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冬,已显微微寒意,人们开始穿上稍显厚重的衣服,接受着那乍暖还寒的冬日来临。
城东高楼林立,一片簇新的模样,因为都是新开发的楼盘。在这片高档住宅为主体的区域,那些小区内总会显得异常宁静。清晨,一个有着十几栋楼宇的小区内,静悄悄一片,偶有一两个不惧初寒的晨跑者在奔跑着,并未能打破小区内的这片安宁。刘杏琳早早地便起床了,站在自家的阳台上,俯瞰着小区的全貌。儿子出息了,买下了这房子,搬来这不过两年,她还真正喜欢上了这里。
城西,依旧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虽有高楼,却显陈旧了些。这里的小区内,一大早就显得嘈杂起来,各小区临街的店铺热闹非凡,尤其是那些小吃店,早上的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喜欢早起的大妈们,找到各自划地为牢的区域,开启了那喧闹的跳舞晨练,上演着城西这片老城区浓浓的烟火气。肖薇急匆匆地穿行在小区的道上,不时地要避开那些晨间漫步的邻居们,以免在打招呼寒喧中耽误了她的时间。
这是临安这座城市每日清晨几乎都要上演的场景。刘杏琳,刚从岗位上退休回家,正在适应这过于悠闲自在的生活。曾经在职场叱诧风云的女强人,现如今赋闲在家,着实有些不习惯。幸亏儿子周宇航买下了这个高档小区的房子,让她能离开原来熟人太多的居住环境。她随儿子搬来此处,有种避世的感觉,按现在退休的心态和状态,如果还在原来的小区住着,老是遇见那些熟人、邻居,可能会更难适应退休生活了。
虽是初冬,清晨还是让人感受到了较浓烈的寒气。刘杏琳在阳台上踱着步,做了几个在晨练时经常要做的活络筋骨的动作,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了些冷意,赶紧折返进了屋里。今天也不宜在阳台上耗太久的时间进行锻炼,会有客人来访,她得抓紧时间收拾屋子。
今天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准儿媳肖薇。儿子早和她说过,这个周末要带女朋友来家里见家长,今天是周六,已约好中午见她。准儿媳登门,得将家里收拾利落了。
每到周末,儿子常常会睡会懒觉,可今天他没赖床,也早起了,毕竟是要去接女朋友来家里,他还得拾掇一下自己呢,得早点起,给自己留下充足的时间。周宇航拾掇好自己,准备出门,他给母亲打了声招呼：妈,我去接薇薇了。
刘杏琳回了句：慢点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儿子早些出门,倒是给了刘杏琳收拾儿子房间的充裕时间。儿子周宇航是做设计工作的,在单位常常加班,回家熬夜也是常事,那房间的乱劲,经常让当妈的皱眉。有的时候没法下脚,刘杏琳就会抱怨儿子房间太乱,说说真不想给你收拾的气话,可隔三差五还是会将儿子的房间拾掇好。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儿子的房间就更得收拾好了。儿子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门,家里必须得整洁干净,给准儿媳留下好印象。
屋子收拾利索了,刘杏琳看到自己的成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周深一大早就出门去菜场了,为了儿子今日的大事,他比平常起得更早了,想去菜场挑些新鲜菜。这个老设计师还没像老伴似的退休,他是搞设计的,儿子宇航现在也是干设计,子承父业,他一直对此颇为欣慰,甚至引以为傲。
周深这当爹的从事设计这行已有几十年,现如今也不必亲历亲为了,有自己的团队,接到的活,年轻人干着就可以了,自己主要是把关审核。除非有些大活,年轻人把控不了,自己才会拼一阵子。虽然还没退休,但相比以前,已轻闲了不少。他是一个爱好厨艺的人,闲睱时,最喜欢的事就是进厨房。他的手艺在亲朋戚友中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少聚会,他是主厨,大家总希望他露一手。因此,只要家中有客人来,他总是愿意下厨摆弄,今天准儿媳上门,那更得大显身手了。
咔擦,刘杏琳听到客厅门被拧开了。她收拾完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她顺着声响望去,一眼就看到儿子推门进来的身影,随后便有一位姑娘跟着进了门。他们在门边换了鞋,走了过来。
妈,薇薇来了。儿子拉着姑娘的手,走到了母亲跟前。
阿姨好！姑娘对着刘杏琳轻声地打了声招呼。
刘杏琳在他们进门后,便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一头直发披在肩上,穿着合体的白色冬装套裙,外裹一件驼色的大衣,衬出她修长的身材。淡雅而精致的妆容,让她越发显得清秀。那清澈的眼神,让人感受到了她的纯净和真诚。她见过儿子手机里的照片,面前的这位真人,比照片上的更显漂亮。
来了,坐吧。她回应着姑娘,虽面带微笑,倒没显出过度的热情。
老周,儿子回来了。刘杏琳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声。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周深,听到外面老伴的喊声,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将围裙取了下来,放在灶台上,走到了客厅。
来了快坐吧。见到姑娘,父亲的笑容比母亲的显得更真切些。我去厨房准备准备,就不陪了,很快便可以开饭了。说完,便又折进了厨房。
客厅只剩下三人。肖薇坐那,虽没抬头,却已感受到了宇航母亲悄悄审视她的目光。肖薇倒是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从事媒体编辑这份职业,要常常与人打交道,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这第一次见公婆,虽不大紧张,但还是与职场见面场景有那么点不一样,觉着有点小尴尬,感受不到自己在职场上的那种游刃有余。
刘杏琳打破了客厅中的僵局。薇薇,吃水果。她指着茶几上已准备好的果盘,示意儿子拿给女朋友吃。宇航赶紧挑了薇薇爱吃的桔子,帮着剥开,递给了心爱之人。刘杏琳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儿子何时心这么细了她心里嘀咕了一声。茶几上养生壶煮着的花茶已开了,刘杏琳倒了一杯,放到了姑娘面前。
data-fanqie-type=pay_tag>
薇薇,听宇航说,你是做媒体编辑的,这工作很忙、很幸苦吧
是的,我做的是自媒体编辑,有些忙,主要是每天都有任务,几乎无休。姑娘回答了准婆婆的提问。
闲聊了一会姑娘的工作后,刘杏琳将话题引到了两位年轻人的关系和未来打算上。你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宇航,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呢
我和薇薇商量了,准备明年五一结婚。刘杏琳听了这个时间点,觉得他们的计划安排还不错。到五一,还有好几个月呢,准备婚礼的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妈,我们结婚,不打算在酒店举行婚礼,准备去旅行结婚。宇航这句话,将刘杏琳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她眉头一皱,盯着儿子,有点没听明白似的。我们不想将结婚弄得那么累,平时工作就够忙了,结婚时只想出去旅游一下,顺便放松自己。儿子继续说了这一番话。
这几句话对刘杏琳来说是一个意外,她没想到儿子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儿子从小到大,还算一个按部就班的年轻人,看来这样带有些新潮性的思想来自准儿媳的影响,可见,这姑娘对儿子的影响力不是一星半点的。
结婚是人生大事,总得有些仪式感,让亲戚朋友们共同见证下吧！刘杏琳淡淡地对着儿子说道,眼睛却不经意地瞟了姑娘一眼。姑娘一言不发,刘杏琳只听到儿子继续在说：
我们真不愿弄得太辛苦,劳民又伤财。那些婚礼仪式,都是老一套,大家都是碍于情面,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参加的
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刘杏琳便没再接话,心中有了些压抑感,升腾起了淡淡的不快。这时,只听到周深在厨房喊了一声：开饭了。刘杏琳便赶紧离座,去厨房帮忙了,也正好暂别了这有点意料之外且不甚愉快的对话。
2
在儿子结婚安排这事上,刘杏琳一直想做年轻人的工作,希望按照传统婚礼的模式操办。她想到自己送出去了不少人情,虽然不指望能收回多少,或许办婚礼还需投入更多,但这人情和面子总还是需要的,要不然这独生儿子就这一场大事,还悄悄地给办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她想说服两个年轻人,可最终没能如愿,儿子和准儿媳还是要按自己的计划旅行结婚,这使得她一直有些耿耿如怀,不免对儿子的女朋友产生了些许怨气。
但终究,周宇航和肖薇还是在五一期间远赴国外,开启了他们所向往的旅行结婚的行程。他们远涉重洋,踏足异国他乡的山河湖海,留下了许多欢乐幸福的影像。当刘杏琳看到他们发出的朋友圈照片、视频时,虽然有些新鲜感,但并没给她带来多大的快感。父亲周深对此事的态度就要平和许多,他做老伴的工作：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结婚后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只要他们感到开心幸福就好,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弄得自己不开心。老伴的这番话,似乎并没给她带来多少宽慰。
儿媳肖薇正式走进了这个家。从娘家住的嘈杂城西小区,来到了城东这相对幽静的小区,没了早晨上班时要回避的邻里们,不再担心路上的那些招呼寒暄耽搁了自己的时间,她便可以在床上多赖上几分钟了,这样,让她早晨的匆匆感从以前的小区户外移进了家中。
工作日的早晨,肖薇总是会抓紧时间多睡上几分钟,起床后则是急匆匆地洗漱。父亲周深习惯准备些早点,肖薇有时也没顾得坐下来吃上几口,就得出门了。晚上,小夫妻俩都成了加班一族,家中四个人的饭菜常常只有老俩口在那吃着。儿子媳妇常常晚归,在客厅遇上了,也算是见了一面,但几乎没有聊天的可能性,打声招呼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忙乎着自己的事。这样的生活节奏,让刘杏琳越来越有些看不惯了。
宇航,你们今天早点下班回家吃饭,我和你爸要和你俩聊聊。一天,刘杏琳终于忍不住给上班的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儿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和肖薇商量好,这日早些处理完工作,按时在晚饭点赶回家。
周深知道儿子小俩口真正会回来吃这顿晚饭,做菜的兴致高了不少。他准备了几个拿手菜,想着让一家人好好聚聚。宇航和肖薇按时下班回家了,一进门,看到母亲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父亲在厨房和饭厅跑进跑出,饭桌上已摆上了碗筷、菜肴,相对看了一眼,不知道将要应对什么。
回来了,洗洗上桌吧。父亲招呼着小俩口。待宇航和肖薇收拾妥当,一家四口围坐在了饭桌旁。大家先是默默地吃着,老俩口不开口,小俩口不明就里,也就没出声。
味道怎么样周深打破了沉默,问儿子。
老爸的手艺总是那么棒,今天又会让我吃撑的。儿子看着老爸,夸赞的同时,津津有味地吃着。
爸爸做的菜味道真的不错。儿媳也夸道。
这让父亲有了一点小小的成就感：好吃就多吃点。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可刘杏琳一直表情严肃,没有出声。妈,你今天叫我们一定回来吃饭,是有什么事吗儿子看母亲不高兴的样子,禁不住还是主动发问了。
刘杏琳抬头看向儿子。宇航,叫你们回来,是想和你们聊聊。随即,她又看向儿媳。薇薇,你来我们家多久了
三个月了。肖薇不解地看着婆婆。
这三个月,你们和我们聊过几次天刘杏琳还是那幅严肃的表情。
肖薇这才明白了公公婆婆叫他们回来吃饭的用意。是呀,和宇航结婚以来,好像真没和公公婆婆认真交流过,坐下来沟通的次数屈指可数。
妈,我和薇薇都太忙了。儿子见母亲的矛头指向了肖薇,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话让刘杏琳更不舒服了,便叨叨了起来：再忙,也不致于天天都得那么晚回吧而且一回来,就钻进你们的房间,好像就不愿搭理我们似的。
既然这样,我和你爸最好还是搬回老房子,你们俩自己单过就好了。她有点言不由衷地继续说道。
肖薇见婆婆有点恼了,赶忙接话说：妈,我们没有想着单过。是,我们的工作是有些忙,家里都是爸妈你们在收拾,让我们住着舒服,吃得也舒服。
她继续说道：您说的我们明白了,我们没有顾及你们的感受,只是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以后,我们会尽量早些回,也会注意陪陪你们。
儿媳的这番话让刘杏琳觉着舒服了点,她对小俩口说道：其实,我和你爸是担心你们的身体。早点回来,吃点家里的饭菜,卫生干净,老点外卖吃不好,没营养。再一个,老是加班熬夜,身体总有吃不消的时候。
这顿饭,虽说不上其乐融融,总还算是让刘杏琳倾吐出了内心所想,心中舒适了些许。
饭后,小夫妻帮忙收拾了饭桌和厨房,陪了会父母,便回了房间。宇航说：薇薇,妈妈太闲了,有些小心思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自己忙起来,哪顾得上我和爸爸呢,现在倒是不能理解我们的忙碌了。
宇航,其实我挺理解妈妈的。她本来对我们旅行结婚的事就不太满意,虽然尊重我们的想法,没让我们摆酒,但心中一直是有个结的。现在我们又这么忙,很少和她聊聊,加上她独自在家的时候多,希望晚上我们和爸爸下班后能陪陪她,但我们没有注意到这点,惹她不快自是自然了。肖薇这番话,让宇航也懂得了母亲真正的心思,他看到妻子如此善解人意,心中甚是欣喜。
宇航,以后我们俩人都注意一下妈妈的情绪,尽可能多陪陪她,多和她说说话、聊聊天。夫妻俩商量好,能不加班尽量不加班,早点回家吃饭,多陪陪父母。
渐渐地,刘杏琳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对儿媳早晨急匆匆那股劲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对年轻小俩口一些看不惯的习惯也不那么吹毛求疵了。如果儿子儿媳晚上下班回来吃饭,一接到通知,便会和老伴商量好,让他专门做小俩口爱吃的那几样菜,并让老伴精心烹饪,想着法让孩子们吃得可口满意。
日子就这样,在小小的波澜过后,云淡风轻地过着。没过几个月,儿子给刘杏琳和周深带来了个好消息：他们要当爷爷奶奶了......
3
怀孕了的肖薇成了家中的大宝贝,全家人都开始围着她转。宇航这当丈夫的,开始了不顺道的上下班车接车送；公公周深在准备饮食方面更费心思了,开始研究起对孕妇胎儿有益的营养食谱,比对待自己的工作还要投入、还要认真；刘杏琳这婆婆的脸上常常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对儿媳的嘘寒问暖也多了起来。肖薇感受到了婆家对自己的那份真切关怀和浓浓暖意。
当肖薇怀孕到五个月时,宇航接到了要出差外地进行一项重要设计的工作安排,这一去就要好几个月,只能中途偶尔休假回家一下。他犹豫了,毕竟每天都要接送妻子,他这一走,肖薇上下班可就不方便了。宇航的这次任务,对他的未来发展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肖薇不愿意他失去,便劝说丈夫不要顾虑她,只管放心去做。
刘杏琳看到了儿子的犹豫,便对儿子说：宇航,放心去吧。妈妈反正没事,薇薇上下班接送,交给我就是。
儿子一看母亲和妻子都这么支持,便接受了单位的工作安排,安心奔赴了外地。儿子一走,刘杏琳这婆婆便担当了每天开车接送儿媳的任务,有时肖薇下班晚,婆婆便守在儿媳单位的停车场等着。她还细心地准备好一些零食点心放在车上,让肖薇在回家的路上可可吃吃,以防儿媳容易产生饥饿感。
每日这样的早出晚归,虽然打乱了刘杏琳往日有规律的生活状态,但她却乐在其中。在照顾儿媳的过程中,她感受到了俩人情感的拉近,让婆媳关系有了明显的改善,双方的亲切感更强了。
刘杏琳年纪大了,体质不如年轻人了。有一天下起了大雨,她去接肖薇,停车场到单位门口有一段距离,她打着雨伞陪儿媳走到车前,将伞尽可能地罩在儿媳的头顶,防止她淋着,自己却大半个身子露在伞外,淋湿了自己,裤脚都湿透了,雨水顺着裤管淌下,在驾驶座下面都积下了一滩水。车内的空调加重了冻感,刘杏琳一回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公公还没到家,肖薇赶紧让婆婆冲了个热水澡,回卧房躺下,并到厨房熬煮了一碗姜汤,照顾婆婆喝下。晚上,肖薇起来好几次,担心婆婆病情加重,用心照顾起了婆婆。还好,得益于受冻后能回家及时冲澡、喝姜汤,第二天刘杏琳的精神便好了起来,她象往常一样要送儿媳去上班。肖薇不同意,但终究没能拗过婆婆,只能心怀感激地接受了婆婆的坚持。
宇航赴异地的设计任务很重,肖薇的预产期到了,他也没能请假回家。当他赶回时,小宝贝已呱呱坠地。他急匆匆地来到医院,看到妻子产床旁的小儿子时,心中充满了欣喜。我做爸爸了！他兴奋不已。同时,他对妻子产生了一种内疚感：在妻子生产时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陪在妻子身边。当他看到母亲在妻子的病房守护着时,心中更是充满了对母亲的感激：妈妈,您这阵子辛苦了,没您和爸爸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薇薇和孩子哪会这么平安顺利！
没事,这是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应该做的。我们很高兴他们母子平安,薇薇也辛苦了！
在肖薇住院期间,刘杏琳每天在医院照顾儿媳,周深则每天变着花样熬粥炖汤。护士都在夸刘杏琳照顾得细心,对肖薇说：你真有福气,妈妈照顾得这么好。肖薇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婆婆。
宇航工作太忙,回家只休了几天假,在接肖薇出院后,便又奔赴外地的工作岗位了,照料月子的任务完全落在了父母身上,刘杏琳和周深欣然接受,全力支持儿子的工作。
照顾月婆子和小婴儿,其实是一场硬战,这点,作为爷爷奶奶的他们心里很明白：既要付出辛苦,还要承担责任。父母对儿女的无私情结,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付出着。虽然请了月嫂,自己要操心的事儿还是有许多,老俩口全力以赴地照顾着坐月子的儿媳和襁褓中的小孙子。刘悦琳看到老伴有时被工作缠身,不能及时回家做饭,便自己承担了一些,虽然烹煮的东西远不如周深做的好吃,肖薇看到婆婆的真心付出,也会尽可能地将她做的东西吃光。公公婆婆所付出的一切,肖薇看在眼里,无以言表,只能将那份感激深藏心底。
在小孙子满百日时,儿子宇航终于结束了外派任务,带着优秀成果的嘉奖回到了家。看到家中其乐融融的模样,周宇航觉得如此幸福。
窗外,太阳普照,和煦的阳光射进家中,带来阵阵暖意。此刻的温暖,不仅融化在周宇航心中,同时融化在他的父母刘悦琳和周深老俩口以及他的爱妻肖薇的心中。那浓浓的幸福感,紧紧地包裹着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