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转学生把校草衬衫泼成水墨画
早读课铃声响过第三分钟,我正把最后一口饭团往嘴里塞,粉笔头嗖地划过抛物线,精准砸在我手背。饭团啪嗒掉在课桌上,海苔碎撒成星图。
林暖暖,早读课禁止饮食。值日生陆沉的声音从后门传来,像冰镇过的汽水拉环,上周在走廊踢毽子的是你,昨天把三角板藏在校服兜里的也是你——监控虽没拍到你的脸,但拍到了会飞的三角板。
全班憋笑的目光里,我盯着他笔挺的白衬衫领口,突然想起乡镇中学的教导主任总说重点高中的学生连校服褶皱都有公式。此刻这位传闻中靠监控抓迟到的学生会主席正逆光而立,晨光斜切过他的金丝眼镜,在课桌上投下两道冷硬的影子。
直到课间操,我蹲在双杠后补饭团,才看见这道影子蹲在操场角落。瘸腿橘猫蜷缩在他脚边,他正用棉签蘸碘伏,动作轻得像在给玻璃罩里的星星上药。校服袖口被猫爪勾住,他也不恼,只低低笑:再闹就带你去监控室看自己偷鱼干的录像。
这幕太犯规了。
乡镇中学的男生要么像猴似的爬树,要么用粉笔头砸女生马尾,谁会蹲在秋阳里给流浪猫包扎我咬着饭团,突然觉得海苔味有点涩——原来冷面校草的金丝眼镜下,藏着比数学公式还复杂的反差。
下午洒水车经过时,我正帮送菜阿姨的孙子打掩护。那男孩抱着保温桶往教室跑,裤脚还沾着菜市场的泥点,一看就是赶在早读前帮家里干活的。值日生要记他迟到,我脑子一热,假装踉跄撞翻水桶。
哗啦——
陆沉的白衬衫顿时洇开深灰的云纹,像幅被雨水洇湿的水墨画。他垂眼盯着胸前污渍,喉结动了动,我准备好迎接记过处分,却见他扯下领带扔进垃圾桶,指尖划过湿掉的袖口:明天赔我件新的,别买带花纹的。
啊我愣住,不用道歉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他转身时校服带起风,雪松味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但你撞水桶前,把保温桶推到了监控死角——那个角度,摄像头拍不到送菜男孩的脸。
我攥紧湿掉的抹布。原来他早看穿了我的乡镇中学混操场套路,却没拆穿。远处流浪猫瘸着腿蹭他的皮鞋,他蹲下身时,衬衫褶皱里露出道浅红的抓痕——是今早给猫上药时被挠的吧
放学时他的白衬衫已经干透,却在领口留着块浅灰的印子,像片倔强的云。我抱着脏水桶路过操场,听见他蹲在单杠后哼歌,跑调的《小星星》混着秋蝉声: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猛地转身,他正把开了盖的纯牛奶推给橘猫,自己喝着临期的草莓奶。发现我在看,他立刻恢复冷脸:看什么没见过学生会主席扶贫
我憋着笑,突然觉得这所监控覆盖率90%的重点高中,好像也没那么冰冷。至少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双杠后,有个会给流浪猫哼跑调儿歌的校草,衬衫上晕着我泼的水墨画,像被雨水打湿的星星。
明天带件没有花纹的白衬衫。他擦着眼镜片,耳尖却红得比错题本上的叉还明显,别让监控拍到你迟到。
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校服口袋里的饭团还带着体温。原来重点高中的监控盲区,藏在少年蹲下身时垂落的睫毛里,藏在他小心翼翼藏起的温柔里——就像此刻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却怎么也盖不住地上那滩被踩碎的、给流浪猫泡软的猫粮。
第二章:监控拍不到的恐吓信居然夹在我错题本里
周小羽把习题册摔进抽屉时,我正往嘴里塞第二口饭团。活页纸拍打桌面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呜咽,她指尖捏着张泛黄的信纸,边缘有被反复揉皱的毛边。
这是本周第三封匿名信。前两封分别出现在她的书包侧袋和铅笔盒里,用红笔写着你根本不该出生脏东西就该滚出重点班。陆沉调取了走廊监控,画面里只有穿校服的人流像无声电影,每个经过她课桌的人都低着头,连影子都规规矩矩。
周小羽,数学错题借我抄抄午休时我晃着饭团凑近她的课桌,故意让海苔香飘进她紧绷的肩膀。她慌忙合上笔记本,却没盖住信纸上sinα+cosα≠1的红笔批注——和她昨天在天台撕碎的习题册上,一模一样的批改痕迹。
后颈突然掠过一道冷意,陆沉不知何时站在教室后门,金丝眼镜反着光:林暖暖,抄作业和偷瞄别人隐私,都属于违纪行为。但他说话时,视线却落在周小羽攥紧的信纸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第二颗纽扣——那是他查案时的习惯性动作。
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飘着油墨味,我扒着档案柜抽屉看陆沉初中的见义勇为奖状。照片里的少年没戴眼镜,左眼角贴着创可贴,校服领口撕开道口子,却举着被救的小女孩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来校草大人也会打架啊我戳着奖状上的红印章,还是为了帮低年级妹妹抢回被抢的发卡
他的耳尖瞬间红透,猛地合上抽屉:陈年旧事。但借书卡上的《犯罪心理学导论》《痕迹检验实务》出卖了他,每张卡片的借阅人签名都力透纸背,像在和什么较劲。直到他转身时,我看见夹层里露出半张纸条,上面是女人的字迹:小沉,妈妈没有偷——
天台的风卷着秋末的凉意,我和陆沉躲在消防水箱后,看着周小羽的身影在护栏边晃动。她又在撕习题册,纸页被风卷成白蝶,飘向操场的监控盲区。注意看她撕纸的角度。陆沉突然凑近我耳边,雪松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和信纸上的三角形折痕完全吻合。
雨滴来得猝不及防。第一滴砸在陆沉眼镜片上时,他已经把校服脱下来罩在我头上。校草你干嘛我拽着校服下摆,看他白衬衫渐渐被雨水浸透,勾勒出肩颈线条。他别过脸,水珠顺着喉结滚进领口:监控只能拍到天台入口,拍不到这里——你想淋病了明天没法赔我衬衫
远处传来周小羽的啜泣,混着雨声碎成小片。陆沉的校服还带着体温,衣领上别着枚银色校徽,边缘有被磨旧的痕迹——原来这个总把校服穿得像仪仗队制服的男生,也会把校徽戴到褪色。你说,我隔着校服布料闷声问,匿名信为什么要用作文纸小卖部卖的那种,带浅灰色暗纹的。
他突然僵住。雨水顺着他垂落的睫毛滴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周小羽的表姐陈雨欣,是隔壁班的宣传委员。上周黑板报用的就是这种纸,而她的座位,刚好在周小羽后排。话音未落,闪电照亮天台,我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像发现猎物的猫。
暴雨在十分钟后变成倾盆。陆沉拽着我往楼梯间跑时,我的球鞋在湿滑的地砖上打滑,他猛地转身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怀里一带。校服领口的雪松味突然浓烈,他的指尖抵在我脊椎骨上,隔着湿掉的衬衫仍能感受到体温:笨蛋,看着路!
楼梯间的声控灯在雷鸣中忽明忽暗,我借着闪光看见他衬衫下隐约的擦伤——和今早给橘猫上药时被抓的位置一模一样。原来这个总说监控不会说谎的男生,会为了救一只流浪猫,心甘情愿被挠出血痕。
明天盯着陈雨欣。他松开手,耳尖红得比暴雨中的消防栓还鲜艳,尤其是她借周小羽错题本的时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领带,却发现早被雨水泡成了抹布,最后只能扯下校服领口的纽扣,把衬衫最上面两颗系紧。
放学路上,我摸着口袋里捡到的碎纸片——是周小羽撕碎的习题册,背面用铅笔写着对不起。原来那些恐吓信,既是伤害,也是求救。而陆沉的校服还裹在我身上,衣摆沾着天台的铁锈和他的体温,像把钥匙,打开了重点高中监控照不到的、关于疼痛与温柔的真相。
第三章:死对头居然在男厕门口堵我!
陈雨欣把作文纸塞进书包侧袋的动作太刻意了。
那种带浅灰色暗纹的纸,和匿名信上的纤维在阳光下闪着同样的光。我盯着她马尾辫上的蓝色发卡——和周小羽习题册里掉出的碎纸片上,印着的图案一模一样。
午休时她抱着颜料桶往洗手间走,我捏着半块饭团跟在后面。走廊拐角的监控镜头正对着楼梯,我特意贴着墙根走,影子像片被风吹歪的树叶。直到她在男厕门口停下,我才惊觉自己跟着走进了贴有男士止步的蓝色门牌区域。
林暖暖,你在男厕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
金丝眼镜的反光突然切入视线,陆沉倚在消防栓旁,校服领口敞着,露出昨天被猫抓的擦伤。他手里转着学生会钥匙圈,不锈钢环碰撞声混着洗手间的滴水声,像在给我的冒失打节拍。
我慌忙把饭团塞进嘴,海苔碎粘在嘴角:我、我跟踪陈雨欣!她刚才买了和匿名信同款的作文纸,还戴了周小羽同款发卡——话没说完就被他拎住后领,像拎起一只偷腥的橘猫。
女士洗手间在对面。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忍笑的颤音,还是说,你打算伪装成男生混进去查案
我转身时撞翻他手里的错题本,泛黄的纸条从夹层滑出,上面是和陆沉初中奖状上一样的字迹:小沉,妈妈没有偷钱,只是想给你买生日蛋糕。他慌忙弯腰去捡,耳尖红得比错题本上的红叉还鲜艳。
原来校草大人也有秘密啊我故意晃着纸条,却在看见他瞳孔骤缩时心软,放心,我连你给橘猫喂羊奶时哼跑调的事都没说出去。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走廊跑,钥匙圈在风里吹出哨音:班主任来了!
我们在转角处撞上拖把桶,陆沉的白衬衫蹭上道灰印,像被揉皱的月光。身后传来班主任的咳嗽:陆沉、林暖暖,拿着扫帚去图书馆,把三楼社科区的灰尘扫成监控画面那么清晰。
图书馆的旧书味混着霉斑气息,陆沉正踮脚整理最高层的《犯罪心理学年鉴》,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网格。我蹲在地上擦书架,突然发现他的借书卡夹在《痕迹检验学基础》里,每张卡片的还书日期都精确到分钟,却在妈妈没有偷钱的纸条边缘,有被反复摩挲的毛边。
你妈妈……我话到嘴边又咽下,看他把过期的草莓奶推到我面前,自己打开昨晚剩下的纯牛奶。瓶身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和他给流浪猫的纸箱上的涂鸦一模一样——原来他总把最新鲜的奶留给小动物,自己喝临期的。
她在我十二岁时离开。他突然开口,指尖划过书架上的灰尘,留下干净的指痕,便利店监控没拍到她捡钱的过程,所有人都说她是小偷,除了那只总在她脚边打转的三花流浪猫。
我想起昨天在天台,他给橘猫包扎时说的监控能拍动作,拍不到眼泪。原来他对流浪猫的温柔,是从母亲那里继承的未被监控伤害的部分。
所以你才总盯着监控我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抹布,因为害怕像你爸爸那样,漏掉盲区里的真相
他猛地转身,眼镜片上蒙着雾气:你话太多了。但接过抹布时,指尖轻轻划过我掌心——那里还留着今早帮周小羽捡碎纸片时扎的刺。
傍晚离校时,陆沉的校服上还沾着图书馆的木屑,却坚持把我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明天盯着陈雨欣的黑板报。他推了推眼镜,她上周画的星空图,用的笔触和匿名信上的‘脏’字弧度一模一样。
我望着他走向监控死角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步伐比平时慢了些——是在等我跟上,还是在害怕走进没有监控的黑暗口袋里的饭团还温着,我突然明白,有些真相藏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比如陆沉给过期牛奶画的笑脸,比如他在图书馆说妈妈没有偷钱时,声音里没说出口的颤抖。
而这些,比任何监控录像都更真实。
第四章:我妈和校草他爸在办公室吵架像在相亲
家长会的阳光把教师办公室的玻璃晒得发烫,我躲在门后,看陆沉的父亲——穿警服的陆刑警——正用钢笔敲着监控报表,笔尖在盲区加装摄像头的方案上划出深痕。我妈则把毛线围巾往椅背上一搭,保温杯咔嗒拧开,飘出枸杞红枣茶的甜香:陆警官,育英中学的监控覆盖率已经90%了,剩下10%的盲区,或许可以让孩子们自己设计‘安全角’比如在天台放急救箱,后楼梯装感应灯——
安全不能靠孩子的自觉。陆父的警徽在阳光下闪了闪,上个月三中的校园欺凌案,就是因为盲区没监控,取证困难。他说话时习惯性摸向腰侧的对讲机,却摸到了家长会流程表,表情顿时像发现卷宗里少了关键证据。
我妈笑了,是社区调解时那种温和却带刺的笑:可我们暖暖说,贵校的学生会主席能用监控精准定位到早读课吃饭团的学生——她忽然转头看向门缝,吓得我差点摔进拖把桶,也能在监控死角里帮流浪猫包扎伤口。
钢笔尖在报表上洇开墨点。陆父猛地抬头,和我妈对视的瞬间,像极了刑侦剧里正邪对峙的慢镜头。但下一秒,教导主任咳嗽着打圆场:两位家长对校园安全的重视都很到位,不如先看看孩子们的月考成绩——
我贴着墙根往顶楼跑,书包里的饭团被挤得变了形。转角撞上同样跑得气喘吁吁的陆沉,他正把什么往口袋里塞,薄荷糖的锡箔纸在阳光下晃了晃。
校草大人在抽烟我挑眉看着他发红的耳尖。
胡说!他把薄荷糖罐往我手里一塞,糖粒在罐子里哗啦啦响,只是含着糖吹冷风——你妈和我爸在办公室吵架,比我初中时看《重案六组》还刺激。
顶楼的风掀起他的校服领口,我看见他锁骨下方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像片小树叶。他望着远处的操场,监控摄像头在教学楼顶闪着红点:我爸总说,监控是最诚实的眼睛。可当年我妈在便利店捡钱,监控没拍到她弯腰的角度,他就认定她是小偷。
我捏着薄荷糖罐,想起刚才躲在办公室听见的话:我妈也总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初中时我为同桌出头打架,她连问都没问就给对方家长道歉,好像我动手就是错的。喉间突然发紧,我撕开糖纸塞进嘴里,薄荷味呛得眼眶发酸,其实那个男生总把她的习题册扔进厕所,我只是——
只是用乡镇中学的混操场技巧,把他的篮球扔进了沙坑。陆沉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秋阳,你妈在办公室说的。她说‘我女儿像小太阳,看见阴影就想照亮,哪怕自己会被灼伤’。
我猛地抬头,发现他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家长会记录,纸角写着我妈的字迹:暖暖初中转学不是因为打架,是因为太勇敢。原来他刚才躲在办公室门口,和我一样偷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远处传来下课铃,陆父的警笛声和我妈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她接起电话时说社区有纠纷要调解,他则对着对讲机说便利店盗窃案需要出警。两人在办公室门口擦肩而过,陆父的警服蹭到我妈的毛线围巾,像极了电视剧里擦肩而过的男女主。
你爸和我妈,吵架时像在演《重案六组》vs《调解现场》。我笑着晃了晃空糖罐,说不定下集就该演他们在便利店偶遇,我妈调解纠纷,你爸勘查现场——
林暖暖,陆沉突然凑近,薄荷糖的凉气混着雪松味涌来,你笑起来的时候,根本不像转学生。
像什么
像拆监控的贼。他推了推眼镜,耳尖却比夕阳更红,专门偷走别人藏在盲区里的秘密。
风穿过顶楼的栏杆,把我们的校服吹得猎猎作响。远处的监控镜头缓缓转动,却拍不到此刻我们脚下的阴影——那里有陆沉悄悄踢过来的半块饭团,和我偷偷塞回他口袋的、画着笑脸的过期牛奶。
原来父母的保护欲,有时像监控摄像头,以为能挡住所有风雨,却也遮住了少年们在盲区里学会自己撑伞的机会。而我和陆沉,就像两枚被风吹偏的糖纸,终于在顶楼的阴影里,捡到了对方藏在褶皱里的、没被监控记录的真实。
第五章:天台摔跤时校草拽住了我的袖口
暴雨砸在天台护栏上的第七分钟,陈雨欣的尖叫刺破雨幕:你妈抢了我爸,你还有脸考年级前十!她手里攥着半张匿名信,纸角的蓝色墨迹在雨里晕成眼泪的形状,我爸现在连我生理期要喝红糖水都不记得,却给你买最新款的电子词典!
周小羽的白衬衫贴在背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我不知道……舅舅说等我考上重点高中,就带我去看海——
看海陈雨欣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碎成锋利的玻璃渣,他连我妈住院都没来看过一眼!她猛地推上周小羽的肩膀,后者踉跄着撞向湿滑的地砖,口袋里的电子词典啪嗒掉进积水潭。
我冲过去时脚底一滑,校服裤脚瞬间沾满泥渍。陆沉的惊呼在头顶炸开,他的指尖几乎是本能地勾住我的校服袖口,却被我带得失去平衡。三人在水洼里滚成一团,陈雨欣的发卡刮过我手背,火辣辣的疼。
够了!陆沉撑起上半身,雨水顺着他垂落的睫毛滴在我鼻尖,金丝眼镜歪到鼻梁上,监控——他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顿住。镜头里陈雨欣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我只是想让我爸看看我……她扯着周小羽的校服领口,哪怕是因为我欺负你被请家长,他总该来学校一趟吧
周小羽突然抱住她发抖的肩膀:表姐,你上周送我的发卡,我一直戴着……
陆沉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三秒,最终按下删除键。雨水冲刷着天台的地砖,却冲不走陈雨欣话里的裂痕——原来匿名信不是仇恨,是一个女孩在重组家庭的裂缝里,拼命摇晃的求救信号。
疼吗陆沉突然低头看着我手腕的擦伤,那里还留着他拽住我时的指痕。我趁机揪住他的袖口,发现袖扣不知何时拽掉了,露出手腕内侧的小痣,像颗没被监控拍到的星星。
校草,你睫毛比我尺子还长。我仰头望着他被雨水洗得发亮的侧脸,而且你刚才删录像时,耳尖红得比陈雨欣的发卡还明显。
他猛地起身,校服裤腿滴着水:闭嘴!却伸手把我从水洼里拽起来,指尖在我掌心停留半秒,乡镇中学的防摔滚地术,就是抱着人往泥坑里滚
远处传来上课铃,陈雨欣和周小羽互相搀扶着走向楼梯间,前者的背影比暴雨前矮了半截。陆沉望着她们的背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备用袖扣——是枚银色的小橘猫造型,和他钥匙圈上的挂件一模一样。
给你。他把袖扣塞进我掌心,耳尖还沾着雨水,刚才滚的时候,你护着我没让后脑勺磕到地砖。
我摸着袖扣上冰凉的金属纹路,想起他删除录像时的眼神——不是监控里的冷硬,而是像天台积水潭里倒映的、被雨水打散的星光。原来这个总说监控不会说谎的男生,早就学会了在真相和温度之间,按下暂停键。
暴雨在我们走向楼梯间时变成细雨,陆沉的校服外套不知何时披在了我肩上,雪松味混着雨水的腥甜。他走在前面,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挺直的脊梁,袖口空荡荡的,露出昨天被我拽掉袖扣的痕迹。
陆沉,我突然叫住他,你刚才删录像,是因为想起你妈妈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比证据更重要。说着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才删除录像前的最后一帧——陈雨欣的手悬在周小羽头顶,像要落下,又像要拥抱。
楼梯间的声控灯在我们下楼时亮起,照亮陆沉衬衫上的泥渍,和我掌心的小橘猫袖扣。原来在监控拍不到的天台,在雨水冲刷的盲区,我们都学会了——比起用镜头定格伤害,不如用双手接住正在坠落的眼泪。
而这,或许就是成长最真实的模样。
第六章:校草偷偷给流浪猫喂羊奶被我抓包
储物柜的铁锁在午夜十二点发出轻响时,我正蹲在教学楼后巷给橘猫顺毛。月光从晾衣绳间漏下来,在陆沉的白衬衫上织出斑驳的银线——他正把温热的羊奶瓶凑近小猫粉粉的鼻尖,袖口还沾着下午家长会时蹭到的、我妈织的毛线球绒毛。
不是说猫比人好哄我捏着半块饭团从阴影里走出来,看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转身,羊奶瓶在指尖晃出细小的涟漪。
他慌忙把小猫塞进储物柜角落,耳尖却比瓶身上的暖光灯更红:你、你怎么在这儿
来抓偷喂流浪猫的学生会主席啊。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下午标注监控录像设备故障的后台记录,顺便看看,把‘证据至上’刻进DNA的陆沉同学,怎么偷偷在储物间藏恒温奶瓶。
储物柜里堆着半打空牛奶盒,每盒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和他给周小羽错题本画的解题示意图如出一辙。橘猫突然跳上他的肩膀,尾巴卷住他的领带往下拽,露出锁骨下方那片淡褐色的胎记——像片终于找到土壤的小树叶。
初中时我总把早餐奶分给流浪猫。他别过脸去擦奶瓶,声音轻得像猫爪踩在落叶上,我妈说,小动物比人更懂感恩。后来她离开,我才发现,人有时候连猫都不如——至少猫不会在监控盲区里,把误会当真相。
我突然想起下午在调解室,陈雨欣的父亲红着眼眶给周小羽道歉,我妈递过去的纸巾上还印着社区调解中心的向日葵logo。原来陆沉把监控录像标为故障,不是包庇错误,而是给两个女孩留一片能自己愈合的盲区。
我初中打架后,我摸着橘猫暖烘烘的小肚皮,我妈总说‘吃亏是福’,后来我就学会了——看到别人被欺负,假装没看见;遇到不公平的事,低头玩手机。喉间突然发紧,我把饭团掰成小块喂给小猫,直到遇见周小羽,还有总用粉笔头砸我却给猫包扎的校草大人。
陆沉突然蹲下来,指尖划过我手腕的擦伤——那是天台摔跤时被陈雨欣的发卡刮的。他的掌心带着羊奶的温度:我装冷脸,是怕别人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比如现在,我连你眼睛红了都不敢问是不是饭团噎着了。
我突然笑出声,把小猫塞进他怀里:陆沉,你知道自己喂猫时多犯规吗比解出压轴题还开心的样子,比监控里的校草更像真人。
他抱着猫站起来,储物柜的暖光映得镜片发亮:那你呢他突然凑近,雪松味混着奶香味涌来,明明怕黑,却敢在午夜跟踪我到储物间;明明被诬陷过,却还愿意给周小羽递饭团——你才是把‘勇敢’藏在盲区里的人。
远处传来保安的脚步声,陆沉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往操场跑。橘猫在他怀里喵喵叫,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棵在夜风里摇晃的小树。他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枚银色钥匙:储物柜第三层,有给猫准备的驱虫药。
校草大人这是在发展共犯我接过钥匙,发现上面刻着极小的沉字,不怕我告诉监控室
你不会。他推了推眼镜,耳尖的红蔓延到脖颈,因为你口袋里的饭团,是给流浪猫准备的加餐——和我储物柜里的羊奶,是同一种温柔。
操场的夜风吹起我们的校服衣角,远处的监控镜头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却拍不到此刻我们掌心的温度。陆沉蹲下来给橘猫系上我旧围巾改的小领结,突然说:我妈离开前,在我课本里留了张字条,说‘小沉的眼睛要像星星,既能照亮黑夜,也能看见阴影’。
我望着他镜片后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在监控照不到的盲区里,学会用自己的温度,把别人的伤口焐热。就像此刻,他偷偷喂猫的羊奶,我藏起的饭团,还有我们共同守护的、没被监控记录的秘密——原来最动人的温柔,从来不需要被镜头定格,只要有人懂得接住,就会在彼此的盲区里,长成遮风挡雨的树。
第七章:我妈送饭团时撞见校草帮我贴创可贴
天台的风卷着荧光粉在晨雾里飘,陆沉蹲在地上画最后一道猎户座的腰带,指尖沾着蓝紫色粉末,像偷了星星碎屑的月亮。我举着望远镜支架晃了晃:校草大人不是说‘文科生的浪漫华而不实’吗怎么把三角函数都用在画星轨上了
他头也不抬,笔尖在地面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弧度:猎户座腰带的倾斜角度,和监控镜头的安装误差值相同——突然顿住,耳尖在晨光里泛起薄红,咳,只是顺便计算了荧光粉的反光系数。
储物间的恒温箱里,橘猫正抱着小奶瓶咕嘟咕嘟喝奶,脖子上系着我昨晚用旧围巾改的蝴蝶结。陆沉给它买的驱虫药整整齐齐码在第三层,旁边还躺着枚备用袖扣——小橘猫造型的,和他钥匙圈上的挂件成双成对。
暖暖!操场传来妈妈的喊声,保温桶的提手在她腕子上晃出熟悉的弧度,给你带了海苔饭团,还有给同学的——
我慌忙去接保温桶,膝盖却磕在望远镜三脚架上,疼得倒吸凉气。陆沉几乎是本能地蹲下来,从校服口袋里摸出创可贴——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小橘猫,和他画在牛奶盒上的笑脸如出一辙。
校草你居然带卡通创可贴我咬着嘴唇憋笑,看他指尖发抖地撕开包装。
便利店只有这种!他梗着脖子辩解,却在碰到我膝盖擦伤时放轻动作,上周你帮周小羽整理错题本到凌晨,我怕你磕着碰着——
哎呀呀,这是在干什么呀妈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保温桶咔嗒放在地上,惊飞了天台边缘的麻雀。陆沉猛地起身,创可贴的塑料纸还粘在指尖,耳尖红得比荧光粉更鲜亮。
阿、阿姨好!他慌忙推眼镜,却把荧光粉蹭到镜片上,林暖暖她、她膝盖磕到桌角了,我刚好有创可贴——
妈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从保温桶里拿出三个饭团,每个都用海苔剪出星星形状:阿姨知道,暖暖初中摔破膝盖都是自己贴创可贴,现在有人帮着贴了,真好。说着突然凑近他的袖口,这荧光粉和暖暖校服上的一样呢,是一起筹备开放日累的吧
陆沉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指向操场:叔叔!您怎么来了
我转身看见穿警服的陆父正站在操场边,对讲机在腰间闪着红光。他抬头望向天台,警帽檐阴影里的眼神,和陆沉发现监控盲区线索时一模一样。
妈妈突然压低声音:暖暖,你觉不觉得,陆警官和阿姨我,特别像《重案六组》里的警民CP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拎着保温桶迎上去,围巾穗子在风里晃成小旗子,陆警官来检查安全吗我正想说说天台的急救箱位置呢——
陆沉望着父母在望远镜旁偶遇的场景,突然笑出声。晨光里,他镜片上的荧光粉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在眼睛里:你妈刚才说‘警民CP’时,我爸的对讲机差点掉地上。
那你没看见你爸看我妈的眼神我戳了戳他沾着荧光粉的校服,像在勘查现场,又像在看卷宗里的关键证据。
远处传来妈妈的笑声和陆父的咳嗽声,两种声音混在一起,像暖锅里的豆腐和白菜,看似不搭却意外和谐。陆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是昨晚画的星轨图,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给在我监控盲区里的小太阳。
开放日要是下雨怎么办我望着天边的阴云,突然有些不安。
他却指向天台边缘的储水桶:下雨了就看水洼里的星星倒影,监控拍不到的那种。说着把小橘猫创可贴的空盒塞进我掌心,而且,你妈送的饭团能驱雨——上周三你在走廊吃饭团,雨不就停了
风掀起我们的校服衣角,妈妈和陆父的身影在望远镜后渐渐模糊,像两株在晨光里轻轻碰撞的树。橘猫不知何时跳到陆沉肩上,尾巴卷住他的领带,把荧光粉蹭成流动的星河。
原来父母的不完美,就像天台的监控盲区,看似藏着未知的风险,却也给了少年们笨拙成长的空间。当妈妈把海苔星星饭团塞进陆沉手里,当陆父悄悄调整望远镜的角度让它避开储物间,有些温暖的秘密,正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像荧光粉画的星轨般,默默发光。
而这,或许就是开放日最好的筹备——不是画在地上的星图,而是藏在彼此盲区里,慢慢发芽的、关于理解与接纳的种子。
第八章:监控室里校草和我抢鼠标删录像
监控室的蓝光在陈雨欣眼底碎成千万个小月亮,她盯着屏幕上周三天台推搡的画面,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你们没删……
陆沉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最新的监控备注停留在设备故障四个字。我望着他后颈绷紧的线条,突然想起上周他熬夜画星轨时,后颈也沾着这样的蓝光——像把人冻在证据的琥珀里。
不是没删,是加密了。我慌忙拽住陈雨欣发抖的手腕,却被她甩开。她望着屏幕里自己扭曲的脸,突然笑了,比哭还难看:反正监控会永远记着我是
bully,就像我爸手机里永远存着周小羽的奖状照片。
陆沉的键盘敲击声突然停顿,我看见他在备注栏新增了行小字:当事人已和解,视频仅用于安全存档。但陈雨欣已经转身跑出门,书包带撞翻了桌上的监控日志,纸页纷飞间,我看见陆沉给每个盲区都标了坐标,唯独天台备注着:林暖暖摔倒位置,建议加装防滑垫。
她会以为我们要拿录像处分她!我冲过去抢鼠标,却被陆沉按住手背。他的指尖带着键盘的凉意,像按在证据链的关键节点上:规则不是用来讨好任何人的,陈雨欣必须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周小羽呢我仰头望着他镜片后的倒影,那里有无数个监控画面在流转,却独独没有天台雨水中的拥抱,她哭着说‘表姐送的发卡我一直戴着’时,你删掉录像的手在发抖——现在为什么要假装铁面无私
陆沉的喉结动了动,鼠标箭头在删除按钮上晃出小圆圈。我突然想起便利店监控里,他母亲弯腰捡钱的画面被货架挡住,就像此刻他的表情被金丝眼镜挡住:你总说监控不会说谎,但人心会给监控加滤镜!你爸爸当年是不是也盯着监控画面,却没看见你妈妈藏在口袋里的、给你买生日蛋糕的钱
监控室的空调突然发出蜂鸣,陆沉的手指在删除键上悬停三秒,最终点击了重命名。新文件名在屏幕上闪烁:2024.10.12天台事件-和解版。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尾的小疤在蓝光下泛着淡红:我只是……不想让周小羽以后看见这段录像,就想起被推搡的瞬间。
我突然握住他握鼠标的手,把备注栏的设备故障改成青春自有解。他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颤抖,像抓住了监控盲区里漏下的一缕光:陆沉,你还记得给橘猫喂羊奶时说的吗有些事比证据更重要。
他突然转身打开储物柜,取出个银色钥匙链——小橘猫造型的,尾巴勾着个迷你监控探头挂件,正是我上周塞在他抽屉的监控删除纪念礼。钥匙链碰撞声里,他把录像文件拖进加密文件夹:以后每个盲区的监控备注,都留10%的空白吧。他望着屏幕上的天台画面,此时周小羽正和陈雨欣在贴星星贴纸,用来记那些监控拍不到的,比如她们一起设计的急救箱位置,比如……
比如校草大人偷偷在录像里藏的温度。我晃了晃钥匙链,小橘猫的眼睛闪着微光,和陆沉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他突然凑近,雪松味盖过了监控室的电子味: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加密文件里,藏了陈雨欣道歉时的录音
窗外传来陈雨欣的笑声,混着周小羽的小心荧光粉!。陆沉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备注:此处允许10%的眼泪,90%的星光。当他合上监控日志时,我看见首页贴着张泛黄的纸条,是他母亲的字迹:小沉,真相不该是冷硬的数字,该是温暖的星轨。
原来我们争的从来不是删不删录像,而是如何在规则的框架里,给青春留一道能漏进星光的缝隙。就像此刻,陆沉把钥匙链塞进我掌心,指尖划过我手腕的旧擦伤——那是天台摔跤时,他拽住我袖口留下的印记,如今已长成淡粉色的、关于勇气与温柔的勋章。
监控屏幕还在循环播放各角落的画面,但属于我们的那部分,早已存进了比数据更温暖的地方。当陈雨欣和周小羽抱着星空展的荧光板跑过走廊,陆沉突然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初中打架不是因为冲动,是因为你眼里容不得任何阴影。
我望着他镜片后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学会在监控的理性与人心的温度间走钢丝——而我们,终于在彼此的盲区里,找到了平衡的支点。就像他加密文件里藏着的道歉录音,我口袋里装着的小橘猫钥匙链,有些真相,不必被镜头捕捉,只要有人懂得收藏,就会在岁月里,酿成最甜的小甜饼。
第九章:台风天便利店校草摘了眼镜凑近我
台风的第七次警报拉响时,陆沉的校服外套已经裹着我们俩在便利店角落缩成虾米。玻璃外的雨幕像被打翻的墨汁,自动门每一次开合都卷进潮湿的风,把货架上的饭团包装吹得哗啦作响。
你妈到底怎么了我盯着他握热可可的手指,指甲边缘还留着画星轨时蹭的荧光粉,那天在图书馆,你借书卡夹着的纸条……
陆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突然摘下金丝眼镜,眼尾的小疤在暖光下清晰可见——那是十二岁时,为捡母亲遗落的珍珠发卡,在便利店货架间摔倒留下的。她蹲在盲区捡钱,监控只拍到她弯腰的动作,没拍到钱是从货架上掉下来的。他的声音混着热可可的泡沫,我爸作为出警警察,在监控报告上签了字,说‘证据显示她有偷窃嫌疑’。
货架上的饭团包装袋突然鼓起,像被台风托着的月亮。我想起初中时母亲在办公室对老师说暖暖太冲动,却没问过我被诬陷时,指甲掐进掌心的疼。我妈总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用指尖划着凝结水珠的玻璃窗,可退一步的天空,有时候是被监控压扁的月亮。
陆沉突然笑了,是那种卸下所有防备的笑,像便利店暖光突然漫过他的镜片:你知道吗我偷偷查过你初中的处分记录,档案里写着‘该生具有强烈正义感’,却被对方家长改成了‘暴力倾向’。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手腕的旧擦伤,就像我妈口袋里的蛋糕钱,永远不会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台风在这时掀起铁皮屋顶般的巨响,便利店的灯突然熄灭。陆沉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热可可的甜和雪松的冷。我摸出手机照亮,看见他镜片上蒙着雾气,像被雨水打湿的星星:原来校草大人也会害怕啊
怕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怕监控照不见的真相,怕藏在盲区里的自己。我突然伸手擦掉他镜片上的雾气,指尖划过他冰凉的鼻梁,就像我怕再伸出手,会像初中那样被反咬一口。
应急灯在这时亮起,橘色光晕里,陆沉的眼睛亮得惊人:现在呢他突然凑近,睫毛几乎要扫过我鼻尖,还怕吗
雷声恰在此时炸响,我手忙脚乱把眼镜扣回他脸上:怕、怕个鬼!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我连你给橘猫喂羊奶时哼跑调的《小星星》都录下来了——
他突然握住我乱挥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口传来:其实那天在天台删录像,我不是怕陈雨欣被处分。他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像在看多年前便利店的监控画面,我是怕自己像我爸那样,对着监控画面,却看不见我妈蹲下去时,眼里的光。
便利店的自动门突然被风吹开,雨水混着便利店的暖光涌进来。陆沉慌忙去关门,校服下摆甩出的水珠落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我望着他整理领带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那是上周帮周小羽修望远镜时,被她不小心拽开的。
陆沉,我晃了晃手机里的录音文件,你猜我还录了什么
他转身时,便利店的灯刚好恢复,暖光映得他耳尖通红:该不会是我在图书馆说‘妈妈没有偷钱’时的颤音
我笑着摇头,点开另一段录音:是陈雨欣道歉后,周小羽说‘其实我早知道是你,因为你借我错题本时,总会在三角函数题旁边画小太阳’。货架上的饭团包装袋又被风吹响,像许多小太阳在鼓掌,你看,有些真相,监控拍不到,但人心能接住。
陆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半块融化的草莓奶糖:我妈离开前,塞给我的。他把糖放进我掌心,锡纸在暖光下闪着微光,她说‘小沉要像糖一样,把苦的地方,都变成甜的’。
台风在我们头顶呼啸,便利店的玻璃上,雨水画出歪歪扭扭的星轨。我突然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学会在监控的冷硬与人心的柔软间,找到属于自己的温度。就像此刻,陆沉的指尖还停在我掌心,而我终于敢直视他眼尾的疤——那不是创伤的印记,而是光漏进盲区时,留下的吻痕。
当台风眼的寂静突然降临,陆沉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饭团上的海苔碎:其实那天在监控室,你改的备注‘青春自有解’,我偷偷设成了电脑屏保。他推了推重新戴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你就是我的解,林暖暖——在我所有的监控盲区里,你是唯一的星光。
便利店的门铃在这时响起,穿雨衣的店员进来补货,打破了满室的暖光。陆沉慌忙坐直身体,耳尖红得比货架上的草莓奶糖包装纸还鲜艳。我望着他假装看监控屏幕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总被监控困住的少年,终于在台风天的便利店里,学会了用眼睛而非镜头,去拥抱那些藏在盲区里的、关于爱与勇气的真相。
而这,或许就是我们故事里,最温暖的监控盲区——那里没有录像,没有数据,只有两颗在风雨中慢慢靠近的心,像便利店暖光下的两颗小甜饼,渐渐融成了彼此的温度。
第十章:毕业礼停电校草在我掌心画星星
开放日的暴雨比天气预报早来了两小时,荧光粉画的星轨在天台积水中晕成流动的银河。周小羽突然指着云缝,指尖划过潮湿的空气:北斗七星!她的电子词典屏幕亮着星图APP,光斑落在陈雨欣新别上的小太阳发卡上。
陆沉的校服裤脚早已湿透,却仍护着望远镜不被雨水淋湿。我望着他镜片上的水雾,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便利店,他摘下眼镜时眼尾的疤。此刻他正试图用纸巾擦拭镜头,指尖却在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怕这场雨冲掉我们熬了整夜画的星轨。
没关系的。我拽了拽他的袖口,小橘猫袖扣在积水中闪了一下,水洼里的星星倒影,比荧光粉更亮。
话音未落,整栋教学楼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我看见陆沉的睫毛上凝着水珠,像只怕黑的小兽般往我这边挪了半寸。周小羽的笑声在黑暗中炸开:校草大人怕黑吗陈雨欣跟着轻笑,手电筒光束扫过陆沉发红的耳尖。
才、才不怕。他梗着脖子辩解,却在我不小心踩进水洼时,
reflex
拽住我的手腕。我们跌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积水漫过校服裤腿,却没人在意——云缝里的北斗七星正穿过雨幕,把微光洒在陆沉镜片上,像撒了把碎钻。
看!我指着天空,星星在对我们笑呢。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这是监控拍不到的独家画面。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饭团上的海苔碎,比任何录像都珍贵。
远处传来脚步声,陆父的警服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他手里拎着备用电源,却在看见我们时顿住脚步。母亲的毛线围巾从他臂弯滑下,露出里面裹着的、我今早忘带的海苔饭团。
要打开监控吗陆父的手指悬在电源开关上,目光扫过我们沾满泥水的校服。
母亲突然按住他的手,保温杯里的红枣茶香混着雨水气息:有些瞬间,不需要被记录。她望向天台边缘,周小羽和陈雨欣正举着手机闪光灯,在积水中摆出星座形状,就像暖暖初中时的勇气,像小沉给流浪猫画的笑脸,都是监控外的星光。
陆沉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颤。我望着父母们站在阴影里的身影,突然发现陆父的警服上沾着母亲的毛线,母亲的围巾上别着陆父的警徽徽章——原来成年人的和解,早就藏在开放日筹备时,他们偷偷帮我们加固的望远镜支架里,藏在母亲给陆沉准备的、画着小太阳的饭团包装纸上。
妈,我现在知道了。我借着星光望向母亲,她正蹲下身想扶我,却看见我自己站起来,顺便拽起陆沉,摔倒了可以自己爬,也可以拉着朋友的手——但最重要的是,别害怕走进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散场时暴雨渐歇,陆沉突然把我拉到天台角落。月光从云隙漏下,照亮他从口袋里掏出的纸条——是三个月前我塞给他的饭团包装纸,背面画着歪扭的星轨,角落写着给监控摄像头先生。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他推了推重新戴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比星光更亮,你第一次把饭团分给流浪猫时,我就知道,你是我所有监控盲区里的光。他顿了顿,耳尖在月光下泛着红,比三角函数更精确,比监控录像更真实。
我望着他指尖捏着的纸条,突然想起台风天便利店的热可可,想起监控室里抢鼠标的温度,想起天台摔跤时他拽住我袖口的力道。原来青春最动人的速写,从来不是画在地面的星轨,而是藏在彼此盲区里的、那些没说出口的温柔。
多年后整理旧校服,我在口袋里发现张泛黄的纸条,是陆沉的字迹:你教会我,眼睛不仅能看监控,还能看星空——和喜欢的人。旁边画着只小橘猫,尾巴勾着颗星星,像我们在天台水洼里看见的、永远不会被监控捕捉的,属于我们的星轨。
而此刻,天台的积水正在月光下蒸发,像蒸发的不仅是雨水,还有那些被监控记录或遗漏的青春。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比如陆沉掌心的温度,比如母亲饭团里的海苔香,比如我们在盲区里学会的、关于勇气与温柔的秘密。
原来最甜的小甜饼,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监控画面,而是那些在规则与温度间摇晃的瞬间,是你我在盲区里,彼此接住的、不完美的星光。
data-fanqie-type=pay_tag>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