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凡人修仙,必先诈尸 > 第一章

你见过棺材板里蹦出修仙秘籍吗
我捏着泛黄的《往生经》冷笑。
这破书第一页写着凡人修仙,必先诈尸,第二页是丹田破裂者,可挖心换血,第三页更绝——若遇强敌,当以棺材板拍其天灵盖。
全族都在等我死,而我正蹲在祖坟里,用爷爷的棺材板当案板,把《往生经》撕成了擦屁股纸。
01
我叫沈三废,沈家族谱上最丢脸的存在。
十二岁灵根尽毁,十四岁被未婚妻退婚,十六岁被逐出家门,此刻正抱着爷爷的棺材板,在祖坟里和野狗抢食。
三废,你爹让你滚回去。
族弟沈云鹤的声音像淬了毒,他踩着青石板一步步逼近,腰间佩剑折射着冷光。我舔了舔嘴角的腐肉,故意把骨头啃得咔嚓响:滚回去做什么看你们往我饭里加巴豆
沈云鹤突然拔剑抵住我喉咙。
少装疯卖傻,今天族测你必须参加。
剑尖刺破皮肤的瞬间,我闻到了熟悉的血腥气。去年族测,正是他在我丹田处捅了三刀,美其名曰帮我觉醒血脉。
我若不去呢我仰头笑,露出被腐肉染黑的牙齿。
沈云鹤瞳孔骤缩,反手甩了我一巴掌:不去就打断你的狗腿!
他的手掌还没落下,身后突然传来轰响。
七口棺材同时炸开,腐朽的木板裹挟着白骨冲天而起。沈云鹤吓得跌坐在地,我却咧嘴笑了——这些棺材板,可比他的剑锋利多了。
诈……诈尸了!沈云鹤连滚带爬地逃,我捡起一块带血的棺材板,在掌心转了个圈。
三废,你敢动我
沈云鹤背靠槐树,剑尖乱颤。我踩着满地碎骨逼近,棺材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你猜这棺材板,能不能拍碎你的天灵盖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我瞳孔微缩——那是失传百年的血祭符。
沈三废,去死吧!
符咒炸开的瞬间,我将棺材板横在胸前。鲜血浸透木板,古老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沈云鹤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等烟雾散去,沈云鹤已变成一具干尸。
我踢了踢他的尸体,转头看向七口空棺。月光下,七具白骨正齐刷刷跪在我面前,为首的老骨头突然开口:见过少主。
我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和爷爷生前一模一样。
爷爷我试探着开口。
白骨们同时叩首,齐声回道:吾等乃沈家初代七位老祖,特来助少主觉醒血脉。
我捏着《往生经》的手在发抖。
原来这破书不是擦屁股纸,而是沈家失传的《血祭天书》。爷爷当年被逐出家族,就是因为修炼此术走火入魔。
少主,您的血脉已觉醒。
为首的白骨递来一枚血玉,我接过时,突然想起沈云鹤那句帮我觉醒血脉。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沈家末代血脉,却故意将我逼入绝境。
我攥紧血玉,走向族测广场。
远处传来沈家族长的咆哮:沈三废竟敢杀害云鹤,给我碎尸万段!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我踩着沈云鹤的血迹走上高台。
测灵碑何在我冷声问道。
族老们面面相觑,测灵碑早已被沈云鹤砸成碎片。我抬脚踢飞一块碎石,七具白骨突然从地底钻出,将碎碑重新拼合。
测灵碑亮起红光的瞬间,全场哗然。
这……这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血脉!
不可能!天煞血脉三百年前就绝了!
我冷笑,指尖在碑上轻轻一划,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测灵碑承受不住我的血脉之力。
族老们脸色煞白,我却转身走向沈家族长。
当年爷爷被逐出家族时,你们说他修炼邪术。我抽出棺材板,抵在族长咽喉,现在,该算算这笔账了。
沈家族长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三废,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亲爹!
我突然大笑,棺材板重重落下——
亲爹你亲手挖了我的灵根,把我扔去喂狗的时候,可记得我是你儿子
血光迸溅的瞬间,七具白骨齐声诵念:以血为引,以骨为桥,天煞降世,诸神辟易。
我踩着沈家族长的尸体,望向天边血色残月。
原来,这就是天煞血脉的觉醒方式——杀至亲,饮其血,食其骨。
七具白骨突然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纸。
若遇强敌,当以棺材板拍其天灵盖。
我将纸折成纸飞机,看它掠过尸山血海,飞向未知的远方。
02
我蹲在族测广场啃烧鸡时,玄霄宗的破云舟来了。
那艘镶满夜明珠的大船悬在半空,船头站着个穿鹅黄道袍的小娘子,腰上挂着比她人还高的斩仙刀,正用帕子捂着鼻子皱眉:这血腥味,莫不是死了百八十号人
她身后跟着个灰袍老道士,胡子比头发还长,手里攥着面破罗盘转圈圈:掌事,沈家灵气紊乱,怕是出了……
话没说完,老道士突然看向我,罗盘当啷落地:天煞血脉!
鹅黄道袍的小娘子眼睛一亮,斩仙刀噌地出鞘三寸:听说天煞血脉能让测灵碑爆碎,本掌事倒要瞧瞧——
她话音未落,我手里的鸡骨头已经甩了出去,噗地扎进破云舟桅杆。整艘船剧烈摇晃,夜明珠噼里啪啦掉下来,像下了场碎钻雨。
你找死!
小娘子踩着碎珠冲过来,斩仙刀带起的罡风刮得我脸疼。我不慌不忙摸出半块棺材板——是爷爷那口棺材的棺头板,边角还刻着福如东海的鎏金大字。
刀与板相撞的瞬间,破云舟传来巨响。
我看着小娘子被震得倒飞出去,斩仙刀深深插进广场地砖,刀柄还在嗡嗡发抖。她身后的老道士突然跪地,冲我拼命磕头:误会!这是我玄霄宗外门掌事苏轻雪,不知阁下是天煞血脉传人……
苏轻雪抹了把嘴角的血,瞪着我:老东西你磕什么头!他不过是个练气期的杂碎——
话没说完,她突然盯着我胸前的血玉倒吸凉气。那是七位老祖留下的东西,此刻正泛着血光,在我破烂的衣襟上格外刺眼。
血祭天书!老道士声音都在抖,传说天煞血脉需以至亲血肉为引,沈家满门……
他看向满地尸体,突然顿悟般指着我:你把沈家所有人都杀了
我打了个饱嗝,棺材板拍在掌心:不然你以为,测灵碑为什么会碎
苏轻雪的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换上笑脸:原来阁下是天煞殿传人,我玄霄宗与天煞殿素有渊源——
放你娘的狗屁。我打断她,天煞殿早被你们玄霄宗灭了满门,现在只剩我一个光杆司令。
老道士扑通跪下,膝盖碾碎了半颗夜明珠:那都是三百年前的误会!我玄霄宗愿奉阁下为上宾,每月供奉undred具生魂……
谁要你的生魂。我踢开脚边的尸体,我只要你们把玄霄宗的《聚灵阵图》交出来。
苏轻雪猛地抬头:你要那破阵图做什么
当然是——我咧嘴笑,露出沾着鸡肉的后槽牙,在沈家废墟上盖猪圈。
破云舟上突然传来轻笑。
舱门打开,走出个穿月白袍子的男人,腰间挂着十二枚青铜铃铛。苏轻雪立刻低头:见过大师兄。
男人扫了眼满地狼藉,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棺材板上:传闻天煞血脉觉醒者,可御万骨为兵。他指尖轻弹,一枚铃铛飞向我眉心,今日得见,果然……
铃铛在我面前三寸处停下。
我抬手扣住铃铛,青铜表面瞬间爬满裂痕:玄霄宗的摄魂铃,就这点力道
男人脸色骤变,十二枚铃铛同时飞起,在他身后组成北斗阵。我打了个哈欠,将棺材板往空中一抛——
七道白骨虚影突然从地底钻出,分别握住棺材板的七个角。苏轻雪尖叫着后退:沈家老祖!他们不是早该魂飞魄散了
棺材板如同一柄血色巨斧,劈向北斗阵。
十二枚铃铛应声而碎,男人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跪倒。我接住下落的棺材板,看着他胸前的玄霄宗令牌:现在,阵图交不交
老道士连滚带爬地捧出羊皮卷,苏轻雪咬着嘴唇不敢说话。我接过阵图随便扫了眼,突然发现角落画着个眼熟的图案——正是爷爷棺材板内侧的刻纹。
滚吧。我挥了挥棺材板,再让我看见玄霄宗的船,下次就拿你们的骨头当船钉。
破云舟狼狈飞走时,苏轻雪突然从窗口探出头:沈三废!你以为拿到阵图就能重建沈家天煞血脉终将被天道反噬——
我冲她比了个中指,蹲下身研究阵图。
原来这破阵图根本不是聚灵用的,而是记载着天煞殿地宫的位置。羊皮卷背面用鲜血写着行小字:吾孙,若见此图,速去城西乱葬岗,你爹的棺材里有惊喜。
我捏着羊皮卷冷笑。
亲爹的棺材他早被我劈成了肉酱。不过乱葬岗……倒是个好地方。
扛起棺材板走向废墟深处时,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远处传来狼嚎,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敬畏——
毕竟,现在的沈家祖坟,埋着的可不是死人。
城西乱葬岗,我刨开第七具无名尸时,摸到了金属物。
挖出来一看,是口巴掌大的小棺材,棺材盖上刻着玄霄宗秘宝六个小字。刚掀开盖子,里面突然窜出条血色小蛇,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反手用棺材板拍下去,小蛇吱地惨叫一声,化作一滩血水。
血水里浮出半块令牌,上面刻着天煞二字。我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胡话:三废啊,咱沈家的棺材板,可是连天道都能砸出裂缝的……
攥紧令牌站起身,乱葬岗的夜风带着腐臭味。
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个蒙脸人举着淬毒匕首冲过来:沈三废,拿命来!
我叹了口气,棺材板在掌心转了个花——
今天杀的人,好像有点多了。
03
三把淬毒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我转动棺材板,将第一人的手腕砸成肉泥:玄霄宗的狗,连杀人都学不会偷袭第二人的匕首刺向我腰间,我侧身用棺材板棱角划开他喉咙,血珠溅在福如东海的鎏金大字上,倒像是给老棺材补了道符。
第三人掉头就跑,却被我甩出的棺材板钉在槐树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我抠着指甲缝里的碎肉走近,他脖子被棺材板压得咯咯作响:是、是血煞宗……他们说天煞血脉现世,谁取了你的头就能换半本《血河秘典》!
我突然笑出声——血煞宗,三百年前被天煞殿灭了满门的小喽啰,如今倒学起狐假虎威了。
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我抽出棺材板,在他大腿上刻了个煞字,再让我看见血煞宗的人,就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给爷爷的棺材板上漆。
处理完尸体,我摸着天煞令牌上的纹路皱眉。
羊皮卷里的地宫入口标在城西枯井,可这令牌分明是玄霄宗的东西。爷爷棺材板内侧的刻纹,和阵图角落的图案一模一样,难不成当年他被逐出家族时,早把沈家祖地和玄霄宗的秘宝串成了糖葫芦
枯井周围插满招魂幡,幡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奠字。
我刚凑近,井里突然喷出黑雾,化作无数只惨白的手掌抓向脚踝。棺材板重重砸在井沿,七道白骨虚影从地底钻出,各自掐住一只鬼手用力一扯——黑雾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竟都是沈家子弟的声音。
少主,这些是沈家亡魂,被禁魂阵困了三十年。
为首的白骨突然开口,指节敲了敲井壁:阵眼在井底第三块青砖。
我踩着白骨搭成的人梯下井,棺材板劈开青砖的瞬间,黑雾如退潮般涌入令牌,井壁露出刻满咒文的石门,门楣上三个朱砂大字在滴血:天煞殿。
石门轰然开启时,扑面而来的不是灵气,而是浓重的血腥气。
地宫走廊两侧嵌着人油灯,灯芯竟是活人的舌头。我踢翻一盏灯,火苗溅在墙上,露出斑驳的血画——沈家初代老祖踩着玄霄宗宗主的头颅,手中捧着半块天煞令牌。
原来玄霄宗的秘宝,是从我们老祖宗手里抢的。
我踢开挡路的骷髅,棺材板扫过墙面,咒文应声而碎。人油灯的舌头突然齐声尖叫,前方墓室传来巨响,两尊三丈高的石俑握着巨斧砸下来。
来得好。我将棺材板抛向空中,七道白骨虚影同时跃起。
石俑的巨斧砍在板面上,溅出无数火星。我趁机钻进石俑胯间,棺材板突然爆发出血色光芒,顺着石俑关节处的缝隙钻了进去——两声闷响过后,石俑轰然倒塌,胸腔里滚落出十几颗元婴期修士的内丹。
墓室中央是座血池,池底沉着九口漆黑棺材。
最上方的棺材盖半开着,露出半截绣着天煞纹的袖口。我刚走近,血池突然沸腾,九道黑影从棺材里飞出,绕着我组成九宫阵。
小辈,竟敢擅闯天煞殿!
黑影们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石板,我认出其中一人的服饰——正是三百年前被灭门的玄霄宗长老。棺材板在掌心发烫,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些黑影,是被封禁在棺材里的玄霄宗元婴老怪。
三百年前,你们玄霄宗联手其他五宗灭了天煞殿。
我舔了舔嘴角,血池的血腥味让丹田发烫:现在倒好,自己的骨头被做成阵眼,魂魄被困在棺材里当守墓犬
黑影们不再废话,九道鬼爪同时抓向我面门。
我将天煞令牌按进棺材板,板面上突然浮现出爷爷的脸——那是他咽气前的模样,左眼瞎了,嘴角烂了,却笑得比哭还狰狞。棺材板化作血色巨刃,劈开鬼爪的瞬间,九口棺材同时炸裂。
血池中央升起一座祭坛,祭坛上摆着完整的天煞令牌。
我刚要伸手,祭坛突然震动,池底浮出无数白骨手臂,将我拖向血池深处。棺材板脱手飞出,插在祭坛边缘,血玉却在此时发出强光,那些白骨手臂碰到血光便化作齑粉。
少主,祭坛下镇压着天煞殿初代老祖的尸身!
七道白骨虚影突然冲进血池,各自抱住一根镇尸柱。我趁机抓住棺材板,纵身跃上祭坛——完整的天煞令牌正在中央旋转,下方石棺里躺着具浑身插满仙骨的尸体,心口处嵌着半块和我手中一样的令牌。
原来,当年老祖没被灭魂,只是被分尸镇压。
我将两块令牌拼接,石棺突然发出龙吟。池底的白骨手臂停止挣扎,齐齐向我叩首。祭坛四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记载着天煞殿的真正传承:以血为灵,以棺为器,斩尽天道不公。
刚读完最后一句,地宫顶部突然传来爆炸声。
破云舟的碎木块砸落,苏轻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师兄!地宫要塌了!那个穿月白袍的男人抱着阵图冲进来,看见祭坛上的我,瞳孔骤缩:你竟敢融合天煞令牌你知道这会引来——
话没说完,他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血池里的白骨手臂将他拖向深处。
我踩着祭坛边缘冷笑:引来天道反噬令牌在掌心发烫,棺材板自动飞回手中,三百年前你们玄霄宗用我沈家的血祭大阵,现在该轮到你们尝尝被天罚的滋味了。
地宫开始崩塌,我抓起完整的天煞令牌,跳进血池深处的密道。
密道尽头是座青铜门,门上刻着幅荒诞的画——一个老道士抱着棺材板,追着天道规则的化身砍。门楣上刻着爷爷的字迹:三废,推开这扇门,去玄霄宗的灵脉上盖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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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踹开青铜门,迎面而来的不是灵气,而是刺骨的寒风。
等眼睛适应黑暗,才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脚下是玄霄宗的万丈灵脉。无数盏孔明灯飘在半空,灯面上写着诛杀天煞余孽的字样。
苏轻雪的破云舟歪在悬崖边,她正用斩仙刀支撑着即将散架的船身。
看见我手中的令牌,她突然笑了:沈三废,你以为拿到完整令牌就能无敌天道的雷劫马上就——
她的话被雷声打断。
九道紫雷劈向悬崖,我却将棺材板横在肩上,令牌红光与紫雷相撞的瞬间,悬崖下的灵脉突然传来轰鸣。玄霄宗的护山大阵亮起,却在天煞令牌的光芒下如纸糊般碎裂。
雷劫我看着焦黑的破云舟,当年老祖被劈成九块,都能把雷劫引到玄霄宗灵脉上。棺材板指向下方的宗门,现在轮到我了——
第一颗紫雷落下时,我踩着棺材板腾空而起。
玄霄宗的护山大阵化作碎片,灵脉被雷劫劈出裂痕,无数修士尖叫着从宗门飞出。苏轻雪抱着断刀跪在船上,看着我逼近的棺材板,终于哭出声: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用棺材板挑起她的下巴,紫雷在身后炸响:记住了——
沈家的棺材板,能拍碎测灵碑,能劈开玄霄阵,更能让这天道……
为我沈家的亡魂,偿命。
04
玄霄宗掌门的鎏金冠被紫雷劈成两半时,他正从坍塌的主峰里爬出来。
那老头穿着被烧烂的道袍,腰间挂着的聚灵玉壶还在漏灵气,看见我踩在棺材板上悬在半空,气得胡子都在抖:天煞余孽!你竟敢损毁我宗灵脉——
我打了个响指,血池里捞出的九颗元婴内丹突然飞出,在掌心排成骰子状:三百年前,你们把我沈家七十二口棺材埋在玄霄宗灵脉下当阵眼。内丹爆碎的瞬间,灵脉裂缝中涌出黑色血雾,现在,该让灵脉尝尝被啃食的滋味了。
掌门的瞳孔骤缩,他终于发现灵脉上的血色纹路——那是七十二具棺材的轮廓,正像活物般在山体上蠕动。我晃了晃天煞令牌,棺材板突然膨胀成小舟大小,载着我驶向灵脉核心:知道为什么沈家棺材板刻『福如东海』吗
因为你们玄霄宗的灵脉,就是我沈家的养尸地啊。
我笑着用棺材板劈开护脉石,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尸骸——全是当年被灭门的天煞殿修士,他们的骨头被刻满聚灵咒,正源源不断向玄霄宗输送灵气。
掌门喷出一口老血,祭出本命法宝九霄云台:你以为靠这点小手段就能翻盘当年你爷爷沈屠棺被我亲手剜去灵根,现在你——
沈屠棺是我爷爷我突然愣住。
棺材板上的血玉剧烈震动,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父亲带我去祖坟,说要给爷爷迁坟,其实是要挖开天煞殿地宫。原来爷爷不是被逐出家族,而是自愿镇守地宫,用自己的棺材当阵眼。
老东西,你敢提我爷爷
我捏碎最后一颗内丹,七十二具棺材虚影从灵脉中升起。掌门的九霄云台刚要落下,就被棺材板迎头拍中——云台表面的云纹瞬间崩裂,露出里面镇压的天煞殿残魂。
原来你们的法宝,都是用我沈家的魂魄炼的。
我舔了舔令牌上的血迹,七十二具棺材突然调转方向,棺盖齐刷刷打开。玄霄宗的修士们惊恐地发现,每口棺材里都躺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那是三百年前被夺舍的天煞殿修士。
开棺!我一声令下。
尸体们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从灵脉中破土而出。掌门再也撑不住,跪倒在云台碎片中:你……你想干什么
我踩着他的背走向灵脉核心,那里有座水晶棺,躺着具穿着玄霄宗服饰的女尸。掀开棺盖的瞬间,尸体胸口露出天煞殿的纹章——这是当年被玄霄宗掌门夺舍的天煞殿圣女,我的太奶奶。
太奶奶,借你的骨头一用。
我将天煞令牌按在她眉心,水晶棺突然炸裂。女尸的骨架腾空而起,与七十二具棺材虚影融合,化作一尊千丈高的骸骨巨人,手指向玄霄宗的藏经阁。
那里藏着《血祭天书》残卷。
掌门哆哆嗦嗦地指着冒烟的楼阁,我却冷笑:少装蒜,你们早把残卷塞进了测灵碑。棺材板劈开地面,露出底下的密室——里面堆满了用天煞殿修士皮骨制成的法器。
骸骨巨人突然握拳,砸向玄霄宗的天道碑。
那是块刻满天道规则的石碑,三百年前正是它困住了初代老祖。石碑崩裂的瞬间,整个修真界的测灵碑同时发出悲鸣,千里外的血煞宗宗主正在给弟子讲课,测灵碑突然炸成齑粉,溅了他满脸石屑。
沈三废!你竟敢损毁天道碑!
九霄云外传来冰冷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天道的代言人——监察使来了。那家伙穿着纯白道袍,背后悬浮着三十六块玉碟,每块都刻着不同的天道规则。
三百年前,你们联手玄霄宗灭了天煞殿。
我拍了拍棺材板,骸骨巨人的指尖擦过监察使的面门:现在又来装正义信不信我把你的玉碟拆了,给爷爷的棺材板当钉帽
监察使的玉碟突然发出金光,组成灭字法印。
我却将太奶奶的骨架扔进灵脉裂缝,七十二具棺材同时注入鲜血——灵脉彻底变成血色,法印落在我身上时,竟被棺材板上的福如东海鎏金大字反弹,在监察使胸口烧出个焦洞。
你……你的棺材板,怎么会免疫天道规则
监察使惊恐后退,我这才注意到棺材板边缘的木纹——那不是普通的棺木,而是当年初代老祖用天道碎片炼制的逆命棺。爷爷临终前说的砸破天道裂缝,原来指的是这东西。
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我打了个响指,骸骨巨人抓起监察使扔进灵脉,七十二具棺材开始疯狂啃食天道规则。玄霄宗的修士们看着自家灵脉变成血色河流,纷纷跪地求饶,只有苏轻雪躲在破云舟里,偷偷往我方向扔了枚传讯符。
处理完灵脉,我蹲在掌门尸体旁翻找储物袋,果然找到半块染血的玉简。
玉简里刻着当年的真相:玄霄宗联合五宗围攻天煞殿,并非因为血祭邪术,而是为了抢夺能对抗天道的逆命棺。爷爷带着棺材板假死,其实是将地宫入口藏进了沈家祖坟。
原来,沈家的祖坟,才是最大的煞阵。
我摸着棺材板上的新裂痕笑了——这玩意儿越被天道攻击,纹路就越清晰。远处传来破云舟的爆炸声,苏轻雪的尖叫混着血腥味飘来,我知道,下一个来送死的,该是修真界的正道魁首们了。
扛起棺材板走向悬崖边,血色灵脉在脚下翻涌。
天边飞来上百艘法宝船,船头都挂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我掏出从地宫顺来的血祭罗盘,指针正疯狂转动——目标,全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三废!你弑亲灭族,修炼邪术,还不速速就擒
带头的金丹老祖举着诛仙剑,我却打了个哈欠:你们当年灭天煞殿时,可曾想过『就擒』二字棺材板突然脱手飞出,在法宝群中劈开血路,今天让你们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邪术。
罗盘血光暴涨,七十二具棺材虚影从各艘法宝船底钻出。那些号称正道的修士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法宝正在吸收同伴的精血,而他们的测灵根,正在变成棺材板上的木纹。
当第一艘法宝船坠向灵脉时,我接住飞回的棺材板。
板面上多了行新刻的字:孙儿,去东海找你姑奶,她的棺材板底下埋着当年没砍完的天道尾巴。
我咧嘴笑了——原来爷爷早就算准了一切,连我要砸天道的场子,都在他的棺材板计划里。
踩碎脚下的传讯符,我看着远处逃散的修士。
修真界很快就会知道,天煞殿的继承人回来了,带着能拍碎天道的棺材板,还有一整个祖坟的老祖宗。
下一站,东海龙宫——
听说那里的水晶棺材,比玄霄宗的灵脉更适合当砧板。
05
东海的浪花咸得发苦,我踩着棺材板掠过海面时,三条背生金鳞的海妖从水下窜出,鱼头人身的玩意儿举着珊瑚叉嚷嚷:哪来的穷酸修士,敢闯龙宫领海
我晃了晃天煞令牌,令牌上的血光惊得海妖们尾巴打颤:让你们龙王出来,我来撬姑奶的棺材。话没说完,珊瑚叉已经劈向我面门——叉头镶着半块测灵晶,正是当年玄霄宗从沈家抢走的东西。
棺材板横在胸前,珊瑚叉咔嚓断成两截。
带头的海妖瞪着凸出的眼球:你竟敢损毁龙宫法器!三太子殿下会把你抽筋扒皮——话没说完,它的鱼鳃突然渗出血来,测灵晶里的沈家残魂顺着血线爬进我掌心。
抽筋扒皮我舔了舔指尖的血,三百年前姑奶被你们困在龙墓,用龙息炼了三十年棺材,这笔账该怎么算
海水突然沸腾,巨大的金色锁链从海底升起,直接缠住我的棺材板。抬眼望去,水晶宫的宫门缓缓打开,穿红绸铠甲的龙三太子踩着鲸鱼脑壳浮出水面。
天煞余孽,你以为龙宫是玄霄宗那种软柿子
龙三太子甩动尾巴,锁链上的定海神纹亮如白昼:我爷爷当年参与围杀天煞殿时,亲手斩下你姑奶一条胳膊——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顺着锁链砸进水晶宫。
龙宫的珊瑚柱上嵌着七十二颗人眼,每颗都映着姑奶被炼尸的场景。棺材板狠狠砸在定海神针上,这根号称能镇住四海灵气的柱子,表面竟浮现出和爷爷棺材板一样的裂痕。
定海神针……原来也是逆命棺的碎片
我摸着柱身上的寿比南山刻字笑了——和爷爷棺材板上的福如东海正好凑成一对。龙三太子的瞳孔骤缩,终于发现不对:你、你怎么知道定海神针的来历
因为姑奶的棺材,就埋在定海神针底下。
我一脚踹断锁链,棺材板劈开海水,露出海底的巨型石棺。石棺上缠着九道龙形锁链,每道都刻着镇煞封命之类的破字。龙三太子慌忙祭出龙珠:快阻止他!那是龙宫禁地里的——
禁地里的天煞殿分舵我打断他,三百年前你们抢了逆命棺碎片,又怕被反噬,就把姑奶的棺材和碎片封在一起。棺材板敲在石棺上,九道锁链应声而断,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石棺开启的瞬间,海水倒灌进水晶宫。
姑奶的尸体躺在棺材里,缺了条胳膊的肩膀上,正插着半根定海神针。她胸口的天煞纹突然亮起,断肢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金色龙息——原来当年她被斩下胳膊,反而用龙息炼就了龙棺躯体。
拜见少主。
姑奶的骨架突然坐起,空洞的眼窝看向我:老身等你三十年,就为让逆命棺重归完整。她指尖点向定海神针,整根柱子突然崩裂,碎片如暴雨般落下,每块都刻着不同的天道规则。
龙三太子吓得跪在珊瑚礁上:你……你姑奶不是早该魂飞魄散了吗
我捡起一块刻着因果的碎片,碎片刚碰到棺材板,上面的规则文字就自动扭曲成去你娘的:你们用龙息帮她修出了尸身,又用定海神针给她当胳膊,现在倒抱怨起尸体复活了
姑奶的骨架突然化作金光,融入我的棺材板。
板面上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终于凑齐,逆命棺的完整纹路在海面投影出巨型棺材,连天上的云彩都被压成了棺盖形状。龙宫的虾兵蟹将们看着这场景,纷纷扔下兵器磕头。
沈三废!你竟敢毁坏龙宫根基!
东海龙王的怒吼从云层传来,那老头穿着镶嵌夜明珠的龙袍,背后跟着十二位龙子龙孙,每人手里都捧着不同的天道碎片。我晃了晃棺材板,板面上突然浮现出初代老祖的虚影——他当年被斩成九块,每块都被炼成了这种碎片。
老东西,你当年斩我姑奶胳膊时,可曾想过她会用你的龙息反炼
我指向定海神针的碎片,碎片突然飞起,插进龙王们的眉心:这些天道碎片,本就是逆命棺上的钉子,现在该让它们回家了。
十二位龙子龙孙同时爆体,天道碎片飞回棺材板。
东海龙王祭出四海龙珠,却发现龙珠核心嵌着的正是逆命棺的最小碎片。我冷笑一声,棺材板拍向龙珠——金光炸裂的瞬间,四海海水倒悬,露出海底深处的天道尾巴。
那是条缠着锁链的巨蛇,蛇鳞上刻满生死轮回之类的破字。
姑奶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三废,当年初代老祖斩下天道尾巴,用逆命棺镇压在四海之下。现在棺材完整了,该让这玩意儿尝尝被撬棺的滋味了。
我踩着棺材板逼近巨蛇,它的蛇信子扫过海面,掀起千丈巨浪:卑微人类,竟敢染指天道权柄你可知破坏轮回规则,会让整个修真界——
让修真界怎样像三百年前那样,被你们这些伪天道
slaughter
殆尽
我打断它,将完整的逆命棺砸向蛇头。巨蛇的鳞片在棺材板下如玻璃般碎裂,露出里面蠕动的光团——那才是真正的天道残魂,正用无数声音尖叫着不可违逆。
去你妈的不可违逆。
我抓住光团塞进棺材板,姑奶留下的龙息突然化作棺钉,将光团死死钉在寿比南山的刻纹里。东海的海水瞬间澄清,那些被天道规则奴役的海妖们,突然发现自己能掌控本属于自己的妖力了。
东海龙王跪在我面前,龙角断成三截:求阁下放过龙宫,我们愿奉天煞殿为东海之主……
谁要当你这破海的主我踢开他的龙头,把龙宫所有用天煞殿修士骨头炼的法器交出来,再给姑奶的棺材镀层金——用你们龙王的逆鳞当金箔。
处理完龙宫琐事,我坐在逆命棺上晒月光。
棺材板里的天道残魂还在嗡嗡作响,却再也翻不出浪花。姑奶的声音又响起:孙儿,逆命棺还差最后一块碎片,在西王母的昆仑瑶池里,那老虔婆用碎片当梳妆镜呢。
我摸了摸板面上新出现的地图——昆仑方向的山脉,被画成了棺材的形状。
远处传来破云舟的轰鸣,苏轻雪的传讯符终于引来了所谓的正道联军。他们的法宝船刚进入东海,就被逆命棺掀起的巨浪拍得粉碎,修士们抱着木板尖叫时,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早知道该留几个活口,让他们给昆仑瑶池带个话。
就说天煞殿的继承人带着棺材板来了——
这次不是撬棺,是要把西王母的梳妆镜,砸成给爷爷棺材板垫脚的石板。
06
昆仑山顶的雪落在棺材板上,瞬间被烤成白雾——逆命棺里的天道残魂还在发烫,把我破烂的衣襟都燎出了焦洞。瑶池的牌坊挂着九盏琉璃灯,灯面上写着天道无私众生平等,我呸,三百年前他们把天煞殿孤儿扔进炼丹炉时,可没念过这八个字。
何方宵小,敢闯昆仑圣地
守池的玉虚童子举着拂尘冲过来,马尾辫上拴着七颗测灵珠——全是沈家子弟的眼珠子。我反手甩出棺材板,珠子应声而碎,童子的脑袋像被人扇了耳光般歪向一侧,露出后颈的天煞殿刺青:原来你们仙界,早就养着我们的细作。
瑶池中央的水晶台泛着微光,西王母正对着直径三丈的梳妆镜描眉,镜子边缘嵌着最后一块逆命棺碎片,刻着寿与天齐四个鎏金大字。她转身时,裙摆上绣的三百六十五条天道规则活了过来,化作毒蛇向我扑来。
天煞余孽,你以为收了东海的尾巴,就能挑战本宫
西王母的发簪是根龙筋,簪头镶着初代老祖的头骨碎片。我踩着棺材板掠过水面,蛇群碰到板面上的福如东海纹路,瞬间褪成白纸,上面的规则文字变成西王母是老秃驴。
梳妆镜突然发出强光,碎片里的姑奶虚影显形:三废,这镜子是逆命棺的棺盖!
我这才看清镜中倒影——不是我的脸,而是三百年前被分尸的初代老祖。西王母尖叫着祭出周天星斗盘,盘子中央正是老祖的心脏位置,还插着根刻满仙法的钉子。
原来你们把逆命棺拆成了梳妆镜、定海神针、测灵碑……
棺材板劈开星斗盘,钉子崩飞的瞬间,镜中老祖突然笑了:乖孙子,该让这些伪天道看看,咱沈家的棺材板,连瑶池的水都能煮成孟婆汤!
瑶池之水开始沸腾,西王母的裙摆被煮得缩水,露出一双裹着天道符文的小脚。我抓住镜中碎片用力一拽,整块梳妆镜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天道命盘——刻着所有人的灵根等级、寿命长短,沈家的名字全被划上了死刑红圈。
看见没你们从出生就被定了命。
西王母躲在命盘后冷笑,灵根尽毁是天命,被退婚是天命,连你爷爷沈屠棺被剜去灵根,都是天道早就算好的——
放你娘的狗屁天命!
我把逆命棺砸向命盘,棺盖上的寿与天齐突然亮起,将红圈逐个烫穿。西王母的脸开始皲裂,她终于发现不对:你……你竟用逆命棺改写了命盘
命盘崩裂的瞬间,整个修真界的测灵碑同时炸开。
千里外的凡人村落,十二岁少年摸着突然浮现的灵根傻笑;被退婚的少女发现丹田裂缝自动愈合;就连玄霄宗的废墟里,枯死的灵草都冒出了新芽——原来所谓的天命,不过是他们刻在棺材板碎片上的谎言。
天道不是神,是你们这群老东西的裹脚布。
我踩着西王母的发簪逼近,她头上的金钗突然脱落,露出秃顶头皮上的天煞殿咒文——原来这老虔婆,根本就是当年背叛天煞殿的叛徒。
你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
棺材板压在她眉心,姑奶的声音从碎片里传来:她是初代老祖的亲妹妹,当年为了成仙,把咱们的逆命棺劈成了碎片。
西王母的脸彻底裂开,露出底下爬满蛆虫的骷髅:沈三废,你就算毁了命盘,也改变不了凡人天生低贱的事实——
凡人低贱我指向瑶池外的雪山,我爷爷是凡人,用棺材板抗了三十年雷劫;姑奶是凡人,用龙息炼就尸身;现在我也是凡人,却能把你们的天道踩在棺材板底下。
逆命棺突然发出龙吟,三块碎片终于拼成完整的棺材。
我看见初代老祖的虚影站在云端,他抬手挥落,所有被天道规则奴役的测灵碑、定海神针、周天星斗盘同时崩解,露出底下真正的天道——不过是团躲在规则背后的灰雾。
原来,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血祭邪术。
我将灰雾吸进棺材板,西王母的骷髅发出最后一声尖叫:你……你会被天道反噬而死!
反噬我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玉,上面的裂痕正在愈合。
三百年前,老祖们用逆命棺斩下天道尾巴时就明白了——所谓天道,不过是强者制定的牢笼。而沈家的棺材板,从一开始就是用来砸烂牢笼的锤子。
瑶池彻底崩塌,我抱着完整的逆命棺悬浮在云端。
山脚下传来凡人的欢呼,他们举着锄头、镰刀,对着测灵碑的碎片吐唾沫——这些曾被断定灵根低下的人,现在终于能看见自己体内流转的灵气。
爷爷,姑奶,老祖们。
我对着棺材板轻声说,沈家的祖坟不会再埋死人,以后咱们的棺材板,要给天下凡人当梯子——
让他们踩着所谓的天道规则,爬向自己的命。
逆命棺化作流光坠入人间,我看见它停在沈家废墟上,变成一座没有墓碑的坟。但坟前跪着的不是哭丧的人,而是攥着碎棺材板的少年少女,他们眼里映着从未见过的星光。
西王母的骷髅碎成齑粉时,掉出块染血的玉简。
我捡起来一看,是爷爷的字迹:三废,若你看见这行字,记得去城东乱葬岗,把你娘的棺材板也刨出来——她当年可是用棺材板,把你爹的狗头砸进过粪坑。
我突然大笑,眼泪却掉在棺材板上。
原来早在三十年前,当我在祖坟里啃腐肉时,爷爷的棺材板就已经算准了一切。他知道我会被挖去灵根,知道我会捡起《往生经》,知道我会用棺材板砸遍所有欺负过沈家的人。
踩着逆命棺飞向人间,我摸了摸板面上新刻的字:凡人修仙,何须灵根有口棺材能抗雷,有把板砖能拍鬼,足矣。
多年后,修真界流传着这样的传说:
每当有人在测灵碑前痛哭,就会看见个扛着棺材板的少年从云端掠过。他的板面上刻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寿与天齐,却没人知道,这些字底下还刻着更小的一行——
去他娘的天道,我的命,自己用棺材板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