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婚那天,他眼里连恨都没了
民政局门口,人声嘈杂。
陆砚站在阳光底下,手里攥着一份薄薄的协议书。
秦晚踩着细高跟,慢慢晃过来,拎着名牌包,笑得明艳张扬。
怎么,真要离婚啊
她单手拨了拨头发,墨镜往鼻梁上一推,声音娇气:不就是闹闹,至于么
陆砚没有说话。
他把协议递到她面前,眼神沉沉,没有怒意,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水。
秦晚慢条斯理地接过协议,翻了两页,勾起红唇:啧,净身出户陆砚,你玩这么大
旁边有人偷偷看过来,低声议论:哇,离婚啊,还是净身出户
秦晚大大方方地抬头,声音故意拔高:当然了,我养了他三年,当然要送走干净点。
陆砚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秦晚把协议一合,笑得肆意:放心,签就是了。三年,你也该滚了。
啪——
她随手把笔扔在桌子上,脆响一声。
陆砚弯腰捡起笔,神色还是淡淡的。
他拿着笔,站在秦晚面前,低低开口:三年,工资七十万,彩礼二十八万,全部上交。
吃喝开销,额外算。
秦晚,我欠你的,早就还完了。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雷,砸在她耳膜里。
周围议论声更大了。
卧槽,七十万工资彩礼还二十八
嫁进来当皇后啊
离了活该,换我也离。
秦晚面色僵住了。
她捏紧手袋,尖声道:陆砚,你特么有病吧这些钱不都是该的吗你个男人,谈钱真丑!
陆砚眼睫轻颤,垂下眸子,看着她。
良久,他慢慢笑了。
那笑意冷得刺骨,像一把薄刀,从骨头里割开血肉。
是啊,他嗓音低哑,我也觉得自己丑。
丑到为了你连尊严都不要,像条狗一样活着。
他抬眼看她,眼神空空荡荡的:可惜,我连条狗都不如。
秦晚心头一跳。
她本能地想挽回语气,嘴唇张了张,却被陆砚轻轻打断:签吧,别耽误时间。我晚上还有饭局。
他把笔递到她手边,动作客气得陌生。
秦晚咬牙,冷笑一声,刷刷两笔签完。
好啊,陆砚,祝你跟你的新欢百年好合!
啪,笔摔在地上。
陆砚没有捡,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笔挺,干脆,像终于放下了沉重枷锁。
秦晚提着包,站在原地,心口一阵发闷。
忽然,有个女人快步走到陆砚身边。
女人穿着淡蓝连衣裙,笑意温柔,一只手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臂。
阿砚,辛苦了,我们走吧。
陆砚低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微动,轻轻嗯了声。
秦晚像被狠狠砸了一拳。
新欢早就有了
她大步冲上去,尖叫出声:陆砚!你出轨!
人群一阵骚动。
陆砚脚步微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淡漠,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嗓音平静得毫无波澜:秦晚,我出轨我们早就没有婚姻了。
从你拿走第一笔工资开始,从你开口要我上交每一分钱开始,我们就结束了。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像刀子戳进每个人耳朵里。
全场鸦雀无声。
秦晚脑子嗡嗡作响,僵在原地。
陆砚不再看她,牵着女人的手,走向停车场。
秦晚红着眼眶,咬着牙追上去。
你回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陆砚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
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骨头里:
秦晚,我爱了你三年。你毁了我三年。
现在,轮到你自己慢慢烂了。
——砰。
黑色轿车尾灯一闪,绝尘而去。
秦晚独自站在滚滚车流中。
阳光炙烤着头顶,人群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好惨啊,被甩得一点颜面都没有。
啧啧,作的吧,看起来还挺拽的。
自作孽不可活。
秦晚耳鸣,眼前一片发黑。
她摇摇晃晃站着,像条随时要倒下的狗。
天旋地转中,她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陆砚走了。
——而她,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章
舔狗反杀,挽回变笑柄
雨,下得猝不及防。
秦晚穿着单薄的连衣裙,站在陆砚公司楼下。
她攥着手里的伞柄,指节发白,眼里是一片狼狈的倔强。
十分钟。
半小时。
一个小时。
陆砚始终没出现。
秦晚咬咬牙,拨通了他的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直接挂断。
第三次,连忙音都没有了。
她眼眶一热,狠狠抹了把脸,拎着包冲进大楼。
前台抬头,看见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和嫌弃。
秦小姐,前台笑得敷衍,陆总说了,不见闲人。
闲人。
两个字像刀子扎进她心口。
秦晚深吸一口气,强撑着问:那他人呢
前台摊手,语气平静:开会呢,陪未婚妻。
啪。
秦晚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
未婚妻!
那女人已经转正了!
她抬脚冲向电梯,疯了一样按按钮。
电梯门打开时,里面的人差点被她撞个正着。
陆砚站在最中央,穿着深灰色西装,衬得肩膀宽阔挺拔。
他侧头低语,手里撑着伞,为身旁的女人挡雨。
那女人穿着白色小香风套裙,笑得温柔恬静,一只手亲昵地勾着陆砚的臂膀。
秦晚怔住了。
心脏仿佛被生生挖空。
砚哥……
她声音颤抖着唤他,像落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陆砚闻声,眉头微蹙,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有事他的声音,比雨水还冷。
秦晚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笑起来。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可以吗
陆砚淡淡扫了她一眼,眼神陌生得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抱歉,我忙着陪家人。
家人。
秦晚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旁边路过的员工已经低头偷看,窃窃私语:
那不是他前妻么
啧啧,惨成这样了还死缠烂打,真够贱的。
现在的女朋友可比她强多了,人家知书达理。
每一个字,都像一鞭子抽在秦晚脸上。
她死死咬着唇,哑声道:陆砚,我……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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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还没关,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所有人都在看笑话。
陆砚神色平静,没有一丝动摇。
他转身,温柔地将伞递给身边的女人:小心地滑。
女人微笑接过,眼里尽是幸福。
这一刻,秦晚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她拼尽全力想抓住什么,却连一片破布都留不下。
她上前一步,伸手想拉陆砚的袖子。
砚哥,我真的知错了,你看我一眼……就一眼……
陆砚眸光一沉,避开她的手。
他低声冷笑:秦晚,我已经说过了——你配不上我。
电梯门缓缓合上。
秦晚扑了个空,扑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贱成这样也是人才。
舔到连底裤都不要了哈哈哈。
秦晚狼狈地趴在地上,雨水、泥污糊了一身。
她挣扎着站起身,膝盖擦破皮,鲜血混着泥浆流下来。
却还是死死盯着电梯消失的方向。
心脏像被生生撕开一个口子,疼得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有人拿着手机对着她拍照。
闪光灯刺得她眼睛发痛。
有人发朋友圈:
【前妻舔狗现场,直播社会性死亡。】
评论刷得飞快:
啧啧,真恶心。
舔狗舔到脚后跟,真开眼界。
想必离婚不是没理由的哈哈哈。
秦晚颤抖着掏出手机,一条条评论刺进眼睛。
指尖划过屏幕,最终失魂落魄地放下。
没人可联系了。
父母只认钱,朋友早就站到陆砚那边去了。
她孤零零站在大楼门口,浑身湿透,像条没人要的野狗。
雨越下越大。
秦晚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
陆砚第一次攥着工资卡,递到她手里,小心翼翼地笑着说:
晚晚,以后我养你,你只负责开心就好。
那个时候,她觉得这男人傻透了,没骨气,没出息。
现在——
秦晚捂着嘴,呜咽出声。
后悔,像毒蛇一样,一寸寸缠住她。
可惜,已经晚了。
他走了。
带着曾经给过她的一切温柔,彻底离开了。
秦晚蹲在雨里,头埋在膝盖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第三章
错位挽回,狼狈到骨子里
深夜,陆砚的小区门口。
秦晚站在路灯下,瑟缩成一团。
冷风吹得她浑身发抖。
手里的奶茶凉了,花早就蔫了,鞋跟断了,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秦晚咬着牙,盯着小区大门。
她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信息。
【陆砚:别等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秦晚死死盯着那行字,心脏像被攥碎。
不可能……她喃喃。
三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秦晚拖着步子,硬闯进了小区。
保安拦她,她丢下一张卡,头也不回。
楼道里漆黑一片。
她摸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上爬。
每一阶楼梯,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终于,她看到了陆砚的门。
门虚掩着。
秦晚心头一跳,抬手,轻轻推开。
客厅灯光柔和。
陆砚穿着家居服,正站在厨房,给旁边的女人盛汤。
那个女人穿着居家裙子,素面朝天,却温柔得像月光。
阿砚,来,尝尝我炖的汤。
她撒娇着把碗递到陆砚嘴边。
陆砚眉眼软下来,接过,低头抿了一口。
秦晚呆住了。
她的指尖,一寸一寸发凉。
陆砚曾经也这样耐心地哄过她。
可那时候,她嫌他烦,嫌他土,嫌他没出息。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骂他没志气,笑他一无是处。
可现在——
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
秦晚喉咙发紧,像是被千根钢丝勒住。
她跌跌撞撞冲进去。
陆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屋里两个人同时转头。
陆砚看着她,神色平静得吓人。
小晚,他嗓音冷淡,请你自重。
自重。
秦晚心口炸开一个洞。
她红着眼冲过去,死死抓住陆砚的衣角。
我错了!她声音嘶哑,我真的错了!陆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陆砚低头,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
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像拨开一块脏东西。
不好。
两个字,干脆利落,冰冷刺骨。
秦晚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走!你以前说过的——你爱我一辈子的!
陆砚眸色一沉。
他嗤笑一声,眼底尽是荒凉。
对,我说过。
可是你呢
拿着工资卡挥霍,开口闭口‘男人不挣钱就是废物’。
每个月月底,像催债一样问我要钱。
家里大事小事,一刀切,让我闭嘴听安排。
我爱你,可你爱谁
秦晚浑身僵住了。
一句话一句话,像刀子,一刀刀剜着她的心脏。
旁边的女人走过来,皱着眉,挡在陆砚面前。
秦小姐,请你自重。这里是我们家,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秦晚咬紧牙关,浑身发抖。
陆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手搭在了那个女人肩膀上。
姿态,亲密而坚定。
秦晚的世界彻底崩塌。
你当初追了我三年,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
她声嘶力竭地喊,眼睛猩红。
陆砚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动摇。
秦晚。
他慢慢开口,嗓音低哑。
我追了你三年。
被你踩了三年。
现在,我不想追了。
简单的话语,却像一把利刃,剖开了所有虚伪的外壳。
秦晚踉跄后退,撞上了门框。
她想哭,想闹,想大喊大叫。
可嗓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砚抱着女人,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隔绝了世界。
秦晚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楼道昏暗,空气里都是她喘不上气的呜咽声。
手机亮了,是群聊消息。
【前夫新欢炖汤喂饭,前妻堵门自取其辱,笑死我了!】
【舔狗舔到骨子里。】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
秦晚手一松,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碎成蛛网。
她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心脏像被千刀万剐。
痛得,活不下去。
——他真的不要她了。
——连一点点可怜都不肯施舍。
夜风穿堂而过。
楼道尽头,秦晚的哭声压抑又尖锐,像一只濒死的动物。
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
而她,再也回不去了。
第四章
破罐子破摔,自取其辱
秦晚彻底疯了。
那天之后,她像条失控的疯狗,一头扎进泥潭。
她开始做一切丢脸的事,只为了能见到陆砚。
凌晨三点,她打电话轰炸。
二十六通未接,零回应。
她蹲守他公司门口,冒着大雨,等到发烧。
没换来一句关心,只换来保安一句:秦小姐,陆总说了,别再来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她咬着牙,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丢人就丢人吧。
——只要能回到他身边。
周六。
陆砚和新欢订婚的日子。
秦晚穿着最艳的红裙,踩着恨天高,杀进了酒店。
大厅金碧辉煌,宾客云集。
陆砚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舞台上,手里捧着戒指,英俊得令人窒息。
台下掌声雷动。
秦晚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她疯了似的冲上舞台。
所有人一片哗然。
陆砚眯了眯眼,神色冷下来。
秦晚死死盯着他,声音撕裂:陆砚,我还爱你!你不能跟别人订婚!
全场鸦雀无声。
摄像机对准她,镁光灯闪烁不停。
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陆砚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秦晚,请你下去。
秦晚红着眼眶,疯了一样摇头。
我不会走的!你以前答应过我要一辈子的!你不能这样骗我!
她扑过去,想要抢下他手里的戒指。
陆砚侧身避开,眼神冷到骨子里。
秦晚。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我从来没骗过你。
是你亲手把我的爱,踩烂了。
嘶——
秦晚狠狠咬住嘴唇,腥甜味涌入口腔。
宾客们已经忍不住议论:
疯了吧这女的
真特么丢人,前妻来砸场子
活该被甩。
台下,有人掏出手机,开始直播。
弹幕飞快刷屏:
【舔狗登场哈哈哈哈哈】
【前妻疯了,陆总太可怜了吧】
【求生欲太强,真卑微】
秦晚脑子一片空白。
她看着陆砚,看着他眼底浓到化不开的冷意。
突然,那个温柔的新欢走上前。
女人穿着素白长裙,气质干净,像白月光。
她站在陆砚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她笑着看秦晚,温温柔柔,却刀子一样锋利:
秦小姐,抱歉啊——陆总只爱我。
你走吧,别再自取其辱了。
轰——
秦晚眼前一黑,耳边嗡鸣作响。
她疯了似的扑上去,想拉开那个女人。
却被陆砚一把拽开。
他皱眉,像是在忍耐极大的恶心。
秦晚,不要逼我报警。
四周摄像头咔咔作响,记者举起了长枪短炮。
秦晚踉跄着后退一步。
后背撞上花坛,玻璃碎了一地。
掌心划破,血滴落下来,染红了红裙的一角。
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整个大厅,嘲讽,鄙夷,厌恶,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
她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曾经高高在上的秦家大小姐,现在像条被踩烂的疯狗,跪在所有人面前。
陆砚转身,温柔地为新欢戴上戒指。
掌声雷动,花瓣漫天飞舞。
而秦晚,跌坐在角落里,无声地哭到抽搐。
第二天。
微博热搜
【前妻疯魔现场】
【舔到地心】
【舔狗前妻崩溃追夫未遂】
网友评论狂欢:
舔狗舔成这样,也是个奇观了。
男主帅断腿,换谁都不会回头好吗
当初嫌弃人家没钱,现在哭什么
秦晚摔了手机。
屏幕碎成渣,她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哭得肝肠寸断。
——连一点点尊严,都被踩碎了。
——可她还是想他。
想得发疯,想得作践自己,想得要命。
夜里。
秦晚穿着单薄的睡裙,赤着脚,走在陆砚小区门外。
手里拎着一瓶酒。
她一口一口灌着,呛得眼泪直流。
手机又拨了出去。
未接。
再拨。
依旧无人接听。
她仰头大笑,笑声凄厉而绝望。
笑到最后,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她知道,她完了。
——彻彻底底,完了。
第五章
疯魔归零,死别或绝望独活
凌晨三点。
医院急诊室的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秦晚坐在长椅上,身上只有一件湿透的衬衫。
脚上是破旧的拖鞋,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像被雨水泡烂的枯草。
护士走过来,递给她一张单子。
胃出血,要住院。
秦晚木讷地点点头。
她掏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卡。
护士看着她,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怜悯。
要不要通知家属
秦晚捏着单子,嘴角扯了扯。
家属
她早就没有家了。
她攥着手机,鬼使神差地,又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
嘟——
没人接。
她苦笑一声,弯腰,干呕了一地血水。
出院那天,下着小雨。
秦晚穿着病号服,独自一人走在医院门口。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报了一个地址。
陆砚公司。
最后一次了。
她告诉自己。
这次,不是为了挽回。
是为了还清。
车停在高楼下。
秦晚拎着一个旧旧的帆布袋,里面是她三年来攒下的一切东西。
每一张工资单,每一笔转账记录,每一张旧照片。
她小心翼翼,一步步走上去。
公司前台早已换了人。
年轻的前台小姐皱着眉头,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嗤笑道:你谁啊
秦晚轻轻开口:找陆砚。
没预约,滚。
前台语气毫不客气。
秦晚没有走。
她蹲在门口,抱着帆布袋,一动不动。
半小时后。
电梯门开了。
陆砚走出来,身边跟着他的未婚妻。
两人十指紧扣,气质般配得无可挑剔。
秦晚站起来,捧着帆布袋,小心翼翼地上前。
陆砚,我来……还东西。
陆砚眸色微动,却并未停下脚步。
秦晚追上去,把袋子塞到他怀里。
这里面,有我欠你的工资卡记录,有……我以前藏起来没给你的奖金,还有……还有我从你工资里挪用的那点钱……
她声音越来越小。
我还你了。
陆砚垂眸,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没有接。
他淡淡开口:不需要。
秦晚仰头,嘴唇发白。
我不欠你了,陆砚。
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她说着,强撑着笑了笑。
笑得那么难看,那么卑微。
陆砚沉默良久。
终于,他开口:好。
秦晚转身,走出公司。
她的背影小小的,瘦得像一片风一吹就倒的枯叶。
陆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良久,他攥紧了拳头,指尖泛白。
三天后。
朋友圈忽然炸了。
秦晚,跳桥了。
有人拍到最后一幕:
女孩穿着破旧的白裙子,站在大桥护栏上。
风很大,她的头发疯狂飞舞。
她没有留遗书,没有哭闹。
只是静静地,像一片羽毛,跳了下去。
砸进浑浊的江水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朋友圈刷爆:
舔到最后,命都没了。
她其实挺好的,就是太高傲又太蠢。
三年前,她是最风光的大小姐啊。
陆砚看到消息时,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碎成一地。
他疯了一样冲出公司,冲到江边。
江水滔滔,空无一人。
只剩下一只白色帆布袋,被水冲得漂浮在岸边。
他颤抖着捡起帆布袋。
里面是皱巴巴的工资单,一张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秦晚笑得灿烂。
陆砚跪在泥地上,抱着帆布袋,疯了一样嘶吼。
三个月后。
江边新修了一座小桥。
桥头有一座白色石碑。
上面没有名字。
只有一句话:
世间所有遗憾,都是当时不懂爱。
陆砚每天都来。
风里雨里。
他站在碑前,撑着伞,一动不动。
像一座石像。
有路人好奇问他:
你在等什么
陆砚低头,轻声回答:
等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人。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