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二三十号以她马首是瞻的保镖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绝非普通人。
张依曼接过话,四海会太子爷的女人这个身份,注定不会简单。
这样的女人,有她在的地方,想必都少不了腥风血雨。张依曼继续道:我有一种预感,这绝对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我们都少不了要跟她打交道。
她的身份还有待确榷。孟程骁淡淡扫了张依曼一眼,声音寡淡,我跟你们说过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我们是人民警察,不是八卦记者,凡事拿事实证据说话。
——
别墅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地嵌入山林之中,建筑主体与山体坡度巧妙结合。
周羽白的手在发抖。
镊子尖刚碰到伤口,谌晞突然抽搐,冷汗顺着苍白的脖颈往下淌,把染血的衣领浸得更深。
晞姐,我还是给你打麻醉剂吧
谌晞咬牙摇头,不用,继续吧。
周羽白眸色幽深。
他知道谌晞讨厌浑身失去知觉的那种感觉。
有一年,她的生日,他和她一起喝酒庆祝。
在她醉意有些上头时,听见她说起15岁那年的事情。
她被打了麻醉药,毫无知觉的躺在又脏又臭的手术床上。
除了脑子是有意识的,四肢都失去知觉。
那个穿白色大褂的所谓的医生在跟人讨论如何取下她的心脏。
她当时害怕极了,想要逃跑,可却无法动弹,只有肆虐的眼泪在做无谓的挣扎。
她说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反抗的的能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一种濒死体验,始终无法释怀。
她害怕麻醉会让她永远沉睡。
没经历过黑暗的人,是不会懂得恐惧的。
可周羽白知道。
他手上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伤口在痊愈之前,伤口避免沾水。周羽白嘱咐道:大概需要一到两个星期。
我知道。谌晞穿上外衫。
周羽白摘掉手套,转身去洗手开药,还是老规矩,这药一天三次。
谌晞从他的手里接过药,和着他一并递过来的温开水服下。
晞姐。周羽白喉咙发紧得厉害,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你哪门子的连累我谌晞把他愧疚的神色都看在眼里,那些人是冲我来的,非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
袁见山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个知情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像他那样贪婪自私的人,当年为了保住自己的双手,不惜把她和母亲典卖抵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跳入滚滚江河之中也无动于衷。
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和事比他自己还重要。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谢文州,得到了他渴望已久的荣华富贵,站在权力的最巅峰俯瞰众生,如何能让人破坏他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