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狂女会计vs恋爱脑心机小学弟
我叫林以棠,一个把拼刻进
DNA
的大三女生。凌晨三点的自习室常客,会计专业的拼命三娘,靠给人代账、做家教养活自己和医院的妈妈。朋友说我活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但他们不知道,在母亲病房惨白的日光灯下,我亲手把少女时期的浪漫碾碎,塞进了厚厚的课本里。
凌晨两点,我咬着半块冷透的三明治,电脑蓝光在表格里跳跃。盯着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数据,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机突然在作业本堆里震动,震得整个桌面都在发抖。
学姐,你在图书馆吗沈言川的声音裹着电流,像被揉皱的纸,又带着细微的委屈我找了你三小时。
我含混不清地应着,指尖还在核对最后一组数据:在宿舍赶报表。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见我倒映在屏幕上的黑眼圈,像两团融化的墨渍。
电话那头沉默得可怕,我几乎以为信号断了。正要挂断时,听见他轻轻说:熬夜对身体不好。
挂断电话,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沈言川,这个突然闯入我生活的小学弟,已经纠缠了我整整两个月。从会计协会招新那天起,他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今天送奶茶,明天帮占座,他甚至知道我喜欢不加糖的美式咖啡。可我哪有闲心应付这些母亲在医院的账单、考试的倒计时、实习转正的压力,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第二天清晨,我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老远就看见沈言川坐在我的固定座位上。阳光穿过他柔软的发梢,在他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怀里抱着两杯咖啡,见我来了,立刻笑成小太阳:学姐,美式不加糖,我记得你说过喜欢苦的。
我接过咖啡,喉咙突然发紧,淡淡说了声谢。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烫得像要把人灼伤。翻开课本准备预习,却总感觉有束炽热的目光落在侧脸。抬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你不听课我终于忍不住问。
听啊。他眨了眨桃花眼,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密的影子,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不过学姐比老师讲的有趣多了。
我正要反驳,手机震动起来。会计公司发来紧急消息,说客户对报表数据提出质疑。抓起包往外跑时,听见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他追出来的身影。
接下来半个月,我几乎住在了公司。白天上课,晚上对着电脑改报表到凌晨,连轴转的整个人都快散架。沈言川的消息像永不熄灭的烛火,早安晚安雷打不动。可我连敷衍的力气都没有,常常盯着对话框发愣,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
那天深夜,我终于完成项目,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公司,却听见几个同事在拐角的对话。
听说客户很不满意,说数据全是错的。
还不是那个大学生,看着机灵,做事这么不靠谱。
血液瞬间凝固在血管里。我明明反复核对过三遍,连小数点后两位都精确到分毫不差。冲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看着被篡改的数字,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手机又响了。还是沈言川,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虑:学姐,你在哪儿我带了你最爱的馄饨。
半小时后,他抱着保温桶出现在门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却亮得惊人。
学姐,怎么哭了他抬手想擦我的眼泪,又在半空僵住。
我这才惊觉脸上湿漉漉的。犹豫再三,我把事情说了出来。他沉默着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晨光爬上他的侧脸时,他终于找到备份文件,又顺藤摸瓜揪出篡改数据的老员工。
我们并肩坐在电脑前,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咖啡香,让我莫名安心。以后别一个人扛着。他突然说,眼睛里映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我会心疼。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别开脸:这次谢了,改天请你吃饭。我突然发现,这个总爱黏着我的小学弟,好像比我想象中更可靠
庆功宴上,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沈言川的脸。他突然问:学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拼命
筷子夹着的毛肚掉进红油锅里,溅起细小的油花。记忆突然回到七岁那年,母亲在缝纫机前绣十字绣,台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说:以棠要好好读书,以后别像妈妈这样。
因为我输不起。我盯着翻滚的汤底,我妈为了供我上学,累出了心脏病。
沈言川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火锅的热气传来:在我这里,你不用这么累。他的眼神炽热得可怕,在我这里,你可以休息,我会保护你。
我猛地抽回手,烫红的指尖在衣角蹭了蹭。这种奢侈的感情,我怎么敢要就像橱窗里昂贵的蛋糕,看看就好,伸手去够只会烫到自己。
不等我回答,手机适时响起,是公司的重要通知。我胡乱擦了擦嘴,抓起包就往外跑,却在拐角听见沈言川压抑的呜咽
接下来的日子,他像棵缠人的藤蔓。每天清晨抱着早餐在宿舍楼下等,风雨无阻;晚上陪我在图书馆自习,学会了泡红枣枸杞茶。甚至在公司门口等我下班,说怕我一个人走夜路危险。
有次加班到深夜,推开公司大门,看见他蹲在台阶上打瞌睡,手里还抱着保温桶。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层细碎的银霜。我鬼使神差地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他却突然睁开眼,笑得狡黠:学姐心疼我了
我的脸腾地烧起来,转身就走。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外套重新披回我肩上:别着凉,我怕你生病。
沈言川的生日派对在学校附近的轰趴馆举行。我攥着刚买的钢笔礼盒,站在门口犹豫了足足五分钟。要不是他软磨硬泡说,我大概会继续缩在图书馆核对报表。
推开门的瞬间,暖黄灯光裹挟着欢笑声扑面而来。沈言川穿着白色卫衣站在人群中央,听见动静立刻转头,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他穿过围着他唱生日歌的同学,径直朝我走来,黑色发梢还沾着奶油。
学姐终于来了!他伸手要接我手里的礼盒,袖口却扫翻了桌上的饮料罐。橙色液体在桌布上晕开,周围爆发出起哄声,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我手里的礼盒傻笑:学姐送我的
我别开脸把礼盒塞给他:只是还人情。余光瞥见他小心翼翼拆开包装,指尖抚过钢笔刻着的SYC缩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大家安静!沈言川突然站上沙发,手里举着草莓蛋糕,我要宣布件大事!满屋子的喧闹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我莫名有些紧张,捏着可乐罐的手指发凉。
今天最开心的,他突然蹲下来,和坐在沙发上的我平视,草莓奶油蹭到鼻尖,是学姐能来。周围爆发出嘘声,他却置若罔闻,用沾着奶油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学姐尝尝超甜的。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后脑勺撞上沙发靠背。他却笑得更欢,突然起身从蛋糕上揪下颗草莓,在我来不及反应时塞进我嘴里。冰凉的草莓裹着温热的奶油,甜得发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
喂!我慌忙去擦嘴角,却被他抢先一步用拇指抹去奶油。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心底,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突然变得模糊。
沈言川!切蛋糕了!有人喊了句。他应了声,却没立刻起身,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枚草莓发卡别在我头发上:学姐戴这个比草莓蛋糕还好看。
整个晚上,他都在人群里制造各种意外。玩桌游时故意把卡牌掉在我脚边,俯身捡牌时发梢扫过我的手背;唱歌时点了我最爱的那首,举着话筒凑过来要我合唱;甚至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最想约会的人就在现场,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直到派对散场,他坚持要送我回宿舍。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停住脚步,从背后变出束蔫头耷脑的向日葵:其实...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他耳尖泛红的模样,心跳漏了一拍。夜风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掠过鼻尖,他的眼中散发出点点星光。
感情像春天的野草,在我严防死守的心底疯长。可每当我想伸手触碰,母亲苍白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我不敢赌,不敢拿未来和感情做赌注。
变故发生在深秋。那天我正在图书馆复习,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母亲病情恶化需要手术。我慌的连包都没拿就往车站走,在检票口撞见气喘吁吁的神颜川。
学姐,我陪你一起去。他把我的包背在肩上,手里还提着刚买的晕车药。
高铁启动时,沈言川就开始不对劲。他抱着保温杯的手指微微发白,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却还强撑着对我笑:学姐,我给阿姨炖了山药排骨汤,保温效果能撑到医院。
我盯着他泛青的唇色,伸手探他额头:脸色这么差,真的没事指尖刚触到皮肤,他就像被烫到般往后缩,后脑勺撞上玻璃窗发出闷响。
嘶……他捂住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学姐凶我。
谁凶你了我被他的样子逗笑,抽出湿巾擦他额角的薄汗,早说晕车就别逞强,非要陪我一起。话音未落,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怀里带,脑袋重重落在我肩头。
学姐身上好香。他的呼吸扫过颈侧,温热的吐息裹着薄荷糖的清凉,比晕车药管用。我浑身僵硬,余光瞥见他发红的耳尖,这才发现他耳后贴着两片晕车贴。
列车穿过隧道的瞬间,车厢陷入短暂黑暗。沈言川的手指悄悄勾住我的小指,声音黏糊糊像化掉的奶糖:学姐,手冷。还没等我反应,整只手就被他塞进他外套口袋。掌心贴着他腹部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别装了。我戳了戳他腰间软肉,刚才进站时还活蹦乱跳帮我提行李。他猛地抖了一下,抬起头时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汗珠:学姐欺负病人。说着往我颈窝蹭了蹭,这里好软,想当枕头。
正闹着,列车突然剧烈颠簸。沈言川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这次我没躲,主动揽住他后背轻轻拍打:靠着吧。他立刻像只大型犬般埋进我肩窝,呼出的热气把我的耳垂都染烫了。
学姐……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下次换你生病,我也要这样照顾你。指尖偷偷勾住我的衣角,像生怕我跑掉。我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感受着肩头的重量,突然发现,这个总爱撒娇的小学弟,其实比谁都懂得用柔软的方式,把温柔悄悄种进人心底。
在医院的那周,沈言川比我还忙。白天跑前跑后缴费拿药,晚上守在病房外,生怕我太累。
我半夜醒来,母亲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清响。我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却在玻璃门外的走廊上,看到了蜷缩在塑料椅里的沈言川。
她歪着脑袋靠在墙上,黑色卫衣的帽子滑落,露出柔软的发丝。左手还维持着拿水果刀的姿势,指节因为长时间用力泛着青白,掌心托着的苹果只削了一半,淡青色的果皮螺旋状垂落,在月光下像条脆弱的丝带。中央空调的冷风掠过,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松开那只苹果。
记忆闪回几个小时前,他站在病房外的身影。那是母亲刚做完手术,他踮着脚透过玻璃张望,像个紧张的家长。护士说家属不能进,他就抱着保温桶蹲在墙角,用手机查手术后食谱查到后半夜。
思绪回笼,小棠,母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去给小川披件衣服吧。我转头见他浑浊的双眼里盛满笑容,这孩子,连打盹都惦记着给我削苹果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小川是个好孩子,别错过了。
我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廊的声控灯应声响起。沈言川睫毛颤动了两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我后,立刻坐直身子,声音还带着困意:学姐,阿姨醒了说着就要起身往病房走,却被我按住肩膀。
他仰头看我时,眼底还藏着层水雾,嘴角却已经扬起笑容。月光落在他眼下的青黑上,把那抹疲倦衬得愈发明显。他白天跑前跑后办手续的样子,却在排队时回头冲我笑。
沈言川,我把外套披在他身上,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愣住,喉结滚动了两下。消毒水的气息,混进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恍惚间,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初秋的傍晚……
那天的会计协会招新现场闷热嘈杂,他挤在人群里,原本只是被学长学姐们的专业讲解吸引。直到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抱着一摞文件给进来,额头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她站在台前,声音清亮又镇定:关于会计考试的备考要点,我整理了这些资料……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照进来,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她讲题时专注的眼神,翻动资料时纤长的手指,还有说到重点时微微上扬的尾音,像颗小石子,毫无预兆地投进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总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的学姐,会为了弄懂一个公式反复推理到深夜;会把兼职赚的钱仔细记在小本子上,每一笔支出都清晰明了;也会在看到流浪猫时,悄悄从包里掏出猫粮。
因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轻声开口,眼睛里倒映着走廊的灯光,我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闪闪发光的人啊。他举起那只未削完的苹果,就像这个苹果,虽然还没削完,但只要耐心点,总会露出最甜的果肉。我想陪着学姐,把生活里的酸涩都变成甜。
我望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个热烈的男孩,早已把心动的瞬间,酿成了绵长而坚定的守护。想起母亲的话,或许有些缘分,就像他手里那只苹果——未完成的,才最让人期待。
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发梢,金黄的落叶在脚边打着旋儿。我抱着一摞资料往图书馆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学姐!沈言川喘着气拦住我,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黑色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毛线手套的边角。他伸手时带落了我怀里的文件,纸张如雪片般散落在满地银杏叶上。
我......我帮你捡!他手忙脚乱地蹲下,却不小心碰倒了保温杯。热气氤氲中,我看见他耳尖红得厉害,连脖颈都泛起薄红。
沈言川,你怎么了我蹲下身帮他整理文件,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学姐,我可以追你吗他的声音比飘落的银杏叶还要轻,却字字砸在我心上。风突然大了些,卷着几片叶子扑在他肩头,他紧张得连睫毛都在颤抖,我知道学姐总说我像小孩,可我真的......真的很认真。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那个在图书馆默默把暖手宝塞进我书包的男孩;想起暴雨天他举着伞在校门口等了两小时,自己半边身子却被淋透;还有母亲住院时,他彻夜守在病房外蜷成小小一团的身影。
你不是小孩。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却轻轻擦掉他脸颊上沾着的银杏叶碎屑,你是......
我是想保护学姐的人!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是想在学姐累的时候递上热茶,在下雨时撑起伞,在学姐害怕未来的时候,说『别怕,有我在』的人!
风停了,最后几片银杏叶落在我们脚边。我望着他通红的耳尖和眼底跳动的星光,忽然觉得深秋的寒意都化作了温柔的涟漪。
不用追了。我捡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别在他胸前口袋,这次,换我走向你。
他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少年清朗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惊起满地银杏叶沙沙作响。他伸手圈住我,小心翼翼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像是怕我飞走:学姐说话可要算数,以后换你说十遍『我好想你』。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的轮廓里,藏着比银杏叶更灿烂的心动。
初雪落下的那天,沈言川在宿舍楼下等了我三个小时。他睫毛上落着细小的雪花,捧着的热可可在寒风里氤氲出袅袅白雾,见我裹着围巾跑过来,立刻把暖手宝塞进我口袋:手这么凉,早知道该揣怀里捂热再给你。
我们踩着积雪往操场走,他突然蹲下身,伸手拍掉我靴子上的雪粒。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望着他发顶零星的雪,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在一起三个月,他连牵手都小心翼翼,送我回宿舍时也只是隔着老远挥挥手。
看!他突然指向天空,兴奋得像个孩子。大片雪花簌簌坠落,在他肩头绽开又融化。我鬼使神差地踮起脚,指尖轻轻拂过他睫毛上的雪晶,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灼热。
学姐……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喉结滚动着,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我却没有后退,反而更近了些。雪松混着雪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耳尖通红,紧张得连眼睛都不知往哪看。我仰头望着他,心跳震得耳膜发疼,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遇到真心对你的人,就别总藏着自己。
忍不住什么我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雪。
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又立刻松了力道,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我伸手勾住他脖颈,踮起的脚尖微微发颤,在他瞳孔骤然收缩的瞬间,轻轻贴上他冰凉的嘴唇。
这个吻笨拙又生涩,他僵得像尊雕塑,直到我要退开时,才突然反客为主,掌心托住我的后脑加深这个吻。雪花落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远处传来学生们的笑闹,可我的世界只剩下他滚烫的呼吸,和心跳重合的频率。
分开时,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还沾着我的温度:学姐犯规……他的拇指摩挲着我泛红的唇角,眼睛亮得惊人,我还没准备好这么甜的圣诞礼物。
我笑着把冻得发红的手塞进他大衣口袋,触到他剧烈的心跳。雪地上,两串交叠的脚印蜿蜒向前。
春日的阳光斜斜照进自习室,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邮件提示,指尖在鼠标上悬了许久才敢点开。普华永道纽约办公室的
offer
函在屏幕上泛着冷光,录取通知的每个字都像冰锥,将我和沈言川营造的甜蜜世界凿出裂缝。
学姐在看什么沈言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打完篮球的热气。他习惯性地把汗津津的脑袋往我肩上蹭,发梢还沾着篮球场的橡胶味,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我给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慌忙要关电脑,却被他眼疾手快按住。寂静中,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他垂眸盯着屏幕,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喉结动了动才哑声开口:纽约
还没决定。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只是个机会......
是很好的机会。他突然笑了,露出我熟悉的虎牙,可眼底的光却暗下去,学姐这么优秀,本来就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指腹擦过我发烫的耳垂,就像当初在招新会上,你发光的样子吸引了所有人。
那天晚上,他依然送我回宿舍,却罕见地没有牵我的手。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经过校门口的樱花树时,他突然停住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本来想等毕业送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银杏叶造型的项链,边缘还刻着细小的英文字母,SYC&LYT,我们名字的缩写。他踮脚替我戴上,指腹不经意擦过我后颈,戴着它去纽约吧,就当我在你身边。
我转身抱住他,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却比往常僵硬许多。沈言川,我......
别说对不起。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下巴抵在我发顶,学姐值得最好的。等你在纽约学成归来,我就带着炸酱面和糖葫芦去迎接你,到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到时候你要是还愿意,我就把天边的晚霞都摘下来送给你。
沉默片刻,他将我从怀中拉开,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目光坚定地与我对视。樱花落在他的肩头,却不及他眼中的郑重:还有,阿姨交给我照顾。
夜风卷起樱花落在我们肩头,我把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这个总爱撒娇的男孩,此刻却用最温柔的方式,托举着我去触碰更高的天空。
毕业典礼那日的阳光裹着六月蝉鸣,我穿着学士服站在礼堂外补口红,镜面倒影里突然多了道挺拔身影。沈言川抱着香槟玫瑰,白衬衫领口别着我送他的银杏叶胸针,发梢还沾着今早帮我搬行李时蹭到的彩带碎屑。
学姐毕业快乐。他弯腰把花塞进我怀里,玫瑰刺勾住了我垂落的流苏,小心。温热的手指擦过我手腕,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周围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我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去年今日,他也是这样局促地站在图书馆门口,捧着杯美式咖啡等我到闭馆。
我们沿着梧桐大道慢慢走,他絮絮叨叨说着母亲最近学会了用视频通话,说校门口的煎饼摊换了新酱料,说实验室那盆被我养死的多肉又抽出了新芽。直到夕阳把影子染成琥珀色,他才从书包里掏出牛皮纸信封,封口贴着枚樱花形状的火漆印。
登机再看。他低头系我散开的鞋带,喉结在逆光里滚动,路上小心,记得每天给我发纽约的云。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冷气吹得人发颤。我在登机口拆开信封,泛黄的羊皮纸上,手绘的地图蜿蜒出整座城市的轮廓。会计协会招新的阶梯教室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医院走廊用红笔圈出最想保护的人,还有我们初吻的操场角落,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字迹。
指尖抚过最后一行工整的小字,候机厅的广播声突然模糊:等你完成梦想,我们再续前缘。信纸夹层滑落出枚银杏叶书签,叶脉间藏着极细的烫金小字——这次换我等风,也等你。
飞机冲上云霄的刹那,我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突然读懂他未说出口的温柔。他没有用戒指圈住我的未来,而是把承诺折成纸飞机,让它追着我的脚步穿越整个地球。当引擎轰鸣声渐弱,我摸到口袋里冰凉的银杏项链,突然觉得,有些等待本身,就是最浪漫的告白。
每当飞机穿越云层,看着舷窗外的月光,我总会想起那个蹲在公司门口等我的少年。他教会我,爱不是放弃理想的理由,而是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知道,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个人会一直亮着灯,等我带着满身星光,回家。
新人作者第一次写,宝宝们将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