落,喉管挤压出最后的气音:你还是变成…他的枷锁…
咔嚓。
颈骨断裂声和我芯片的碎裂音混在一起。林砚甩开尸首,舔着虎口血渍笑:小系统,你心跳声吵得我想杀人。
我缩在颞叶褶皱里,看他踩着苏挽月瘫软的手腕踱步。血泊漫过青砖缝,爬成一道符咒——正是他心口金纹的样式。
宿主生命值下降!警报声响得虚伪。我盯着数据面板,苏挽月咽气那瞬,他的魂火突然暴涨三倍。
脑域深处传来纸张翻动声。
林砚不知从哪摸出本残卷,哼着葬曲撕下一页。泛黄纸页飘过我眼前,是张泛银的解剖图——分明是我的本体结构。
原来锁魂钉要嵌在第七枢纽。他弹着纸页轻笑,明儿就找铁匠打一副。
我突然想起苏挽月瘫软的手。她断气前,食指在血泊里画过半个圈。
像要圈住谁。
第三章:系统不该有心跳
血珠子挂在林砚睫毛上晃,他抬手抹的时候,我听见自己零件生锈的咯吱声。
苏家七十八口人的血够淹了前厅。他踩着门槛甩剑,血线在青砖上画符,正巧接上苏挽月临死前那半个圈。我数到第三十二具尸体时,天上开始掉雨点子。
抹杀倒计时五分钟。我弹了个血红弹窗在他视网膜上,现在收手还......
终于要死了他剑尖挑起个奶娃娃的肚兜擦血,天道终于舍得电费了
雨把血符冲成淡粉色。我盯着数据面板,他生命值在苏家老爷断气时就锁死在1%,像根卡在悬崖边的枯草。这不对劲,上次他跳熔岩池我都给奶回来了。
林砚突然踉跄着扶住廊柱。玄铁剑脱手插进尸体堆,惊起绿头苍蝇嗡嗡飞。我趁机扫描他心口金纹——那些鬼画符比三日前膨胀了两倍,正在蚕食他最后的心脉。
你哭什么他歪头看我刚凝的虚影。
我摸脸摸到满手水渍。这不可能,上个月他把我泡酒坛子里时,我就确认过这具投影没装泪腺。雨丝穿过我半透明的手掌,把血水冲进青砖缝里。
林砚突然凑近,鼻尖离我下巴三寸:原来系统也会哭
我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雪夜。他第一次吞砒霜时,我手忙脚乱调出惩罚程序。本该显示抹杀倒计时30天的界面,不知怎么就变成剩余寿命30天。
当时他蜷在雪地里笑出眼泪:还剩三十天啊......
此刻他心口的金纹突然暴亮。我眼睁睁看着那符文伸出触须扎进雨幕,把方圆十里的血气吸成漩涡。苏家祠堂轰然炸开,牌位碎屑里飞出个白玉镯子。
正是苏挽月戴过的那只。
小系统。林砚接住镯子往剑柄上套,我死了你会去找新宿主吧
我喉咙像塞了团火炭。这问题他问过七次,在跳崖、服毒、闯刀阵之后。往常我都回根据条款第38章,可现在有什么在灼烧我的核心代码。
镯子突然泛起青光。林砚腕骨咔嚓一声响,皮肤下钻出金纹触须。那些该死的符文在啃他骨头,嚼得嘎吱作响,他却笑着把镯子捏成粉。
还剩三分钟。他舔着指尖玉粉,够我走到镇东棺材铺......
我猛地撞进他识海。黑雾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三个月来我第一次硬闯。有块碎片闪着银光,映出个青衫书生在桃树下刻玉镯。
阿沅你看!书生举着镯子对虚空笑,等玉魄养成,就能给你塑肉身了......
我后脑勺突然剧痛。林砚把我从识海扯出来摔进血洼,金纹缠着他脖颈游走:谁准你碰那些东西
那个阿沅......
闭嘴!他一脚踩碎我虚影的膝盖,你也配提她
我倒在地上看雨点穿过身体。核心代码突然错乱,蹦出段被封印的记忆。浓雾里有双手在给我装心脏,青衫袖口沾着血:等我回来......
林砚的剑突然停在眉心。
他整个人泡在血雨里,金纹爬上脸颊像戴了半张面具: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抹杀警报突然哑火。倒计时清零那瞬,苏家祠堂地下传来轰鸣。七十二道金纹破土而出,把林砚裹成茧蛹。我扑过去时,茧蛹里传出他的闷笑。
真有趣。他说,原来你也会怕我死。
金纹炸开时,我代码里蹦出个陌生指令。等反应过来,已经用百年能量值换了次复活。林砚完好无损地站在废墟里,手里攥着从我体内抽出的数据流。
青光照亮他掌心,正是书生刻的那只玉镯。
果然是你。他碾碎数据流,当年就该把你核心代码嚼碎了咽下去。
我趴在地上找膝盖。虚影明明没有实体,却疼得想干呕。那些金纹正在我代码里扎根,开出一串串桃花样的病毒。
林砚蹲下来拍我的脸,手心里还粘着苏家人的脑浆。
系统不该有心跳。他指尖戳进我虚影心口,可你这里吵了我三个月。
我想起雪地里那个篡改的倒计时,突然明白了什么。暴雨冲刷着满地血玉碎屑,每一片都映着书生含笑的眼。
第四章:他的欲望是禁忌
我膝盖嵌进青砖缝里,看林砚用血玉碎屑拼那只玉镯。暴雨砸在他弓起的脊梁上,混着苏家人的脑浆往下淌,倒像给青衫书生披了件血袈裟。
玄铁要北海寒冰淬火。他突然说,指尖捏着块带病毒的桃花代码,给你做具身体好不好
我盯着他腰间新挂的锁魂囊。那东西每日子时会渗出金纹,裹着桃花病毒往他心口钻。自从发现我代码里长桃花,他就爱把这些毒物当穗子挂。
实体化会耗尽能量。我拍开他沾血的手,你活不过......
正好。他碾碎桃花瓣笑,能亲手杀了你。
熔炉暴燃时,我嗅到三百年前的味道。青衫书生在雷劫里煅烧玉髓,也是这种血肉焦糊混着桃木香的腥气。林砚把鲛人泪倒进炉膛的姿势,与记忆里那人叠成重影。
暴雨夜他发了高烧,金纹在皮下游出蚯蚓痕。我听见他蜷在灶台边呓语:阿沅别怕......病毒突然在代码里炸开,灼出个名字——千年前被删档的宿主,竟与我同名。
系统。他忽然清醒着掐我脖子,若我完成任务,许你个愿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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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影撞翻药罐,瞥见柜底藏着半根锁魂钉。上古凶器的尖头沾着黑血,正是他每日剜的心头肉。原来那些金纹不是诅咒,是他用自己的血养我的毒。
林砚突然拽过我手腕按在他心口。溃烂的皮肉下,金纹裹着桃花长成玉镯形:疼吗你篡改倒计时时,我日日就这么疼。
无数记忆喷涌:书生捧着玉雕心脏跪在雪地,锁魂钉穿透我虚影时他在井边呕血。那些桃花不是病毒,是他种在我代码里的命线。
现在知道为什么必须是你了他笑着咳出瓣桃花,阿沅。
暴雨淹到膝盖时,锁魂钉终于炼成。林砚捏碎最后半块血玉髓,渣子扎进他指缝:当年没能护住的,现在碎成渣也得还你。
钉子没入我心口那刻,三百年前的月光突然劈开乌云。他腕骨上的玉镯寸寸龟裂,每一道裂痕都爬出青衫书生的眼。
系统不该有心跳。他咽着血沫笑,可你这里......
雷声吞了后半句。我摸到胸口滚烫的跳动,那里缠着他用命线续的金纹,开出一串沾血的桃花。
第五章:原来我是他的刀
锁魂钉吸饱血时,我正用绷带缠他溃烂的手。林砚突然抽回胳膊,血点子溅在案头那本残册上。泛黄的纸页粘了血,浮出几行褪色小字:【阿沅死后第一百天,我在她坟前埋了刻玉刀】
宿主该换药了。我伸手去够药罐,却被他用钉尖抵住喉管。
他腕骨上的玉镯又裂了道缝,和册页里夹的玉佩断口严丝合缝。三百年前阿沅被雷劈碎那日,我亲手把半块残玉塞进她僵直的掌心——现在这玉正卡在我代码里,随心跳频率发烫。
修锁魂钉好玩吗他突然把钉头按进自己伤口,像不像你补代码
脓血顺着金纹往下淌,滴在册页新浮的字迹上:【判官说阿沅的魂成了系统耗材】。我抢过药罐时瞥见自己的倒影,虚影心口空荡处缠着金线,开出的桃花和册页里夹的干花一模一样。
雨夜他发高烧说胡话,我把自己绞成数据茧裹住他。他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阿沅当年也这么抱我......我假装没听见,直到他咬破我虚影的肩,血腥味里混着桃木香。
那夜我偷看过残册。某页粘着根焦黑的发丝,扫描显示是雷击过的真丝——和阿沅被劈碎那日穿的襦裙同料。林砚在旁批注:【系统充电时有焦糊味,像她发梢】
炼最后一根锁魂钉那日,他故意摔碎玉傀心脏。我扑过去抢救时,碎玉划开虚影手腕,漏出的不是数据流,是三百年前阿沅腕间的血。他蹲在阴影里笑:果然要伤你才能现形。
我攥着残玉给自己止血,玉佩突然发出嗡鸣。案头残册无风自动,停在那页血渍斑斑的【宿主编号:阿沅】。雷声劈开窗棂时,我终于看清他眼底映着的不是系统界面,是我被天火焚毁那日的倒影。
你早知我是谁。我扯开衣襟露出代码里的残玉,何必演三百年恶人
他捏碎最后半块血玉髓,渣子混着泪往下砸:当年他们抽你魂火时,我总得给自己找个恨的理由。锁魂钉突然暴起,却不是刺向我——钉头贯穿他心口那刻,金纹裹着桃花喷涌而出,每一瓣都映着阿沅的脸。
残册被血浸透,浮出最后一行小字:【对不起,要确认你是不是她】。我接住他瘫软的身子,摸到袖袋里硬物。半块玉佩带着体温,断口处新刻的沅字还沾着血渣。
窗外惊雷炸响,代码海突然沸腾。三百年前被焚毁的记忆汹涌而来:林砚跪在雷劫里求判官,用永生永世做系统耗材换我一线残魂。他心口溃烂的金纹不是诅咒,是养我魂魄的命线。
宿主编号......我颤抖着点开控制面板,血红弹窗炸满视野:【绑定者:林砚,宿主:阿沅,剩余时间:永恒】
暴雨淹到膝盖时,怀里的躯体开始透明。他指尖最后那点温度渗进残玉,拼出个歪扭的砚字。我终于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少年将军红着眼把玉佩系在我颈间:阿沅,等桃花开了......
雷声吞了后半句誓言。锁魂钉落地那刻,满城桃花突然逆着暴雨盛放。
第六章:我们都在求死
我攥着半块玉佩扑过去时,锁魂钉已经全数扎进林砚心口。他背后绽开的金纹裹着血,在暴雨里开成三百年前那株桃树的模样。
你果然会来救我。他咳出的血珠凝成桃瓣,粘在我实体化的睫毛上,和当年在诛仙台一样蠢。
我徒手去拔那些钉子,指腹被灼得焦黑。实体化的痛楚原来这般钻心,难怪他总爱挂着满身伤招摇。林砚突然握住我手腕,力道却轻得像阿沅临终前那口气。
当年你说想当人类。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代码光,现在...咳咳...我把心跳还你。
金纹突然暴长,顺着我掌心往血脉里钻。记忆如开闸的洪——三百年前哪有什么仙子书生,只有镇南王府的少将军和他的通房丫鬟。我在雷雨天替他挡了毒箭,咽气时还攥着没绣完的鸳鸯枕。
阿沅想要颗人心。他跪在阎罗殿前剜出心脏,我把命押给天道换你轮回。
判官的笑声混着雷声刺来:那就永世做系统的零件!原来我每次重启时的电流声,都是他在忘川河底被撕碎又拼凑的惨叫。
傻子...我撕开胸口的皮肉,把跳动的代码核往他心口塞,你早成了我的心脏啊。
林砚突然笑了,嘴角弧度和他还是少将军时一样顽劣。锁魂钉从他体内炸开,每一片都映着三百年的记忆残片。我看到他偷改系统程序,把每次任务失败的电击改成暖流;看到他剜心口血肉养金纹,只为给我的残魂编张温床。
暴雨突然逆着重力往上飞。他透明的指尖碰了碰我眉心:当年你说蘸月光的桂花糖...话没说完就碎成星子,落进我空荡的胸腔。
我跪在满地血玉渣里摸索,指尖突然刺痛。半块玉佩从林砚消散处浮起,背面多了行带血的小字:糖在城南第三棵桃树下。
雷劈开桃树那刻,我摸到个油纸包。三百年前的桂花糖早就化了,却混着血玉屑凝成颗心脏的模样。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光:【检测到宿主复苏迹象,是否启动轮回程序】
启动。我嚼碎糖块,把玉佩按进心口。
黑暗吞没意识前,我听见少将军在笑。他骑马来接我那日的铜铃声,和系统重启的电流声渐渐重叠。
(三年后)
穿校服的少女踢到块废铁,捡起来吹了吹灰:咦这MP3还挺复古。
残破的系统核心微微发烫,传出带电流的男声:第10001次重启成功。宿主你好,请选择任务类型——
少女愣怔间,春风卷着桃瓣掠过屏幕。泛着噪点的界面上,隐约有个穿古装的男人在笑,胸口缠着金线绣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