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
我容忍孝心外包的丈夫、
处处挑衅的婆婆、
狼心狗肺的儿子、
茶颜茶语的大嫂,
最后落得一身病痛,还被亲儿子拔氧气管,凄凉离世。
重活一世,婚,结你大爷
儿子不想要我这个妈,那就不要来到世上
别搞道德绑架,姐不吃那一套。
1
小冉,大嫂一个人拉扯涛涛,不容易,你大度些,别跟她计较。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给她道个歉
脑袋好疼啊。
我缓缓睁开眼,听到这么一句话,
等等上辈子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清楚记得,生命的最后,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亲儿子顾城冷冷地站在一旁,
面无表情地说,妈,别再浪费钱了,你死了正好成全我爸和大伯母。
说完,他竟亲手拔掉了我的氧气管！
没一会儿,我就在绝望与痛苦中,停止了呼吸。
2
顾萧山怎么还这么年轻,脸上一点老年斑都没有。
我心里一惊,赶紧跑去照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光滑,同样不见一丝皱纹。
我又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八月十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竟然回到了要和顾萧山结婚的这一年。算算时间,再有一个星期就要领证。
上一世这一天我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精心做了一桌子菜。从午后一直眼巴巴地左等右等,顾萧山可算是回来了。
结果他跟大嫂,还牵着大侄子,一路上有说有笑。
我等得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瞧见他们这副模样,我心里窝火得很,
直接就没搭理他们。
结果倒好,他大嫂瞬间开启哭哭啼啼模式,抽抽搭搭地说：
都怪我不好,因为我在百货店里挑选东西时花费了太多时间,又急着赶去看电影开场,所以才回来得这么晚,
大坏蛋不许欺负我妈
她那儿子顾涛立马气势汹汹地冲上来,
猛地推我一把。
那小子胖得跟猪似的,浑身蛮力,
我根本来不及防备直接把我推倒,头壳在墙上,
所以,我这是重生了
小冉,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把柜子里罐头带上,跟我去给大嫂道歉！
听到这话,我差点气笑了。
还来又是这套说辞！道你大爷的歉,凭什么让我去
我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蹿到了头顶,
使尽全身力气,抄起屋里的东西就朝他们砸过去。
还想让我道歉凭什么要我道歉道你大爷的歉！臭男人,都见鬼去吧！
我怒声咆哮着。
顾萧山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冲我吼道：
苏然,你疯了你再这样,一个星期后别想跟我结婚！
我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怼：
行啊,不结正好,省得老娘为这破事儿烦心！
你你你,苏小冉,你别后悔！
顾萧山气得脸色铁青,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努力回忆着上一世的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了,就是在这一天,顾萧山对我进行了一番PUA,哄骗我去给他大嫂道歉。
好嘛,我当时傻傻地去了,不仅把罐头给了他们,可他们还不满意,
甚至还想让我把工作让给他大嫂,当时他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此刻在我脑海里无比清晰。
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只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累死了,不管了,先睡一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喃喃自语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一觉,我要养足精神,好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绝不再像上辈子那样任人欺负！
3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早饭不做,衣服不洗,地也不拖,桌子也不擦,你想干什么还敢偷懒,真当老娘好欺负,给你脸了是吧！
我被这尖锐的叫骂声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定睛一看,天呐！
这不是我上辈子那个恶毒的婆婆吗
曾经,只要她一个眼神,我就吓得魂不附体,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冷冷开口：
老妖婆,大清早的鬼叫什么你自己没长手,还是家里人都没长手啊难不成要我伺候你们,你们都等着吃白食吗
那老妖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涨得通红,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哼,重活一世,我可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任她欺负了,这次我可不会再忍气吞声！
你、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等会儿萧山来了,有你好看,看他还会不会跟你结婚！
婆婆恼羞成怒地叫嚷着,还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冷笑道：
还敢瞪我你这狗眼珠子是不想要了吧！结不结婚,我还不稀罕呢！少拿这事儿吓唬我！
我狠狠盯着眼前的老太婆,死老太婆,
上辈子害得我那么惨,你可真是‘功不可没’！
我对你可是掏心掏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
不管你如何刁难我,我始终把你当作亲妈一样敬重、孝顺。
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尽力满足,
哪怕心里委屈,也从未有过一丝怨言。可换来的却是你的变本加厉和毫不感激,
你生病住院,我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边,日夜照料。
我忙前忙后,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你那宝贝儿子正带着你大儿媳在外面逍遥快活,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你倒好,临死前竟说出那样寒心的话,
说我耽误了你好儿子和大儿媳一辈子。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指责,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任你摆布,
真是反了天了呀！
老太婆扯着嗓子嚎叫着,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径直跑到了大嫂叶清雪家里。一见到人,她便扑上前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清雪呀,妈不活了呀！
叶清雪忙扶住她,关切地问：
怎么了这是
老太婆抽抽搭搭地哭诉：
苏小冉那个贱人,简直变了个人似的呀！接着又喊：
萧山呢快叫萧山回来,让萧山好好收拾收拾她！
我跟着老太婆踏进叶清雪家的门槛,
她立刻直勾勾地瞪着我,声音发颤：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儿子萧山马上就回来了！
我冷笑一声,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这时,
叶清雪皱着眉开了口,满脸不可思议：
苏小冉,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可是你婆婆,哪有儿媳妇敢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叶清雪,少废话！
冷哼一声,大步走到柜子前猛地拉开,
这件衣服我新买的,都没舍得穿。她倒好,见了喜欢,顾萧山就直接送人了凭什么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她边说边将柜子翻得乱七八糟,瞥见叶清雪手腕上的镯子,顿时眼冒火光,把镯子给我！那也是我的！
苏小冉,你疯了
叶清玄尖叫起来,
等萧山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苏小冉头也不抬,攥紧镯子冷笑：
交代我拿回自己的东西,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还萧山我怎么可能饶得了他上辈子要不是他,我哪能吃那么多苦每个月工资得交三分之二给她嫂子,剩下那三分之一连家里日常开销都不够。大冬天我洗衣服把手冻得溃烂,想买盒雪花膏都舍不得。可她倒好,天天穿金戴银,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顾萧山推门而入,皱着眉看向满地狼藉：
苏小冉,你到底要闹什么怎么这么小气我都说了,大嫂一个人拉扯小涛不容易……
打住！苏小冉猛地转身,眼底燃着怒火,
顾萧山,她拉扯小涛关我什么事
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瞬间变色的脸。
一旁的老太太立刻捂着脸哀嚎：
儿啊！这就是你找的好媳妇,都快把娘欺负死了！
苏小冉,你是不想结婚了
顾萧山语气发狠。
苏小冉一听眼珠子一转,立马双手捂着脸佯装大哭起来,
哭声瞬间吸引了周围邻居纷纷围拢过来。
她一边哭一边大声说道：
嫂子,萧山把他的工资津贴都给你了,我们家可揭不开锅了,可您呢,总不能这样一直占着我们便宜吧
说着,她用手指了指叶清雪
我们家也需要生活费呀,您就把欠我们的钱还给我们吧！
周围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苏小冉见状,哭得更起劲了,还故意提高音量：
你看看你家这儿子吃的,胖得像球一样！再看看我们家,一件衣服都穿了好几年啦！现在顾萧山为了他这大嫂不愿意跟我结婚了,大家都来评评理呀！
叶清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气又急,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干站在那,被周围邻居异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而顾萧山站在一旁,一脸尴尬,
苏小冉气得浑身发抖,
顾萧山,你往家里交过一分钱吗你的钱不都拿去养你大嫂了你大哥要是在天上看着你们‘情比金坚’,把他儿子当亲儿子养,怕是都得气活过来！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顾萧山脸色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苏小冉。
苏小冉冷着脸逼近叶清雪,一字一顿道：
给你两天时间,把钱凑齐。每一笔账我都记着,要是拿不出来——
她眼神一凛,转身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苏小冉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叶清雪盯着门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她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顾萧山心有余悸地摇头：
昨天就这样了,突然跟疯了似的……
4
苏小冉刚迈进屋,一把拉开抽屉抓出罐头,倚着门框大口吃起来。
金属拉环咔嗒弹开的声响惊动了推门而入的顾萧山。
小冉,这罐头这么贵,你怎么给吃了
顾萧山盯着她手中的罐头,眉头皱成死结。
我怎么不能吃
苏小冉扬起下巴,碎屑沾在唇角,
我花钱买的,凭什么我不能吃哦,敢情你大嫂就能吃,我就得饿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闭嘴！苏小冉狠狠咽下一口,喉结滚动,
顾萧山,我这两天怎么了你看不明白以前任你们当牛做马欺负的苏小冉突然清醒了,你就觉得不习惯了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顾萧山伸手想碰她,却被她侧身躲开,声音弱得像漏了气的皮球。
顾萧山小心翼翼凑过来,声音带着讨好：
小冉,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呢我替大嫂给你赔个不是。
你凭什么替她道歉苏小冉冷笑一声,眼底淬着冰,
你们是不是还有一腿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顾萧山急得涨红脸,我只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照顾她！
照顾到床上去了苏小冉突然逼近,睫毛上凝着霜,
你大哥要是知道你打着照顾的旗号,和他老婆不清不楚……
我和大嫂清清白白！顾萧山慌忙后退半步,你别血口喷人！
懒得听你狡辩。苏小冉厌恶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
从今天起,别踏进我家门半步！
苏小冉,你真想悔婚顾萧山扯住她手腕,眼底泛起血丝。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
她狠狠甩开他,摔门声震得楼道都在发颤。
苏小冉双眼通红,满脸恨意地咬着牙喃喃自语：
上辈子,就是今天！他非逼着我去给那个女人道歉,那女人高兴了,他也跟着开心。
结果到了夜里……就在这一天,她怀上了顾城。
她的眼神变得阴鸷而决绝,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个小王八蛋,还想气我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你见到这世界的太阳！
苏小冉坐在床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眼神中透着思索：
得好好想想办法,不能再被困在这破地方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上辈子好多人南下经商都赚得盆满钵满,这辈子我可不能再在这耗着了！
5
第二天,苏小冉雷厉风行地把能卖的东西都整理出来。
她找到闺蜜,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不是一直想要份好工作吗我把我那份车间办公室文员的工作卖给你怎么样那可是个好差事。
闺蜜一脸惊讶,眼睛瞪得溜圆：
你为什么要卖啊
苏小冉凑近她,压低声音说：
跟你说实话,我不打算结婚了。
什么！闺蜜差点跳起来,
我就说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听,现在终于想通了！
苏小冉无奈地点点头：
是啊,想通了。你准备出多少钱买这份工作
500你确定
闺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工作搁别人,没个2000块根本拿不下来,这么好的工作,你500就卖给我
苏小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就给你了,不然被他那个大嫂成天盯着,我心里膈应得慌。
行,你要是确定要,我现在就回去找主任打报告。
苏小冉利落起身,眼神透着果断。
闺蜜好奇地追问：那你啥时候走啊,小冉
一个礼拜后吧。苏小冉思索片刻答道。
行。对了,我家里还有不少新买的东西,你去挑挑。
闺蜜眼睛一亮,脸上闪过一丝期待：
那要钱吗
看着给就行。苏小冉随意地说。
行,走！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叶清雪。
这就是我那爱阴阳的大嫂。苏小冉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口。
叶清雪脸色一沉：苏小冉,你现在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叶清雪,你是老得走不动道了,还是刚从娘胎里出来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苏小冉毫不示弱地回怼,眼神中满是不屑,
欠我的钱准备好了吗明天可就到期了！
叶清雪的表情有些尴尬：你还真打算要啊
苏小冉嗤笑一声：
你好意思借,我怎么就不好意思要
走,别管她。
苏小冉厌恶地瞥了叶清雪一眼,拉着闺蜜就准备离开。
哼。叶清玄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两人进了屋,闺蜜看着崭新的家具,满脸疑惑：
小冉,这些家具都还这么新呢,你真不要了
苏小冉坚定地点点头：对呀,反正我用不上了,可不能便宜了那一家子。
也是,他们那德行,给他们简直浪费。行,不过这东西太大了,我一个人可搬不走,明天我让我哥骑车来帮忙。
闺蜜无奈地耸耸肩。
行,没问题。那今天我也有点累了,先送你走啦。苏小冉笑着说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
闺蜜挥挥手,转身出了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空空空！顾萧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小冉,你怎么把门关上还锁上了
苏小冉冷冷地回道：不是早告诉你别回来吗
那我不回来我住哪啊顾小山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无奈。
去你大嫂家住啊！
苏小冉提高音量,嘲讽道,
你俩不是关系好吗你又不是没在那睡过,现在在这装什么无辜
你非要天天这么闹吗顾萧山的声音里透着烦躁。
我不想跟你废话！
苏小冉不想再听他狡辩,冷哼一声,转身不再理会门外的人。
老太太看到儿子一脸沮丧地过来,忙问道：儿子,你咋来了
顾萧山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冉把门锁上了,不让我进。
老太太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她想干什么难不成她真不想跟你结婚了
顾萧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
怎么会呢她以前爱我爱得要死,这两天肯定是在闹脾气呢。妈,你就放心吧。
老太太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要不然你就趁着现在跟她分了得了。正好你大嫂和涛涛都是我们顾家的骨肉,你说呢
顾萧山脸色一变,有些生气地说：
妈,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我只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照顾我大嫂的。
还有妈以后不要再找小冉麻烦了
老太太脸色白了白
儿子我以为你对她不上心,既然这样我就不为难她了
而此时,叶清雪正好路过,在外面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唉,今晚得养足精神。
苏小冉捏了捏发酸的眉心,对着镜子将碎发别到耳后,
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5
次日晨光刚透进窗棂,她便风风火火闯进叶清雪家,猛地拍响桌子：
叶清雪,钱准备好了吗
苏小冉,你想干什么！叶清雪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凳子。
讨债！苏小冉掏出皱巴巴的账本甩在桌上,纸页哗啦啦翻得作响,
前两天说好了的还钱日子,你想赖账顾涛交学费借20,买文具两笔10块,还有上个月的医药费……总共一百八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怎么这么多叶清雪瞪大眼,声音都变了调。
账本都在这！苏小冉指尖重重戳在纸面上,别想装糊涂！
这时顾萧山黑着脸冲进来,额角青筋直跳：苏小冉,都是一家人,你至于吗
一家人苏小冉冷笑,那你替她还！
萧山我……我还没发工资,没钱！叶清雪涨红着脸后退。
小冉！他突然换了副讨好的语气,搓着手凑过来,
我替大嫂把钱还你,咱们就一笔勾销,往后好好过日子,行不
苏小冉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得先把钱攥在手里。
她扬起下巴,伸手接过钞票：可以。
哎,小冉,你去哪
顾萧山伸手想拦,却被苏小冉侧身躲开。
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她冷笑一声,挎着包径直往外走。
不是！苏小冉,你中午不做饭呀
叶清雪在身后扯着嗓子喊。
上辈子我像个保姆般,整日围着你们一家转,洗衣、买菜、做饭,忙得脚不沾地。
这辈子还想对我吆五喝六、随意指挥做梦去吧！
苏小冉头也不回,径直往包子铺走去,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又转身去找主任开证明。等拿到盖着红章的文件,她立刻赶到小齐那里：
证明开好了,给你。
小冉,真的小齐惊喜地接过,眼睛亮闪闪的。
当然！我说到做到。苏小冉拍拍她肩膀,等我过几天走了,你就能直接去上任了。
行！太谢谢你了！
从集市回来时,苏小冉手里大包小包塞满了零食和肉菜。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碗筷碰撞声。推开门,
只见顾萧山、叶清雪、顾涛,还有顾小山他妈围坐在桌前吃得热火朝天。
苏小冉,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顾萧山他妈斜睨着她,语气酸溜溜的。
我花自己的钱,关你们什么事
你花的都是我儿子的钱！老太太拍着桌子站起来。
苏小冉挑眉看向顾萧山：是你的钱吗
妈,小冉她自己有工资……顾萧山缩着脖子嘟囔。
老太太气得脸色涨红,还想发作,顾萧山忙问：小冉,你不吃饭吗
你觉得我看着你们,能吃得下去
苏小冉冷笑一声,将东西重重摔在桌上,转身进了房间,砰地甩上了门。
苏小冉刚躺到床上准备休息,就见顾萧山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她猛地坐起身,没好气地说道：顾萧山,你不会敲门吗
顾萧山挠挠头,有些尴尬：
那个,小冉,我看你门没锁,就直接进来了。哎,这家里家具呢沙发呢还有这桌子呢
苏小冉白了他一眼,语气冷淡：
我嫌它们跟这房子不搭,卖了,打算重新买。
也行,你看着办吧。顾萧山敷衍地应着,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
小冉,我们能聊聊吗
聊什么有话就说。苏小冉双臂抱在胸前,眼神警惕。
小冉,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顾萧山试探着问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噔噔噔,紧接着是叶清雪的声音：
萧山,萧山！
苏小冉冷笑一声：看,你大嫂又来了,那你去吧。
顾萧山皱了皱眉,打开门,叶清雪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萧山,涛涛发烧了！
发烧了就去医院呗,你找我有什么用啊顾萧山有些不耐烦。
你跟我一起去呗,我害怕。叶清雪拽着顾萧山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顾萧山有些慌乱地看了看苏小冉,
又看向拽着自己胳膊的叶清雪,嗫嚅着说：那个,小冉,你等我,我送涛涛去医院就回来。
苏小冉冷冷地嗯了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而叶清玄雪时偷偷瞟了苏小冉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得意,又像是挑衅。
苏小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
叶清雪,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
5
晨光刚爬上窗台,顾萧山和叶清雪才拖着疲惫的身影进门。
苏小冉利落地系上外套纽扣,拎起包就要出门,却被顾小山伸手拦住。
小冉,昨天涛涛输液到半夜,清雪一个人守着不放心……
顾萧山眼神躲闪,话没说完就被苏小冉截断。
嗯,你挡着路干什么让开,我要上班。
她语气冷得像冰,目光直直盯着顾小山身后的叶清玄。
顾萧山急得跺脚：你、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小冉,千万别因为我跟萧山闹矛盾,
叶清雪假惺惺地拉着苏小冉的手,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萧山就是太担心涛涛了。
苏小冉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演这出柔弱白莲花的戏码,
心里直泛恶心,眼神里满是厌烦。
她用力一甩胳膊,把叶清雪拉着她的手甩开,大声说道：
走开,别挡我路,我要上班！
苏小冉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顾萧山,你别再烦我了！
苏小冉脚步匆匆地走在上班的路上,心思却全不在这上头。
她眉头微皱,心里默默盘算着：
500是卖工作给小齐的钱,180是叶清雪还的账,加起来……差不多够南下的费用了。
想到这,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加快了步伐,得赶紧去火车站买票,不能再拖了。
她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嘴角微微上扬,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南方开启全新生活的模样。
苏小冉好不容易买到了南下的车票,心中满是即将摆脱这一切的喜悦,
终于买到了,还有两天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她喃喃自语着,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6
回到家后,她开始紧锣密鼓地收拾东西。
到了晚上,
当她走进屋子时,看到苏小冉正在那收拾衣服。
小冉,你这是干嘛呢怎么在收衣服苏小冉疑惑地问道。
苏小冉看到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把东西藏起来,那个,收拾收拾。
苏小冉瞥了一眼她的包裹,说道：
柜子装得太多了,穿不上的就捐了吧。
嗯,也行。我们快结婚了,到时候买点新衣服。顾萧山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苏小冉冷笑一声：你光嘴说,倒是给钱啊。
哦,对对对,我这工资发了就给你。顾萧山连忙说道。
怎么,不交给你大嫂了知道节约了苏小冉嘲讽道。
顾萧山尴尬地笑了笑：
我想过了,到时候我有自己的家庭,不能总把钱给她。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苏小冉心里想着,等自己走了,看你们还怎么折腾,
嘴上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顾萧山,都几点了你还不走
苏小冉倚在门框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顾萧山搓着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小冉,我今天想在这睡,行吗
你给我出去！苏小冉猛地把门推开大半,冷风灌进屋子,
还没结婚呢,别想踏进这屋半步！
那结婚了我能在这睡吗顾萧山不死心地追问。
结婚再说！苏小冉毫不留情地将门重重甩上。
顾萧山垂头丧气往外走,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叶清雪。
萧山,小冉又把你撵出去了叶清雪眼含同情,伸手想拉他胳膊。
顾萧山侧身避开,闷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叶清雪小跑两步追上来：
要我说,小冉真不懂事,哪有这么对未婚夫的……
大嫂,别这么说小冉。顾萧山突然停下,语气硬邦邦的。
叶清雪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萧山,你现在怎么这么维护她
我马上要跟她结婚了。顾萧山挺直脊背,眼神坚定,
大嫂,以后别再叫我‘萧山’了,叫小叔吧。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只留下叶清雪呆立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晨光刚染亮窗棂,顾小山就风风火火撞开房门,
眼睛亮晶晶地说：
小冉,走！我们今天去领证！
苏小冉心里咯噔一声,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车票——那趟南下的列车再过两小时就要发车。
她强装镇定,正要开口搪塞,门外突然传来叶清雪带着哭腔的呼喊。
萧山！萧山！涛涛在学校出事了！叶清雪满脸泪痕地冲进来,
一把拽住顾萧山的胳膊,你快跟我去看看！
大嫂,我今天真有事去不了,你自己先去。顾萧山犹豫着瞥了眼苏小冉。
小冉！他跟别人打架,对方一家子都是刺儿头,我一个人害怕！
叶清雪故意拔高声调,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你就帮帮我吧！
小冉,那我跟大嫂去看看,你等我回来！顾萧山急得直搓手。
7
苏小冉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淡淡嗯了一声。
待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她立刻翻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像只逃离牢笼的鸟般冲向火车站。当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城市逐渐模糊成斑驳的色块,她望着飞驰后退的风景,
轻声呢喃：顾萧山,再也不见。
另一边,顾萧山跟着叶清雪往学校赶,心里却没来由地发慌。
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指缝间溜走,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萧山,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叶清雪气喘吁吁地拽着顾萧山的衣角,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顾萧山猛地甩开她的手,眉头拧成死结：大嫂,我还有事,我不去了,你自己去！
话音未落,他转身就往回跑,留下叶清雪呆立原地,瞪大的双眼写满不可置信。
顾萧山一路狂奔回家,推开门就大声喊：
小冉！小冉！屋内寂静无声,他又冲向母亲房间,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妈,小冉呢
我哪知道！一大早就没见人影,鬼知道又去哪了！母亲不耐烦地嘟囔。
顾萧山慌了神,跌跌撞撞冲出家门,沿街大喊：
小冉,你去哪了快出来啊！最后他跑到苏小冉的单位,一把拉住她的同事：
你是小冉的朋友吧小冉呢
同事上下打量他一番,嗤笑出声：你就是小冉的前未婚夫啊
什么前未婚夫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顾小山红着眼眶怒吼。
结婚别做白日梦了！同事冷笑一声,
小冉她走了,彻底离开这座城市了。
小冉去哪了顾萧山揪着对方衣领摇晃,快说！
我怎么知道！同事一把推开他,脑子有病吧
顾萧山瘫坐在满地狼藉的街道上,掌心磨出的血痕混着灰尘,
在水泥地上晕开暗红的印记。这半个月他走遍了苏小冉可能出现的地方,翻遍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甚至在火车站蹲守三天三夜,可那个熟悉的身影始终没再出现。
风卷起他脚边皱巴巴的结婚登记申请表,
他忽然想起苏小冉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水,凉得能把人溺毙。
原来她开始频繁加班、悄悄整理行李,还有那天攥着车票的指节泛白,
所有的异常都在无声诉说着逃离的决心
小冉,我还是失去你了是吧他对着空荡荡的巷子嘶吼,
叶清雪异常开心
萧山,小冉不会回来了。你看,我和涛涛都需要你,涛涛,快叫爸爸！
爸爸！
叶清雪,如果不是你,小冉她不会离开我！
顾萧山突然暴起,眼中布满血丝,
你马上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萧山,你说什么叶清雪脸色骤变你答应你大哥要照顾我的,我们本来就该是一家,苏小冉她早就该走了
母亲叹了口气,拍了拍顾小山的肩膀：
儿啊,既然苏小冉都走了,就跟你大嫂好好过日子吧。她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你们搭伙也有个照应。
妈,连你也逼我！顾萧山猛地甩开母亲的手,眼眶通红,
你知道我是因为大哥临终的嘱托才照顾她,这些年我尽心尽力,可现在呢就因为他忽略了小冉,她彻底离开了我！
他声音发颤,你让我跟大嫂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转身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顾萧山望着墙上苏小冉的照片,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那个爱他至深的女人,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