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温澜听到有一年都没用过,心里略感安心,道:那便可以查看他铜盒中洒金栀的数量是否正确。除了铜盒中的洒金栀以外,府中毕竟还出现过大量的洒金栀,魏承亦有可能接触。
据林督察那组的调查,洒金栀从岭南入京共有五两,分两次进入定远侯府。而府内只有书言那里有少量洒金栀的痕迹,我便一直疑心有人运走了府内洒金栀,却不知到底运到何处。
前夜去司空府时,我意外找到了一间密室,那屋中有半年以来受害的献玉者名册及详细的身份、武功、容貌记录,还有一整盒洒金栀,想来便是入定远侯府后又消失的洒金栀。
除魏承去过司空府以外,书言作为门房小厮,也经常去往司空府。
我认为,是书言隐在药院及魏承的背后,接应洒金栀入府,留有痕迹嫁祸魏承后,再转移到司空府中,由司空府派人去谋害各处的献玉者们。
袁白不解的说:那魏承同样有接触洒金栀的嫌疑,他就从那五两洒金栀中拿几朵出来给谢长追和书言下毒,无须动用铜盒里的不就行了
或者,他可以在三个月前先用铜盒里的花下毒。毕竟书言是中毒一个月后才在七月二十三日发现了诡异之处。魏承也完全可以等七月二十三日的花到了之后,再补进铜盒里,那铜盒里的数量根本就没有意义了,何须查看
温澜答道:即便是干花,因放的时日不同长短,就会有颜色、形状、味道的区别。那铜盒之中的花既然已经放了一年,想来应该很容易辨别。
洒金栀分两次入府,分别是半年前和七月二十三日。如果想三个月前就让书言中毒,那即便不用铜盒中的洒金栀,也可以用半年前入府的洒金栀。
可书言茶包中的洒金栀新鲜,并不是半年前或一年前的花,应该是近两个月的干花。按照书言说的,他应该是三个月前留存的茶包,那本不该是近期的干花才对,他提供的时间及证物是互相矛盾的。
因此,以上证物可以证明,魏承有没有用他自己的洒金栀下毒,也没有用半年前的花下毒。
并且洒金栀两次出现在侯府的时候,魏承都不在府中,反而是书言在药院。
再有,我提供的证物中,还有一白色棉布袋,那里面是司空府的洒金栀,想来与魏承铜盒中的不同。
那如果魏承铜盒里的洒金栀是一年前的,那书言茶包里的洒金栀是否与司空家的一样呢
书言下意识的看向屏风的方向,又慌张移开视线。
以及,洒金栀的用法可以更精妙,如果是魏承用洒金栀下毒,实在无须用得如此打草惊蛇。至于详细用法......温澜看向魏承,原本想让他自己解释,但见他额角的汗水,便不再忍心让他开口。
她道:谢长追和书言的症状是咳嗽、呼吸不畅、胸闷等。能产生这种毒性的药品很多,连附子过量都有此功效,那为何需要动用到洒金栀这般珍贵的药材
屏风内的人问道:洒金栀还有何用法
温澜刚想回答,魏承却抢先一步说:洒金栀能毒人肺腑,致使人咳嗽、气喘,就算是停止服用也不会随着时间而自愈。与葵芥一同下毒,则能致人心悸,严重时可致人死亡,且诊脉时诊不出来,只有死后才有可能被仵作查出,以及......
魏承话没说完,似乎身体痛极,双手攥拳,声音像被巨石碾压一般嘶哑至无法出声。
温澜怕暴露情绪不敢看他,心里却越来越紧张,不知道魏承到底怎么了。
她想替魏承把最后一个用法说出来,刚微微张开嘴,魏承就在她身后用力咳嗽,打断了她的发言。
倒是刚才屏风里提问的人说道:如果再与葵芥及芷兰一起,便能杀人于无形。此法,非高阶细作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