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里，我才明白江明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
调取婚姻财产记录时，我发现他早已暗中转移了大部分资产。豪宅写在外公外婆名下，企业股份也已转到其他人名下。按照现有记录，我能分到的不过区区二十万美金。
他得意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眼神里带着轻蔑。
我没有争辩，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个举动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想玩潇洒？"江明冷笑，"别以为这样就能让安然心软。不跪下来求我收回离婚申请，三十天后你就彻底从豪门除名了。"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以前每次争吵，他都会用离婚威胁我，再用安然来要挟我下跪认错。为了孩子，我一次次妥协。
这一次，我直接起身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咒骂，我充耳不闻。
回到家，气氛明显不对。外婆正在低声和安然说着什么。
"妈，"安然走过来，语气依然高傲，"把夏令营的票给我，我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还让你继续当我妈。"
"不必勉强。"我微笑摇头。
外婆赶紧拿出安然的眼镜给我看："依兰，你别任性了。你看安然为了这次机会多努力，眼睛都近视到这种程度了。错过这次硅谷之行，他就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在国内读大学了。"
"不是说你们都很厉害吗？"我反问，"想必也有办法搞到名额吧？"
他们的表情有些尴尬。
"你既然已经搞到了，为什么还要我们再去费力？"江明怒道，"你是存心看我们笑话？"
我看着安然倔强的眼神，和那副确实比去年厚了许多的眼镜。一瞬间，心又软了下来。
罢了，就当最后一次。
我把入营证交给他："从此以后，你我两清。"
"装什么装！"安然接过去，趾高气扬地说，"快去给我做冰淇淋，我要吃蓝莓味的！不然我就让爸爸真的跟你离婚！"
我没有回应，只是推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等着吧，"身后传来外婆的声音，"用不了一天她就会哭着回来求我们原谅。"
"爸，这次一定要让她跪在玻璃渣上认错！"安然添油加醋。
一阵哄笑声中，我关上了门。
没关系，罗依兰，这一世，你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