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夫君这怎么可能,门口有那么多的大夫,我们让他们进来看看好不好姜眠哭求着道,上前怯懦的想要拽住宋庭岘,她知道宋庭岘这会儿烦,可今日她非要逼得宋庭岘把子嗣艰难这事捏着鼻子认下来,我相信贾大夫的医术没问题,门口请来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们一定能还夫君一个清白。
宋庭岘下意识想要甩开姜眠,可还是忍住了,偏偏就这一瞬没藏住脸上厌恶的神情被许青云完美的捕捉到了,他的心凉了。
今天这事他是非认不可了。
子嗣艰难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宋庭岘神色平静,并没多做无用的辩解,是之前剿灭春崖山盗贼遗留的旧伤。
就这一件事,看戏的安乡县百姓就沉默不说话了,春崖山的盗贼困扰了当地百姓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试问在场的哪家哪户没跟那群盗贼有深仇大恨。
有柔弱的老妇人眼泪簌簌就流下来,悲道:我的儿啊。一旁的婶子搂着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不说话,她家......如今只剩一个人了。
前任县令多次征召百姓剿匪,一批又一批的青壮年就这样白白将年轻的性命葬送在春崖山,逼得不少百姓背井离乡,只为求得自家血脉存活。
宋庭岘就是在这时候上任的,首个功绩——春崖山剿匪成功。
若是因为这事留的旧伤,那安乡县没有一个人能说宋庭岘一句。
一直隐在宾客间的顾长凌双眉不自觉地收紧,春崖山的盗匪怎么就成了他宋庭岘的功绩,受重伤一事是不假。
年轻气盛的宋庭岘征集了安乡县最后一批年轻人,却让绝大多数都葬送在了春崖山,若非是他及时赶到,宋庭岘这条命留不留的到现在都是个未知数。
那年他领兵前往春崖山,路上就接到了安乡县县令宋庭岘临时起意带兵剿匪的消息。
紧赶慢赶,到现场还是迟了一步。
遍地的残肢碎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宋庭岘还领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前面拼杀,眼睛都杀红了。
站在山顶上的大胡子盗匪还大口大口的喝着酒,饶有兴趣的瞧着手下逗年轻的县令大人玩,身上砍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就是不给人个痛快。
上半身赤露着的黑煞神,一脚将宋庭岘踩在地上不让人挣扎,底下湿乎乎的血迹糊了一身。
宋县令啊,你要跪下来求老子,老子就留你一条命怎么样啊。大胡子把酒罐往底下一砸,放声笑道:要是能认我当爹的话,老子下山还给你抢个媳妇儿配种怎么样啊。
周围山头的弟兄都跟着老大笑,还起哄道:宋县令叫爹啊。
宋庭岘双眼猩红,从牙关里字一个一个往出崩:你!休!想!话音未落就被人踩着头死命往地里摁。
只听一声呼哨,大片穿着盔甲的士兵从四周草木窜出,将春崖山的土匪围在正中间,犹如铁桶一般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