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网游小说 > 明婳小说在线阅读 > 第2691章  沈天予91(尽力)
元伯君冷脸道:“放肆!我上个月刚查完体,血压、血脂一切都正常,我也没有糖尿病、心脏病!倒是你这药,什么成分?能乱吃吗?”
沈天予发现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他每次提醒这些人,他们都会本能地拒绝,或者不当回事。
元瑾之是,福市那边是,元赫是,元伯君也是。
他不再多言,捏着元伯君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着药丸硬往他嘴里塞。
元伯君想吐出来。
沈天予摁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吐,接着将他的下巴往上抬,手指在他脖颈上轻滑,强行迫使他将药咽下去。
元伯君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居然被人逼着吃成分不明的药!
他怒目瞪着沈天予,伸手去推他。
沈天予迅速退后数步,道:“药吃晚了几秒,你还是会脑梗,但是梗得没那么严重了。”
元伯君不信这个邪!
他冷冷道:“如果我脑梗,也是你的药有问题!”
沈天予唇角勾出一抹淡嘲。
他脾气这么暴,一辈子易怒且自负,强势好面子,这么大年纪了,即使脑梗也不意外。
他不再跟他废话,迈腿退出去。
元伯君扯了抽纸继续擦屁股。
因为愤怒,擦的时候十分用力。
擦完,他站起来提裤子,忽觉眼前直发黑,浑身无力,头重轻脚,手脚发麻,尤其是腿,早就麻完了。
他撑着提上裤子,身体直愣愣地朝前摔去。
沈天予迅速冲进来,扶住他。
他弯腰打横抱起他,就朝外面走,别墅不远处就有一家知名医院。
他抱着他冲到楼下时,元夫人一脸惊诧地问:“天予,伯君这是怎么了?”
沈天予道:“脑梗,我让他吃药,他不听,晚了几秒。”
元夫人面色大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脑梗了?”
沈天予回:“回头再跟你解释,我先送他去医院。”
元夫人急忙去找手机,“我打医生电话,让他马上来看看。”
元伯君是有专门的私人医生的。
沈天予道:“不必,我送医院更快。”
他抱着元伯君,疾风一样冲出去,如来时那般,用最短时间去了医院。
接着将元伯君送进急诊科,用最简洁的语言诉说了他的症状。
安排完毕,他去交费。
等元夫人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时,已是七八钟后。
抢救室的门关着,医生正在里面紧急地对元伯君进行施救。
元夫人眼带担忧,问沈天予:“伯君不会有事吧?”
沈天予薄唇轻启,“会。”
元夫人眼神一紧,“严重吗?”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会有后遗症。”
“后遗症?”
“肢体局部麻木,说话不利索。”
元夫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沈天予则面向窗外,负手玉立,俊朗的眸子微阖,抿唇不语。
上次元赫出事,但是他的秘书听话,他给元赫喂药喂得及时,人抢救过来了,没留什么后遗症。
元伯君性格强势,刚愎自用惯了,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耽误了。
其实这几人得病,和他们的性格、原生家庭、工作有很大关系。
元赫从小就处于父亲的高压教育中,心理压力巨大,为了证明自己,工作强度也大,应酬多,喝酒出现心悸,在情理之中。
上官岱好色,七八十了还收个年轻漂亮的保姆在身边,身体不行又想要,自然得补,温补不行,还想找偏方恶补,出事也是迟早的事。
元伯君强势,易怒,自负,多思多虑。
易怒的人,上了年纪,一发怒,本就容易脑梗。
可是元瑾之的亲人接二边三地出事,且如此密集。
沈天予又想到他和元瑾之命格不合,会祸及家人。
他昨晚醉酒刚和元瑾之亲热,今天一早元伯君就出事。
巧合未免太巧。
元夫人正在给家人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医院。
元赫在金陵,上次喝酒心悸还没缓过劲儿,自然不好通知他。
元峻在国外忙于公事。
元慎之也在国外读博。
全部筛选一遍,元夫人最后拨通了元瑾之的电话,说:“瑾之,你爷……”
沈天予一直神经紧绷,稍微一松懈的功夫,没料到元夫人居然给元瑾之打了电话。
他转身,劈手抢过手机,摁断,道:“不要告诉她。”
元夫人面色讪讪,“伯君以后肯定要做康复,这事瞒不住的,瑾之迟早都会知道。其他人要么身体有病,要么在国外,只有瑾之在国内,身体健康。”
沈天予把手机还给她,“以后再说,现在先不要告诉。”
元夫人接过手机,总觉得这孩子长得很俊,就是做事太硬,不够和缓。
不通知就不通知吧。
元夫人打电话给元伯君的家庭医生。
等她安排完毕,元瑾之把电话拨过来,问:“奶奶,我爷爷怎么了?”
元夫人看一眼沈天予,强装笑脸说:“你爷爷没事。”
元瑾之不信,“真没事?”
元夫人想了一下说:“他想叫你这周末过来吃饭。如果你工作忙,就算了,以后再吃吧。”
元瑾之神色微微一顿。
爷爷从来不会叫她回家吃饭,都是直接说有事来一趟。
也不会说如果你工作忙,就以后再吃,而是必须得来,工作忙就推了工作,他的事最重要。
忽然意识到什么,元瑾之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我爷爷是不是病了?”
元夫人保持冷静说:“没有,他刚查过体,身体很健康。”
“我现在京都,我马上去你们家。”
眼瞅着就要瞒不住了,元夫人只得说:“你爷爷和我马上要出去短途旅游几天,你别来了。”
见她一味回避,元瑾之越发起疑。
怕她再问,元夫人道:“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先挂了。”
她匆忙挂断电话,对沈天予说:“那丫头很聪明,瞒不住的,也瞒不了太久。”
沈天予没接话,俊秀的眸子幽凉如海。
幼时太过思念母亲,念及生怨,他曾暗暗怨过她。
怨她为了爱情,为了嫁给父亲,强行找人给父亲改命,害他生下来就见不到妈妈,饱受母子分离之苦。
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他才理解母亲当年的煎熬。
“煎熬”这两个字,是把心放在油锅里煎。
他现在即是。
等元伯君从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病房时,元瑾之急匆匆地找来了,多花了点功夫。
看到沈天予也在,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她克制着情绪说:“谢谢你。”
沈天予盯着她白色毛衣高领下隐约可见的吻痕,道:“不会偏瘫,但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我尽力了,抱歉。”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家人那么多次。”
沈天予在心里说,应该的。
视线缓缓移到别处。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想起四年前,初见她,她奉元伯君之命来接近他。
他闭门不见,却透过窗户远远望着她。
那年她十八岁,青嫩水灵,乌发雪肤,背影纤秀,一眼望去,人生如织。
应该在那时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