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最底层的捣药学徒苏九儿,在破碎药罐里摸出半面锈镜。
血珠滴上的刹那,三日未来在眼前翻涌——那个总咳血看炉的病弱老头,竟是她前世剖仙骨为她铸镜的恋人
九儿,这镜是我欠你的命。凌渊抹去她额角药渍,眼尾红痣映着镜中血光。
药堂堂主慕清霄的屠门刀正悬在头顶,而她预知里那抹替她挡刀的白衣,分明该是个废柴仙君..
破镜藏天机,病仙藏锋芒。
当前世情与现世仇撞个满怀,这一世,谁护谁逆天
第1章
药童奇遇引仙途
药堂后巷的石臼磕得苏九儿虎口发麻。
苏九儿!粗瓷碗当啷砸在脚边,药汁溅湿她补丁摞补丁的麻鞋,堂主新得的雪魄花要捣成泥,你这磨磨蹭蹭的,是想让全堂跟着你挨罚
说话的是二弟子阿翠,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晃得人眼晕。
苏九儿弯腰捡碗,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泛红的眼尾——这是她今天第七次被砸碗了。
听说上月那小丫头被堂主罚跪青石板,腿到现在还瘸着。阿翠凑到另个药童耳边,声音却故意扬得老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命,亲妹妹都能丢在乱葬岗,还想修仙
苏九儿的手指在碗沿掐出白印。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背着妹妹苏小满去医馆,转角被野狗撞翻,再睁眼时妹妹就不见了。
她找遍整个苍梧山,只在山脚下拾到半块染血的银锁。
发什么呆!阿翠踹了脚石臼,雪魄花要在卯时前送进丹房,你耽误了时辰,我扒了你的皮!
石杵落下时,苏九儿的指甲缝里渗出血。
她盯着石臼里泛着冷光的花汁,突然想起今早路过演武场时,看见筑基期的弟子御剑飞过,衣袂带起的风里都是松木香。
凭什么她低低呢喃。
药堂的门吱呀被推开。
苏九儿手一抖,石杵咚地砸在石臼边缘——是慕清霄。
药堂堂主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牌坠着南海明珠,走一步晃三晃。
他身后跟着两个扛药箱的杂役,箱盖没合严,露出几株裹着冰碴的药材,是极难寻的寒铁花。
堂主!阿翠立刻堆出笑,扭着腰跑过去,您交代的雪魄花,我正盯着苏九儿......
让开。慕清霄绕过阿翠,目光扫过满地药渣,寒铁花要在未时前处理完,三刻钟内,所有药童都来前院搬药。
他话音未落,阿翠已经扯着嗓子喊人。
苏九儿攥着石杵站起来,指腹的血珠滴在雪魄花泥里,晕开一点刺目的红。
前院的寒铁花堆成小山。
苏九儿扛着麻袋往丹房走,肩头压得生疼。
路过廊下时,阿翠故意伸脚绊她——她早有防备,侧了侧身,麻袋擦着阿翠的翡翠镯子砸在地上。
你敢!阿翠尖叫着扑过来,指甲直戳苏九儿的眼睛。
苏九儿偏头躲过,却撞进一道冷香里。
好大的胆子。慕清霄的广袖唰地甩过来,抽在她手背。
苏九儿倒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药筐。
寒铁花的冰碴子劈头盖脸砸下来,有一片刺进她脖颈,疼得她倒吸冷气。
贱蹄子,眼睛长头顶上了慕清霄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人中,上个月你娘求我给你妹妹寻下落,我应了么
现在倒敢撞我
苏九儿被掐得眼泪直涌。
她想起三天前跪在慕清霄房外的母亲,膝盖压着碎瓷片,求他帮忙找小满——结果被他的侍从拖出去,吐了半盆血。
堂主。
苍老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老会计白鹤扶着算盘颤巍巍过来,鹤纹袖口沾着墨渍,这丫头今日已搬了三车寒铁花,手都磨破了。他指了指苏九儿掌心的血泡,您看这药材......
慕清霄松开手,嫌恶地擦了擦指尖:算你走运。他甩袖要走,又回头补了句,今晚加一倍的量,药堂角落的霉根草,全给我筛干净。
霉根草生在阴湿处,沾了会起红疹。
苏九儿咬着唇点头,等慕清霄的背影消失,才蹲下去捡地上的寒铁花。
阿翠在旁边冷笑:活该,谁让你惹堂主......
阿翠。白鹤突然开口,你上个月预支的月钱,该结了。
阿翠的脸唰地白了,跺着脚跑了。
夜色漫进药堂时,苏九儿还蹲在角落筛霉根草。
烛火忽明忽暗,照得她眼底青黑。
筛子哗啦一响,她打了个哈欠,指尖突然碰到块冰凉的东西——在霉根草堆里,埋着面铜镜。
铜镜边缘刻着歪歪扭扭的云纹,像是被火烧过,镜面蒙着层灰。
苏九儿用袖子擦了擦,镜中映出她泛青的脸,左眼角有颗小痣——和她娘梳妆匣里那幅旧画里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叮的一声轻响。
镜中突然窜出一道金光,直往她眉心钻。
苏九儿疼得捂住额头,脑子里炸开一串信息:上古仙器天机镜,可预知未来三日,每次使用需燃烧一缕本命精气,过度使用肉身崩溃。
她猛地抬头,铜镜里的自己眼睛泛着金光。
苏九儿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镜面,眼前就闪过碎片般的画面——
演武场,她被人按在地上,匕首抵着咽喉;
丹房,慕清霄举着铜镜狂笑,身后浮起黑紫色的鬼面;
还有个穿青衫的男人,咳得直不起腰,却硬是替她挡了把淬毒的剑,血溅在她脸上,烫得她睁不开眼......
啪的一声。
铜镜掉在地上,苏九儿捂着心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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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那个咳血的男人,她从未见过,可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了千年。
九儿
白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九儿手忙脚乱把铜镜塞进怀里,抬头时已经换上副不耐烦的表情:鹤伯,我还没干完......
你娘捎信来。白鹤举着个破布包,她说你妹妹的银锁,有消息了。
苏九儿的呼吸一滞。
她接过布包,里面是半块银锁,和她当年在山脚下拾到的那半块严丝合缝——锁底刻着的平安二字,是她娘的笔迹。
铜镜在怀里发烫。
苏九儿低头看锁,却见镜面浮起一行血字:他在等你。
她猛地抬头,药堂的窗户被夜风吹得吱呀响,烛火噗地熄灭。
黑暗里,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
然而,就在苏九儿沉浸在天机镜带来的惊喜中时——
脚步声碾碎了烛火熄灭后的寂静。
苏九儿后颈寒毛倒竖。
她刚把天机镜塞进霉根草堆最深处,药堂木门就被踹得哐当巨响——慕清霄提着青铜灯站在门口,灯芯燃得噼啪响,照得他眼底泛着青。
筛霉根草他盯着她脚边的筛子,锦靴碾过满地草屑,我在丹房都闻见仙气了。
苏九儿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镜中闪过的画面——慕清霄举着镜子狂笑的脸。
指甲掐进掌心,她扯出个笑:堂主说的是...是我身上的药味
药味慕清霄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上个月你娘求我时,身上也有股怪味。他凑近些,鼻尖几乎蹭到她额头,后来她吐的血里,混着半块银锁。
苏九儿的血嗡地冲上头顶。
三天前母亲被拖走时,她分明看见侍从袖中闪过银光——原来那半块锁,早被慕清霄捡了去。
搜。慕清霄甩下她,对身后的侍从扬了扬下巴。
两个壮汉冲进药堂,掀翻药柜,踢倒石臼。
霉根草飞得到处都是,苏九儿的麻鞋被踩住,她跪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翻出她藏在砖缝里的半块银锁。
堂主!侍从举着锁跑过来,这丫头私藏......
闭嘴。慕清霄捏着银锁,指腹摩挲着平安二字,突然笑了,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是小孩子的玩艺。他把锁扔进苏九儿怀里,夜凉,回屋歇着。
苏九儿抱着锁抬头,正撞进他阴鸷的眼。
但若让我知道...他用玉牌尖儿挑起她一缕头发,你藏了不该藏的东西——
吱呀一声。
药堂后门被风刮开条缝,穿堂风卷着霉根草扑过来。
慕清霄皱眉退开两步,锦袍下摆扫过她脚边的草堆——那里,天机镜的镜面正泛着极淡的金光。
走。他甩袖往外走,在门槛处顿了顿,明早卯时,来我房里领罚。
脚步声渐远。
苏九儿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她摸向草堆,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镜中浮出血字:他没走。
后巷传来咳嗽声。
一声,又一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让她想起预知画面里那个替她挡剑的青衫男人。
苏九儿攥紧天机镜,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慕清霄没找到镜子,但他的影子,已经像块阴云,压在了药堂的房梁上。
第2章
拜入师门危机伏
苏九儿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后巷的咳嗽声越来越近。
她盯着草堆里泛光的天机镜,喉结动了动——镜中血字还在,慕清霄没走。
苏九儿。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她抬头,正撞进慕清霄重新折回的身影。
他手里多了柄淬毒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我突然想起,你昨日捣的茯苓膏,少了三勺蜂蜜。他一步步逼近,锦靴碾过她脚边的霉根草,不如现在就把藏东西的地方招了,省得受皮肉之苦。
苏九儿往后缩,后背抵上药柜。
柜角硌得生疼,她却不敢动——天机镜就藏在腰间的破布包里,贴着皮肤发烫。
慕清霄的银针挑起她的下巴:说不说
咳。
一声轻咳从药堂门口传来。
慕清霄的手顿住。
苏九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月光里站着个青衫男人,腰间挂着半截断剑,苍白的脸被夜风吹得更白,却偏偏有双沉如寒潭的眼睛。
凌渊慕清霄的声音陡然变甜,大半夜的不在偏房歇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凌渊扶着门框,指尖泛青:听见动静。他目光扫过苏九儿被挑起的下巴,又落在慕清霄的银针上,药堂的规矩,罚人要等卯时。
师兄这是...慕清霄干笑,关心药童
关心师弟别坏了规矩。凌渊又咳了两声,却半步不退,毕竟...当年护道仙君的规矩,你比我熟。
慕清霄的脸色骤变。
他盯着凌渊腰间的断剑,喉结动了动,突然收了银针:是我莽撞。他甩袖转身,经过凌渊时压低声音,师兄还是多顾顾自己,莫要...晚节不保。
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苏九儿才敢喘气。
她摸向腰间的天机镜,镜面上浮起新的字:他是挡剑人。
发什么呆
凌渊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低头盯着她攥得发白的手:藏了什么
没...
药堂的霉根草,烧起来是苦杏仁味。他突然说,你脚边那堆,烧起来有股焦甜。
苏九儿的冷汗又下来了。
焦甜是天机镜发热时的味道,她藏得再深,也瞒不过这个看了三十年药炉的人。
我...我娘的遗物。她咬咬牙,把银锁掏出来,就这一个。
凌渊没接。
他盯着银锁上的平安二字看了片刻,突然笑了:撒谎。他转身要走,又顿住,但我不打算说。
苏九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怀里的天机镜突然发烫。
镜中浮现出画面:她被慕清霄的银针刺穿手腕,鲜血滴在药柜上,一个青衫身影扑过来,替她挡下第二针。
是他。她攥紧银锁,心跳得厉害。
小苏。
白鹤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
这只千年鹤灵总爱化成白胡子老头,此刻正蹲在房梁上啃黄瓜:那凌渊,当年是护道仙君。
苏九儿抬头:护道仙君
守着仙门三万年的战神。白鹤吐了粒黄瓜籽,后来不知犯了什么忌讳,被贬成看炉人。他啄了啄翅膀,但你看他腰间那断剑——
是仙兵。苏九儿接口,我见过药堂典籍里的图,护道仙君的佩剑叫'破妄'。
聪明。白鹤跳下房梁,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真的落魄
你若拜他为师,别说慕清霄,就是整个仙门,也得给你三分薄面。
苏九儿的眼睛亮了。
她摸向腰间的天机镜——镜中画面里,青衫人替她挡剑后,低低说了句别怕,师父在。
第二日卯时,苏九儿没去慕清霄的房里。
她抱着捣药杵,站在了凌渊的偏房门口。
拜师。她推门进去,我要学修仙。
凌渊正在擦断剑。他头也不抬:药堂的药童,学什么修仙
我要查我妹妹的下落。苏九儿把捣药杵往桌上一放,我爹娘死的时候,妹妹才三岁,被慕清霄的人抱走了。她掀开衣袖,露出胳膊上的疤痕,这是去年他罚我时留的,他说...知道我妹妹在哪儿的人,都得死。
凌渊的手顿了顿。
我还会认药。苏九儿趁热打铁,百解草开五瓣花,根须缠三圈;赤焰果要在寅时摘,晚一刻就会爆浆。她指着凌渊案头的药罐,你这罐养元丹,缺了味龙涎草。
凌渊抬头看她:怎么知道
昨天你烧药渣时,我闻出来的。苏九儿梗着脖子,我捣了七年药,药味比饭香记得还熟。
凌渊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这脾气,倒像...某个人。他放下断剑,跪吧。
苏九儿膝盖刚碰地,就被他抬手托住:仙门规矩多,但我这儿没那么多讲究。他从怀里摸出块碎玉,这是我当年的护道令,你收着。
碎玉入手冰凉,苏九儿眼眶一热:师父。
嗯。凌渊咳嗽两声,从今天起,每天寅时到后院,我教你认药,也教你修仙。
往后的日子,药堂后院多了两个身影。
凌渊裹着青衫靠在老槐树下,苏九儿蹲在药圃里,他说一句这是止血的紫灵叶,她便挖一棵埋进陶盆;他说修仙要先练气,她便跟着他在晨雾里吐纳。
错了。第七日清晨,凌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气要沉到丹田,不是胸口。他的指尖极凉,却像有把火,顺着她的血脉烧进骨头里,再试。
苏九儿重新吸气。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有股热流在丹田打转。
不错。凌渊松开手,比我想象的快。
树后传来响动。
苏九儿抬头,正看见慕清霄的影子闪过院角。
她摸向腰间的天机镜——镜面上浮起血字:三日后,卯时三刻,药堂地窖。
师父。她压低声音,我用天机镜...预知到危险。
凌渊的瞳孔骤缩。
他盯着她腰间的镜子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原来在这儿。他伸手摸了摸镜面,当年我自毁仙骨炼它时,可没想到能再见到。
苏九儿愣住:你...知道天机镜
它本就是为你炼的。凌渊的声音轻得像风,千年前,你是我道侣。他咳嗽着从怀里摸出半块玉,和苏九儿的护道令严丝合缝,这是我们的同心锁。
苏九儿的眼泪砸在玉上。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凌渊咳嗽,心都会揪成一团——那是刻在魂魄里的疼。
三日后的陷阱,我们接。凌渊擦了擦断剑,慕清霄要天机镜,要我的命,还要你的命。他看向药圃里的紫灵叶,但他不知道...这药堂的每株草,都是我们的刀。
他转身往屋里走,又回头:去把地窖的冰蚕取来,再备三斤赤焰果。
苏九儿应了一声,转身往地窖跑。
她没看见,院角的黑影里,慕清霄捏碎了手里的传讯符。
动手。他对着夜色低笑,等他们进了套,我要把天机镜和凌渊的命,一起捏碎在掌心里。
苏九儿攥着冰蚕袋冲进炼药房时,凌渊正往药炉里添最后一把赤焰果。
炉口腾起橙红火焰,映得他眼尾泛红。
地窖的锁换了。她把冰蚕倒进气窗,慕清霄的人在院外堵着,带头的是他新收的亲传弟子,筑基后期。
凌渊擦了擦断剑:引他们进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踢门声。
七八个持剑修士冲进来,为首的青袍弟子挥剑指向凌渊:慕堂主有令,拿下私藏邪物的苏九儿!
苏九儿冷笑:邪物
你们才是跟着慕清霄养邪修的邪物!她抓起桌上的药杵砸向最近的修士,转身往炼药房跑。
追!青袍弟子挥剑。
众人跟着冲进炼药房,脚刚踏进门,地面突然腾起白雾——是冰蚕的寒毒顺着气窗灌了进来。
好冷!有人踉跄摔倒。
苏九儿趁机撞翻药架,埋在架下的赤焰果噼啪爆浆,橙红汁液溅在修士身上,瞬间烧出焦黑痕迹。
撤!青袍弟子反应快,挥剑劈开火焰。
可他刚退两步,头顶的药罐轰地砸下——是凌渊扯断了房梁上的绳索。
雕虫小技!青袍弟子挥剑挑开药罐,却没注意脚边的紫灵叶粉末。
他踩上去的瞬间,鞋底被黏住,整个人踉跄着撞向药炉。
啊!他惨叫着被炉火烧到衣袖。
炼药房里乱作一团,哭嚎声混着药香直往窗外窜。
不错。凌渊靠在门框上咳嗽,断剑出鞘三寸,比我教的...快半刻。
苏九儿抹了把汗,刚要笑,突然听见房梁传来咔的脆响。
她抬头,只见原本钉死的气窗被人从外撬开,七八个蒙脸修士翻进来,每人腰间都挂着黑幡——是慕清霄豢养的邪修。
师父!她握紧天机镜,镜面血字疯涨:困阵起,退路封。
凌渊的脸色骤白。
他拽过苏九儿闪到药炉后,断剑震碎两片飞来的黑幡:慕清霄早把邪修藏在房梁。他咳得直弯背,守好镜,我破阵。
青袍弟子趁机爬起来,挥剑砍向凌渊后心:给我杀!
炼药房的门砰地关上。
苏九儿看着四周腾起的黑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攥紧了凌渊递来的半块同心玉。
外面,慕清霄站在药堂屋顶,指尖捏着最后一张传讯符。
他望着炼药房翻涌的黑雾,嘴角勾起冷笑:凌渊,你以为用药材就能挡我
这困魂阵,够你们受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