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霖头痛地揉了揉额。
也许，是他看错了？
毕竟刚刚就只有那么一眼而已。
是他自作多情了也说不定。
可越想，秦知霖越觉得刚刚林风眠的眼神很不对劲。
再想想从前他和林风眠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的时候她好像是会脸红。
看他的时候，眼底也会有那么几分情愫。
这些都是之前被他忽略掉的细节。
现在突然想起来，再想忽略掉，可就难了。
秦知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他跟林风眠在一起的话……
不得不承认，每次来林风眠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都会很安宁。
前段时间林风眠每天都会去公司给他送饭。
每次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的心里，似乎都会有着隐隐的期待。
公司里很多人都在传林风眠可能是他的女朋友，他知道了，心里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感觉。
他想，他应该是愿意试着跟林风眠开始一段感情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他走出电梯，又走出大楼，来到外面。
恰巧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
秦知霖突然清醒了不少。
他刚刚绝对是疯了。
他竟然会有那样的念头。
说到底，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陪伴在他身边，缓解他内心的孤寂罢了。
而林风眠，又恰好是一个他不讨厌，甚至有好感的人。
可这好感是喜欢吗？
他不敢保证。
如果这样跟林风眠在一起，那他跟一个欺骗女孩子感情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他没法说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他对温清离的感情。
这样，对林风眠未免太不公平了。
她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出头，她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她将来还会经历很多事情，遇到很多人，也许到那个时候她就会发现，她对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喜欢。
他不能利用一个年轻女孩对他的感激，趁虚而入。
秦知霖已经走到了车边，却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站在那里，先点燃了一支烟。
他现在急需要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林风眠站在卧室的窗边，刚要拉窗帘，不经意地低头一看，便看到了楼下，秦知霖正站在那里抽烟。
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便移不开了。
他在车边抽烟，是有什么心事吗？
大概是又想起了他喜欢的那位温秘书吧。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她能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只可惜，她没有这个本事。
对他的感情，她也只能死死地按在心底。
林风眠垂眸，心一横，拉上窗帘，不再看他。
……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温清离接到了梁诗尔打来的电话。
“清离，我在你们公司附近，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梁诗尔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憔悴，让温清离心一紧。
“好，不过，你怎么了？”
“见面了再跟你说。”
挂了电话，温清离忍不住蹙眉。
现在能让梁诗尔这种状态的，也就只有季寒舟了吧？
他们两个吵架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给顾霆尧发了条消息。
“中午你自己吃饭。”
顾霆尧立刻就回了：“为什么？”
“诗尔有事情找我，我要跟她一起吃。”温清离如实说，“我看她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跟季寒舟吵架了？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
季寒舟今天没给顾霆尧打电话，也没给他发消息，安静如鸡。
梁诗尔找了家顾氏集团附近的餐厅坐下，然后给温清离发了地址。
没过多久，温清离就来了。
看到梁诗尔，她的眉心蹙得更紧。
梁诗尔今天妆都没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没有一点精气神儿。
温清离在她身边坐下，担忧地问：“诗尔，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明明之前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
“清离。”梁诗尔眼眶红了，“我想跟季寒舟分手。”
“你说什么？”
温清离倒吸一口凉气。
梁诗尔竟然要跟季寒舟分手？
不过，温清离了解梁诗尔。
如果不是失望到了一定程度，她肯定不会轻易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的。
梁诗尔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口，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温清离微微叹了一口气，先拿了张纸巾给她，然后又点了杯果汁。
很快果汁就送了上来。
梁诗尔喝了几口，稳定了一下情绪。
“季寒舟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梁诗尔哽咽道，“叫崔曼曼，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他……当初喜欢的人。”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季寒舟跟她说，有应酬，晚上要在外面吃饭。
当时她完全没有怀疑，还煮了一壶醒酒的茶，等他回来。
不过季寒舟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喝太多酒，醒酒茶也就没派上用场。
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梁诗尔还以为是生意谈成了，也替他高兴。
等季寒舟去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她帮他收拾衣服，却在他的衬衫上，闻到了一种香味。
这种香味她知道，是某大牌最新推出的一款香水，而且是女士香水。
其实季寒舟的生意伙伴是女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他一向都跟生意伙伴保持距离，怎么会让对方的香水味沾在自己的衬衫上？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就很容易生根发芽。
她忍不住翻了一下季寒舟的手机。
然后便发现了他跟一个叫“崔曼曼”的女人的聊天记录。
原来他今天晚上是跟这个崔曼曼一起吃饭的。
而且看聊天记录，他们两个好像根本就不是谈生意，更像是为了叙旧。
当时梁诗尔的心就沉了下去。
跟老朋友叙旧也没什么，可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个女朋友？即便对方是异性，只要季寒舟大大方方地跟她说，她完全不会多想。
可季寒舟偏偏遮遮掩掩，拿应酬来当借口。
这是不是恰恰说明了他心里有鬼？
不过当时她并未发作，只是把季寒舟的手机放回了原位，季寒舟洗完澡出来之后，她也没有质问他。
那天晚上，季寒舟睡着之后，梁诗尔开始翻他的各个社交软件，看他从前发过的动态。