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十连跪,竟让我杨灿灿气到穿越八零!开局更惨,亲妈逼我替嫁给姐姐抛弃的军官,理由竟是我家供她上了大学凭什么姐姐抢我男友、占我前程,还要我接盘她不要的婚姻!这亲情枷锁,我不要也罢!包袱一卷,怒踹极品家人,我直接随军!谁知传说中冷硬的军官老公陆时深,不仅肩宽腰窄、一身正气,还……附赠一个软萌小拖油瓶行,后妈就后妈,谁还不是个生活玩家!看我如何在八零年代,一手养娃,一手撩汉,顺便把那糟心娘家和白莲花姐姐踩在脚下!
1
穿越八零,替嫁风波
杨灿灿!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给我起来收拾东西!火车票都买好了,明天就走!
尖利刻薄的女声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眼前是昏暗的土坯房,糊着报纸的墙壁,还有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我这辈子的亲妈,张兰。
等等,土坯房报纸墙张兰!
我不是应该在大学宿舍里,为我的王者荣耀十连跪哀嚎吗怎么一眨眼,场景就切换到了这种充满年代感的地方
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这里是八十年代的农村,我是老杨家的二女儿杨灿灿,高中毕业,因为家里要集中资源供姐姐杨婷上大学,被迫辍学在家。而现在,张兰正唾沫横飞地逼我嫁人,嫁给一个素未谋面、据说还是姐姐挑剩下的军官,陆时深。
妈!你凭什么!融合完记忆,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原主残留的委屈和不甘,更有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灵魂的愤怒,供姐姐上大学,用的是我们全家攒下的钱,甚至有我辍学打零工的钱!现在她毕业留城,抢了我的对象赵建军,还要我替她嫁给那个什么军官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记忆里,原主和村里的知青赵建军原本两情相悦,是张兰和杨婷嫌弃赵建军家穷,又哄骗原主说,等杨婷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就能帮衬家里,也能给妹妹找个好人家。结果呢杨婷一毕业,立刻和赵建军勾搭在了一起,留下一句灿灿,建军说他喜欢的其实是我这种有文化有前途的,就把原主彻底推进了深渊。
而这个叫陆时深的军官,原本是杨婷毕业后,张兰托人介绍的对象。据说条件很好,是吃部队饭的,有前途。可杨婷攀上了留校的机会,又嫌弃军官常年不在家,是个活寡,死活不肯嫁。张兰舍不得这门好亲事,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什么你的对象!赵建军那种穷知青,要不是看你姐的面子,他能多看你一眼张兰双手叉腰,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陆时深可是正经军官!铁饭碗!你嫁过去就是军属,吃穿不愁!要不是你姐争气上了大学,这好事能轮到你你还挑三拣四!我告诉你杨灿灿,这门亲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你这个不孝女!
不孝女
我心底冷笑。这些年,原主为了这个家,为了那个有出息的姐姐,付出了多少辍学打工,把微薄的工资交给家里,省吃俭用,灰头土脸,结果换来了什么姐姐抢了她的心上人,亲妈逼她替嫁给姐姐不要的男人,还要用孝道来绑架她!
看着张兰那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施舍的嘴脸,我胸中那股因为十连跪憋出的邪火,混杂着原主的怨气和我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去他妈的孝道!去他妈的家人!老娘不伺候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神却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好啊,我嫁。
张兰一愣,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屈服了,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嘛!妈还能害你……
但是,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从我踏上那趟火车开始,我杨灿灿,就跟这个家,跟你们所有人,一刀两断!我欠你们的‘养育之恩’,这次替嫁,就算还清了!以后,我是死是活,是富是贵,都跟你们杨家,没有半点关系!
张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勃然大怒: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浑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说的很清楚。我站起身,个子虽然不高,气势却丝毫不输,要么,我风风光光地‘替’我那好姐姐嫁过去,你们从此闭嘴,别再来烦我。要么,我现在就去村口广播站,把杨婷怎么抢我对象、你们怎么逼我替嫁的事情,嚷嚷得全村都知道!看到时候,丢人的是谁!杨婷那个‘大学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八十年代的农村,最重名声。尤其是杨婷这种好不容易飞出去的金凤凰,要是沾上这种丑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张兰被我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冷冷地迎上她的目光,那眼神里的疯狂和决绝,是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或许是穿越的刺激,或许是原主的怨念,或许是那十连跪的怒气,总之,此刻的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谁再敢逼我,我就跟谁同归于尽!
张兰看着我眼里的疯狂,终究是怕了。她怕我毁了杨婷的前程,毁了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她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算你狠!滚!收拾东西赶紧滚!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原主那间狭小、堆满杂物的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里面只有几件打着补丁的旧衣服,还有原主偷偷藏起来的、准备和赵建军结婚时用的几块钱。
我把那几块钱拿出来,塞进贴身的口袋。至于那些衣服,不要也罢。
我关上箱子,动作麻利地找出几件稍微好点的衣服叠好放进去,又把原主的一些日记本、小玩意儿一股脑儿塞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我环顾四周,这个我仅仅存在了几个小时的家,没有一丝一毫值得我留恋。
我拎起箱子,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张兰站在院子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你说的话,也记住我说的话。从此,我们两清。
说完,我迈出了杨家的大门,走向那条通往未知的土路。身后,是张兰压抑的啜泣声,但我没有丝毫动容。
迎着八十年代略显刺眼的阳光,我拖着沉重的木箱,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即将承载我新人生的地方。再见了,杨家。你好,陆时深。虽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场替嫁,我杨灿灿,接了!
2
初抵边疆,风雪洗礼
从我们村到县城,再从县城坐长途汽车到省城火车站,这一路颠簸得我几乎散架。八十年代的交通实在不敢恭维,绿皮火车更是咣当咣当地摇晃了两天一夜,才终于抵达地图上那个遥远得像是在天边的边境城市。
下了火车,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劈头盖脸地砸来,冻得我一个哆嗦。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凉,空气稀薄,放眼望去,除了低矮的建筑,就是光秃秃的山脉和无垠的苍茫大地。
按照张兰给的地址,我需要再转一趟部队来接应的军车,才能到达陆时时所在的团部。在火车站出口,我举着写有陆时深家属的牌子,冻得瑟瑟发抖,心里一片茫然。
来之前,关于陆时深,我只知道他是个军官,职务不低,好像是个营长,常年驻守边疆。至于他的年龄、长相、性格,一概不知。张兰和杨婷估计也没打听清楚,或者说,她们根本不在乎嫁过去的人是谁,只在乎那个军官太太的身份。
一个穿着厚重军大衣,脸膛被高原紫外线晒得黝黑发红的年轻战士,快步走到我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请问是杨灿灿同志吗我是来接您的,陆营长临时有任务,没办法亲自来。
是,我是杨灿灿。我连忙点头,声音因为寒冷有些发颤。
嫂子好!我叫王小虎,您叫我小虎就行。年轻战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很是淳朴,嫂子,外面冷,车在那边,我们赶紧走吧。
他主动接过我手里沉重的木箱,步伐矫健地在前面带路。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快步跟上。
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行驶,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象。王小虎似乎是个健谈的性子,大概是想缓解我的紧张,主动跟我聊起了天。
嫂子,您别看咱们这儿偏,但空气好啊!就是冬天冷了点,风大。他嘿嘿笑着,陆营长人特别好,就是平时严肃了点,话不多,但他对我们这些兵,那是没得说!训练场上是铁面阎罗,私底下可关心我们了!
我礼貌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句,心里却没什么波澜。人好对我好不好,还两说呢。话不多那正好,我也懒得应付。
车子大概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入了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区域。门口有哨兵站岗,检查了证件后,车辆缓缓驶入。这就是陆时深所在的部队大院了。
大院里整齐排列着几栋红砖楼房和一排排平房,道路扫得干干净净,虽然简朴,却透着一股肃穆和规整。偶尔能看到穿着军装的军人或者军人家属走过,他们看到陌生的我,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小虎把车停在一排平房前,指着其中一间:嫂子,到了,这就是陆营长家。
我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很普通的砖瓦平房,带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门紧闭。王小虎帮我把箱子搬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嫂子,这是陆营长让我转交给您的钥匙。他说安顿费和这个月的工资,他放在屋里的桌子上了,您先用着。部队有规定,他暂时回不来,让您先熟悉熟悉环境,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军嫂委员会的张大姐,也可以直接去营部找我。
交代完这些,王小虎又敬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冰冷的钥匙,看着紧闭的院门,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我未来要生活的地方这个连丈夫面都没见着的家
深吸一口气,我用钥匙打开了院门。院子里积着薄薄一层雪,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了。我推开房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许久未通风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一间外屋兼做客厅和厨房,里间是卧室。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方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烧煤的炉子,仅此而已。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沓钱和几张粮票、布票。
这就是陆时深给我的安家费还真是……简单直接。
我放下箱子,环顾着这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家,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感瞬间将我淹没。从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莫名其妙来到这个贫瘠的八十年代;从一个虽然压抑但好歹熟悉的家,来到这个举目无亲、丈夫缺席的陌生环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不是为杨家,不是为赵建军,而是为我自己,为这个身处异乡、前途未卜的杨灿灿。
哭了一会儿,我抹掉眼泪,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哭有什么用日子还得过下去。既然来了,就不能认怂!
我开始动手收拾。先是把炉子生起来,屋子里渐渐有了一丝暖意。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擦桌子,扫地,整理床铺。虽然条件简陋,但至少要弄得干净整洁。
就在我忙得热火朝天,暂时忘却了那些烦心事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响动,从里屋的衣柜后面传来。
我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3
军官老公,附赠萌娃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屋子除了我,难道还有其他人是小偷还是……别的什么
我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里屋门口,侧耳倾听。
没错,声音是从那个老旧的木头衣柜后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里面。
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放轻脚步,一点点靠近衣柜。手心里全是冷汗。这荒郊野岭的部队大院,人生地不熟,万一真遇上什么歹人……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衣柜门!
里面没有歹人,只有一堆叠放整齐的军绿色被褥。但是,那窸窣声还在,似乎是从衣柜和墙壁的夹缝里传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挪开衣柜,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正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我。
那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不合身的旧棉袄,小脸冻得通红,嘴唇有些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怯生生的惊恐和……一丝敌意
我愣住了。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藏在我家
你是谁我尽量放柔声音,蹲下身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有威胁性,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抿紧了嘴唇,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我,身体缩得更紧了。
我皱了皱眉。陆时深没跟我提过家里有孩子啊!王小虎也没说!难道是……邻居家的孩子跑来玩,躲起来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我继续尝试沟通。
小男孩还是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瞪着我,那眼神,不像是一个三四岁孩子该有的,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和戒备。
这下我犯难了。这孩子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怎么送他回家
我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屋子。难道陆时深……结过婚有孩子那所谓的好事,就是让我来给人当后妈
一股被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张兰!杨婷!她们肯定知道!她们把我推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越想越气,走到桌边,看着那个装着钱和票据的信封,只觉得无比讽刺。给我钱,给我票,就是让我来照顾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吗
可是,看着墙角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我又有些于心不忍。不管他是谁,他只是个孩子,看起来很害怕。
我叹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重新走到小男孩面前。这次,我没有再问他是谁,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来时路上买的水果糖,剥开糖纸,递到他面前。
别怕,姐姐不是坏人。饿不饿吃颗糖吧。我的声音尽量温柔。
小男孩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果糖,犹豫了一下,小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伸手。
我把糖放在他面前的地板上,然后退开几步,坐到床边,不再看他,自顾自地继续整理东西。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我整理衣物发出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飞快地捡起了地上的糖,然后又迅速缩回了墙角。他把糖攥在手心,并没有立刻吃,只是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看到他捡起糖,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看来,这孩子不是完全拒绝沟通。
我决定暂时不去追问他的来历,先把他安顿下来再说。我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倒了点炉子上烧的热水,拧干,走到他面前。
来,擦擦脸,脏兮兮的。我再次蹲下身。
这次,小男孩没有躲闪,只是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手里的热毛巾。我轻轻地帮他擦了擦脸蛋和小手。他的皮肤很粗糙,小手上还有几处冻裂的口子,看得我心里有些发酸。
擦完脸,小家伙的脸蛋干净了不少,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大眼睛长睫毛,如果不是那么瘦弱和怯生生,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终于小声地开口了,声音细若蚊呐:我……我叫豆豆。
豆豆我重复了一遍,好听的名字。豆豆,你为什么会藏在这里
豆豆低下头,小声说:爸爸……爸爸让我等他回来。
爸爸
我心里一动:你爸爸是……陆时深
豆豆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了摇头,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下我更糊涂了。他爸爸是陆时深,又不是陆时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个叫陆时深的便宜老公,留给我的惊喜,不止一个孩子这么简单。
4
流言蜚语,后妈不易
豆豆的存在,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原本就混乱的生活里激起了更大的涟漪。陆时深不在,我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大人,自然而然地担负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最初的两天,豆豆对我依然保持着距离和警惕。他很少说话,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或者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我忙碌。吃饭的时候也是小口小口地吃,吃完了就自己收拾碗筷。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尝试着跟他聊天,给他讲故事,但他总是反应淡淡的,只有在提到爸爸的时候,眼睛里才会闪过一丝光亮。
豆豆,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一边给他洗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旧棉袄,一边问他。
他摇摇头:不知道。爸爸说,任务完成就回来。
那……你妈妈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提到妈妈,豆豆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小脑袋也垂了下来,闷闷地说:豆豆没有妈妈。
没有妈妈那他是……陆时深的孩子吗可他之前又摇头……我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没等我理清头绪,麻烦就主动找上了门。
部队大院的家属区,就像一个小社会,消息传得飞快。我这个新来的、替嫁的、一来就带着个孩子的军嫂,很快就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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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我带着豆豆在院子里晒太阳,想让他多接触点阳光,几个军嫂模样的女人就端着针线笸箩,凑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微胖,嗓门洪亮的女人,听王小虎提过,好像就是军嫂委员会的负责人,张大姐。
哎呦,这不是陆营长家的新媳妇嘛张大姐自来熟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旁边的豆豆身上,这就是灿灿吧长得可真俊!就是太瘦了点。这是……豆豆吧
张大姐好。我站起身,礼貌地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知道她们是来看热闹的,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你好你好。张大姐笑着,视线却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灿灿啊,你刚来,可能还不太习惯。我们这儿条件是艰苦了点,不过邻里之间都挺热心的,有啥困难跟大姐说,大姐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张大姐。
哎,客气啥。张大姐摆摆手,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状似关心地问,灿灿啊,大姐多句嘴,你……你这刚嫁过来,就带着豆豆,陆营长他……他之前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来了,正题来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说过。来之前家里人就跟我说了,陆营长有个孩子需要照顾。我故意含糊其辞,把锅甩给了杨家。反正他们把我推出来,这点名声也该他们担着。
哦说过就好,说过就好。张大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换上我懂的表情,也是,陆营长那条件,多少人盯着呢。就是苦了你了,年纪轻轻的,就得当后妈。
旁边一个瘦高个的军嫂也搭腔道:可不是嘛!这后妈难当啊!尤其豆豆这孩子,听说……唉,也是个可怜的。她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另一个圆脸军嫂则直接多了:灿灿啊,不是嫂子说你,陆营长常年不在家,你一个人带个孩子不容易。这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万一磕着碰着,或者带不好,到时候陆营长回来,还不得怪你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名为关心,实则句句都在戳我的痛处,提醒我后妈的身份,暗示我处境艰难。空气中弥漫着八卦和审视的味道,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豆豆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原本放松了一些的小身体又紧绷起来,默默地往我身后躲了躲,小手攥住了我的衣角。
我感觉到衣角传来的那点微弱的力道,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保护欲。不管这孩子什么来历,不管我和陆时深未来如何,现在,是我在照顾他。这些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用同情和猎奇的目光来伤害一个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无懈可击的笑容:谢谢各位嫂子关心。我觉得挺好的。豆豆很乖,很懂事,我很喜欢他。
我弯下腰,摸了摸豆豆的头,柔声说:豆豆,你说是不是
豆豆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几个盯着他的女人,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声却清晰地说:嗯!我喜欢灿灿姐姐!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表达对我的亲近。
那几个军嫂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张大姐干笑了两声: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年轻人有爱心是好事。
是啊,我直起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带孩子嘛,用心就好了,没什么难的。倒是各位嫂子,家里事也多,就不耽误你们了。我这儿刚来,还得收拾收拾屋子呢。
我这番话,软中带硬,既表明了我的态度,也下了逐客令。
张大姐她们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讪讪的,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各自散去了。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流言蜚语和人际关系,恐怕比物质上的匮乏更难应付。
我低头看向豆豆,他正仰着小脸看着我,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依赖和……感激
我蹲下身,轻轻抱了抱他:豆豆,别怕。以后有姐姐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豆豆的小胳膊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冰冷的心,似乎被这个小小的身体,焐热了一点点。
后妈难当是难。但我杨灿灿,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这八十年代的后妈生活,能有多难!
5
军官归来,冰山一角
就在我逐渐适应了和豆豆相依为命的生活,并开始琢磨着怎么改善伙食、应对那些热心邻居的时候,陆时深回来了。
那天傍晚,我正在厨房里尝试着用有限的食材给豆豆做点好吃的,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夕阳的光,看不清面容,但那身笔挺的军装和强大的气场,瞬间让整个屋子都变得压抑起来。
是他,陆时深。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手里还拿着锅铲。
他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昏暗的屋子里,他的脸庞逐渐清晰。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下颌线条刚毅。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宇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不显得狰狞,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凛冽的气质。
他很高,目测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站在我面前,极具压迫感。
这就是我的便宜老公比我想象的……要英俊很多,但也冷漠很多。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屋子,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
你是杨灿灿他开口了,声音低沉磁性,却没什么温度。
是。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你……是陆时深
嗯。他应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从里屋闻声跑出来的豆豆。
爸爸!豆豆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像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陆时深冷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弯下腰,大手摸了摸豆豆的头,动作称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安抚:嗯,我回来了。
豆豆仰着小脸,激动地说:爸爸,灿灿姐姐给我做了好吃的!还给我洗了衣服!还给我讲故事!他像献宝一样,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了陆时深。
陆时深的目光再次转向我,这一次,审视的意味淡了些,多了几分探究: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淡淡地回应。心里却腹诽,一句辛苦就完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带着个孩子,应付那些流言蜚语,连句解释都没有。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疏离,顿了顿,才开口解释:抱歉,之前任务紧急,没来得及跟你细说。豆豆……是我牺牲战友的孩子,我答应过他,会把他抚养成人。
原来是这样。牺牲战友的遗孤。
这个解释,让我心里对他的怨气消散了一些。至少,他不是故意隐瞒欺骗。也让我明白了豆豆为什么说他爸爸是陆时深又不是陆时深。
他叫陆念安,小名豆豆。陆时深继续说道,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父亲……牺牲在了上次的任务中。
陆念安跟我名字里都有个念字,倒是巧合。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嗯。陆时深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部队给我批了三天假。家里缺什么,你列个单子,我明天去采购。
说完,他便脱下军帽和外套,挂在墙上,然后走到外屋的桌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默默地抽了起来。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豆豆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仰着头看他。我则继续在厨房忙碌,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话少得可怜,情绪也内敛得可怕。跟他共处一室,压力太大了。
晚饭很简单,白米饭,一个炒白菜,一个土豆炖肉沫。肉还是我用攒下的布票跟邻居换的。
饭桌上,依旧是沉默。陆时深吃饭很快,但动作很规矩,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豆豆大概是爸爸回来了很高兴,胃口也好了不少。
吃完饭,陆时深主动收拾了碗筷。我有些意外,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个营长,竟然会做这些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淡淡地说:在部队习惯了。
晚上睡觉成了问题。这个家只有里屋一张床。
我看着那张不大的木板床,有些尴尬。
陆时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我,最后说道:你和豆豆睡床,我睡地上。
说完,他就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准备在外屋打地铺。
等等,我叫住他,外屋冷,炉子在里屋。还是……你睡床吧,我和豆豆打地铺。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跟他有什么牵扯,但让人家一个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伤员(我瞥见他胳膊上似乎缠着纱布)睡冰冷的地板,我有点过意不去。
陆时深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不用。你是女人,带着孩子,睡床方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作罢。
晚上,我和豆豆躺在床上。豆豆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毫无睡意。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我能听到外屋陆时深翻身的细微声响,还有他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这个男人,像一座冰山,沉默,坚硬,却又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责任。
替嫁而来,莫名其妙成了后妈,现在还要和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我的八零年代生活,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接下来的两天,陆时深果然履行了他的诺言,拿着我写的单子,去镇上采购了不少东西回来。米、面、油、煤,还有一些肉和菜,甚至还给豆豆买了一身新棉袄和一双棉鞋,顺便也给我扯了几尺新布料。
他话依旧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一些文件,或者检查豆豆的功课(虽然豆豆还不识字,但陆时深会教他认一些简单的字)。偶尔,他会看着我和豆豆的互动,眼神里带着一种我说不清的情绪。
短暂的三天假期很快结束。陆时深又要归队了。临走前,他把一个存折递给我。
这里面是我的工资,以后每个月都会按时打进去。家里的开销,你看着安排。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去营部找王小虎,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办公室电话号码你知道。
我接过存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摸了摸豆豆的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虽然冷漠,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承担着这个家的责任。
只是,这份责任里,有多少是出于对战友的承诺,有多少是出于对婚姻的义务,又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后妈生涯,还得继续。而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注定会是我生活中,最难以预测的变数。
6
豆豆高烧,初显身手
陆时深归队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又有些不一样了。至少,家里的物质条件改善了不少,我和豆豆也能吃上几顿饱饭了。而且,大概是陆时深回来过,并且默认了我的存在,那些军嫂们的闲言碎语也少了一些,虽然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探究,但至少不敢再当面说三道四。
我和豆豆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这孩子虽然内向,但心思细腻敏感。我真心对他好,他能感觉得到。他开始主动跟我说话,会分享他在院子里看到的小发现,晚上睡觉前也会缠着我给他讲故事。看着他日渐开朗的小脸,我心里也挺高兴的。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意外就发生了。
边疆的冬天异常寒冷,昼夜温差极大。前几天天气稍微暖和了点,豆豆在院子里玩雪,可能不小心着了凉。到了晚上,他就开始咳嗽,小脸也烧得通红。
我一摸他的额头,滚烫!发高烧了!
这可把我吓坏了。八十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尤其是在这偏远的部队大院,卫生所的条件估计也很一般。小孩子发高烧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烧坏了脑子或者引发其他并发症怎么办
我赶紧给他物理降温,用温水擦拭身体,又找来陆时深留下的退烧药给他喂下。豆豆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声哼唧着,看起来非常难受。
我守在他床边,一夜没敢合眼,不停地给他换毛巾,量体温。可是,到了下半夜,他的体温非但没降,反而有越来越高的趋势,还开始说胡话。
不行,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去卫生所!
天还没亮,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寒风呼啸。我用厚厚的被子把豆豆裹严实,背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部队卫生所的方向跑去。
深夜的部队大院格外寂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和豆豆因为难受发出的微弱呻吟。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我心里更急。
好不容易跑到卫生所,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她给豆豆检查了一下,量了体温,已经快四十度了!
急性肺炎,高烧引起的。女医生皱着眉头,得赶紧打针退烧,然后住院观察。
听到肺炎两个字,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在八十年代,可不是小病!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一刻,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替嫁,什么后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豆豆出事!
我们会尽力的。女医生开了药方,让我去缴费拿药。
我翻遍了口袋,才想起陆时深给我的存折还在家里!他之前给我的现金,这几天买东西也用得差不多了。
医生,我……我钱没带够,我能先赊着吗我马上回去拿!我急得满头大汗。
女医生有些为难:这……按规定是不行的。要不,你先去找找你们单位或者家属委员会想想办法
找单位陆时深不在。找家属委员会那些人……我不敢保证她们会不会帮忙,就算帮忙,一来一回又要耽误多少时间
看着豆豆烧得通红的小脸和急促的呼吸,我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等等,我好像……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穿越前,我虽然是个沉迷游戏的大学生,但也是个医学生啊!虽然只是个还没毕业的本科生,但基础的医学知识和急救技能还是有的!而且,我记得原主的父亲,好像是个走街串巷的赤脚医生原主耳濡目染,似乎也懂一些简单的中草药知识
对!针灸!推拿!
我学过中医基础,知道一些简单的退烧穴位和推拿手法!虽然很久没实践了,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或许可以试试!
医生,我定了定神,对女医生说,打针的钱我先欠着,我保证尽快补上。但是孩子现在烧得太厉害,能不能让我先用中医推拿的方式,帮他辅助降降温
女医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中医推拿你……你懂这个
我学过一点。我没有过多解释,您放心,我只做辅助,不会影响您的治疗。
女医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烧得厉害的豆豆,又看了看我焦急却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你试试。但如果半小时内体温没有明显下降,必须马上用药!
好!谢谢医生!
我赶紧把豆豆抱到旁边的观察床上,解开他的衣服,露出脊背和手臂。回忆着大学里学过的知识,以及原主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片段,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
我先用温水擦拭了他的额头、颈部、腋窝和腹股沟等大血管经过的地方,然后找准了大椎、曲池、合谷等几个关键的退烧穴位,用手指代替银针,以特定的频率和力度进行按压和揉捏。接着,我又运用小儿推拿的手法,清天河水、退六腑……
我的动作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很快就变得熟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我丝毫不敢分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豆豆原本急促的呼吸似乎渐渐平稳了一些,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些许。
女医生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眼神从最初的怀疑,逐渐变成了惊讶。
大约二十分钟后,女医生再次给豆豆量了体温。
三十八度五!她惊讶地叫出声,真的降下来了!而且降了不少!
我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太好了……太好了……我喃喃自语,眼眶有些湿润。
你这推拿手法挺专业的啊!女医生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赞赏,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懂这个。看来打针的剂量可以适当调整一下了。
她重新调整了用药方案,给豆豆打了退烧针,并安排了住院。
我守在豆豆的病床前,看着他安稳下来的睡颜,心里充满了后怕和庆幸。幸好……幸好我想起了这些,幸好起了作用。
这次意外,让我意识到,我并非完全处于被动。我拥有的知识和技能,或许就是我能在这个时代立足的资本。
也让我更加明白,豆豆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任务,一个拖油瓶。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孩子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成为了我想要守护的人。
7
极品娘家,登门勒索
豆豆的肺炎在卫生所医生的治疗和我的精心照顾下,逐渐好转。虽然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但高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这天,我刚喂豆豆吃完午饭,哄他睡下,准备回趟家拿些换洗衣物和必需品,刚走出卫生所没多远,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探头探脑地往部队大院里面张望。
我的脚步瞬间顿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是张兰!还有我那个好姐姐杨婷!
她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下意识地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眼尖的杨婷已经发现了我,立刻拉着张兰,快步朝我走来。
灿灿!真的是你!杨婷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语气亲热得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龌龊,哎呀,你这丫头,随军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害得我和妈担心死了!我们还是找人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担心我心底冷笑。她们要是真担心,就不会在我刚走没多久就找上门来。看她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恐怕是算准了时间,掐着陆时深不在的时候来的吧
张兰则是一脸不高兴地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刻薄:哼,我看她是攀上高枝,忘了本了!连家都不要了!
我懒得跟她们虚与委蛇,冷冷地看着她们: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来干什么我们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啊!张兰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生的,你姐姐是你唯一的亲姐姐,我们不来看你谁来看你
是啊灿灿,杨婷挽住我的胳膊,故作亲昵,听说你嫁的那个陆营长条件挺好的,你现在也是官太太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啊。家里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弟弟马上要说媳妇了,彩礼还差一大截呢……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她们根本不是来看我,是来要钱的!
我甩开杨婷的手,眼神冰冷:我走之前说得很清楚,我替嫁,就算还清了杨家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互不相干。你们的困难,与我无关。
杨灿灿!你这个白眼狼!张兰一听我要不到钱,立刻变了脸色,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婆家,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认爹娘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去你们部队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对爹娘的!我看你这个军官太太还怎么当!
妈!你小声点!杨婷连忙拉住张兰,但眼底也闪烁着威胁的光芒,灿灿,咱们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弟弟结婚是大事,你就帮衬一点吧。陆营长工资那么高,你随便拿出一点,就够我们用了。
她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倒是默契。
看着她们丑陋的嘴脸,我只觉得一阵恶心。这就是我的亲人为了钱,可以毫无底线地逼迫我,威胁我
我再说一遍,我没钱。我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有,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你们想闹,就去闹好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更丢人!
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原主了。她们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为了所谓的名声,为了可笑的亲情而妥协吗做梦!
你……你……张兰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不孝女!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该生你!
那正好,你们现在就可以当没生过我!我毫不示弱地回敬。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周围已经渐渐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军人和家属。他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不是陆营长家的新媳妇吗她娘家人找来了
听那意思,是来要钱的
啧啧,这姑娘也挺可怜的,摊上这样的娘家……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替她姐姐嫁过来的……
各种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张兰和杨婷的耳朵里。她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杨婷,她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和名声。
妈!我们先走吧!有话回去再说!杨婷拉着张兰,想要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张兰却不甘心,泼妇劲上来了:走什么走!今天她不给钱,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儿等着!我看她杨灿灿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她说着,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女儿啊!辛辛苦苦养大了,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啊!没天理了啊……
这撒泼打滚的架势,简直让我开了眼。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能真的跟她动手。
就在我束手无策,几乎要被这无赖的阵仗气炸的时候,一个清冷而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里是部队大院,禁止喧哗!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吵什么
我循声望去,只见王小虎带着两个战士,正快步走过来。他看到我,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撒泼的张兰和一脸尴尬的杨婷,立刻明白了大概情况。
嫂子,这是……王小虎皱着眉头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和愤怒,尽量平静地说:她们是我的……娘家人。
王小虎点了点头,转向张兰和杨婷,表情严肃:两位同志,这里是军事管理区,有纪律规定。不管你们有什么事,请注意影响。如果你们是来探亲的,请先去登记。如果是来无理取闹的,我们只能按规定处理了。
他的话语虽然客气,但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军人的威严,让张兰的哭嚎声都小了许多。
杨婷连忙上前解释:解放军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来看看我妹妹,一时情绪激动了点。
既然是探亲,那就请遵守规定。王小虎不为所动,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接待室反映。
张兰虽然不甘心,但在几个穿着军装、表情严肃的战士面前,也不敢再造次。她被杨婷连拉带拽地扶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杨灿灿,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撂下这句狠话,她们才在王小虎和战士们的护送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她们狼狈离去的背影,我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却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嫂子,你没事吧王小虎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谢谢你,小虎。
嫂子你太客气了。陆营长交代过,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帮忙。王小虎憨厚地笑了笑,不过嫂子,你这娘家人……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我苦笑一声:我知道。
我知道,这次她们吃了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张兰的性格,还有杨婷的心机,她们绝对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来纠缠我。
看来,想要彻底摆脱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娘家,我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坚定的决心。
而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那个名义上的丈夫——陆时深。
可是,他会帮我吗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替嫁,一份基于责任的契约。他会为了我,去对抗我的原生家庭吗
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8
夫妻联手,怒怼极品
张兰和杨婷并没有善罢甘休。她们被王小虎请走后,并没有离开部队大院附近,而是在镇上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伺机而动。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像苍蝇一样,时不时地出现在大院门口,或者在我去卫生所照顾豆豆的路上堵我,软硬兼施,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她们甚至开始在军属大院里散播我的谣言,说我不孝顺,虐待父母,嫁了人就忘了本,企图败坏我的名声,逼我就范。
一时间,我又成了军属区的风云人物。那些原本对我态度有所缓和的军嫂们,看我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有同情,有鄙夷,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我疲于应付,身心俱疲。豆豆的病刚好,还需要精心照顾,我实在没有精力跟她们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陆时深回来了。
这一次,他不是休假,而是因为一项紧急任务的汇报,临时回团部一天。
他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张兰和杨婷在卫生所门口堵我。
杨灿灿!你到底给不给钱你弟弟的婚事要是黄了,我跟你没完!张兰叉着腰,唾沫横飞。
灿灿,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和弟弟吧。我们也不多要,就五百块!五百块对陆营长来说,不算什么吧杨婷在一旁假惺惺地劝说。
我被她们缠得头痛欲裂,冷着脸:我说了,我没钱!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嘿!你个死丫头!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兰说着,竟然要上手来撕扯我。
就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张兰的手腕。
放开她。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抬头,看到陆时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任务归来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张兰。
张兰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吓了一跳,等看清是陆时深,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嘴硬道:你……你是谁放开我!这是我们的家事!
家事陆时深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将我拉到身后护住,杨灿灿现在是我的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的动作自然而然,语气坚定有力。那一刻,我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杨婷看到陆时深,眼睛一亮,连忙挤出笑容:陆营长,您回来啦您别误会,我们就是来看看灿灿,跟她商量点家里的事。
商量陆时深目光如炬,扫过她们,我怎么看着,像是威胁勒索
他的气场太强大,张兰和杨婷都被震慑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陆时深的声音冰冷刺骨,但从今往后,杨灿灿是我陆时深的妻子,是部队的军属。任何人,胆敢骚扰、威胁她,就是跟我陆时深过不去,就是跟部队的纪律过不去!
他往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张兰和杨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那是你们杨家的事。我陆时深的钱,是保家卫国挣来的血汗钱,不是给你们这种吸血鬼拿去填无底洞的!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部队大院附近!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狠狠地砸在张兰和杨婷的心上。
张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陆时深那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婷更是花容失色。她原本还指望着能从陆时深这里捞点好处,甚至可能还存着点别的念想,此刻被陆时深毫不留情地戳穿和警告,只觉得颜面尽失,羞愤难当。
我们……我们走!杨婷再也待不下去了,拉着失魂落魄的张兰,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们狼狈不堪的背影,我心里积压了多日的郁气,终于一扫而空!
痛快!太痛快了!
我转过头,看向陆时深。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里似乎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暖意
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去了我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我的皮肤,却让我心里一颤。
走吧,去看豆豆。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率先朝卫生所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用他独特的方式保护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进入病房,豆豆已经醒了,看到陆时深,高兴地扑了过去。
陆时深抱起豆豆,仔细询问了他的病情,又跟医生了解了情况,确认豆豆恢复得很好,才放下心来。
他只在团部待了一天,处理完公务,又匆匆离开了。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点了点头。
这一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不再是茫然和不安,而是多了一份莫名的笃定和……期待
张兰和杨婷大概是真的被陆时深吓破了胆,也或许是彻底死了心,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生活,终于彻底摆脱了原生家庭的阴影,迎来了真正的清净。
而我和陆时深之间那层看不见的坚冰,似乎也因为这次夫妻联手怒怼极品,悄然融化了一角。
9
冰山渐融,情愫暗生
赶走了极品娘家,豆豆也痊愈出院,我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没有了糟心事的干扰,我开始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照顾豆豆和经营这个小家上。
陆时深虽然依旧常年不在家,但他每个月都会按时把工资打到存折上,偶尔还会托战友捎回来一些紧俏的物资或者给豆豆的小零食。虽然他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但这些细微之处的关怀,让我感受到了他的用心。
我和豆豆的关系越来越好。他彻底对我敞开了心扉,不再叫我灿灿姐姐,而是奶声奶气地喊我妈妈。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他亲生母亲,但听到这声妈妈,我的心还是软得一塌糊涂。
我开始尝试着利用我那点超前的知识,改善我们的生活。比如,我会用更科学的方法教豆豆认字、算术;会根据营养学知识,尽量把有限的食材做出更营养美味的饭菜;甚至还利用原主那点模糊的草药知识,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地,种上了一些常见的草药和蔬菜,既能贴补家用,也能预防一些小病小痛。
我的这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也引起了军属区其他人的注意。一开始,大家只是好奇,后来发现我种的菜长得特别好,我教豆豆的方法似乎也很有效果,便渐渐有人来向我请教。
尤其是我的厨艺,虽然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各种花样,但在普遍只会简单煮炖的八十年代军属区,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我做的红烧肉、鱼香肉丝(虽然没有鱼),甚至是一些简单的凉拌菜,都让那些吃惯了大锅饭的军嫂们惊为天人。
渐渐地,我在军属区的形象,从最初那个可怜的替嫁后妈,变成了能干、聪明、会过日子的巧媳妇。大家对我的态度也从同情、鄙夷变成了羡慕和尊重。就连之前对我颇有微词的张大姐,也经常端着碗来我家学习厨艺。
我的人缘好了起来,生活也变得更加有滋有味。我甚至开始琢磨,能不能利用自己医学生的知识,或者干脆发挥我游戏玩家的策略头脑,在这儿找点事做,实现经济独立。毕竟,总靠着陆时深的工资过日子,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我规划着未来的时候,陆时深又一次休假回来了。
这次,他似乎没有那么忙碌,在家待的时间也长了一些。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教豆豆画画。看到他,豆豆兴奋地扑过去,展示着自己的大作。
陆时深看着豆豆画的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我),又看了看旁边笑意盈盈的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画得不错。他难得地夸奖了一句,然后把手里提着的网兜递给我,给你和豆豆带了点东西。
网兜里装着苹果、橘子,还有一小袋奶糖。在物资匮乏的八十年代,这些都是稀罕物。
谢谢。我接过东西,心里有些甜丝丝的。
这次回来,陆时深明显比以前放松了许多。他会陪豆豆玩一会儿,会跟我聊几句部队里的事(当然,都是些能说的),甚至会在我做饭的时候,默默地站在厨房门口看我忙碌。
有一次,我正在费力地劈柴,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斧头,三两下就劈好了一堆。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娴熟,沉默而可靠。
看着他挽起袖子露出的结实小臂,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还有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我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晚上,睡觉依旧是个问题。他仍然坚持睡在外屋的地铺。
这天夜里,我起夜,迷迷糊糊地走到外屋,差点被地上的被子绊倒。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陆时深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身上有旧伤,天气一冷就容易复发,睡地上肯定更难受。
我心里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叫醒了他。
陆时深醒醒。
他警觉地睁开眼,看到是我,有些意外:怎么了
地上太冷了,你……你还是回屋睡床吧。我鼓起勇气说,床……其实挺大的,我们三个……能睡下。
话说出口,我的脸颊就有些发烫。
陆时深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眼神深邃难辨。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却默默地站起身,抱起被子,跟着我走进了里屋。
那张不大的木板床,挤下我们三个,确实有些拥挤。豆豆睡在中间,我和陆时深各占一边。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属于他的体温和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皂角的气息。我的身体有些僵硬,不敢乱动。
黑暗中,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灿灿。
嗯我小声回应。
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照顾豆豆,谢谢你……把这里当成家。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郑重。
我的心,因为他这句话,猛地一跳。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啊。我小声说。虽然是被迫而来,但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归属感。
陆时深没有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原本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很安稳。旁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不再是压力,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滚到了陆时深的臂弯里。而他的一只胳膊,正环在我的腰上。豆豆则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们中间。
晨曦透过窗户洒进来,映照着他熟睡的英俊侧脸。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那紧抿的薄唇,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小心翼翼地想挪开身体,却惊醒了他。
他睁开眼,看到我们紧贴的姿势,眼神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迅速松开了我,耳根处似乎有些泛红。
抱歉。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没……没事。我连忙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脸颊滚烫。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和……暧昧。
就在这时,豆豆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看到我们都在,高兴地叫道:爸爸!妈妈!
这声妈妈,打破了尴尬。陆时深看向豆豆,眼神变得温柔。我看着他们父子俩,心里也充满了暖意。
或许,这场阴差阳错的替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似乎正在一点点地融化。而我的心,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为他悄然悸动。
10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陆时深的假期结束后,又回到了他日夜守护的边防线上。但这一次,离别似乎没有了以往的伤感,反而多了一份牵挂和期盼。
我们的关系,在他那次休假后,变得更加融洽自然。虽然他依旧话不多,但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他不在家的时候,我会给他写信,告诉他豆豆的成长,家里的琐事,还有我对未来的规划。他也会偶尔回信,字迹刚劲有力,内容简洁,却总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他对我和豆豆的关心。
我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和在军属区积累起来的好人缘,开始尝试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帮着卫生所整理草药,给一些身体不适的军嫂提供简单的推拿和食疗建议。我的小医术渐渐传开,甚至有其他连队的家属慕名而来。
同时,我也没忘记搞钱大计。我发现部队附近的山上有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和菌菇,便利用空闲时间去采摘,一部分自家吃,一部分拿到镇上的供销社或者集市去卖,换取一些零用钱和票据。虽然辛苦,但靠自己双手挣钱的感觉,让我觉得格外踏实。
我的这些折腾,自然也传到了陆时深的耳朵里。他没有反对,只是在信里叮嘱我注意安全,不要太累。有一次,他还托人给我捎来了一双崭新的解放鞋和一副厚实的手套,说是看我经常上山,怕我磨坏了脚和手。
看着那双鞋和手套,我的心里暖洋洋的。这个男人,总是用最实际的行动,表达着他的关怀。
时间就在这平淡而温馨的随军日常中,悄然流逝。转眼间,春去秋来,我已经在这个边疆小院里,度过了一年多的时光。
这一年里,我从一个被迫替嫁、对未来充满迷茫的穿越者,变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被邻里尊重、被孩子依赖的军嫂杨灿灿。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也找到了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晾晒新采摘的草药,豆豆拿着一封信,兴奋地跑过来:妈妈!爸爸来信了!
我接过信,熟练地拆开。信的内容依旧简洁,除了报平安和询问家里的情况,最后一句写着:任务即将结束,大约半月后归。勿念。
半月后归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次任务持续了很久,他终于要回来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我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准备了他爱吃的腊肉,还用自己攒下的布票,偷偷给他做了一件新衬衫。
豆豆也格外兴奋,每天都跑到大院门口张望,盼着爸爸早点回来。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夕阳染红了天边。我和豆豆正在院子里玩,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抬起头,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逆着光,朝我们走来。他的军装上沾染着风霜,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明亮而温暖,牢牢地锁定在我和豆豆身上。
爸爸!豆豆欢呼着扑了过去。
陆时深一把抱起豆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我回来了。他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温柔。
欢迎回家。我看着他,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
那一刻,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中的笑意和温暖的对视。
晚上,我做了一大桌子菜。陆时深胃口很好,吃了很多。饭后,他帮着我收拾碗筷,豆豆则缠着他讲任务中的故事(当然是能讲的部分)。
夜深了,豆豆早已熟睡。我和陆时深并肩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边疆的夜空格外纯净,星光璀璨。
灿灿,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次任务……我立了功,可能会有调动的机会。
我心里一动:调动去哪里
可以选择去后方城市,或者……继续留在这里。他看着我,眼神认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去后方城市,意味着更好的生活条件,更便利的交通,或许也更接近我曾经熟悉的世界。但……
我看着身边这个沉默却可靠的男人,看着这个虽然简陋却充满温暖的小院,看着远处连绵的、见证了我新生的山脉。
这里有我用心经营的家,有我疼爱的孩子,有我逐渐熟悉和融入的生活,还有……这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他,认真地说:陆时深,你在哪里,我和豆豆就在哪里。这里……挺好的。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陆时深愣住了,随即,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星光点亮。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充满了力量。
好。他低声说,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我们相视而笑,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柔而静谧。
我知道,我的八零年代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开局是狗血的替嫁,但未来,在这个男人身边,在这个我亲手建立的家里,一定会充满阳光和希望。
至于那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那些糟糕的过去,都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心安稳,我有所爱,我亦被爱。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