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权柄旁落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御书房内,我伸手抚过桌案上厚厚一摞奏折,眼神冷峻。这是今晨刚递上来的折子,我随手拿起一本翻开,那上面朱砂色的御批映入眼帘。
准奏。
简简单单两个字,是我的笔迹,却不是我的意思。
我,大炎朝皇帝慕容焕,已经在这高墙深院中坐了十二年天下,却从未感到如此荒谬——朝堂之上万民朝拜,实则权柄旁落。
我将那本折子放在阳光下细细查看,玺印上有一道极细微的刀痕,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但我自幼习字,对笔墨纸砚格外敏感。这印章,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脚。
传云岳峰。我淡淡开口。
不多时,宫中侍卫统领云岳峰快步走入,单膝跪地：臣参见陛下。
云岳峰是我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人,精通武艺,更有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睛。他三十岁上下,一身玄色劲装,刀眉星目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近日可有异常我没有抬头,继续翻看着奏折。
云岳峰眼神微动：回陛下,臣近日在巡查御书房外围时,发现了几处脚印,似是有人深夜靠近过。
我抬眸,将那本有问题的奏折递给他：看看这上面的玺印。
云岳峰仔细检查,片刻后面色一变：印迹有异,这不是陛下的御玺！
说下去。我示意他靠近,压低声音。
云岳峰跪直身子：陛下,臣怀疑宰相萧远舟近来行事越发僭越。据内城守卫密报,萧府夜间多有官员进出,且大多是六部要员。户部尚书曹文瑞、吏部尚书范景渊、工部尚书魏子峰、礼部尚书崔元亮,甚至连兵部尚书岳云天也被他拉拢。
六部之中,竟有五部倒向萧远舟我指节轻叩桌案,面上不显,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臣斗胆猜测,他们或已在六部各处安插心腹,更换了陛下的御玺印章。故而近日许多政令虽有陛下御笔,却皆按萧远舟意思行事。
是朕太过信任萧远舟了。我冷笑一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当年辅佐先帝有功,朕继位后又倚重他十余年,如今却要反咬主人一口。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臣建议——
我抬手制止了云岳峰的话：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已十二年未亲理朝政,朝臣们早已忘记,这天下究竟姓什么。
云岳峰低头,不再言语。他知道我性情如何——表面温和,实则心思深沉。我不动手则已,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万钧。
去吧,加强御书房周围巡查,不要打草惊蛇。此事只你我知晓。
臣遵旨。
云岳峰退下后,我独自负手立于窗前。院中海棠初绽,粉白相间,娇艳欲滴。十二年前,我才二十岁,被父皇一纸诏书从藩王之位召回京城,匆匆登基。彼时朝野动荡,边疆战火不断,我不得不倚重萧远舟这位老臣镇守朝纲。
谁知这老狐狸竟是匹狼。
正思索间,忽听得窗外一阵窸窣声响。我转身望去,一名宫女正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在院中踱步,似乎在躲避什么。
何人我沉声问道。
那宫女惊得一颤,仓皇跪地：奴婢柳音儿,参见陛下！
我仔细端详她。这宫女约莫十八九岁,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杏眼灵动有神,倒是少见的聪颖样貌。
你在此处做什么
回、回陛下,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负责准备陛下午膳的点心。刚才经过这里,听到——她骤然住口,面露惧色。
我来了兴趣：听到什么但说无妨。
柳音儿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听到太监总管李玉衡与一位大人在回廊拐角处密谈。那位大人说'计划已经开始,陛下的玺印已换,只需再等半年,便可水到渠成'。
我心中一凛。李玉衡身为太监总管,贴身伺候,竟也被萧远舟收买了
那位大人是谁
奴婢不敢抬头看,只听声音像是吏部尚书范景渊大人。柳音儿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暗暗记下此事,随口问道：你在宫中多久了
回陛下,奴婢入宫三年。
可识得字
回陛下,奴婢自幼在私塾读过几年书,略识一二。
我嘴角微勾：好,从今日起,你调到御书房当值。
柳音儿惊讶抬头,又急忙低下：奴婢谢陛下恩典。
退下吧。我摆摆手,目送她离去的背影。这宫女倒是个可用之才,关键时刻或能有用。
午膳过后,我遣散左右,独自来到太祖留下的密室。这密室位于乾清宫后殿地下,除历代皇帝外无人知晓。我轻推一下墙上的机关,一扇暗门悄然开启。
密室内陈设简朴,只有几个书架和一张桌案。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历代皇帝留下的秘籍和记载。我取下几本翻阅,企图找到对付萧远舟的线索。
忽然,我的目光被一本泛黄的古籍吸引。书脊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玄机录》。
取出细看,竟是太祖御笔所著,记载了开国时各大家族的秘辛与弱点。翻到萧姓一页,我瞳孔微缩。
原来萧远舟的先祖曾因谋逆被太祖平定,满门抄斩,唯留一子改姓为萧。而这萧家与当年的谋逆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与北方游牧民族——北狄有着血缘关系。
难怪...我冷笑一声,继续往下看。
《玄机录》中详细记载了各大家族的隐秘,包括他们的产业、亲族关系、政治立场,甚至私德丑闻。这简直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可轻易斩断任何家族的根基。
我将《玄机录》收入袖中,心中已有计较。萧远舟想夺权,怕是没料到我手中早已有了他的把柄。
回到寝宫,我召来御医,吩咐道：传出消息,就说朕近日感染风寒,需静养数日,暂缓早朝。
御医虽疑惑,却不敢违抗：臣遵旨。
接下来的几日,我病卧龙榻,实则通过云岳峰安排的密探观察朝臣们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萧远舟表面上派人前来慰问,实际却暗中召集党羽,似乎在为某事做准备。
我从密报中发现,朝中仍有几位忠臣未被萧远舟收买。礼部侍郎左明轩、户部侍郎秦怀瑾、御史中丞慕容霆,以及军机大臣楚天阔,都保持着对皇室的忠诚。
其中楚天阔最为关键。他身为军机大臣,掌握着军务调动的大权,若能争取到他,便能掌控军队,为我所用。
第七日了,陛下的病情如何萧远舟站在大殿中央,向太监总管李玉衡问道。他五十余岁,鹤发童颜,一双眼睛却精明狡黠,藏着不可告人的野心。
李玉衡低声回答：回大人的话,陛下近日病情稍有好转,但御医建议再静养数日。
哦萧远舟摸着胡须,目光闪烁,本相近日在筹备赈灾事宜,需陛下尽快批阅奏折啊。
大人放心,奴才会将奏折送入宫中,请陛下过目。
那就有劳公公了。萧远舟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玉衡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切通过密探传回我耳中。看来萧远舟已急不可耐,想趁我病重之际,继续扩大他的权势。
时机已到,我决定先试探楚天阔的忠诚。
当夜,我命云岳峰秘密将楚天阔带入寝宫。楚天阔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威严正气。
臣参见陛下。楚天阔跪地行礼,声音低沉有力。
我示意他起身：楚爱卿,深夜召你入宫,是有要事相商。
楚天阔谨慎地答道：陛下有何吩咐,臣必竭力而为。
我直视他的眼睛：萧远舟可曾接触过你
楚天阔一怔,随即坦然回答：回陛下,确有此事。宰相近日多次邀臣饮宴,言辞间颇有拉拢之意。
你如何应对
臣只称军机事务繁忙,并未明确表态。
我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楚爱卿,你可知朕为何称病不朝
楚天阔沉思片刻：陛下是在...试探朝臣
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朕发现朝中大权已被萧远舟把持,甚至连朕的玺印都被他暗中替换。你作为军机大臣,立场至关重要。
楚天阔脸色骤变：萧远舟竟敢如此大胆！臣愿誓死效忠陛下,绝不会倒向奸臣。
话虽如此,朕如何信你我冷眼相对。
楚天阔毫不犹豫地跪下,取出一封密信：陛下,这是宰相前日命人送来的密函,意欲让臣配合调动京畿军队。臣一直未拆封,今日原封奉上,请陛下明察。
我接过密信,打开一看,果然是萧远舟的笔迹,内容正如楚天阔所言,要他调动京城驻军,配合一场所谓的清肃行动。
好一个萧远舟,果然野心勃勃。我将密信捏在手中,冷笑一声,楚爱卿,你可愿助朕一臂之力,重掌朝纲
臣愿效死力！楚天阔坚定回答。
我点点头：好。朕有计划,需你密切配合。
接下来,我详细向楚天阔阐述了我的计划。首先需要他继续在萧远舟面前保持中立姿态,暗中却要掌控军队调动权；其次,他需要联络几位朝中忠臣,为我所用；最后,等时机成熟,一举拿下萧远舟及其党羽。
臣明白了。楚天阔领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记住,此事暂时只有你、云岳峰知晓。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臣遵旨。
送走楚天阔后,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皓月当空。十二年来,我一直隐忍,让萧远舟以为掌控了一切。他哪里知道,真正的猎人正在耐心等待时机。
翌日,我命人传出消息,称病情稍有好转,可以处理一些简单政务。萧远舟闻讯,亲自前来问安。
陛下龙体安康,臣等实在欣慰啊！萧远舟满脸关切,眼中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算计。
我故作虚弱状：多亏爱卿等操持朝政,朕才能安心养病。这些日子朝中可有要事
萧远舟立即汇报了几件政务,皆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假装认真聆听,暗中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对了,西南水患可有新消息我突然问道。
萧远舟一怔,随即回答：回陛下,水势已有消退,臣已派户部尚书曹文瑞前去赈灾。
曹文瑞我挑眉,为何不是钱粮主管的秦怀瑾
这...萧远舟略显慌乱,秦侍郎近日染病在家,故而由曹尚书代劳。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看来秦怀瑾确实未被萧远舟收买,否则这等肥差断不会落到曹文瑞手中。
送走萧远舟后,我命人秘密将《玄机录》中关于几位忠臣家族的信息整理出来,作为拉拢他们的筹码。同时,我开始草拟一份密旨,为最终的反击做准备。
夜深人静,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我批阅着积压的奏折,柳音儿在一旁研墨侍奉。自从调到御书房,她表现得十分机敏,不仅能帮我整理文书,还成了我在宫中的另一双眼睛。
陛下,奴婢今日听闻一则消息。柳音儿小声道,太监总管李玉衡似乎在为宰相大人筹备一场秘密宴会,邀请了许多朝中重臣。
我目光一凝：何时举行
三日后,就在萧府。
我沉吟片刻：好,你继续留意宫中动向,若有异常,立刻告诉朕。
柳音儿恭敬应是,退到一旁。
我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左明轩、秦怀瑾、慕容霆,以及楚天阔。这几人将成为我翻盘的关键棋子。萧远舟经营十余年的势力,我将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分化瓦解。
传旨,宣左明轩、秦怀瑾、慕容霆明日入宫觐见。我对守在门外的侍卫下令。
夺回权柄的棋局,已然布下。萧远舟,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即将被我亲手撕碎。这朝堂之上,唯有一人能够称帝,那就是我,大炎皇帝慕容焕！
待侍卫退下,我独自立于烛火之前,影子拉得很长。御书房的墙上挂着先帝的画像,他目光如炬,似乎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父皇,儿臣不会让您失望。我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江山社稷,必将重回炎朝掌握！
窗外,夜色如墨,寒风呼啸。一场暗流涌动的宫廷博弈,正悄然拉开帷幕。
第二章
暗流涌动
第二日清晨,朝阳初升,我站在御花园的石径上,呼吸着带着露水清香的空气。这将是我夺回权力的第一步,我必须全神贯注。
陛下,左明轩、秦怀瑾、慕容霆三位大人已在偏殿等候。云岳峰悄声禀报。
我微微颔首：带他们去太和小筑。
太和小筑位于皇宫深处,远离朝臣们常去的地方,是先帝留给我的私密之所。宫中暗道纵横,即便李玉衡派人监视,也难以窥探此处的动静。
三位大臣见我进入,立刻跪伏行礼。
免礼。我示意他们起身,仔细打量着这三位可能成为我重要棋子的朝臣。
左明轩,礼部侍郎,四十岁左右,面如冠玉,气度儒雅,一双眼睛清澈如水,透着聪慧的光芒。秦怀瑾略显消瘦,眉目如刀削般锋利,身为户部侍郎,掌管部分财政大权,却始终清廉自守。慕容霆是我的远亲,御史中丞,身材魁梧,眉宇间英气十足,素来刚正不阿。
三位爱卿可知朕今日为何单独召见我走到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困惑之色。最终还是左明轩上前一步：臣等不知,只求陛下明示。
我放下茶杯,直视他们：朕问你们,如今朝中大权,究竟是在朕手中,还是在萧远舟手中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俱变。大殿内瞬间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慕容霆性情耿直,忍不住脱口而出：陛下,朝中确实有异常。近年来萧相权势日盛,六部官员多有依附之人。臣身为御史,常欲弹劾,却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秦怀瑾也沉声道：回陛下,臣负责户部钱粮,却发现近年国库亏空严重。每次查询,总有奏折被扣下,臣多次欲面见陛下,却总被挡在宫外。
左明轩垂首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臣近日得知,萧相私下已拟好了'辅政'章程,意欲以陛下'久不理政'为由,请太后下诏,由他全权处理朝政。
我心中雪亮——萧远舟野心勃勃,恐怕不止是把持朝政那么简单,他是想取我而代之！
三位爱卿坦诚相告,朕心甚慰。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朕已察觉朝中异象,决意重握朝纲。今日召你们来,是要问一句：你们愿助朕一臂之力吗
三人毫不犹豫地跪下：臣等愿为陛下效死！
我满意地点点头：好。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朕的心腹。但切记,表面上仍需与萧远舟保持距离,不可打草惊蛇。
接着,我向他们详细说明了计划的第一步——先制造萧远舟党羽之间的矛盾,分化他们的力量。
慕容爱卿,萧远舟手下的兵部尚书岳云天,你了解多少
慕容霆思索片刻：回陛下,岳云天出身将门,为人骄傲自负,虽投靠萧相,但骨子里对文官心存轻视。他与工部尚书魏子峰素有嫌隙,两人曾为兵器打造一事争执不下。
正合朕意。我冷笑一声,明日早朝,朕会亲自上朝,借机生事。
陛下,臣有一计。左明轩略一沉吟,北狄近来屡犯边境,若借此议题,定能引发兵部与户部的争执。
善。我点头,就这么办。
安排妥当后,我遣散三人,唯独留下云岳峰。
边关霍震天将军,你可熟悉我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皇城轮廓。
云岳峰抱拳道：回陛下,臣与霍将军曾共事多年。霍将军镇守玄武关已有七载,军功赫赫,更难得的是,他对皇室忠心耿耿。
朕需要他的力量。我转身,直视云岳峰,你可愿秘密前往边关,传达朕的密旨
臣遵旨！
此去路途遥远,你需化装成商贾,不可惊动任何人。我取出一枚玉佩,凭此信物,霍震天必会相信你。告诉他,朕需要他在三个月内,悄悄调集精锐,准备回京勤王。
云岳峰接过玉佩,郑重地揣入怀中：臣必不负陛下重托！
路上小心,朕等你好消息。
待云岳峰离去后,我独自踱步至窗前。朝堂如棋局,每一步都需谨慎。云岳峰此去边关,是我布下的一着妙棋。若能得到霍震天的军队支持,我便多了一份筹码。
次日清晨,我破例早早起身,准备上朝。这是我病愈后第一次正式上朝,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龙体初愈,何必急着上朝李玉衡满脸关切地劝阻,眼中却闪烁着不安。
我淡然一笑：朕已休养多日,朝政不可久拖。李爱卿不必多虑。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大臣们。李玉衡躬身退下,背影显得有几分慌乱。
龙椅之上,我目视群臣。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个个肃然而立。萧远舟站在文官之首,面带惊讶,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上朝。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高呼。
我微微颔首：平身。
礼毕,萧远舟上前奏道：恭贺陛下龙体康复。臣有要事奏报——
且慢。我抬手打断,朕闻北狄近来屡犯边境,骚扰我大炎百姓,此事当先议。兵部尚书岳云天何在
岳云天立刻出列,拱手道：臣在！
边境防务如何为何北狄敢如此放肆
岳云天面露难色：回陛下,边关兵力略显不足,臣曾上奏增兵,但因户部银两紧缺,未能如愿。
哦我故作惊讶,户部曹文瑞,此事怎么解释
曹文瑞忙出列辩解：回陛下,国库银两紧张,不得不削减军费。况且,依臣看来,北狄不过是小股骚扰,无需大动干戈。
岳云天顿时面色铁青：曹大人此言差矣！北狄骑兵精锐,若不及时增援,边境百姓将遭涂炭！
岳将军未免危言耸听。曹文瑞冷笑,若真如此严重,为何边关多年无战报莫非将军扣下不报
你——岳云天大怒,作势欲冲上前。
我适时喝道：肃静！朝堂之上,岂容你们争吵
两人这才住口,各自退回原位,但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萧远舟见状,连忙出来圆场：陛下息怒。边境事务确实重要,臣以为,可先派使者前往查勘,再做定夺。
不必。我断然道,朕意已决,即日起拨银十万两,增派边军五千。岳爱卿亲自负责操练调度,一个月内务必肃清边患！
岳云天大喜：臣遵旨！
曹文瑞却面露难色：陛下,国库银两——
爱卿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吗我冷冷地看向他。
臣不敢！曹文瑞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跪下。
萧远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陛下圣明。臣等定当尽心竭力,护我大炎边境安宁。
朝会散后,我回到御书房,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今日一役,已在萧远舟党羽间埋下了不和的种子。岳云天得了实权,必会与曹文瑞等人产生嫌隙,而萧远舟若要控制局面,也不得不分心应对。
陛下,宫选的事宜已经准备妥当。柳音儿轻声禀报。
这是我的另一步棋——以选秀为名,行招揽人才之实。
很好。传朕旨意,这次选秀不拘一格,除了容貌,更要看才学。尤其注重琴棋书画、医术、机关算术等。
柳音儿虽感惊讶,却不敢多问：奴婢遵旨。
对了,我又道,你负责初选,若发现有特殊才能的女子,直接带到朕面前。
是。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一面在朝堂上继续挑拨萧远舟党羽之间的矛盾,一面通过宫选广纳贤才。
经过精心筛选,我从入选的秀女中挑出了七位有特殊才能的女子。有精通医术的沈婉柔,熟悉机关术的唐灵音,擅长蛊毒的南蛮女子墨琰,精通多国语言的商贾之女赵清影,以及数学奇才顾心弦、擅长易容术的白雪薇和轻功卓绝的夏引霜。
这七人加上柳音儿,组成了我的秘密情报网络,代号八凤。她们看似宫女秀女,实则是我埋在宫中各处的眼睛和耳朵,无声无息地收集着萧远舟及其党羽的一举一动。
陛下,奴婢发现一件奇事。一日,柳音儿前来报告,萧相府上近日多有贵客进出,其中一位正是萧相的心腹大将林青峰。
林青峰,北境军的主将,威名赫赫,是萧远舟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若能策反此人,将是一大助力。
《玄机录》中可有关于林青峰的记载我问道。
柳音儿递上一份资料：奴婢已查阅过,林将军本姓端木,乃先皇时期忠臣端木烈的独子。因端木家满门抄斩,他被送入孤儿院,后被林家收养,改姓林。
端木烈我眉头一皱,当年端木家为何获罪
据《玄机录》记载,端木家被诬谋反,实则是当时权相赵苍海的栽赃陷害。而令人惊讶的是,赵苍海的外孙女,正是萧远舟的原配夫人。
我眼中精光一闪：好一出因果循环！林青峰恐怕并不知道这段往事。
正是。萧相一直对他极为信任,但若林将军知道真相...
备马,朕要微服出宫,会一会这位林将军。
当晚,我换上便服,在柳音儿的陪伴下,秘密来到京郊一座僻静的庄园。这里是我多年前购置的私人别院,连萧远舟都不知晓。
半个时辰后,林青峰被蒙着双眼带到了庄园。直到进入大厅,护卫才解开他的眼罩。
什么人敢如此对待本将军林青峰怒喝一声,猛然抬头,却在看清我的面容后大惊失色,陛、陛下
我微微一笑：林将军不必惊慌。朕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林青峰警惕地跪下：臣不知陛下有何吩咐,为何如此神秘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林将军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林青峰一愣：臣幼时父母双亡,承蒙林家收养。
错。我将竹简递给他,你本姓端木,乃忠臣端木烈之子。你父亲端木烈,当年是被人诬陷谋反,满门抄斩。而陷害他的人,正是你如今效忠的萧远舟的岳父。
林青峰接过竹简,只看了几行,脸色便剧变：这...这不可能！
朕不会骗你。我沉声道,这是先帝亲笔所记,铁证如山。
林青峰面如死灰,手中的竹简几乎要被捏碎：萧相待我如子,他...他怎会...
他知道你的身世,却隐瞒不言。为何因为他需要你的兵权,需要你对他的忠诚。林将军,不,端木将军,你甘心继续为杀父仇人效力吗
林青峰浑身颤抖,眼中腾起滔天怒火与深沉的痛苦。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坚定：陛下,臣愿为您效命！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你仍需假装效忠萧远舟,暗中却为朕所用。
臣明白。
这一夜,我不仅得到了林青峰的忠心,更让萧远舟失去了一员大将,却浑然不知。
月余之后,云岳峰从边关归来,带回了好消息——霍震天将军已暗中集结精锐,只待朕的号令。同时,他也按我的吩咐,在回京途中秘密联络了几位忠于朝廷的边疆将领,为大计做好准备。
陛下,末将霍震天愿率三万精兵,潜回京畿,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云岳峰转达了霍震天的话。
好！告诉霍将军,再等一个月,朕会给他确切时间。
局势渐渐明朗,我的力量正在稳步积累。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仲秋时节,我下诏举行皇家狩猎,邀请重要大臣随行。这是我展开计划的绝佳时机。
陛下,这次狩猎颇为仓促,是否要推迟些时日萧远舟似有疑虑。
我笑道：秋高气爽,正是狩猎好时节。萧爱卿不必多虑,就这么定了。
狩猎当日,朝中重臣齐聚皇家猎场。我刻意表现得兴致高昂,却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动向。
陛下骑术精湛！萧远舟在一旁恭维道。
我谦虚一笑：比起爱卿年轻时,朕还差得远。来,朕与爱卿比试一番如何
萧远舟连连摆手：老臣年迈,哪里比得过陛下
既如此,朕去前面林中看看,听说有一头罕见的白鹿出没。
说完,我策马扬鞭,直奔密林深处。按照事先安排,几位边疆战将已在林中等候。
参见陛下！几位将领单膝跪地,神情肃穆。
我下马相迎：诸位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召你们来,是有要事商议。
为首的将领名叫龙啸天,镇守西南多年,战功赫赫。他沉声道：臣等已从霍将军处得知陛下意图。我等愿意追随陛下,誓死效忠！
好！我点头,朕计划在一个月后行动。届时,霍震天将军会率军潜回京城,你们需在各自驻地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增援。
几位将领齐声应是：臣等遵旨！
商议完毕,我故意射下几只猎物,装作尽兴而归。途中,我刻意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让萧远舟看在眼里。
陛下,您脸色有些苍白,可是不适萧远舟关切地问道。
我轻咳几声：可能是有些乏了,无妨。
萧远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很快掩饰下去：陛下还是多保重龙体为上。
回宫后,我立即召来八凤中的沈婉柔,她精通医术,是我安排在太医院的眼线。
陛下,太医院近日收到了一封密信,是萧相送给太医院院使的。沈婉柔低声道,信中提到,若陛下有任何不适,务必按信中配方施药。
哦我挑眉,可看清了配方
沈婉柔点头：奴婢已记下。这方子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若长期服用,会使人神志恍惚,甚至丧失意志。
好一个萧远舟！我冷笑,他这是想让朕成为傀儡皇帝。
计划的最后一步,就是挑拨萧远舟与太监总管李玉衡的关系。这两人一文一武,联手控制朝政多年,若能让他们反目,必定会大大削弱萧远舟的势力。
我召来柳音儿,低声吩咐道：你去告诉李玉衡,就说朕有意提拔他为九卿之首,前提是他能帮朕监视萧远舟的一举一动。
柳音儿领命而去。同时,我又派八凤中的白雪薇去接近萧远舟的心腹,散布李玉衡欲与皇室联姻,觊觎宰相之位的谣言。
不出所料,几天后,宫中便传出了李玉衡与萧远舟争执的消息。两人从合作无间的盟友,变成了互相猜忌的对手。
陛下,计划已经初见成效。楚天阔前来禀报,萧相与李公公已经三日未见面了。而且,户部尚书曹文瑞与兵部尚书岳云天也在军费问题上起了激烈冲突。
我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接下来,你继续监视萧相府上的动静。朕已命云岳峰准备了三百精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拿下萧远舟。
臣遵旨。不过,臣有一忧虑。楚天阔沉吟道,萧相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贸然行动,恐怕会引起朝中动荡。
爱卿所虑极是。我起身踱步,所以朕打算在冬至大典上行动。届时群臣云集,霍震天的军队也将秘密抵达京郊。一旦萧远舟露出马脚,朕就立刻发难,一举擒获！
楚天阔眼中精光闪烁：妙极！冬至大典乃国之重事,萧相必不会缺席。到时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脱身！
没错。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博弈,朕已布局多时。就让萧远舟享受最后的荣华富贵吧,很快,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陛下英明！
送走楚天阔后,我独自站在御书房中,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从发现萧远舟篡改御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十二年前,我年少登基,不得不倚重萧远舟这样的老臣。但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皇帝。萧远舟想要一个傀儡,却不知他精心饲养的,其实是一头猛虎。
传朕旨意,命霍震天将军率精锐三万,于冬至前三日秘密抵达京郊。我对守在门外的云岳峰吩咐道。
臣遵旨！
暗流涌动,风雨欲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在冬至大典上,给萧远舟致命一击！
窗外,秋风渐起,吹落了庭院中最后一片枯叶。我知道,朝纲再铸的时刻,即将到来。
萧远舟,朕给你的棋局,你可能接得住我低语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第三章
朝纲再铸
冬至前夕,京城被一层薄雪覆盖,宫墙上落了一层银白,整座紫禁城在朝阳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我站在太和殿后的回廊上,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已有了成竹。
陛下,霍震天将军已率三万精锐秘密抵达京郊的芳华山庄。云岳峰俯身禀报,声音压得极低。
我微微点头：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待命。还有,冬至大典的布置,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陛下,一切按计划进行。太和殿中的机关已经调试完毕,唐灵音亲自检查过。暗卫分布在殿内各处,只待陛下令旗一挥。云岳峰语气坚定。
我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玉佩,这是先帝留给我的信物,也是我权力的象征。十二年了,今日终于要拨乱反正,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传朕旨意,今晚的冬至祭天仪式,朕亲自主持。
云岳峰欲言又止：陛下,近年来冬至大典都由萧相代为主持,陛下突然改变,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妨。我冷笑道,就让萧远舟以为朕又一次示弱吧。告诉他,朕会在祭天后设宴,邀请他与几位心腹共议国事。
是！
云岳峰刚走,八凤之一的墨琰就轻步走来。这位南蛮女子精通蛊毒之术,是我布置在宫中的暗棋之一。
陛下,李玉衡已经按您的指示,给萧相送去了那封密信。墨琰低声道,信中提到陛下可能要废黜太子,另立新储。萧相看后,立刻与户部尚书曹文瑞密会,似乎在筹划什么。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就让他们多费些心思吧。
曹文瑞是萧远舟的心腹,掌管户部多年,国库虚亏大半,都是这个贪婪的老狐狸所为。今日之后,他和他背后的主子都将付出代价。
冬至当日,天气格外晴朗。我早早起身,在御书房中召见了几位心腹大臣,最后确认计划细节。
楚天阔、左明轩、秦怀瑾、慕容霆四人神情凝重,他们知道今天将是大炎朝局彻底转变的一日。
各位爱卿,今日之后,朝局必将大变。你们要随时准备接手朝政要务。我环视四人,尤其是楚爱卿,萧远舟伏诛后,宰相之位非你莫属。
楚天阔抱拳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中兴大炎！
慕容爱卿,你负责御史台,彻查萧远舟党羽的贪腐证据。秦爱卿接管户部,清查国库亏空。左爱卿处理礼部事务,稳定朝中舆论。
三人齐声应是：臣遵旨！
我转向云岳峰：林青峰如何
回陛下,林将军已秘密调集亲信将士,接管了城南军营。一旦有变,他将立即控制南城门,迎接霍震天将军入城。
传令暗卫首领司空千夜,命他率精锐悄悄潜入太和殿地宫,随时准备接应。
是！
安排妥当后,我沐浴更衣,准备前往太庙祭祖。每年冬至,皇帝都要先祭祖,再祭天,这是千年不变的国之大典。
太庙中,香烟袅袅。我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心中却在思索接下来的每一步。萧远舟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还不知道,他精心布置的局,即将被我彻底掀翻。
祭祖完毕,我转身看向萧远舟,脸上挂着一丝疲惫：萧爱卿,祭天之礼繁琐,朕今日有些乏力,恐难以坚持。
萧远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陛下龙体为重,祭天之事,老臣可代劳。
那就有劳爱卿了。我假意咳嗽几声,祭天后,朕在乾清宫设宴,与几位重臣议事,爱卿莫要缺席。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萧远舟恭敬地行礼,眼中却掩不住得意之色。
他以为我又一次示弱,将祭天大典交给他主持,是在进一步放权。殊不知,这正是我布下的第一重陷阱。
回到寝宫,柳音儿已等候多时。她轻声道：陛下,'八凤'已按计划各就各位。唐灵音在太和殿布置了机关,可随时封闭殿门。沈婉柔准备了解药,以防万一。赵清影和顾心弦监视着萧党各要臣的动向。白雪薇和夏引霜则潜入宫外,联络林青峰和霍震天。
我满意地点头：太后那边
墨琰已在太后身边伺候,确保太后今日不会受到惊扰。
很好。传令下去,今晚乾清宫的宴席,要按计划准备。
黄昏时分,祭天大典已经结束。萧远舟代表皇帝完成了这一重要仪式,他的威望在朝臣中再次提升。许多官员纷纷向他道贺,仿佛他才是大炎的真正掌权者。
夜幕降临,乾清宫内灯火通明。我精心挑选了十二位重臣参加今晚的宴会,其中八位是萧远舟的心腹,另外四位是我的人。
萧远舟携其党羽准时到达,他们满脸喜色,显然以为这是又一次分权的机会。
陛下,臣等参见！萧远舟带头行礼。
我微笑着示意他们入座：诸位爱卿免礼。今日冬至,乃我大炎重要节日,朕特设家宴,与诸位共商国事。
众臣分列两侧就座,萧远舟坐在首位,正对着我。他身边依次是户部尚书曹文瑞、兵部尚书岳云天、吏部尚书杨景辰、刑部尚书项云霄等人。而我这边则有楚天阔、左明轩、秦怀瑾和慕容霆四位心腹。
宴席刚开始,气氛还算和谐。我频频举杯,与诸位大臣共饮。眼见萧远舟等人已经饮了不少,我才缓缓开口：
萧爱卿,你掌管朝政多年,可有什么心得要与朕分享
萧远舟放下酒杯,笑道：回陛下,老臣不敢妄言。只求尽心竭力,辅佐陛下治理国家。
是吗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朕且问你,国库近年亏空,税收却年年增加,这是为何
萧远舟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回陛下,近年边疆多事,军费开支巨大。再加上连年水旱灾害,赈灾所需不少。这些都是耗银大户。
哦我挑眉,朕记得,今年北境军费拨了五十万两银子,可霍震天将军上奏,说只收到了二十万两,剩下的去了哪里
萧远舟脸色一沉,看向岳云天：兵部尚书,此事你可知情
岳云天也是一愣：这...臣只负责调兵遣将,军费由户部直接拨付给边关将领...
看来军费半路上被人截留了。我冷笑一声,转向曹文瑞,户部尚书,你可知这三十万两银子的去向
曹文瑞额头渗出冷汗：回、回陛下,臣只按萧相的指示行事...
你胡说！萧远舟猛地拍案而起,陛下明鉴,老臣从未指示截留军费！
是吗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你让曹文瑞截留军费的亲笔手谕,还盖了你的私印。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笔迹
萧远舟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曹文瑞：你竟敢私留老夫手谕
曹文瑞面如土色：萧相,这...这不是臣的错...
闭嘴！萧远舟厉声喝道,陛下,此事必有误会。请容老臣查明真相再向陛下禀报。
我冷冷一笑：不必了。朕已经查得一清二楚。我抬手击掌,殿外顿时涌入一队侍卫,带曹文瑞下去,好好审问,看看这些年他贪了多少银两！
曹文瑞被侍卫架走,萧远舟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陛下,臣请辞。身体有些不适,改日再来面圣。萧远舟试图起身告退。
萧爱卿何必着急夜还长着呢。我微微一笑,来人,上第二道菜。
侍女们鱼贯而入,端上一道道精美佳肴。其中有一道看似普通的烤鸭,却被单独放在了萧远舟面前。
这是御厨特意为萧爱卿准备的,尝尝吧。
萧远舟警惕地看着那盘烤鸭,没有动筷。
怎么,萧爱卿不给朕面子我语带讥讽。
萧远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臣不敢,只是...
萧相,您为何如此紧张楚天阔突然开口,莫非这菜有什么问题
萧远舟额头冒汗：没...没有...
既然没有,何不尝一尝我语气平静,眼神却冰冷异常。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萧远舟犹豫再三,终于夹起一块鸭肉送入口中。出乎他意料的是,烤鸭味道极好,并无异样。
味道如何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萧远舟松了口气：回陛下,味道极佳。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接下来,朕想请萧爱卿解释一下这个。
我又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缓缓展开：这是北狄可汗给你的亲笔信,你们密谋什么,朕很好奇。
萧远舟脸色骤变：陛下,这...这是污蔑！老臣忠心耿耿,怎会与北狄勾结
是吗那这封回信是谁写的我又拿出另一封信,这是从你府上搜出的草稿,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信中你承诺,只要北狄配合你的计划,表面进攻边境,实则不伤大炎将士,你就愿意割让三座边城作为回报。
萧远舟脸色煞白,突然站起身想要逃走,却被早已埋伏的侍卫拦下。
陛下！老臣冤枉啊！萧远舟跪地求饶,这些都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我冷笑一声,那朕且问你,御玺为何被私自调换朕的圣旨为何总是与朕的本意不符这十二年来,你掌控朝政,蒙蔽朕心,难道不是为了最终篡位吗
萧远舟面如死灰,瞬间老了十岁：陛下...臣...
我猛然拍案而起：萧远舟,你蛊惑朝臣,贪污军饷,勾结外敌,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将萧远舟按倒在地。与此同时,殿外号角声大作,林青峰率领精锐部队冲入宫中,将萧党要员尽数拿下。
我站在殿前台阶上,看着被押跪在地上的萧远舟和他的党羽,心中酣畅淋漓：萧远舟,朕登基十二年,你一直把朕当傀儡。今日,朕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大炎真正的主宰！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萧远舟的死忠—太监总管李玉衡率领数百宫中侍卫冲向乾清宫,企图营救萧远舟。
保护陛下！云岳峰挡在我身前,率领禁军迎战。
双方在宫中展开激烈厮杀。李玉衡指挥侍卫冲杀,一时间占了上风。就在危急关头,宫墙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霍将军到！
霍震天率领三万精锐破门而入,与云岳峰内外夹击,很快控制了局势。李玉衡见大势已去,试图逃走,却被一枝冷箭射中咽喉,当场身亡。
霍震天提着滴血的长刀,单膝跪地：末将霍震天,参见陛下！
我大步走下台阶,扶起霍震天：爱卿来得正是时候！
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萧远舟,我冷笑道：萧远舟,你可认罪
萧远舟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却仍不死心：陛下,老臣为大炎操劳一生,就算有过,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请陛下念在臣多年效力的份上,饶臣不死...
饶你不死我冷笑一声,你可曾饶过那些忠心耿耿却被你陷害的忠臣你可曾饶过那些因你贪腐而饿死的百姓萧远舟,朕今日替天行道,清君侧,诛奸佞！
我拔出佩剑,寒光闪烁：萧远舟,朕亲手送你上路！
剑光一闪,萧远舟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乾清宫的台阶。
萧远舟已伏诛,其余党羽,全部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整整一夜,京城戒严。林青峰和霍震天的军队控制了城防要塞,楚天阔和慕容霆带人清查了各部要员。到天亮时分,萧党已被一网打尽,朝中已无反对声音。
次日早朝,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太和殿上,不知昨夜的血腥风暴过后,这位年轻的皇帝会如何处置他们。
我身着龙袍,头戴冕旒,在百官的顶礼膜拜中缓步走上龙椅。
诸位爱卿,朕昨夜清君侧,诛杀奸臣萧远舟及其党羽,还我大炎朗朗乾坤！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从今日起,楚天阔任宰相,左明轩任礼部尚书,秦怀瑾任户部尚书,慕容霆任御史大夫,林青峰任兵部尚书,霍震天任禁军统领。其余各部官员,暂时留任,但需重新宣誓效忠！
众臣齐声应是：臣等谨遵圣谕！
我环视满朝文武,声音冰冷：朕今日再强调三点。第一,朝政由朕亲自处理,任何人不得擅自做主；第二,贪污受贿者,一律处死,无论品级高低；第三,勾结外敌者,满门抄斩,永不赦免！
臣等谨记！众臣齐声高呼。
退朝！
朝会结束后,我召集新任命的六位重臣入御书房商议朝政。
诸位爱卿,萧远舟虽除,但朝政千头万绪,还需诸位同心协力,辅佐朕重整河山。
楚天阔率先表态：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楚爱卿,你先着手调查萧远舟党羽的贪腐案件,彻查到底,一个都不放过。
臣遵旨！
秦爱卿,你接管户部,清查国库亏空,追回被贪污的银两。
臣遵旨！
左爱卿,你主持礼部,重新制定朝仪,确保皇权尊严。
臣遵旨！
慕容爱卿,你负责御史台,监察百官,发现不法,立即奏报。
臣遵旨！
林将军,你统领兵部,加强边防,确保北狄不敢轻举妄动。
末将遵旨！
霍将军,你负责京城安全,清肃余党,确保京畿稳定。
末将遵旨！
安排完毕,我站起身,望向窗外的紫禁城：诸位爱卿,朕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务必让朝政步入正轨。一个月后,朕将南巡,亲自体察民情,视察江南治安。
六位重臣面面相觑,楚天阔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朝政初定,您就要南巡
无妨。我微微一笑,有诸位在京坐镇,朕放心。何况,朕此次南巡,另有要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朝中大变革接连不断。
楚天阔彻查萧党贪腐,牵连出数百名官员。我下令严惩不贷,一应贪官污吏,无论品级,一律处死。一时间,京城刑场几乎每日都有官员伏法,震慑了所有心怀不轨之人。
秦怀瑾清理户部,追回赃银无数。他发现萧远舟及其党羽竟然贪污了高达五百万两白银,几乎掏空了大炎国库。在我的授意下,秦怀瑾改革税制,减轻百姓负担,同时严打漏税逃税行为,很快国库便开始回暖。
林青峰和霍震天联手整顿军队,将萧远舟安插的将领一一拔除,重新建立了以皇权为核心的军事体系。北狄得知萧远舟伏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主动派使臣前来议和。
一个月转眼即逝,朝廷面貌焕然一新。我如约启程南巡,带着精锐禁军和心腹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南巡期间,我走访各州府,视察民情,整顿地方官场。每到一地,必先查访当地官员政绩,有不法者,立即拿下；有功者,立即提拔。
三个月后,我回到京城,满意地发现楚天阔等人治理有方,朝政稳定,国泰民安。
陛下英明！楚天阔向我汇报政绩,短短四个月,我大炎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国库银两已回补大半,边疆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我点头赞许：这都是诸位爱卿的功劳。不过,改革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陛下洞察先机,诛杀奸佞,重振朝纲,实乃我大炎之福！左明轩由衷赞叹。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外繁华的京城：萧远舟把持朝政十二年,几乎断送了我大炎的基业。如今朕重掌大权,定要励精图治,复兴大炎！
五年后,大炎国力空前强盛。国库充盈,军队强大,百姓富足。我坐在龙椅上,回忆起当初发现御玺被调换那一刻的愤怒和无奈,不禁感慨万千。
那一天,我在御书房发现奏折上的印章被偷偷更换,意识到有人在篡改我的旨意。我并未声张,而是开始暗中调查,最终发现了萧远舟的阴谋。
十二年的隐忍,换来了大炎的中兴。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而是一位真正的帝王,掌握着生杀大权,主宰着大炎的命运。
站在太和殿前,俯瞰紫禁城,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从一个被权臣控制的傀儡,到一国之君,我用冷血和智慧,一步步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这就是帝王之道——趋利避害,冷血无情。只有如此,才能守住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让大炎在我的统治下,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陛下,朝议已准备妥当,大臣们正在等候。云岳峰恭敬地禀报。
我整了整龙袍,迈步走向太和殿：走吧,去会一会朕的臣子们。
霞光万道,映照在我的龙袍上,熠熠生辉。大炎的天空前所未有的晴朗,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沉稳而自信。
朝纲已铸,再无人能撼动我的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