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无分文,穷的叮当响的时候。
那个曾被我塞过小纸条的姑娘,踩着十万块的高跟鞋来了。
在一个暴雨如注的下午,她甩出黑卡说要包养我。
如今她是商界新贵,而我踏马是丧家之犬。
她却捏着我爸的救命钱逼我签三年的卖身契。
直到搬进她别墅的那晚,我发现了铁皮糖盒里那支掉漆的英雄钢笔,才明白这场荒唐交易里藏着她十年的眼泪。
1
破产前夕
我蹲在咖啡厅角落数硬币,手指头被空调吹得发麻。
手机突然嗡地一震,银行短信跳出来：您的账户余额0.10元。
咖啡杯哐当砸在玻璃桌上,吓得隔壁桌小情侣直往这边瞅。
银行又抽风了吧怎么可能就这点钱
我咬着后槽牙小声骂,手指头戳屏幕戳得咔咔响。
可不管刷新多少次,银行卡里的数字都不会变。
早上法院的人来贴封条时,我妈抱着她那个爱马仕包包坐在地上发呆。
那个包还是我去年用年终奖给她买的,现在连拉链上的金扣子都显得特别可笑。
默默啊...她突然伸手拽我衣服袖子,指甲油都剥落了,你爸还在ICU躺着呢...
我赶紧蹲下来拍她后背,摸到凸起的脊椎骨。
这才发现她最近没染发,发根白得像落了一层雪。
保洁阿姨在旁边扫地,塑料扫帚刮地砖的声音刺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手机突然又震了,是催债电话。
我掐断电话往咖啡厅外面冲,雨点子砸在脸上跟冰碴子似的。
玻璃橱窗上我的倒影晃来晃去,领带歪得像一条死蛇——
这还是上个月参加投资人酒会时戴的,阿玛尼的,够普通白领三个月工资。
陈默
我浑身一激灵,这声音我死都记得。
高三那年她在国旗下演讲,话筒漏电滋啦响。
她就这样清清冷冷地喊我名字：陈默,期末考试你要是考不了一百分,你就完蛋了！
现在这声音裹着香水味从背后扑过来。
我梗着脖子不敢回头,皮鞋尖在水坑里碾来碾去。
黑色细高跟咔哒咔哒踩过来,水花溅在我裤管上。
手机不要了她两根手指头捏着我掉地上的手机,美甲上镶的小钻晃眼睛。
我一把抢过来,抬头正撞见她挑眉的样子。
林夏比以前更漂亮了。
黑色连衣裙裹着腰线,领口别着钻石胸针。
可眼尾那颗小痣还是跟以前一样,像钢笔尖不小心点上去的墨点。
听说你家破产了她歪头笑,耳坠子晃啊晃,要不要跟我签个包养协议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你他妈有病吧我用你包养
一天两万。她从香奈儿包包里摸出黑卡,我算过了,你爸的医药费,一天花不了一万。
我喉咙里突然涌上铁锈味。
昨晚医院打电话来说,我爸的呼吸机又要续费了。
我当时蹲在厕所隔间里数钱包,连硬币都算上才凑出三百块。
雨越下越大,她身上飘来柑橘香。
我突然想起高三那年,她攥着我送的钢笔在走廊里哭。
那时候她校服袖口都磨毛边了,现在她手腕上戴的表能在市中心买套房。
为什么找我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
她伸手把我歪掉的领带捋正,指尖凉得像蛇：周慕辰最近跟疯狗似的追我,你不是最清楚他什么德行吗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当然记得。
那年校庆周慕辰为了报复我,从背后把我踹进泳池里。
是林夏抄起香槟往他头上砸,玻璃碴子混着香槟酒浇了他满头。
2
契约之吻
签三年,钱管够。
她把合同拍在桌上,纸页哗啦啦响,反正你现在跟丧家之犬也没什么区别,不如给我当看门狗
我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咖啡厅音箱在放《卡农》,琴声叮叮咚咚的,跟我太阳穴跳动的节奏一个频率。
玻璃窗上我们的倒影挨得很近,她下巴抬得高高的,我领口还沾着咖啡渍。
手机又震了,是医院号码。
我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十秒钟,抓起笔在合同上签字。
钢笔是咖啡厅提供的,笔尖刮纸的声音像指甲挠黑板。
这就对了嘛。她把合同收进包里,钥匙圈在手指上转圈圈,现在跟我回家换衣服,你闻着跟隔夜泡面似的。
我跟着她往停车场走,雨水顺着后脖颈往衣服里钻。
她的迈巴赫车灯亮起来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当年为什么退学
她开车门的手顿了顿,钻石指甲在车门上刮出细响：关你屁事。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我湿透的衬衫贴在后背上像层蜕不掉的皮。
等红灯时她突然伸手按我锁骨,冰得我一哆嗦。
这儿还有疤呢她指尖点着那道浅粉色痕迹。
那是周慕辰带着一群小弟用打火机烫的,说我这种暴发户根本就配不上林夏。
我拍开她的手：你调查我
金丝雀当然要验货啊。她笑得花枝乱颤,口红沾在牙齿上,放心,我就喜欢养有爪子的宠物。
手机在裤兜里不停震,估计又是催债的。
我扭头看车窗外的雨幕,水珠把霓虹灯拉成长长的光带。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整个人往前栽。
她伸手挡在我胸前,腕表磕得我肋骨生疼。
周慕辰的人。她盯着后视镜冷笑,真是属狗皮膏药的。
我回头看见三辆黑车咬着我们屁股追,车牌都被泥水糊住了。
林夏猛打方向盘,车轮碾过水洼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我死死攥着车门把手,胃里翻江倒海。
怕了她油门踩到底,仪表盘指针疯狂右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扯开领带摔在脚边：往左拐,前面小巷能甩掉他们。
你怎么知道
上周我躲高利贷的时候发现的。
我说完自己都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发酸。
以前我开超跑在这片兜风,现在居然靠躲债经验帮人逃命。
车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我瞥见她嘴角翘了翘。
巷子窄得后视镜都快刮墙,她却游刃有余地左右腾挪,像一个玩赛车游戏的老手。
后面哐当一声巨响,有辆车撞翻垃圾桶。
林夏突然伸手拧我大腿：笑什么
我才发现自己在笑,笑得浑身发抖。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了似的摆动,像极了那年我们在暴雨里狂奔。
她校服衬衫湿透了贴在背上,我拽着她手腕跑过七个红绿灯。
急转弯时她身子歪过来,发梢扫过我下巴。
柑橘香混着皮革味往鼻子里钻,我忽然想起合同上那句话：甲方有权随时终止协议,乙方不得过问甲方私生活。
手机又在震,这次是医院发的缴费提醒。
我默默数着后面几个零,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
林夏突然把暖气调高两度,热风呼啦啦吹散我眼前的雾气。
3
钢笔秘密
到了。
她甩尾停进车库,高跟鞋踩得地面咔咔响,二楼左手间是你的卧室。
我低头看着能当镜子照的大理石地砖,突然蹲下去系鞋带。
其实鞋带根本没开,我就是不想让她看见我发红的眼眶。
以前我家别墅比这还大,现在连玄关挂的那幅画都能抵我爸半年医药费。
愣着干嘛她站在螺旋楼梯上回头,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我梗着脖子往上走,木楼梯被踩得吱呀响。
推开卧室门那瞬间我傻了——整面墙的玻璃柜里全是钢笔,从万宝龙到百利金,在射灯下闪着冷光。
随便用。她倚着门框啃苹果,别碰最下面那层就行。
我蹲下来看标签,1988年限量款,比我岁数都大。
突然瞥见角落有一个褪色的铁皮盒,上面印着早已停产的卡通图案。
那是我高中小卖部卖的三块钱的糖果盒。
这不能碰我伸手要摸。
她突然冲过来抢盒子,苹果核砸在我肩上：说了别碰！
铁盒摔在地上,盖子啪嗒弹开。
那支笔滚出来时,我呼吸都停了——
笔帽上刻着歪歪扭扭的CM,是我当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学校门口十五块钱买的英雄钢笔。
我们都僵在原地。
窗外雨声突然变得很响,盖不住她急促的呼吸声。
她蹲下去捡笔的样子特别笨,钻石指甲在笔杆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就拿这破玩意打发我那年她攥着钢笔冲我吼,眼睛红得像兔子,知不知道周慕辰送我的派克笔要三千
可她现在把这支掉漆的钢笔捂在胸口,睫毛抖得跟风中蝴蝶似的。
我嗓子眼发紧,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掏出来一看,是医院发来的病危通知书。
4
病危通知
医院的消毒水味熏得我睁不开眼。
我蹲在ICU门口的垃圾桶旁边,把病危通知书揉成团塞进裤兜里。
手机屏幕还亮着,林夏刚转来的六万块在余额栏里闪着刺目的光。
陈先生,您父亲的情况...护士拿着缴费单欲言又止。
她胸牌上沾着一点碘伏,跟我高中同桌小美长得真像。
上个月同学群里还在传我在CBD买下整层办公楼。
现在,他们要是看见我蹲在这儿数缴费单后面的零,能笑出八块腹肌吧。
我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腿麻得跟过电似的。
电梯门叮地开了,林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她今天穿得像要去走红毯,珍珠耳钉在走廊灯光下晃得人眼花。
你属乌龟的她把保温桶塞我怀里,蹲了三个钟头不累
我掀开盖子,鸡汤的香味混着当归味直冲脑门。
这味道跟我妈以前常煲的一模一样,连枸杞放多了的甜腻感都没差。
下毒了我舀起一勺吹气。
她突然伸手抹掉我嘴角的汤渍：要害死你也得等合同到期。
她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我掌心,密码是你生日。
说完踩着高跟鞋往护士站走,我听见她跟主治医师说用最好的进口药。
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她把我堵在书房,支票像扇子似的在指间展开：叫声主人就给你双倍。
我摔门时太用力,震掉了她收藏的唐三彩马。
现在看着这张卡,我喉咙里像卡着鱼刺。
5
拍卖风波
深夜回家时,别墅静得像坟墓。
我摸黑往客房走,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踉跄。
开灯看见满地财经杂志,最新那期封面是林夏在纳斯达克敲钟的照片。
她耳垂上那颗珍珠,跟我妈当掉的那对南洋珠简直就是双胞胎。
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冲上去时,林夏正赤脚站在满地瓷片里,手里攥着撕烂的邀请函。
月光从落地窗漏进来,把她影子拉得老长。
周五商业拍卖会。她把撕碎的邀请函砸向我,周慕辰送来二十张邀请函,生怕我不知道他要搞事情。
碎片划过我手背,火辣辣地疼。
邀请函上印着周氏集团logo,烫金字体写着携伴出席。
我想起白天在医院电梯里撞见周慕辰,他搂着一个网红脸女生冲我竖中指。
我陪你去。我蹲下来捡瓷片,当年我能踹他狗吃屎,现在照样能让他吃瘪。
她突然笑出声,脚趾被瓷片割出血都不知道。
我扯过茶几上的纱布要给她包扎,她却把脚踩在我膝盖上：小宠物知道会护主了
我捏着她脚踝擦碘伏,伤口很深：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绑轮椅上推去拍卖会。
她突然安静下来。
月光洒在她脚背上,青紫色的血管像地图上的河流。
我系好蝴蝶结抬头时,发现她在看我锁骨上的疤,眼神跟白天在医院走廊里一样。
6
赝品揭露
拍卖会那天,我穿了林夏准备的西装,布料贴着皮肤像第二层皮。
她挽着我进场时,周慕辰正在台上啃女司仪耳朵。
看见我们,他直接把红酒泼在女司仪胸口：滚,换个更年轻漂亮的来。
我满脸鄙视的撇了撇嘴,看把他能的,不知道还以为他爸是世界首富。
他爸虽然不是世界首富,但他爸上周刚收购了两家药厂。林夏掐我胳膊,你爸用的呼吸机,现在全城只有他家能供货。
我扯松领带,手心全是汗,被人掐住命脉的感觉超级不爽。
展台上开始拍卖明清字画,周慕辰不停的抬价,每次举牌都冲林夏飞吻。
当那幅郑板桥的竹石图叫到九百万时,我突然按住林夏要举牌的手。
别动。我盯着拍卖师的小胡子,他在用左手扶眼镜。
林夏挑眉,有什么门道
我笑眯眯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当小胡子第三次摸左镜腿时,周慕辰的助理突然离席。
我摸出手机查这家拍卖行的股权结构,发现他们上个月刚被周氏集团注资。
他在自拍自买。我在林夏掌心写字,抬价做账面。
她睫毛颤了颤,反手挠我手心。
当下一件拍品青花瓷瓶叫价到五百万时,我霍然起身：这瓶子是上周刚出土的
全场目光唰地聚过来。
周慕辰气的摔了酒杯,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走到展台前,举起手机电筒照瓶底：景德镇高岭土在X光下有独特的结晶纹。
灯光穿透瓷胎,满地碎玉似的光斑,但你这青花瓷的纹路怎么看着像上周三的阴雨云图
现场炸了锅。
鉴定师冲上来时,我朝林夏眨眼。
她突然捂住嘴干呕,翡翠镯子磕在椅背上发出脆响：这味道...我怀孕后闻不得化学味...
周慕辰的脸比青花瓷还精彩。
我扶林夏离场时,听见他在后面咆哮：查那个瓷瓶的进货单！
7
医院守护
夜风掀起林夏的裙摆,她笑得浑身发抖：你怎么知道那瓶子是赝品
你书房里堆着十份拍卖行财报。我脱下外套裹住她,周氏集团最近三个月流动资金少了七成,除了做假账还能干嘛
她突然扳过我下巴,口红蹭在我嘴角：替我挽回这么多损失,我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霓虹灯在她眼里碎成星子。
我摸到她手腕在抖,原来她也会紧张。
刚要开口调戏她,手机突然响了。
医院来电显示在夜幕中亮得刺眼。
陈先生,令尊...电话那头杂音很大,能不能来趟医院
林夏满脸担心：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攥着手机往反方向走,这回真要卖肾了,你要不要预定
她没追来。
我在急诊室门口数瓷砖时,手机收到转账通知。
林夏转了三十万,备注写着买你明天的早餐。
凌晨三点我爸终于脱离危险。
我趴在ICU玻璃上数他的呼吸机频率,突然听见身后咔嗒咔嗒的高跟鞋声。
林夏把爱马仕包包垫在长椅上当枕头,妆都没卸。
你爸的主治医师是我学长。她踢掉高跟鞋,他读书时暗恋了我三年。
那又怎样,你现在可是我老婆！我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她翻身时发卡硌到我大腿。
监护仪的滴滴声里,她突然咕哝：那个铁皮盒...我每天都带着。
我装睡。
她的手指悄悄缠上我袖扣,像藤蔓抓住最后的月光。
窗外飘起雨丝,跟签合同那天一模一样。
8
血吻热搜
我爸脱离危险的第二天晚上,我再次陪着林夏出席活动。
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林夏掐我后腰的力道又重了三分：微笑会不会你现在像被吃了脑子的丧尸。
你见过穿高定西装的丧尸我扯着嘴角举起酒杯,冰凉的杯壁贴到唇边时突然顿住——周慕辰的助理正躲在罗马柱后边偷拍。
他要制造我们出轨的绯闻。我把林夏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你猜是他先发通稿,还是我先泼他酒
林夏突然拽着我往露台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鼓点。
夜风掀起她裙摆时,我瞥见周慕辰朝助理比划抹脖子的动作。
转身。她突然命令。
我刚侧过脸,闪光灯在身后亮得像闪电。
她的唇精准压在我嘴角,薄荷糖的味道混着血腥味——刚才她咬破了自己舌尖。
你...我摸到唇上渗出的血珠。
热搜标题想好了。她舔掉血渍,《林氏总裁宴会上演血吻》,比出轨刺激吧
果然二十分钟后,我蹲在洗手间刷微博,热搜第一的词条红得发紫。
点开照片,月光给我们镀了一层银边,她垂落的发丝缠在我领带上,像捆住猎物的蛛丝。
隔间外突然传来周慕辰的骂声：蠢货！让你拍偷情照,不是拍偶像剧海报！接着是踹门的巨响。
我按下冲水键走出去,正撞见他扭曲的脸。
他手里还攥着喝剩的半瓶威士忌,酒气熏得我反胃。
听说你爸换肾的钱还没凑齐他堵在洗手台前,叫声爷爷,我给你烧点纸钱
冷水哗哗冲着手背,我猛地抬头。
镜子里我们像两个对峙的野兽,他领口沾着口红印,我锁骨上的疤泛着红。
你第七任秘书昨天流产了。我甩着手上的水珠,需要我帮你回忆孩子爹是谁吗
他抡起酒瓶的瞬间,我侧头躲过。
玻璃炸裂在镜面上,碎片划过我颧骨。
外头传来尖叫声,我趁机把他胳膊反拧到背后,膝盖顶着他后腰——这招是跟医院保安学的,上个月催债的混混来过icu三次。
当年我能把你打成狗吃屎...我贴着他耳朵说,现在照样能把你按进马桶里。
林夏冲进来时,我正用领带捆周慕辰的手。
她扫了一眼满地狼藉,突然掏出粉饼补妆：记得赔酒店镜子钱,从你包养费里扣。
9
游艇交易
那晚热搜整整挂了八个小时。
我躺在别墅影音室里刷评论,有人说我们像黑帮大佬和卧底警察。
林夏端着果盘踹开门时,我正在看盛夏cp超话里的同人文。
吃橘子。她扔过来一个剥好的,果肉上还沾着钻石指甲的碎闪。
我掰了瓣橘子塞嘴里,酸得眯起眼：你买的
周慕辰送的道歉礼。她晃了晃水果刀,我验过毒了。
刀尖上的橘子汁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我突然想起白天在医院,护士说老爸的配型终于找到了。
那个瞬间我居然先看手机银行余额,而不是欢呼。
明天陪我去游艇会。林夏把刀插进苹果,要见个药厂老板。
我盯着刀柄上的水钻：你找到新货源了
周家垄断呼吸机市场三个月。她削苹果皮削得像在凌迟,该换庄家了。
苹果皮突然断裂,她烦躁地把刀甩向茶几。
刀尖扎进周慕辰送的和田玉摆件,裂纹瞬间爬满貔貅的脸。
10
海上危机
第二天海风腥得呛人。
我扶着栏杆吐第三次时,林夏在甲板上笑出眼泪。
她今天穿得像海盗女王,皮质眼罩推在额头上,手里晃着的红酒能抵我爸一周透析费。
王总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打转,突然笑了：林总挑人的眼光,比挑合作方强。
海浪突然剧烈颠簸,我踉跄着抓住缆绳。
林夏趁机靠进我怀里,发顶蹭着我下巴：王总觉得呼吸机生产线这个价如何
比周家高三成。王总转动尾戒,不过...
他瞟了一眼我攥紧的拳头,听说陈先生大学辅修的是机械工程
大三那年我确实在医疗器械公司实习过,但简历早就随着家产烧成灰了。
林夏指甲掐进我掌心,疼痛让我突然清醒——她在等我接话。
自动报警系统有个漏洞。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压力传感器在极端环境会...
我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王总听的一愣一愣的。
听到激动处,王总猛地坐直身子,红酒杯歪在桌布上。
林夏趁机把合同推过去：加上陈默的技术支持,这个价很划算吧
我看着他们握手,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
原来她查过我所有资料,连大作业成绩都记得。
海鸥在头顶盘旋,叫声像在嘲笑我自作聪明。
返航时我缩在船舱角落,林夏扔过来一件外套：演得不错。
你早计划好了。我把外套甩回去,让我在拍卖会拆台,在游艇上当诱饵...
金丝雀总要学点新把戏。她打开笔记本处理邮件,下周股东大会,你也要一起参加...
我夺过电脑,猛地合上：你当我是什么
屏幕熄灭的瞬间,我看见她眼底的血丝。
她熬夜时喜欢咬钢笔,现在嘴角还沾着墨渍。
我们僵持着,直到船长室传来碰撞声。
11
绝境求生
有艘快艇撞过来了！水手冲进来喊。
甲板上乱作一团时,周慕辰的快艇已经在撞第二次。
他站在船头比中指,手里举着的喇叭在喊：狗男女！老子要你们喂鲨鱼！
林夏的高跟鞋卡在甲板缝里,我拦腰抱起她往救生艇跑。
她挣扎着要回去拿文件箱,我直接把她扛在肩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都重要！她气的狠狠捶我后背。
爆炸声响起时,我护着她往救生艇上面跳。
结果救生艇发生侧翻,我和林夏纷纷掉进海里。
我们俩在茫茫大海上随着浪花不停的起伏。
林夏很快就游不动了。
她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我的脸上。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退学吗只要能活下去,我就告诉你…
就在我们绝望时,救援直升机盘旋在我们上空。
12
真相大白
死里逃生,回到家之后。
林夏拿出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整整12个G的录音,全是周慕辰父子的罪证。
...让那个姓林的丫头退学...电流杂音里传来周父沙哑的声音,她爸赌博欠我的钱,就用他女儿抵债...
我突然想起高三春天的那个下午。
林夏抱着书包站在教务处,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转身看见我时,把退学申请书揉成团塞进口袋,嘴角还挂着笑：我要去国外念书啦。
原来那天她爸被讨债的打断三根肋骨。
林夏晃动鼠标,按了暂停键。
当年周家拿我爸的命威胁...我只能假装讨厌你...后来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你人模狗样,就想着等扳倒了周家,再去向你表白...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咬破我下唇时,我尝到了学生时代那个薄荷味创可贴的味道。
13
生死威胁
周慕辰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给林夏做爱心早点。
哈哈,林夏,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容易死！
林夏眉头紧锁：周慕辰,咱们两家的账也是时候该算算了。城西水泥厂埋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需要我提醒你,2018年暴雨冲出来的五具骸骨吗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声,周慕辰粗喘的声音像破风箱：
小贱人,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陈默他爸需要换肾,而供体就在我家地下室里,你要是敢鱼死网破,我现在就把供体扔了喂狗！
说完他就气哼哼挂断了电话。
现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算林夏放他一马,但他会好心的放过我们吗
最坏的打算,就算我爸的病不治,也得把周家彻底扳倒！
14
最终对决
三天后的记者会,我替林夏系丝巾时,她还在抖。
化妆师遮不住她肩膀上的淤青。
那是周慕辰昨晚派人来抢U盘时留下的。
我故意把吻痕盖在上面,她踹我小腿骂我属狗的。
怕吗我对着电梯镜子调整领带。
她往我口袋塞了一颗薄荷糖：当年你1打7都没怂过。
电梯门开时,闪光灯淹没了我们。
周慕辰站在台上,正举着我和林夏的包养协议复印件。
他眼底乌青像被人揍过,领带歪得可笑。
大屏幕突然亮了醒目的画面。
水泥厂埋尸的视频伴着警笛声播放,满场一片哗然。
接下来播放更多的证据——假账记录、行贿名单、甚至还有他去年醉驾逃逸的监控。
各位现在看到的,是周氏集团现在的股价。我举起手机,屏幕上的断崖式暴跌引起惊呼,顺便说一句,城南警局应该已经对周家相关人员实施抓捕...
会场大门轰然洞开,警察的皮鞋声碾碎了周慕辰最后的嘶吼。
他扑向林夏时,我抄起话筒架砸过去。
十七岁没抡完的那拳,终于在二十七岁补上了。
15
终成眷属
林夏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帮我爸重新找了肾源。
我爸换肾成功那天下了雪。
我蹲在医院走廊里抽烟,火星掉在周氏集团破产新闻上。
林夏踩着雪地靴跑来,鼻尖冻得通红：民政局两点下班！
我把她拽进安全通道,单膝跪地时摸到裤兜里的铁皮盒,3000块的钢笔我买不起,300块的银戒指行不行
她突然哭得妆都花了,鼻涕泡蹭在我西装上。
当年那个铁皮糖盒里,除了钢笔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等我变成配得上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