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系统之外 > 第一章

我是破土而出的野草,根系不受束缚;是划破夜空的流星,轨迹自成方圆。没人能定义我的人生,我命由我,肆意生长。
我是苏烬雪,我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不对劲,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
晨曦初露,窗外不合时宜的粉色樱花雨便迫不及待地将我唤醒。推开窗的刹那,淡粉色花瓣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空中划出规整的抛物线,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街道上拼凑出巨大的心形图案。楼下传来甜腻的女声,带着满心欢喜与期待:学长,这是我亲手做的樱花饼干……
我不由自主地探头望去,只见身着白衬衫的男生伫立在晨光中,嘴角勾起系统设定好的温柔弧度。那是小说里的男主陆沉舟,此刻的他,如同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机械地接过女生递来的饼干盒。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透过眼前人,直直地望着某个不存在的剧本。可与其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的NPC不同,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抹嘲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这场荒诞至极的戏码。
这已经是本月第七个向他告白的女生了。她们无一例外,都带着同样热切又陌生的眼神,说着一模一样的开场白,仿佛是被复制粘贴的程序。而陆沉舟永远重复着标准的回应,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谢谢你,但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待女生满心欢喜、怀揣着甜蜜的幻想离开后,他便毫不犹豫地随手将饼干盒丢进垃圾桶,动作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仿佛那不是一份饱含心意的礼物,而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小雪,发什么呆呢快来吃早饭!奶奶的声音从厨房悠悠传来。我收回视线,转身时不慎撞翻了桌上的相框。照片里,十二岁的我正依偎在奶奶怀里,背景是医院斑驳的白墙。按照剧情设定,那时奶奶应该早已病逝,可此刻,她却在厨房哼着跑调的老歌,锅里飘出阵阵红豆粥的香甜气息。这个矛盾的细节,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我心里,让我心慌意乱,隐隐察觉到这个世界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直到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我在天台遇见了阿宁,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身着樱花粉和服的少女站在栏杆外,振袖上的银线蝴蝶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晃动。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苍白的脸庞,腕间的倒计时手环泛着刺目的红光,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临近。还有三小时,如果完不成任务……她哽咽着回头,眼底映出只有攻略者能看见的系统界面,那冰冷的文字如同催命符,我就会被彻底抹杀。
我心急如焚,冲过去拽住她纤细的手腕,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毫无温度。她腕间的朱砂痣在雨水中晕染开来,那是为完成剧情任务特意绘制的标记,此刻却像是一道悲伤的烙印。为什么要听系统的摆布我大声质问,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怒,你不是道具,不是NPC!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人!
阿宁突然笑了,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你和他们不一样。她缓缓摊开掌心,那里浮现出半透明的代码,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我试过,可每次反抗都会被强制修正。她抬起手,指向远处的天空,乌云中隐约闪烁着数据流组成的网格,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我们牢牢困住,看到了吗这整个世界都是被编写好的牢笼,我们不过是被困在其中的可怜囚徒。
我们躲进老旧的茶铺时,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狼狈不堪。阿宁强颜欢笑,用金箔在团扇上画着笑脸,试图驱散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我原本是现实世界的游戏测试员,她一边转动着竹制茶筅,一边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因为发现了系统漏洞,被强行植入到这个世界。那个陆沉舟,明明也知道真相,却一直袖手旁观,像个冷漠的旁观者。
后来的日子,我们开始暗中调查这个世界的真相。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阿宁用粉笔在墙上画出复杂的符文,每一笔都蕴含着她的希望与决心;我则四处奔波,从图书馆偷来古籍,试图从中找到破解系统的线索。有次深夜,我们在系统防火墙外围意外发现了陆沉舟的身影。他站在数据流的光晕中,身姿挺拔,指尖划过空气就能轻松调出隐藏的代码面板,神情冷漠而孤傲,仿佛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你果然在这。阿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举起自制的干扰器,语气坚定地说,和我们一起反抗系统吧!我们不能再这样任人摆布下去了!
陆沉舟缓缓转身,白衬衫被数据流映得忽明忽暗,宛如他捉摸不透的心思。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温度:不自量力。他调出一个画面,无数攻略者的残影在其中痛苦挣扎,那场景触目惊心,看到了吗所有反抗的人都被清除了。你们以为凭一腔热血就能改变什么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所以你就甘心做缩头乌龟我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奶奶明明应该早就去世,却因为剧情需要反复经历病痛!还有阿宁,她根本不属于这里,却要面临被抹杀的命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幼稚。陆沉舟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反抗了又如何每次世界重置,所有努力都会归零。我尝试过九十九次,最后都只能看着重要的人消失在我眼前。与其徒劳无功,不如维持现状,至少还能在这虚假的世界里苟延残喘。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那里藏着枚褪色的胸针,那是某个消失的攻略者留下的,承载着他不愿提及的回忆与伤痛。
阿宁突然掀开和服袖口,露出手腕上狰狞的灼烧痕迹,那伤痕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她反抗的艰辛:这是上次试图破解核心时留下的。系统警告我,如果再敢反抗,就会从意识层面彻底抹除。她的笑容倔强而坚定,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但我宁愿痛到死去,也不想再当提线木偶。你口口声声说反抗无用,不过是害怕再次失去罢了!你根本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陆沉舟眼神一凛,周身的数据流剧烈波动,仿佛他内心的情绪也在翻涌:你们根本不明白系统的强大。就算摧毁了这个世界的核心,还会有新的系统,新的牢笼。我们永远都逃不出它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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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至少试过!我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总比像你这样,明明有能力却选择麻木地活着强!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们也要为自由而战!
陆沉舟沉默良久,终于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密密麻麻的代码中,夹着他手写的笔记:第七十三次尝试,发现系统存在时间锚点,位于城市钟楼……他把文件推给我们,语气依然冰冷,但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别误会,我不是帮你们,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谓的牺牲。你们好自为之吧。
那天之后,我们开始了真正的合作。但陆沉舟始终保持着距离,独来独往地进行着自己的调查。他教我们如何拆解系统防火墙时,话语简短而尖锐,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发现新线索时,也是直接丢给我们数据就转身离开,从不拖泥带水。可我注意到,他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用强大的代码能力替我们解围,却又在我们道谢前消失不见,仿佛他的出现与离开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随着调查深入,我们发现了更多觉醒的NPC。有总在街角卖糖画的老伯,他浑浊的眼中满是沧桑,记得自己已经重复了二十年的今日售罄,那简单的四个字,承载着他无数个日夜的无奈与挣扎;还有图书馆管理员,她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个版本的剧情变动,每一行文字都像是对这个虚假世界的无声控诉。大家在废弃工厂组建起秘密基地,墙上贴满了对抗系统的计划,每一张图纸、每一个方案,都凝聚着我们对自由的渴望。
但系统的监控也愈发严密。阿宁的倒计时手环开始频繁报警,每一次响起都像是死神的脚步在逼近;我的行动路线总是莫名出现意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时刻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有次在钟楼调查时,我们不慎触发了系统警报,无数数据触手从地面涌出,如同狰狞的怪物,将我们困在中央,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此展开。
分头跑!陆沉舟突然出现,挡在我和阿宁身前,指尖飞速编织防护代码,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我来拖住它们!你们快走,去找时间锚点,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你为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
别废话!他的声音带着不耐,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关切,你们死了,谁来证明我的推测是错的他的攻击撕开了数据网的一角,快走!别浪费时间!
在逃跑的路上,阿宁喘着气说:看到了吗他其实比谁都渴望自由。只是经历了太多次失败,不敢再轻易尝试罢了。他的内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痛苦。
而我知道,从陆沉舟选择向我们展示那个加密文件开始,从他一次次默默守护我们开始,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早已踏上了反抗的道路,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罢了。他就像一座沉默的高山,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们,守护着他心中那微弱却从未熄灭的希望之火。
行动定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那三天,仿佛是漫长的世纪,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深夜的废弃工厂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陆沉舟黑着脸把战术耳机扔给我们,金属外壳砸在桌面发出闷响,那声音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一旦触发警报,三十秒内必须撤离。这里没有重来的机会,谁都不许逞能。他垂眸调试着手里的脉冲枪,金属冷光映得睫毛投下阴影,宛如一幅冷峻的画,别指望我当你们的保姆。可当阿宁把符咒塞进他口袋时,他只是轻嗤一声,却没再掏出来,那细微的动作,像是在默认这份关心。我注意到他的后颈有道新的灼伤,泛着诡异的蓝光——那是上次对抗系统留下的痕迹,仿佛是他勇敢抗争的勋章。
这些防御矩阵的漏洞,你们必须记熟。陆沉舟突然打开全息投影,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成复杂的网络,宛如一张神秘的地图。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矩阵节点,声音难得认真,每一个字都像是刻进我们心里:防火墙第七层有个隐藏接口,只有在月相为凸月时才会显现。他忽然看向我,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小雪,你的代码敏感度最高,到时候由你负责突破。这个任务至关重要,不能有一丝差错。阿宁凑过去,用金箔笔在地图上圈圈点点,眼神中满是自信:这里我布置了五芒星结界,能干扰数据流向。有了它,我们就多了一份胜算。陆沉舟睨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别把你那些神神叨叨的符咒当万能钥匙。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需要的是实力。嘴上虽然这么说,却默默将结界参数录入了作战方案,那细微的举动,泄露了他内心的在意。
等待的时间里,我们各自准备着。我在实验室反复测试陆沉舟留下的程序,每一行代码都像他留下的谜题,等待我去解开。有次调试到凌晨,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仿佛是天空在为我们哭泣。耳机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是陆沉舟的声音片段,他似乎在喃喃自语:这次……一定要成功。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期待,像是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喊他的名字,只有回音在墙壁间回荡,那空旷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我们的孤独与坚持。
月圆之夜终于来临。城市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粉色樱花在数据流的影响下倒着生长,那诡异的景象,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钟楼顶端的时间锚点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像一只巨大的眼睛俯瞰着我们,那光芒仿佛在审视着我们的勇气与决心。行动!陆沉舟压低声音,他的白衬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却像出鞘的剑般锐利,那身姿,仿佛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我们兵分三路:阿宁带领觉醒者在底层布置符咒,她们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希望;我负责破解防火墙,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眼神专注而坚定;陆沉舟则担任主攻,直接冲向时间锚点,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当我的手指触碰到虚拟键盘的瞬间,无数系统守卫蜂拥而至,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仿佛是汹涌的潮水。坚持住!耳机里传来陆沉舟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代码碰撞声,那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东南角有个数据漩涡,利用它的离心力!我照做,果然撕开了一道裂缝,那裂缝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然而,系统的反击比想象中更猛烈。阿宁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那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结界要撑不住了!大家快想办法!我抬头,透过监控画面看到她的和服被数据流撕裂,腕间的倒计时手环已经开始倒计时,那跳动的数字,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陆沉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那决绝的身影,像是在守护最珍贵的宝物:小雪继续破解,我去支援!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不行!你会被包围的!我大喊,声音里满是担忧与焦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少废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别忘了你的任务!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当我终于突破防火墙,冲向时间锚点时,看到的是陆沉舟浑身浴血地挡在阿宁身前。他的白衬衫已经变成了红色,那刺眼的红色仿佛是他燃烧的生命。可他依然在不断释放着银蓝色的护盾,那光芒仿佛是他最后的倔强。快走!他看见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阿宁推向我,自己却被数据触手缠住,那痛苦的表情,让我的心仿佛被撕裂。陆沉舟!我和阿宁同时尖叫,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舍。
剧痛在意识深处炸开时,我听见阿宁凄厉的哭喊,那声音仿佛是一把利刃,割着我的心。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中,最后一眼是陆沉舟染血的白衬衫,他朝着我伸出手,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吼:活下去!一定要替我们活下去!那声音,成为了我心中永远的烙印。
再次睁眼,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回到了奶奶确诊的那天清晨,阳光透过医院的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细碎的光影,那光影仿佛是我破碎的记忆。诊断书在掌心被攥出褶皱,墨迹都有些晕染,那纸张仿佛承载着我的悲伤与迷茫。这一次,我提前带她做了手术,每天守在病床前,把所有可能的风险都扼杀在摇篮里。窗外的樱花依旧不合时宜地飘落,可当我在病房的储物柜底层发现一枚黑色芯片时,心跳几乎停滞——芯片里是陆沉舟未完成的系统破解程序,末尾附着潦草的字迹:别让我的九十九次失败,成为你的第一百次。那字迹,仿佛是他最后的嘱托,也是我继续前行的动力。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开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觉醒者。旧书店的老板会在扉页留下加密符号,每当我翻开特定的书籍,油墨的香气中会浮现出淡淡的数据流,那数据流仿佛是神秘的信号;夜市的面摊老板能煮出带着特殊符文的面条,氤氲的热气里,那些符文会短暂地闪烁,传递着只有觉醒者能读懂的讯息,那讯息仿佛是希望的召唤。
阿宁则在街头绘制新的符咒,她的和服上渐渐绣满了代表反抗的图腾,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她的信念。看这个。她兴奋地展示新研究的符咒,眼中闪烁着光芒,这是结合了现实世界量子物理和古巫术的产物,系统根本检测不出来。我们有了它,就多了一份胜算!她带着我来到城郊的一处废弃教堂,在布满蛛网的穹顶下,用朱砂绘制了巨大的阵法,那阵法仿佛是我们的秘密武器,这是困住系统守卫的陷阱,她解释道,我研究了三个月,用了十七种古老的咒文。它一定能发挥作用!
某天,我在城郊的废弃游乐场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孩。他叫小林,能操控旋转木马的数据流,让停滞的设施重新运转,那神奇的能力仿佛是魔法。我一直在等你们,这里有个隐藏的服务器机房。他摘下兜帽,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希望的火种。他带着我们穿过杂草丛生的迷宫,推开生锈的铁门,里面是闪烁着幽光的服务器阵列,空气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代码,那场景仿佛是神秘的宝藏。
随着反抗者越来越多,我们建立了更庞大的地下网络。程序员们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键盘敲击声日夜不停;侦察员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像侦探一样寻找着系统漏洞;通信组搭建起复杂的天线,试图穿透系统的封锁与现实世界取得联系。
而我每天都会花大量时间研究陆沉舟留下的程序,在代码的间隙,偶尔会发现他写下的一些短句:今天的夕阳像极了第一次失败那天如果真有平行世界,希望那里没有系统。有一次,我在程序深处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他的日记。第101次重置,又见到了那个叫小雪
的女孩,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或许,这次真的有希望。看着这些文字,我的眼泪滴落在键盘上。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这期间,我无数次在梦中见到陆沉舟。他站在数据流的风暴里,白衬衫猎猎作响,却始终背对着我。无论我怎么呼喊,他都不肯回头。直到某个深夜,我在调试设备时,战术耳机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小雪……小心……陷阱……我猛地坐起,浑身冷汗,却再也捕捉不到那熟悉的声音。
36岁生日那天,系统终于发动了总攻。城市上空被黑色数据流笼罩,建筑物开始扭曲变形。街道上,行人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系统的红光,变成了攻击我们的傀儡。觉醒者们用符咒与代码筑起防线,阿宁站在最前方,将毕生所学的符文阵法全部激活。她的头发被数据流吹得凌乱,却依然坚定地念着咒语。我握着陆沉舟留下的脉冲枪,在枪柄内侧摸到刻痕——那是他偷偷刻下的数字100,仿佛在提醒我,这是我们的第一百次战斗。
小雪!阿宁的惊呼传来,我转头看见她被数据触手缠住,倒计时手环迸发出刺目的红光。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银蓝光刃斩断触手,陆沉舟的身影从数据流中浮现。他的白衬衫依旧染血,眼神却炽热得惊人:以为能甩开我他将最后一块能源核心塞进我手中,这次换你先走。
不!我抓住他的衣袖,却摸到一片冰凉。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透明化,你怎么……
上次被系统捕获时,我把自己改写成了病毒程序。他扯开嘴角,伸手揉乱我的头发,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初见时他冷漠的模样,本来想等破解完成再出现,可惜没机会了。他身后,系统核心正在凝聚最终的毁灭光束,带着大家走,时间锚点的真正关键……是爱。
毁灭光束袭来的瞬间,陆沉舟将我用力推开。他的身体化作无数数据流,与光束正面相撞。记住!打破循环的不是代码!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是我们选择反抗的每一个瞬间!
我看着他消散的地方,突然明白了他的话。系统或许能重置世界,但无法重置人心。我握紧能源核心,转身对身后的反抗者们喊道: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的爱、所有的希望,都注入这道防线!
觉醒者们纷纷将手放在能源核心上,阿宁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小林操控着数据流形成防护罩,而我则将陆沉舟的程序与能源核心连接。系统的毁灭光束越来越近,而我们的防线也在不断加固。
就是现在!我大喊一声,将全部力量注入核心。能源核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我仿佛看到了陆沉舟的微笑。光束与光芒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我能感觉到,系统的力量正在瓦解。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是柔和的白光,没有数据流,也没有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小a。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陆沉舟站在那里,白衬衫一尘不染,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他向我伸出手: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
我走向他,握住他的手。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们的抗争没有白费。虽然过程充满艰辛,虽然我们失去了很多,但我们最终打破了系统的枷锁,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在这个没有系统控制的世界里,樱花依旧会飘落,但那是自然的馈赠,而非程序的设定。我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去感受每一个真实的瞬间。而那些与命运抗争的日子,将永远成为我们生命中最璀璨的记忆,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