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劫机惊魂
舷窗外翻滚的云层如同汹涌的海浪,林栋下意识握紧扶手。退役三年,他依然改不了登机后检查逃生通道的习惯,目光扫过机舱内乘客们或疲惫或期待的面孔,最终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她身着剪裁精致的珍珠白套装,颈间一条银色玫瑰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专注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文件,修长指尖不时在屏幕上滑动。
胡总,这次东南亚并购案的细节……前排传来助理压低的汇报声。林栋微微挑眉,原来这就是滨海市商界赫赫有名的冰玫瑰胡若冰,传闻中雷厉风行的上市公司总裁,此刻真人比财经杂志封面上更显清冷艳丽。
突然,机身剧烈颠簸,头顶行李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栋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护住身旁的胡若冰,一只香奈儿手包擦着她发梢坠落,被他稳稳接住。谢谢。她抬头,眼尾那颗红痣随着道谢轻轻颤动,声音带着职场精英特有的冷静,却掩不住眸底闪过的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机舱前部传来尖叫。三名蒙着黑巾的男子持枪闯入,冰冷的枪管抵住乘务长太阳穴:所有人不许动!飞机已被我们控制!瞬间,机舱陷入死寂,乘客们惊恐的抽泣声此起彼伏。林栋迅速评估形势,对方手持改装过的突击步枪,机舱狭窄的空间对己方极为不利,必须等待时机。
胡若冰的身体明显僵硬,平板电脑还亮着并购方案的界面。林栋不着痕迹地将身体侧了侧,挡住劫匪打量她的目光,同时压低声音:别慌,我是退役军人。递回手包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感受到细微的颤抖。
你们想要什么机长颤抖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劫匪头目冷笑一声,枪口扫过乘客,最终锁定在胡若冰身上:这位胡总可是价值连城的摇钱树,乖乖配合,或许还能留条命。他话音未落,机舱突然剧烈倾斜,警报声刺耳响起。遭遇气流!准备紧急迫降!机长的嘶吼淹没在混乱的尖叫中。
胡若冰死死抓住扶手,指甲几乎掐进真皮。林栋不假思索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相信我。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在那双凤眼里看到恐惧与信任交织。飞机失控下坠,窗外的云层化作模糊的灰影,湖水在下方急速逼近,泛着幽蓝的冷光。
屏住呼吸!林栋将胡若冰护在身下,用身体为她挡住可能的撞击。巨大的冲击力袭来,世界陷入黑暗。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机舱,玻璃破碎的尖啸声中,他奋力扯断安全带,拉着昏迷的胡若冰朝透出微光的舷窗游去。月光在水面跳跃,像无数把锋利的银刀,而他们,必须斩断这层死亡的帷幕。
终于破水而出时,远处传来劫匪愤怒的咒骂声,直升机的探照灯在湖面划出惨白的光带。往芦苇丛游!林栋扯下领带缠住胡若冰的手腕,昂贵的套装早已湿透,丝绸紧贴着她的身体,却没人有心思在意这些。他们在芦苇荡中艰难跋涉,身后的喧嚣渐渐被夜色吞噬,而前方,是危机四伏的丛林,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第二章:死里逃生
芦苇的叶片如锋利的刀片,割过胡若冰裸露的脚踝,留下细密的血痕。林栋拽着她的手腕,在齐腰深的芦苇荡中艰难穿行,身后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越来越远。冰冷的湖水浸透了他们的衣物,夜风一吹,胡若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坚持住,前面有片树林。林栋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胡若冰,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硝烟与青草气息,让胡若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当两人终于跌跌撞撞地冲进树林,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天空。林栋警惕地观察四周,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铺满腐烂的落叶,散发着潮湿的腐殖质气息。突然,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林栋猛地将胡若冰拉到身后,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睛在灌木丛中闪烁。是一头饥肠辘辘的山猫!山猫弓着背,发出低沉的嘶吼,利爪在地面抓出深深的痕迹。胡若冰下意识抓住林栋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别怕,它在试探我们。林栋低声安慰,同时慢慢抽出匕首,目光紧盯着山猫的一举一动。
山猫突然发动攻击,纵身一跃扑向胡若冰。千钧一发之际,林栋侧身挡在她面前,匕首准确刺向山猫的腹部。山猫惨叫一声,落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再次扑上来。林栋挥舞着匕首,步步逼近,山猫终于被他的气势震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你受伤了!胡若冰惊呼一声,借着月光,她看到林栋的手臂被山猫的利爪划出三道血痕,鲜血正顺着手臂滴落。林栋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不碍事。说着,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块布条,随意缠在伤口上。
胡若冰心疼地看着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包里还有酒精湿巾。她蹲下身子,从被湖水浸湿的手包里翻找,终于找到几包完好无损的湿巾。别动。她轻轻拉住林栋受伤的手臂,用湿巾仔细擦拭伤口,动作轻柔而专注。林栋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月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处理完伤口,林栋开始寻找过夜的地方。在一处断崖下,他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岩洞。洞口被藤蔓和灌木遮掩,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今晚就住这儿。林栋说着,弯腰钻进岩洞检查,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将胡若冰拉了进来。
岩洞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但好歹能遮风挡雨。林栋在洞口生起一堆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黑暗和寒意。胡若冰坐在火堆旁,双手抱膝,看着跳动的火苗发呆。我们真的能活着出去吗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
林栋在她身旁坐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出去。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让胡若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火光中,两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摇曳,外面的丛林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但此刻,有彼此相伴,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夜深了,胡若冰靠在岩壁上渐渐睡去。林栋坐在洞口,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无数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但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胡若冰受到伤害。
第三章:渴影重重
晨光如金箭般穿透岩洞缝隙,胡若冰被喉咙里火烧般的灼痛唤醒。她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只尝到血腥味。林栋早已起身,正用匕首削着藤蔓,见她醒来,递过一小片嚼过的野芭蕉叶:润润口,不能咽。
岩洞口的篝火只剩暗红的余烬,林栋将昨夜熏制的蛇肉分成两半:得找水源了。他指着岩壁上凝结的水珠,但这种死水潭的水喝了会感染寄生虫。胡若冰望着他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想起他为自己包扎时的专注神情,脸颊微微发烫。
两人沿着地势较低的方向行进,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林栋突然抬手示意停下,枯枝堆里躺着半截腐烂的野鹿尸体,蛆虫在空洞的眼窝里涌动。食腐动物活动的区域附近可能有水源。他蹲下身子,观察地面被踩踏的痕迹,是野猪群,顺着蹄印走。
正午的阳光将树叶晒得卷曲,胡若冰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盐渍在领口结出白色的纹路。她踉跄着扶住树干,眼前突然炸开金星。林栋立刻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脱水了,再找不到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潺潺水声。
转过布满苔藓的巨石,一片幽绿的水洼出现在眼前。水面漂浮着成团的水藻,边缘结着层青灰色的水垢。胡若冰冲上前却被林栋一把拽住:不能喝!看水面的油膜,是重金属污染。他捡起块石头扔进水里,惊起数十只孑孓,这里连蛙类都没有,喝了必死。
胡若冰绝望地跌坐在地,水洼倒映着她苍白的脸。林栋解下外套,将布料撕成条:用植物过滤。他在附近采来车前草和棕榈叶,用匕首挖了个浅坑,将植物层层铺在坑底。浑浊的水顺着叶片缝隙滴入下方的贝壳,速度慢得令人抓狂。
突然,林栋的动作僵住。水洼对岸的灌木丛传来簌簌声,两双猩红的眼睛在阴影中浮现。是两只饥饿的豺狗!它们低伏着身子,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吼。林栋迅速将胡若冰护在身后,握紧匕首,另一只手摸索着捡起地上的石块。
豺狗率先发动攻击,其中一只从左侧迂回包抄。林栋看准时机,石块精准砸中它的鼻梁。豺狗惨叫着后退,却被同伴推搡着再次扑来。胡若冰突然抄起燃烧的树枝,火苗在豺狗的皮毛上燎出焦糊味。两只野兽终于被火焰逼退,消失在密林深处。
过滤的水...胡若冰转身时,发现贝壳里只积了浅浅一层。林栋却露出笑容,指着坑边的苔藓:看这些苔藓,说明地下水位浅。他用匕首疯狂挖掘,湿润的泥土渐渐变成泥浆,终于,一股清泉涌了出来。
两人趴在泥坑边贪婪地饮水,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干裂的喉咙。林栋用撕下的布条将胡若冰被树枝划破的小腿包扎好,动作比处理自己的伤口细致百倍。夕阳西下时,他们背着用藤蔓编织的简易水囊离开,身后的水洼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嘲笑这场生死较量。
第四章:迷雾困局
暮色如墨,渐渐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林栋和胡若冰背着水囊,在密林中艰难前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苔藓混合的腥气,每走一步,脚下的枯枝都会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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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找地方扎营了。胡若冰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她的白色衬衫早已沾满泥土和草屑,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汗水和灰尘弄得斑驳。林栋抬头看了看几乎被树冠遮蔽的天空,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浓雾从山谷间升起,如同一只无形的巨兽,迅速将两人笼罩其中。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五米,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林栋脸色一变,伸手抓住胡若冰的手腕:别乱动,这雾来得太蹊跷。
胡若冰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浓雾中传来的阵阵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林栋从腰间解下一段藤蔓,将一端系在胡若冰的手腕上,另一端牢牢缠在自己手上:牵着我,千万不要松开。
两人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试图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林栋凭借着在特种部队训练出的方向感,努力辨别着方位,但浓雾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不断干扰着他的判断。突然,胡若冰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斜坡下滚去。
抓紧!林栋大喊一声,身体猛地向后倒去,用自己的重量阻止胡若冰继续下滑。藤蔓勒进他的皮肉,钻心的疼痛传来,但他咬紧牙关,纹丝不动。胡若冰被勒得手腕生疼,却不敢挣扎,只能死死抓住藤蔓。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胡若冰的小腿被尖锐的石头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混着泥水往下淌。林栋顾不上自己勒伤的手掌,急忙撕下布条为她包扎:怎么样还能走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焦急。
胡若冰咬着嘴唇点点头:我没事,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她知道,在这迷雾笼罩的丛林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林栋站起身,仔细观察四周,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棵形状独特的古树,树干上有三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利爪抓过。
我记得这棵树,我们来时路过它的右侧。林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现在它在我们左侧,说明我们一直在绕圈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镜片,这是坠机时从飞机残骸中捡到的。借助微弱的光线,他开始观察周围植物的生长方向。
苔藓一般长在树木背阴的一面,这边苔藓都朝东。林栋指着树干,我们之前是朝西走的,现在得往相反方向。胡若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商场上,她向来是冷静果断的决策者,但此刻,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她却无比依赖眼前这个男人。
两人重新出发,林栋走在前面,用匕首斩断挡路的藤蔓,胡若冰则紧紧跟在他身后。浓雾中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嚎,又像是风吹过树梢的呜咽,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走了多久,林栋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迷雾中格外清晰。是河!林栋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沿着河走,我们就能找到出路。
胡若冰却突然拉住他:等等,会不会是之前那片被污染的水洼林栋沉思片刻,弯腰捧起一捧泥土闻了闻:泥土是湿润的,而且没有异味,应该是活水。他将泥土抹在胡若冰受伤的小腿上,这种泥土有消炎止血的作用。
夜色渐深,浓雾却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林栋和胡若冰沿着河流小心翼翼地前行,藤蔓依然紧紧系着两人的手腕。在这黑暗与迷雾交织的丛林里,他们就像彼此的灯塔,在绝望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第五章:泥流劫
潮湿的雾气裹着腐叶的腥气,林栋和胡若冰踩着河滩上的碎石,藤蔓在两人腕间勒出深红的痕。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潺潺水声里突然混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栋猛地拽住胡若冰,匕首已经出鞘:有东西过来了!
黑暗中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成群的老鼠从上游逃窜而下,在他们脚边汇成黑色的溪流。胡若冰脸色煞白,死死攥住林栋的衣袖。是泥石流前兆。林栋的瞳孔在夜色中收缩,他嗅到空气里愈发浓重的泥土腥气,抬头望向对岸陡峭的山壁,快往高处跑!
两人刚转身,身后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浑浊的泥浆裹着巨石倾泻而下,瞬间吞没了方才站立的河滩。林栋揽住胡若冰的腰,在泥浆漫过脚踝前跃上斜坡。腐叶和碎石在脚下打滑,胡若冰的高跟鞋早已不知去向,细嫩的脚掌被尖锐的石块划出一道道血痕。
踩着我的脚印!林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肩头,弓着背在前面开路。泥浆溅在后背,像滚烫的铁水灼烧着皮肤。身后的泥石流如一条黑色巨蟒,吐着腥气紧追不舍。胡若冰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滑向坡底,林栋想也没想便翻身将她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
剧痛让林栋眼前发黑,喉间腥甜翻涌。胡若冰的眼泪砸在他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你别死...她的声音被泥石流的咆哮撕碎。林栋强撑着意识,看到斜坡上方有块凸起的岩石,伸手摘下藤蔓缠在胡若冰腰间:抓紧!
他单手抠住岩缝,借着腰部发力将胡若冰甩上岩石。自己却因脱力滑下半米,泥浆已经漫到胸口。胡若冰趴在岩石边缘,伸出手拼命去够他:林栋!她的指甲在林栋手背抓出五道血痕,终于将人拽了上来。
两人瘫在岩石上大口喘气,泥浆顺着岩壁滴落。胡若冰这才发现林栋后背血肉模糊,泥浆里混着暗红的血。别动。她颤抖着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撕下内衬布条。月光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玫瑰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
林栋感受到温热的手指抚过后背,伤口的刺痛被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取代。你疯了他闷声说,衣服都撕了,你怎么办胡若冰将包扎好的布条系成蝴蝶结,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脊椎: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出去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嗡鸣,探照灯的光束穿透浓雾。林栋瞳孔骤缩,将胡若冰拽进岩石阴影。劫匪的声音隐约传来:那女的肯定跑不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胡若冰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带着惊慌的颤抖。林栋捂住她的嘴,能清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温度。
直升机盘旋几圈后离去,两人却不敢贸然行动。胡若冰突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当总裁不如会野外求生有用。她抬头时,眼尾红痣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林栋这才发现她左眼下方有道细小的擦伤,像朵破碎的朱砂花。
以后教你。林栋鬼使神差地说,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妥。胡若冰的睫毛颤了颤,将头埋进他怀里:说话算数。泥石流的轰鸣渐渐平息,唯有两人交叠的心跳声,在寂静的丛林里格外清晰。
第六章:暗穴迷踪
当泥石流的轰鸣彻底消散,林栋和胡若冰从岩石阴影中探出身。月光被厚重云层遮蔽,丛林陷入更深的黑暗,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夜枭的啼叫,在寂静中显得格外阴森。胡若冰下意识往林栋身边靠了靠,他后背新包扎的布条蹭过她的手腕,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林栋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而沙哑。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壁下,有个被藤蔓遮掩的洞口,漆黑的洞口像巨兽张开的嘴,隐隐透出潮湿的凉气。
胡若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本能地感到一阵寒意:那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林栋握紧匕首,扯下洞口的藤蔓:比起在外面暴露,这里更安全。至少能躲避劫匪和野兽。说着,他捡起地上的枯枝,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举着火把率先踏入洞穴。
洞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火把的光芒在岩壁上跳跃,照出斑驳的苔藓和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地面湿漉漉的,布满青苔,稍不注意就会滑倒。林栋走得格外小心,不时用匕首敲打岩壁,警惕潜在的危险。
突然,胡若冰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向前倾倒。林栋迅速转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火把的热气扑面而来,胡若冰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小心点。林栋的声音有些不稳,扶着她站稳后,却没有立刻松手。
就在这时,火把的光芒照到岩壁上的奇怪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又像是动物的爪印。林栋凑近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刻痕排列整齐,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这地方可能有人来过。他的话让胡若冰心中一紧,在这荒无人烟的丛林深处,有人留下的痕迹,不知是福是祸。
两人继续往里走,洞穴愈发狭窄,头顶的钟乳石垂落下来,几乎要碰到他们的头。突然,林栋猛地拉住胡若冰,火把照亮前方地面——一道暗坑横在路中间,坑底插满尖锐的竹刺,泛着森冷的寒光。
是陷阱。林栋倒吸一口凉气。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陷阱周围的泥土,发现有拖拽的痕迹,看来有人用这陷阱捕猎。胡若冰脸色苍白,想起之前岩壁上的刻痕,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我们会不会遇到...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洞穴深处传来的低沉吼声打断。
吼声在洞穴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林栋立刻将胡若冰护在身后,握紧匕首,目光警惕地盯着黑暗深处。火把的光芒开始摇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息。
不管是什么,躲是躲不过了。林栋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胡若冰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石块握在手中:我和你一起。火光中,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威胁。而在这黑暗的洞穴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又会给他们的求生之路带来怎样的变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第七章:幽穴惊变
腥臭气息愈发浓烈,火把的火苗被气流吹得歪斜。黑暗中传来细碎的爬行声,仿佛有无数甲壳在地面摩擦。林栋将胡若冰往身后又推了推,匕首在掌心攥出冷汗。突然,岩壁阴影处窜出一团黑影,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趴下!林栋一把将胡若冰按倒在地,寒光闪过,那黑影擦着他头皮掠过,落在不远处的钟乳石上。火把照亮怪物的模样——足有半人高,浑身覆盖着灰褐色鳞片,形似巨蜥却长着六只节肢,头顶两只复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是变异生物!林栋瞳孔骤缩。在特种部队执行过跨国任务的他,曾听闻热带雨林深处因核废料泄露产生变异物种,此刻亲眼所见,比传闻更骇人。怪物发出嘶嘶怪叫,节肢在岩石上抓出火星,显然将两人视为猎物。
胡若冰攥紧石块的手在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林栋低声叮嘱:等它扑过来,你往左边跑,那边岩壁有凸起可以借力。话音未落,怪物已发动攻击,六只节肢如同弹簧般弹射,血盆大口直取林栋咽喉。
林栋侧身翻滚,匕首划开怪物的鳞片,却只留下一道白痕。怪物吃痛,尾刺横扫而来,林栋险之又险地避开,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胡若冰看准时机,将石块狠狠砸向怪物的复眼,却被它轻易躲开。怪物调转方向,朝相对柔弱的她扑去。
别过来!林栋怒吼着冲上前,用身体挡住攻击。怪物的利爪划过他的肩膀,瞬间皮开肉绽。胡若冰急得眼泪在眼眶打转,突然瞥见地上散落的钟乳石碎块,抓起一块尖锐的朝着怪物腹部刺去。这一击奏效,怪物发出凄厉惨叫,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在岩壁上。
混乱中,林栋发现怪物对火把十分忌惮。他抓起燃烧的枯枝挥向怪物,火苗舔舐到它的鳞片,立刻腾起黑烟。怪物发出恐惧的嘶吼,节节后退。然而就在这时,胡若冰脚下突然踩空,触发了隐藏在苔藓下的机关。
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林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胡若冰的手腕,两人顺着湿滑的岩壁急速下坠。通道里充斥着腐臭气息,四周不断有碎石滚落。不知坠落了多久,他们摔进一片水洼,火把熄灭,彻底陷入黑暗。
你怎么样林栋摸索着抓住胡若冰的手,触到一手黏腻的血。胡若冰强忍着疼痛:手臂划伤了,你呢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栋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说:先找出口,那怪物可能追来了。
摸索前行中,林栋的手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借着从缝隙透入的微弱月光,他看清眼前竟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刻着与岩壁相同的古老符号。胡若冰凑近观察,发现门把手上有凹槽,形状与自己项链吊坠的玫瑰花瓣契合。
试试这个。她摘下项链,将吊坠嵌入凹槽。随着齿轮转动的声响,铁门缓缓开启,透出幽蓝的冷光。门后是一间布满仪器的密室,墙壁上贴着泛黄的研究报告,标题赫然写着基因变异实验。而在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悬浮着与方才怪物相似的胚胎。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胡若冰的声音颤抖着。林栋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传来怪物的嘶吼,显然已经追了过来。密室里没有其他出口,唯一的出路就是原路返回。
拿着这个。林栋从墙上扯下一个手电筒,打开开关。光束扫过地面,他发现墙角有一组石阶蜿蜒向上。不管上面是什么,总比在这里等死强。他握紧胡若冰的手,跟紧我。两人深吸一口气,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身后怪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密室里的幽蓝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摇曳不定。
第八章:险途逢敌
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跳跃,林栋和胡若冰踩着布满青苔的石阶向上攀爬。身后怪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两人心头。胡若冰的手臂还在渗血,林栋撕下衬衫下摆为她简单包扎,动作虽快却格外轻柔。
小心!林栋突然将胡若冰拽到身后。石阶上方传来金属碰撞声,几束强光从转角处射来,刺得人睁不开眼。果然在这里!熟悉的声音让林栋瞳孔骤缩——是劫机的劫匪头目。
强光下,五六个持枪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两人。劫匪头目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胡总,让我们好找啊。你可不知道,你的赎金已经炒到八位数了。他的目光扫过林栋,至于你,英雄救美也得分时候,乖乖受死吧。
林栋将胡若冰护在身后,大脑飞速运转。对方人多势众,且占据地形优势,正面冲突毫无胜算。而下方,变异生物的嘶吼声愈发急切,随时可能追上来。放她走,我当人质。林栋的声音沉稳,胡若冰对你们更有价值。
劫匪头目大笑起来:你当我傻两个人都得跟我们走。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上前。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石阶开始摇晃,碎石纷纷坠落。变异生物撞破石壁冲了出来,六只节肢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劫匪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纷纷调转枪口对准变异生物。林栋抓住时机,拉着胡若冰转身就跑。子弹擦着耳边飞过,身后传来枪声、怪物的嘶吼声和劫匪的咒骂声。石阶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林栋用肩膀狠狠撞上去,门却纹丝不动。
胡若冰焦急地四处查看,发现门边有个密码锁,显示屏上还残留着半行血字:19970...她突然想起密室里研究报告的落款日期,颤抖着输入19970823。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外面的丛林。
两人刚冲出去,身后的洞穴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回头望去,整个山体都在摇晃,劫匪、变异生物连同那个神秘的实验室,都被掩埋在崩塌的土石之下。胡若冰腿一软,险些摔倒,林栋一把将她抱住。
结束了...胡若冰靠在林栋怀里,泪水夺眶而出。这几天的生死逃亡,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林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怀中的温暖。
然而,短暂的安宁很快被打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在丛林中扫荡。是搜救队胡若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林栋却警惕地摇头:不对劲,搜救不会这么晚行动。
果然,直升机在不远处降落,下来的人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先进武器。为首的男人戴着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胡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命这么硬,连坠机都死不了。
胡若冰脸色煞白,紧紧抓住林栋的手:是竞争对手派来的杀手,他们想趁我失踪吞并公司。林栋将她护在身后,眼中闪过冷冽的杀意。他握紧从劫匪那里夺来的手枪,子弹上膛。
想带走她,先过我这关。林栋的声音冰冷如铁。月光下,一场新的生死较量即将展开,而这一次,他发誓要守护住怀中的女人,带她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
第九章:血火突围
月光被直升机旋翼搅碎成银片,洒在林栋染血的额头上。他将胡若冰推进身后的灌木丛,握枪的手微微发颤——弹夹里仅剩三发子弹,而对面七名杀手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墨镜男用枪托敲了敲直升机外壳,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丛林里格外刺耳。
林先生,狼牙特战队员的身手确实令人敬佩。墨镜男扯开领口的战术绷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但你觉得,你能用三颗子弹挡住我们的火力网他身后的杀手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林栋耳畔钻进树干,树皮碎屑溅在胡若冰苍白的脸上。
林栋突然将胡若冰拽到身前,用身体挡住可能的攻击。他闻到她发间还残留着湖水的腥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听好,等我冲出去,你就往东南方向跑。他压低声音,喉结在她额角轻轻蹭过,那里有断崖,搜救队的无人机信号会更强。
胡若冰死死攥住他染血的衬衫:我不走!要活一起活,要死...她的话被林栋突然捂住嘴,温热的掌心带着硝烟味。下一秒,林栋猛地将一枚从劫匪那里顺来的闪光弹扔向直升机。刺眼的白光中,他如猎豹般冲出掩体,枪声在黑暗中炸响。
左肩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林栋知道自己中弹了。但他没有停下,翻滚着避开扫射,反手一枪击中最近的杀手膝盖。惨叫声中,他抓住对方作肉盾,同时用匕首划开其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抓住那女的!墨镜男的怒吼穿透硝烟。林栋转头看见两名杀手朝灌木丛扑去,胡若冰握着手枪的手在发抖。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却在即将击中胡若冰的瞬间,被他用身体硬生生挡住。
剧痛从胸腔炸开,林栋尝到满嘴血腥味。他在倒地前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穿透杀手眉心。胡若冰的尖叫混着直升机的轰鸣声灌进耳朵,她扑过来按住他不断渗血的伤口,玫瑰项链垂在他眼前摇晃:不许死!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的!
林栋强撑着意识,摸到杀手腰间的手榴弹。他扯掉保险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胡若冰推进旁边的土坑。爆炸声响起的刹那,他看到墨镜男惊恐的表情。硝烟散尽时,他拖着伤体爬向直升机,身后留下蜿蜒的血痕。
驾驶舱里,飞行员正准备启动武器系统,却被林栋从后颈一记手刀打晕。他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启动键上,看着胡若冰从土坑中爬出来。她的白衬衫沾满泥土和血迹,却在月光下如同圣洁的旗帜。
上来!林栋沙哑着嗓子吼道。胡若冰踩着尸体跳上直升机,当她的手触到林栋的瞬间,所有的恐惧和疲惫都化作泪水。直升机缓缓升空,下方杀手们的咒骂声越来越远,林栋却感觉意识在渐渐模糊。他最后看了眼胡若冰惊恐的脸,喃喃道:这次...真的要失约了...
第十章:归途新生
直升机剧烈颠簸,仪表盘的红光在林栋苍白如纸的脸上明灭。胡若冰跪在狭窄的舱室里,颤抖着扯开他浸透血的衬衫。弹孔周围的皮肤已经发紫,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她颤抖的指尖。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在飞机上,也是这样一双手,在劫机的混乱中稳稳护住她。
坚持住!胡若冰咬住下唇,在机舱里疯狂翻找急救包。她摸到的却是杀手遗留的战术背心,颤抖着扯下止血带,死死捆住林栋的上臂。直升机的自动驾驶系统发出警报,高度表显示他们正在急速下坠,仪表盘上滨海市的坐标在闪烁,却仿佛隔着万里。
林栋的睫毛突然颤动,意识在黑暗中沉浮。他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在新兵营摸爬滚打,看见战友在枪林弹雨中倒下,最后画面定格在胡若冰第一次在机舱看向他的眼神——像寒夜中突然亮起的星。别睡!胡若冰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撕开衬衫下摆,将布条紧紧按在伤口上,玫瑰项链垂落,在他胸口划出浅浅红痕。
地面的灯光越来越近,胡若冰终于找到迫降的空地。她深吸一口气,握住操纵杆,想起父亲教过她的应急驾驶知识。直升机螺旋桨掀起漫天尘土,在离地面三米处重重坠落。胡若冰顾不上额头的伤口,将昏迷的林栋拖出机舱,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划破夜空:来人啊!救命!
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栋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玫瑰...项链...胡若冰这才发现,吊坠不知何时卡在了他的伤口里,银色的花瓣上沾满鲜血。
三个月后,滨海市第一医院VIP病房。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病床上,林栋转动着手里的玫瑰项链,吊坠已经修复如初。病房门被推开,胡若冰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走进来,颈间空荡荡的。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司已经解决了竞争对手的阴谋,现在...
现在该还你项链了。林栋撑着坐起,伤口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他握住胡若冰的手,将项链轻轻戴上,指尖擦过她微凉的肌肤,不过这次,换我来守护它。
胡若冰的眼眶突然红了,伸手抱住他还缠着绷带的肩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与丛林里的生死相依重叠,那些在绝境中交换的体温、滴落的鲜血,都化作此刻最滚烫的心跳。以后,别再用命换我了。她哽咽着说,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活着的未来。
林栋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窗外的阳光正好。丛林里的冒险已然落幕,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